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牦牛只在一定海拔高度以上生长,地广人稀的高原,还是尚待开发的地区,远离而工业的污染,牦牛吃着天然的牧草生长,绝对没有任何的添加剂和饲料,是天然的绿色食品。牛奶、牦牛肉、风干牛肉是高原的特产,这里的东西具有与众不同的风味。
牛奶
我们到白玉后,巴松院长便帮我们联系了一位牧民,每日定时为我们送来鲜牛奶,那是每日早上刚挤的牛奶,有时候,还微微有点温热,我们取回家,在电炉上烧开,有时侯会煮几个荷包蛋,那要看我有没有时间和心情了。刚来的时候,巴松叮嘱我们,这里的牛奶比较浓,一定要加点水,不然刚来或许不适应,会出现胃肠反应。
这里的牛奶的确很浓很香,奶味很足,坐在客厅也能闻到奶香从厨房里飘出来,烧开后冷却,牛奶面上漂浮一层很厚的奶皮。真的和那袋装的牛奶是不一样的。我会在熬牛奶的时候,往锅里掺点水,大约是2瓶牛奶掺一碗水,即使这样,依然是很浓厚,喝完牛奶的碗里,总是留下一层白白的液体和厚厚的奶皮。
对比我们常喝的稀薄的牛奶,我真的不知道是城市的牛挤出的奶就那么淡,还是掺水掺得太多,不过想想,那么大的城市,我们那里又不是牧区,就那么几头奶牛,而喝牛奶的人那么多,要想谁都满足,也就只有在量上保证了,质怎么样,实在是没办法了。
想起很小的时候看过一篇国外的小说,大致意思是随着社会进步,农村城市化以后,很多东西都变了,包括牛奶,以前的牛奶浓得需要往里面掺水,而城市化后的商人为了赚钱,卖出来的牛奶都是掺了水的牛奶,一方面是浓厚的怀旧情绪,一方面是说社会的进步让人失去了很多质朴的东西。
的确,这里的牛奶也没什么特殊,在家也是天天喝牛奶,这里还是牛奶,只是不同的是加水的牛奶和往牛奶里加水而已。而我们感受到的,或许就是都市的现代化和偏远地区的质朴了。
工作组的3位人员,就我一个女性,早餐煮牛奶的任务,自然也是我的事了。早上时间较匆忙,大家草草喝碗牛奶就上班去,剩下一部分牛奶,就保存起来,准备在晚上加餐。晚上时间是充裕的,临睡前,我总会把牛奶熬开,再煮点鸡蛋,我喜欢把几个鸡蛋敲碎了放到碗里,用勺子将蛋黄捣破,然后搅动烧开了的牛奶,把捣破蛋黄的鸡蛋倒下去,鸡蛋就会随牛奶的运动而呈小块状,黄白相间,受热均匀,蛋白凝固马上关火,然后把牛奶分成三份,一人一碗,这样持续了好多天。
突然有一天,吕医生笑着问我,怎么每次给他的牛奶里,蛋都是散烂的,是我手艺太差还是有意欺负他?我和尹医生笑得前仰后合,我笑着说,只怪他从不上厨房,而尹医生有时还帮我洗碗,所以我们的碗里自然是比较好的蛋,煮烂的都放在他的碗里。不过,以后他的碗里也会是成形的荷包蛋!
牦牛肉
牦牛是高原的特产,体格比黄牛小多了,肥肥的,毛黑黑的,长长的,走起路来慢腾腾的,有的脖子下还挂着响铃,一步一响,很有风情的样子。牦牛吃着天然的牧草生长,绝对没有任何的添加剂和饲料,是天然的绿色食品。
到了8月,就是宰杀牦牛是时候了。据说在此之前,牦牛是不能吃的,因为牛吃了8月以前生长的某种草,人吃了会中毒,而过了这个时间,牛也是最肥的时候了,于是,8月过后,就到处有牛肉卖了。
首先各卤菜摊摆出了新鲜的卤牛肉,烧烤店也适时的卖起一串串牛肉,饭馆多了几道与牛肉有关的各种菜系,比如红烧牛肉、青椒牛肉丝等等,我们也大吃而特吃起来--因为离开这里就吃不到新鲜的牦牛肉了。
其实,牦牛肉和普通的牛肉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或许肉质要细嫩点吧,至少我没觉得有太大的差别,因为我们不是美食家,品不出那么细微的差别来,特别是外面的餐馆或是卤菜馆,总是把味放足,已经吃不出牛肉本来的味了。
医院的下面,有家早餐店,从牛肉上市以来,每日一大早就有牛肉汤卖,去晚了就没得吃。在我们家乡,早上一般都吃得简单随便,很少有吃油腻的东西,一般是不会吃炖肉的,我不知道其他地方是否也是这样,反正来高原后,我习惯了早上喝碗蹄花汤或牛肉汤,再吃点包子馒头之类的东西。清炖牛肉汤很香,牛肉熟透软糯而不烂,而且形状还保持正正的四方体,吃了数次后,便也想自己炖汤来吃,因为房间里,锅碗瓢盆一应俱全。
说做就做,买了牛肉,切好,洗净,放锅里,加水加佐料,一切就绪,才发现高压锅没法用,不知道差了什么东西,反正气压上不去,就只有这么慢慢炖,高原的气压不足,沸点大概只有80来度,炖牛肉是可想而知了,结果是炖了一天加一夜,那牛肉也没炖好,只好打消了在家做汤的念头。
炖牛肉汤是不可能的了,在家也不可以烧菜,不过买点卤牛肉切好,再买点盐煮花生,到烧烤店烤几串烧烤,特意要几串新鲜的牛肉,再要几瓶啤酒,恩,你会感到这里的生活真是不错。
风干牛肉
风干牛肉是藏族人民喜爱的食品。
它是用上好的牦牛肉切成条或片,直接在阳光下晒干而成。风干牛肉是真正的生牛肉,干后收藏可以存放很久,在没有宰杀牛的时候也可以吃上干的牛肉,这或许和汉族在腊月里做腊肉灌香肠是一样的道理吧?我是这样揣测的,不知道是否真是这样?藏民们把风干牛肉当做是零食在享用,来了贵客,总会拿出来叫客人品尝。
巴松家作客,总是要摆出一盘风干牛肉,暗红色的,一小块一小块的干肉,质地比较脆吧,看起来是很好的牛肉,也许是很香吧。巴松还给我专门挑了一大块,我拿在手上,小心的掰了一点,没敢放进嘴里,看他们吃起来津津有味,我试着想尝尝,但终于还是没有勇气放到嘴里,趁巴松转身的时候,迅速的把手里的牛肉放回了盘子里,然后装着是吃掉的样子,说很香,很好吃,叫我再来一块,我是摇头又摆手,坚决的不要了。以后每次看见牛肉,我都是不吃,他们也不再劝我,因为每个人喜好是不一样的。
回来后问那两位同事,他们也只尝了一小块,说口味不怎么好,也没敢多吃。或许是我们都是医生的缘故,知道藏区有吃生牛肉的习惯,所以寄生虫病较普遍,因为知道,所以心理畏惧而已。其实,或许风干牛肉真的很好吃呢?
李院长在藏区生活了20多年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告诉我们,他刚来时和我们一样,也是不敢吃生牛肉,可是慢慢的,还是觉得不错,现在吃起来也是很自如的。他还告诉我们,冬天的时候,刚宰的牛肉放在冰天雪地里冻起来,然后用锋利的藏刀,将牛肉削成很薄很薄的片,就这么放进嘴里,口感很好的!当地的藏民很喜欢这样吃,没吃过总是不敢下手,习惯了就觉得很不错。我们听了,只能是佩服,我想,我大概是不会去吃这新鲜的冻牛肉的,不管他们说得有多好吃!
我虽然喜欢品尝各地的风味小吃,还有各地有地方特色的东西,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品尝,好不好都要知道是怎么个味,但是心理怎么也不能接受吃这生的牛肉。这大概是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保留下来的一点点吧?
我不知道,如果我们在这里也呆上10年8年的,难保我们也会象李院长一样的喜爱这样的生活,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