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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整个昆仑墟人境为恶盗“剪径兽人组”居然有胆进入金阳坪中作案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之际,小胖子则是带着大熊和艾奥里亚悠闲的坐在一个山洞里分赃。
金阳坪是小胖子定下的最后目标。在这之前,他们先后辗转多地,劫了不少的商行、商队,和三支拥有数名以上结丹期修士的商会,收获着实不小。
但是小胖子却有些意犹未尽,他提出了最后的目标——金阳坪
的交易会。因为,只有哪里他们才有可能遇得上修士在俗世间的顶尖战力:元婴期级别的修士。
不过,小胖子并不是指望着自己的三名门下能打败元婴期修士,只是想让他们体会一下元婴期与结丹期的差距,同时也想看看这兄妹三个,到底有多大的潜力。当然,为了确保大熊等的安全,小胖子在每次打劫完毕后,都会针对三人的情况进行教导,名曰:分赃。
不过,在打劫遇到的第二支中型商会队伍时,由于双方实是在路上偶遇,结果在大熊的鼓动之下,这兄妹三个居然采取了硬碰硬的方式,以三对八大战了一场,并取得了胜利。
这才让小胖子起了让三人去碰碰元婴期的想法。大熊兄妹要是知道这样的结果,估计大熊会给艾奥里亚和香瓜好好的“修理”一顿的。
不过,在这次战斗后,小胖子以前赐予三人的破布护腕、乌木发簪和青石扳指,似乎非常欣赏这兄妹三个,居然齐齐的又放出了一项异能出来——芥子空间,着实让大熊三个欣喜不已。小胖子见这段时间里劫到了不少的各类器物,于是便除去自己点名所要的东西,其余的也都分配给了三人,让兄妹三个也实打实的享受了把一劫暴富的乐呵滋味。
一番休整后,小胖子借用灵符之力,施展袖里乾坤的手段,带着大熊兄妹进入了金阳坪,接着便作下了金阳坪劫案。最后,依照艾奥里亚的安排,留下了香瓜作为眼线,小胖子则带着大熊和艾奥里亚躲在距离金阳坪不远的山洞里,静静的等待起来。
正中,金阳坪正中的日冕之上,刻度尺终于第六百六十六次指向午时,昆仑墟最大的交易会就在东方大陆三大皇家商会的联合主持下开启了。
“砰”的一声,朱福媛怒气冲冲的踢开了房门,口中娇喝道:“宣那贺翔进来,本宫倒要瞧瞧,是谁劫了本宫的“驴肉酱汁大包”?倒是好胆,本宫差人从大秦京都买来,却便宜了他人,哼!”说着,一巴掌将侍在一旁的侍女打翻在地,口中喝骂:“还杵在哪里作甚?还不快去!”
那侍女连忙爬起身来,向她深施一礼,惶惶而退,去寻那御马监拿马贺翔去了。
“媛儿,何事动怒啊?”一个清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朱福媛连忙起身相迎,口中直呼:“媛儿,拜见师尊,师尊万福金安。”
一位身着宝蓝色道袍,面容清瞿的半百道人出现在门口,面带微笑的伸手扶起朱福媛后,缓步进入房间。朱福媛紧随其后,待那道人坐下,便扶着道人的膝盖,半跪在地撒娇道:“师尊,那什么劳子的“剪径兽人组”实是可恶,居然劫走了媛儿为师尊准备的大肉包子。这事,可真是打了咱们大明皇家的面皮啊。还望师尊替媛儿和我大明皇家做主啊!”
道人扶起朱福媛,沉声喝道:“噤声!”随后,屈指一弹,一道光华至指尖飞出,在半空中滴溜溜一阵旋转,洒下一片光晕,尽是在弹指间就布下了一道隔音禁制,将那道人和朱福媛笼在其中。
待那禁制运转,道人才语重心长的对朱福媛说道:“媛儿啊!你是皇家御封的思柔公主不错,但是毕竟是帝君对外宣称你已亡故以后才加封的。平日里,你耍耍性子,倒也无妨,帝君念你九岁便离,替父家守御道门,也会对你包容有加;但是此次不同以往,帝君点名所需丹丸的主药,可是不容有半点闪失的。你也知道,帝君他老人家现在的情况……谁在外面?”
随着道人的喝问,一个公鸭般的嗓音响起:“奴婢贺翔,给思柔公主请安,给蓝神仙请安。”言罢,三声轻响,想必是那贺翔对着房门叩了三个响头。
原来,这房内两人,一是大明皇朝的嫡长公主朱福媛,封号思柔;一是那自号“灵霄上清统雷元阳妙一飞玄真君”的大明之主遇事都要请教其扶鸾起卦的道门神人蓝道行,世人皆称为“蓝神仙”。
不过,这两人的存在,除了宫里的部分人知晓以外,世人早已在多年以前就认定二人已经驾鹤而去了。其原因其实非常简单,一个是替父守御道门,一个是替君行走天下,当今大明皇室怕有人心存歹意,故先后宣称二人病故和弃市,将二人的行迹湮灭。若非相传这次的金阳坪交易会会有人出售一味齐药,这大明的皇帝陛下也不会召二人秘密同往。
而贺翔正是奉诏找寻二人的队伍里的一员,故而他是知道这两位的身份的。今日里被传唤,心中颇有几分忐忑,却不敢丝毫怠慢,一路小跑着过来,跪在门前,毕恭毕敬的叩了三个响头请安。要知道,毕竟这两位都是代帝行事,又是皇家贵胄和大红之人,哪里是他一个小小的黄门之人可以轻易冒犯的。
蓝道行大袖一挥,散去禁制,走到一旁,坐在了一张楠木大椅上,伸手端起一杯香茶,才开口说道:“贺拿马,请进。”
贺翔连道几声“不敢”,有告了声罪,才却依言伸手推开房门,鞠瘘着背,半侧着身子,轻声挪着小步进入了房间。进门以后,他又在房门根边跪伏于地,行了一个拜服礼,恭声道:“不知道,公主殿下,召唤奴婢有什么吩咐?”
朱福媛却不答话,而是转到蓝道行的身后,伸出双手在自己师尊的肩头捏拿起来。
蓝道行微笑着摇了摇头,放下手中茶盏,一捻颌下长须,开口说道:“贺拿马,请起。贫道师徒,乃方外之人,实担不起这般的大礼啊。”
贺翔口中连声称谢,却不起身。
蓝道行见状,也不勉强,只是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听闻贺拿马适才见过那传闻中的“剪径兽人组”,不知是否当真啊?”
“回蓝神仙的话,如果当时那吃肉包之人确为那什么“剪径兽人组”的匪徒,那奴婢的确是见过的。”贺翔恭敬的回答。不过,这回话的言辞却颇谙宫中话术之道,及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若说对方是那匪徒,但是我不知晓啊,若说对方不是匪徒,那蓝神仙您老人家问了也白问;言下之意,您觉得是,那便是的,您觉得不是,那自然也就不是了。
蓝道行闻言,也不着恼,又再问道:“那,贺拿马可知道那人所食肉包……”
贺翔不待蓝道行说完,连忙叩首不已,口中答道:“那人吞食时,尤若饿鬼一般,拳头般大小的包子,在他口中也就不过三两口的事;不过,奴婢若是没有闻错那香味的话,该当时那大秦京都的“驴肉酱汁大包”。”
“呵呵”朱福媛此时按耐不住了,想她自幼离宫,得圣意眷顾和蓝道行的宠溺,江湖习性颇重,又未成被那宫中的龌龊所染,故见不得贺翔这般无事三分罪,有事不粘身的说辞,秀眉一挑,便出言讥讽道:“这御马监,掌有“御厩兵符等项“之职,督京中禁军事宜,贺卿家却连这他国的区区小膳都知晓如厮,莫不是,出身是御膳房吧?”
这番讥讽,贺翔自是停在耳中,散于空中。自己一区区皇家阉奴,怎敢和主子置气,只能一个劲的磕头称罪。
蓝道行转头对着朱福媛微一摇头,示意刚才的言语有些不妥,毕竟这贺翔也算是陛下钦点之人,代表的可是你父皇,若言语太过,传入皇帝的耳中,实为不妥,毕竟你只是一个在野的公主。
这对师徒颇有默契,朱福媛见到自己师尊摇头,便吐吐舌头,声音转柔,对贺翔说道:“贺卿家,本宫并无其他意思,只是本宫近日里也有批货物要到,巧的是,那货物里整好就有这出自大秦京都的“驴肉酱汁大包”。听闻这包子味道极美,故而才托人买了些许,为的是给师尊尝个鲜,哪里知道雇得那家商会在途中居然被恶贼所劫。所以,你明白的?”
贺翔朗声说道:“贼人大胆!尽劫到我大明头上,视我皇为无物,当诛九族。”说完,以头触地,砰砰作响,大恸言道:“奴婢虽是阉奴,但皇家之恩浩荡,叩请公主殿下恩准,让奴婢前去会会那恶贼!奴婢不敢自夸可以严惩恶贼,唯以血洗辱之!”
贺翔带着哭腔的这番话,倒是给蓝道行师徒出了个难题:同意吧,那就是让贺翔去找盗贼拼命,那是必死无疑的。这样,师徒俩难免会背上逼死圣差的名声;若不同意,则表示不相信这个愿意以死来证明自己清白的太监,也会背上一个盲听诬贤的恶名;最主要的是,这个太监,还在可是和自己师徒一样,是有皇差在身的,对他若是处置过火,那无疑是在掴大明皇帝的脸面。
遇到这般人物,发生这样的事情,让蓝道行不竟有些头痛。但事已至此,还是得拿出一个方略来,把此事做个了结。好在这蓝道行精于世道,先是抬手制止了朱福媛正准备出声应允贺翔的举动,略一思索,便笑盈盈的起身扶起贺翔,温声说道:“贺拿马言过了。吾皇乃上天神君下凡,历劫于世间,是当世之人皇,必有伟绩。但是,他老人家同样是在历这仙家劫难。”
蓝道行略微停顿一下,接着语气诚挚的低声说道:“贺拿马,你是陛下身边亲近之人,陛下才会委以重任;媛儿更是陛下骨血,又代父行走世间,故你们都是陛下不可多得的心近之人。依贫道之见,其实这次的事情,你和媛儿皆是在帮着陛下行那仙家历劫之事。所以啊,贺拿马,你可不能意气用事,坏了陛下的大事哦!”
这番话说的是又捧又打,即给了贺翔一个台阶下,又警告贺翔,朱福媛乃是皇帝的嫡女,也算是你的主子,你不可无礼;同时也提醒贺翔,你是又皇命在身的,不可造次。
贺翔能走到今日,自非蠢笨之人,此时得了蓝道行的言语,也乐得就坡下驴,免得假戏真做,把自己的性命搭了进去。
贺翔趴在地上,双眼一阵乱转,心中各种念头迭起,突的眼神一凝,想起了那胖老者暗地里交给自己的东西,一番思量,一咬牙,下了决定:“蓝神仙,奴婢有一主意,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蓝道行举手作躬,向着天上一举,忙声道:“贺拿马哪里话来,我们都是为了陛下之事,若有主意,当说来大家一同合计才对啊!”
朱福媛以袖遮面,嘴角下抽几下,也帮腔道:“贺卿家,你先起身,正如师尊所言,我们都是在给父皇办事,所以,你有话但说无妨,本宫也洗耳恭听。”
贺翔道了声谢,站起身来,依旧半鞠着,开口说道:“依奴婢愚见,这伙恶贼,实乃胆大包天之徒。昆仑墟这几日里到来的大小商会、商行和一些小字号的商团都在谈论他们。奴婢也去听了听。”
看着朱福媛似有些不耐,贺翔就直接进入了主题:“他们虽说是大小通吃,但是据奴婢所知,越是大的行会和商行,他们也是洗劫的干净,反倒是那些小字号,不但没劫走什么东西,反而还送了他们一些东西。”
听闻贺翔此言,蓝道行和朱福媛顿时都起了几分好奇:这打劫的,不劫财物,反倒是还送东西。这可是稀奇了。
贺翔不待两人发问,便先就交代了起来:“他们劫的都是一些“军备物资”,如:米精、精肉脯、丹药等,哦,还有泉晶。所以,其余的东西,若非他们看得上眼的,他们几乎都丢给了这些小字号。故而,这些小字号倒是着实发了一笔。”
看着两位主子露出了然的神情,贺翔才缓缓说道:“所以,奴婢以为,这次金阳坪交易会,他们一定会来!”
聪明人说聪明话,聪明人也听聪明话,话到此处,屋内三人皆不出声,只是默默点头。
就在大明皇商的几位首脑在屋内秘议的时候,大秦奔马商行和大唐五牙商行也没有闲着,作为金阳坪交易会的主持商会,他们自然也是要针对眼下收集到的各类情报进行分析,拿出方略的。
奔马商行,大秦帝国的皇家商行。蒙咸和李赐正在翻看以小胖子为首的“剪径兽人组”的情报。两人对这伙“强人”都非常敢兴趣。大秦帝国,历来看重军工,尤其重视武力。这竖起“劫”字大旗的强盗,光是凭借着三个结丹期的妖修就劫掠了好几支拥有十位结丹期修士的队伍,其武力之高,着实让人乍舌;还不说那一直未出过手的胖子。蒙咸和李赐一致认为,那个胖子,至少应该有元婴期的修为。
蒙咸出生于武勋世家,乃是大将军蒙恬族弟,面对如此的好手,心生收编是最正常不过的。但那李赐,乃是法家代表,上卿李斯族弟,学的却是得自苏秦大家所著遗篇的纵横之术,他同样看好这伙强盗,不过,他想的却是如何利用这伙人去完成某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不管怎样,这蒙咸和李赐都想趁着这次金阳坪交易会的机会,结交一下这名为“剪径兽人组”的强人;至于结果,那就慢慢谈了,毕竟,生意都是谈出来的。
小胖子一伙的情报,同样也摆在了大唐五牙商行首脑的桌上。大唐帝国的楚王殿下李宽正紧皱着眉头,看着正在翻阅情报的大唐左相杜如晦,心道:“就几个毛贼而已,杜相却如此看重,也不知道适合缘故。”
终于,杜如晦放下手中绢书,却又闭上双眼,左手伸出四指在一旁的木机上敲击起来。那四指时快时慢,却又颇有韵律,听的李宽几欲沉睡过去。
好一阵时间过去了。就李宽几乎都要发出鼾声时,杜如晦收回手指,握成拳头,往那木机上猛的一击,开口说道:“楚王殿下,依老臣之见,这样的队伍,最好是拉拢或收编。因为,那情报中的胖子绝非元婴期高手。而很可能是带着灵宠出来游历的化神期以上的真正神仙中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看没有那个俗世间的实力是能去得罪他们;要真的不小心得罪了他们,那就只有倾尽帝国全力,灭杀之!”
李宽赫然!
眼看,最热闹的金阳坪交易会就要举行了,金阳坪内外,也开始聚云拢风。
所有进入或是赶着奔向金阳坪的世俗人和修者,都有几分激动。在他们看来,此次的交易会,必将出现一番龙争虎斗,说不定,那传说中的元婴期修士也会出现在交易会场之上。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事啊!
终于,金阳坪,日冕刻度第第六百六十六次指向了“午马”。金阳坪交易大会,即将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