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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上组织在成都的最后一次活动,准备去虹口度周末。虹口位于都江堰市,出城往西北大约十多公里,这里有原始森林,山顶上常年积雪,夏日幽凉,是很好的避暑之地。
进入都江堰市,已开始感觉到凉爽,车渐渐盘旋上山,山中树木葱郁,遮天蔽日,满眼绿色,打开车窗,让凉风吹进来,把从城市带来的热浪完全吹开了去,开始还感觉,风吹在身上,感觉很清凉,而随着车渐至山中,那风,已然不是凉爽而是冷风习习了。
我们渐行渐远,一路开往深处,沿途所到之农家,几乎都已经爆满,即使有一两间空房,一看我们的队伍,也只有摇头,我们开着车漫无目的往前进,期望在夜晚来临之前寻找着一个安身之地,眼看那些悠闲的人,已经三三两两的吃了饭出来溜达,我们却还在一路为晚上住哪里而发愁,这时候才非常后悔没有提前预定房间。天渐渐暗了下来,似乎已经没有希望,我们已经开始做最坏的打算。
总有峰回路转的时候,我们走错了道,进了一条死路,正在一筹莫展,遇见一个当地小伙,当他知道我们此刻的难堪,热心地说可以打个电话试试,也许还有地方,于是,随着他的指点,终于找到一处农家,几乎是村落的尽头,也许是地处偏僻,所以,一般很少光顾,但也自有其好处:清净,没有人打扰。看看院落和房间,还算干净,一大队人马,自然高高兴兴安顿下来。
安顿好住宿,于是,也和刚才看见那些路边的人们一样,悠闲的散步去,晚饭自然有人准备,不用自己操心,顺便把晚上烧烤的东西也一并点好,叫老板准备着,晚饭后,那些需要喝酒的人们,宵夜的下酒菜。
刚才上山时,我们看见路上山坡上长满一种宽阔叶片的小树,叶片有点像枇杷,但是,比枇杷要大一些,而且分枝也要少点,我们一个队员无限惊喜地说“看,好多枇杷树啊。”虽然我不在农村长大,但是枇杷还是认得的,这几年悄然兴起的农家乐,还是教会了不少东西,没种过枇杷,至少还上树去摘过几次,所以,这绝对不是枇杷,我第一个反驳,大家都比较支持,看来,真理还是在多数人手里。但这是什么东西,却没有一个人叫得上名字。
路上,看见老乡正在往车上装一种树皮,有点像一种中药——-杜仲,一打听,还真是的,老乡给我们介绍说,这里很适宜生长杜仲和厚朴,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树,告诉我们,厚朴和杜仲,一个是大叶,一个是小叶,很好区别的,那大叶的,正是我们在上山途中看见的所谓“枇杷”
我们一路念叨:大叶厚朴,小叶杜仲,念来念去,自己都念糊涂了,大叶杜仲,小叶厚朴?到后来,究竟大叶是杜仲还是厚朴?还是小叶是杜仲?问谁谁也说不清楚了,大家都搅混了,即使自己觉得正确,也不敢确信了。
山间一直笼罩在浓浓的雾气里,视野不很清晰,灰蒙蒙一片。田地里到处都是挂果的猕猴桃,可惜这个季节尚未成熟。经常吃猕猴桃,却第一次见到它原来是这样在藤蔓上生长的,很白痴地拍了很多猕猴桃图片。
我竟然忘记我们住的村落名字,其实这也好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竟然因为拍照而掉了队,这个路痴差点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如果不是现在通讯的发达,要我这个路痴自己找回家,有点难为啊。
晚餐很丰盛,除了农家特色之外,我们还叫了一条三文鱼,来这里不吃三文鱼,就有些遗憾。也许是不习惯吃生鱼吧,我一直没有感觉到三文鱼的好,倒是山上的野菜和老腊肉比较中意,看来是,我还是典型的土包子,不能接受新生事物。因为修路,电来得很晚,以至我们的晚餐,一直在烛光摇曳里持续着,无意中添了些浪漫。
山上气温很低,开始还感觉很凉快很爽,凉快到后来,只感觉到脊背发冷。我知道山里的气温低,所以带了毛衣,因为贪凉,添衣服晚了点,我依旧感冒了。那感觉真不好。
山里的夜晚,真是宁静,静得有些不可思义,除了偶尔一两声犬吠,就是我们这一大帮子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的声音了。手机信号很不好,偶尔接到电话,为了听一句半句,还得不停地扭转身体调整方位,索性关了,清净。
师傅在那边慢慢地烘烤着兔子和鸡,渐渐地,香味飘过来了,兔和鸡都烤熟了,砍成一大块一大块的,端上了餐桌。晚餐似乎刚过去不久,胃里的东西并没有消化完全,不过,这并不影响夜生活的开始。放一箱啤酒在外面,一瓶瓶打开,然后,开始畅饮。
来这里度假的人,是不分白昼的,而夜晚的宁静更是让喝酒的人感觉兴奋。夜深了,老板已经疲倦不已,不再照顾我们,自顾自睡去了,不一会儿,便从某个房间传过来的如雷鸣的鼾声,夹杂在那些行酒令之后的短暂间隙里,在这山中的夜晚,显得益发突出。我们笑,如此吵闹的环境,居然还能睡得如此香甜,真是一种福分!
也不知道闹腾到几点,喝酒与不喝酒的,都有几分醉意,醉在酒里,醉在山中的夜晚,夜深了,睡意来了,大家渐渐散去。
早上很晚才起来,吃完饭,去河边漂流。
顺着山道下山,路并不好走,浓浓雾气笼罩着林子,空气显得很潮湿,树叶路边草都沾着露水,脚下的路有些滑,好在我们居住地离河边不远,很快,就到了河边。
水很清凉,也很清亮,河流并不宽阔,水流也并没有我们想象的大,但听当地人说,这个季节的水还不够大,但坐在皮划艇漂下去,没有任何问题。
岸边有很多搭在水中的茶桌,上面有太阳伞,这样消夏避暑都不忘麻将,真是神仙日子。看着水并不很深,试着想淌过河去,及至中央,才发现水流湍急,根本无法过去,才发现不远处,搭一竹桥,原来想过河必从这里避开急流。
脚踩在水里,不是感觉凉爽,而是有些刺骨,这样炎热的夏季,这感觉其实怪怪的。据说这是山上的雪水,自然是冰凉的。那水实在太凉,似乎,没有人愿意去漂流,大家围坐下来,开始比赛牌技。这里很凉爽,高级茶楼的空调是不能与之同日而语的,更何况抬眼就可以望见青山绿水呢。
远处的山,一直笼罩在雾霭里,看不到她的真面目,感觉有些神秘。
水很凉,我们把带来的瓶装水放进水里,过会儿提出来,凉幽幽的,简直就像天然的冷藏室。到了中午,气温有些升高,对岸有些年轻人,开始下水嬉戏,没有漂流的人,但是,总会有的,总会有勇敢的人。如果气温再高一点,漂流的人就多了。
山中总是多雨,即便没有雨,也是湿滤滤的,只有这样的滋润,那些果子和树木才会那样葱郁。
午饭,依旧在院坝中间摆放的饭桌,吃到中途,开始洒雨点,老乡要我们早点把桌椅搬到街沿上,大伙嫌麻烦,想坚持吃完再移开饭桌,老乡说,大雨很快就来了,话刚说完,雨滴打在地上的声音响了起来,大伙儿七手八脚把桌面连着饭菜一起端了上来,然后搬椅子桌子,还没搬完,大雨倾盆而下。
看着如柱的雨水,我们继续我们在山上的最后一次午餐。雨一直下,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下午哪儿也没有去,只是坐在那里发呆,看那雨水从天上怎么往下掉,消磨那么宝贵的时间,其实这感觉也不坏。
雨终于停下。
开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