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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西西出去的时候就正好听到邱芳芳在数落阮西西,三句话不离阮西西这个小贱人怎么着怎么着,还说本来是要还的,可是都被阮西西三姐弟把钱给糟践了,还说让他们再等等,一旦有了钱就立即归还。
甚至还偷偷地问赵老太太有没有人家急着找媳妇啥的,甭管是瘸腿的还是痴傻的,就算是年纪大的续弦或者是大户人家找小妾,实在不想就大户人家的丫鬟也可以,她打算把阮西西和阮甜甜一起打发出去,等到筹到钱立即就把钱还上。
赵老太太被邱芳芳的无耻给惊呆了,虽说赵家家境殷实,却也从未做这种缺德事,没想到邱芳芳竟然如此不要脸的就要把亲妹妹的孩子给卖了?
亏得何家人还在外标榜对阮家姐弟好呢!
我呸!
阮西西听不下去了,立即冷笑道,“姨妈,敢情你是有这样的打算,那怎么不去问问村长,村长媳妇的娘家不是有做大官的,保准认识的人多,给的礼钱更丰厚啊!”
“不然你不好意思,我去帮你问,或者就直接把消息散播出去,就说姨妈为了我们姐妹好,要给我们姐妹找个瘸腿的痴傻的或者是给人做续弦做小妾做丫鬟,总之,只要是钱出的高,就算是把我们卖去窑子里都成,你说呢?”
邱芳芳一听阮西西这话,顿时傻眼了,见何老头和赵老头都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她,顿时就赶紧反驳,“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哪儿说那种话了,你少污蔑我!”
“再说也不瞅瞅你自己啥德行,就连李家都不要你了,你能嫁的出去吗?就是个嫁不出去的赔钱货!”邱芳芳说着,又厚颜无耻道,“也就我和你姨父心善,自己家明明已经很困难了,还硬是把你们留下来,可你们这几个白眼狼却不知道感激!你们这个样子,会有报应的!”
邱芳芳担心何老头好面子会怪罪自己,企图用自己惯用的胡搅蛮缠那套糊弄过去,声音一再的拔高,唯恐周围人听不到。
阮西西听着邱芳芳不要脸的话,直接就给气笑了,“姨妈,那刚才我听到的那些话难道是假的,是我耳朵出问题了不成?”
邱芳芳直接跳了起来,指着阮西西骂道,“当然是你听错了,我跟你说,你给我小心点说话,不然——”
“不然怎么着?对我不客气吗?”阮西西冷声道,“可我一个人听错是耳朵出问题了,可刚才可不止我一个人听到了啊?”说着,她把目光投向赵老太太。
印象中赵老太太不算是坏人,虽然赵家靠着在这一块放印子收取高利息,但是人家说的明明白白,愿意借就借不愿意就算了,而且遇到实在是困难的,有时候利息也会抹去一些的。
而她刚才也分明看到赵老太太对邱芳芳那一番无耻的言论露出不屑鄙夷的神情来。
邱芳芳见阮西西看向赵老太,她也怕赵老太站在阮西西这边,那时老头子肯定又得抱住她一顿,不成,她可不想继续挨打了。
于是不等赵老太说话,邱芳芳就跟被人踩到尾巴一样跳着对阮西西破口大骂,“你给我闭嘴,你再搬弄是非抹黑我,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小小年纪不学好,整日的撒谎放屁的,我作为长辈有资格好好管教你,不然你可真得连个婆家也找不到了。”
邱芳芳这会儿想的就是不让阮西西和赵老太太搭上话,也没有管自己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皮相多可恶,叫嚣的样子多厌恶人。
阮西西见邱芳芳到这会儿了还做梦以为就靠着撒泼打滚就能把事情糊弄过去呢,忍不住面带讥讽道,“姨妈,你以为你不让找赵大娘说话,别人就会觉得你刚才的话没说过!”
“赵大娘,我一直敬重您的为人,我相信您肯定听到了刚才姨妈说的话对不对?”阮西西不等邱芳芳再胡搅蛮缠,直接推开她就到了赵大娘跟前,一副泪水涟涟委屈兮兮的样子。
是个人都会可怜这年纪轻轻就没了爹娘,自己一个半大孩子还得护着自己年幼的弟妹的阮西西。
何况阮西西模样俊俏,十里八村都是数得上号的,而且又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而且赵大娘根本就跟邱芳芳不对付,所以不管出于哪一边儿,她都不会站在邱芳芳这边。
“当然,我刚才听得清清楚楚。”赵大娘很坚定地冲着阮西西点头,随即鄙夷的看向邱芳芳,忍不住讥讽道,“怎么,你是觉得我耳朵有问题?”
说着,赵大娘用手推了邱芳芳一把,“怪不得我一直就瞧不上你,真是什么钱都赚,你妹妹妹当年待你不薄,当年你们一家非要收养阮家三姐弟,那就好好地养着,可你们这些年把阮家的钱压榨的差不多了,就开始打人家孩子的主意了,你还真不怕你妹妹从坟里爬出来找你啊?
得了,我也不敢你废话了,你不做人,自有天收,但是今日你必须要还上欠我家的钱,不然别怪我报官,你要是一直赖着不还,那这房子你们也别住了。”
“什么?你要我们家的房子。”邱芳芳气着了,叉着腰一副不害怕的架势,“你以为你是谁,你说报官就报官,我可听说了,你们私下里放印子钱是犯法的,你报啊,报一个试试看官家抓谁?
我可告诉你我家小安子读书的同窗里可有不少官家子弟,到时候随便一句话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哼,还当我何家是好欺负的。”
邱芳芳原以为自己这些话肯定能吓住赵老太太,毕竟自己平日里没少拿这些话吓唬村里的人,村里哪个不高看她邱芳芳一眼。
可没想到这赵老太太压根不怕。
他们既然敢在村子里放印子钱,自然不是没想过后路的。
只见赵老太太抱臂冷笑着看向邱芳芳,一脸的讥讽,“好啊,那你现在就去报官吧,我倒是要看看官家是要抓我,还是抓你这个欠钱不还还要卖人家闺女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欠钱不还了?有什么时候卖人家闺女了?”邱芳芳犀利反驳。
“那你把欠我们家的钱还过来。不然我留去告你,反正我们手里有你家老头亲自签字画押的证据,还怕告不赢,而且你让我帮你找好买家把你外甥女卖掉,我可是亲耳听到的,而且你的所作所为村里谁不知道?!”赵老太太怒斥道。
说这也不愿意再跟邱芳芳费唇舌,直接给他家老头丢了个眼色,然后道,“老头子,我看咱们要了也是白要,直接去报官吧。
这何家人我看是不打算给咱们了,真当咱们是好欺负的!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家的这些丑事败露出去,丢的到底是谁的脸?”
赵老太这话一说,邱芳芳心头一抖,还在私下沟通的何老头赵老头也是双双脸色大变,赵老头素来听赵老太的话,见赵老太这样说了,也就没心情跟何老头废话了,直接把试图阻拦的何老头给推开,对着赵老太点头。
何老头见状气的半死,对着邱芳芳厉声道,“你个败家娘们,让你好好跟他赵婶子说说话,你又胡咧咧啥了?还不赶紧给她赵婶子跪下道歉。”
邱芳芳脸色大变,她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对着赵老太下跪,可是何老头一个眼风扫过来,她这心里也直打鼓。
正纠结该怎么办的时候,赵老太冷笑一声,“可别,我哪儿敢让未来的状元娘给我下跪,那不是折寿吗?”
一听,邱芳芳顿时来劲儿了,“可不是,我凭什么!”
“你!”何老头又是狠狠地剜了邱芳芳一眼,气的恨不得把旱烟杆子扔出去把她当场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