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石千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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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越来越看不懂现在的庄念,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就像是天边的海市蜃楼,明明能清晰的感受到庄念心里有他,在意他,可靠近了,又发现那些似乎都是假象。

    庄念的抵触那么明显,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抗拒他。

    第五十三章

    汽车缓缓停在小区外面。

    顾言回过神来,下车转到另一面把庄念抱下来。

    瞬间的失重让醉酒的人感到不安,庄念下意识的勾住顾言的脖颈,滚烫的气息扑在上面,“好...好晕。”

    庄念紧闭着眼睛,痛苦的拧着眉心,“你,你不能去我家,就,就把我放在这里。”

    “你...你放我下来,不要碰我,不要...”

    顾言皱眉,将人向上颠了颠,用青筋暴起的手臂圈住怀里乱动的人。

    “再乱动一下,我就把你丢在这里。”他压低声音说,“古塘村那个男人说不定就在附近。”

    这种拙劣的谎话像是骗小孩子不听话就会有大灰狼来把他吃掉一样。

    但对现在的庄念却出奇的管用。

    顾言感觉到脖颈上搭着的手倏地一僵,把他抱的更紧,不动了。

    然而这种乖顺并没有持续多久。

    开锁的一响起,庄念就又开始推着顾言向外,“你不能进来,你离开,你走。”

    说完自己开门,进门时却绊到了放在门口的拖鞋,省略了踉跄的过程,直接向后倒了过去。

    顾言就仿佛预判到了这一幕,向前一倾身将人揽到了怀里,随手拍开了客厅的灯。

    庄念半阖着眸子看他,皱眉的样子像是不耐烦,“我不是,叫你走了。”

    听了一路伤人的话,顾言的脸色已经比外面的天色还黑。

    开口时已经是警告的语气,“我要是你,现在就乖乖闭嘴。”

    说完,他抱起庄念,把人轻轻放在沙发上。

    喝的烂醉的人要比平时重上很多,虽然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但庄念的头还是撞在了沙发靠背上。

    这一颠簸似乎让他清醒了些,睁开微醺的眼睛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仿佛对家有什么特殊的依赖或执着,他长吁一口气,一瞬间就放松了下来,呢喃道,“到家了,是我的家。”

    他重新闭上眼睛,将头偏在一边,“你走吧,顾言。”

    顾言还保持着弓身把他放在沙发上的模样,闻言准备起身,却发现庄念的头发卡进了腕表里一小撮。

    他不得不将身体压的更低,拆解那些细软的头发。

    过程中他纯黑色的领带垂落,正好扫在庄念的脸上,很痒。

    庄念始终闭着眼睛,像是不耐烦似得随手将其扯住向下一拽,顾言便被他拽至眼前。

    他们离得那么近,四目相对时瞳孔里映着对方的模样,就仿佛一切都落进了眼眸里。

    庄念在刚刚的反抗中落了层薄汗,细小的汗珠一粒一粒的趴在透粉的鼻尖上面。

    双颊带着醉酒的红,半阖着的眼底除了微醺的醉意,似乎还带了些别的东西。

    那双桃花眼仿佛承受了太多情绪变得越发朦胧,盯着人看的时候像是在说情话。

    浅色的眼珠就在这时缓缓的动了一下,视线从眼前人的眼角眉梢落到了唇边。

    庄念的唇瓣开合,露出一小节透粉的舌尖,他说,“不是叫你走了吗?”

    一句斩钉截铁的驱逐,他却迎着自己的话音,保持着张口的动作,扬起下巴,含住了顾言的唇。

    ....

    清晰的触碰让思想变成了空白,砸在胸前的心跳似乎在叫嚣着,每跳动一下都像是在说,我爱你,我想要你。

    庄念如玉的脖颈在冷白灯光下泛起一层薄薄的绯色。

    他的喘息湍急,仿佛在吻上去的那一刻就做好了抵死纠缠的准备。

    顾言点墨般的瞳仁一震,短暂了屏息了一瞬。

    但就算在那短短的一瞬间震撼与失神里,他的身体也默许了另一个人的侵入。

    庄念的舌尖轻巧的推开对方唇齿探进了对方口腔,带着酒气,吻得又急又凶。

    来不及琢磨这个吻的意义,顾言缓缓闭上眼睛,一手撑着沙发,一手拖住对方后颈,狠狠的吻了回去。

    酥麻的电流顺着舌尖和亮两相触碰的肌肤蔓延至四肢百骸。

    庄念紧紧捏着那条领带的手被吻的没力,一点一点滑落,又固执的抬起,胡乱的抓在对方肩头。

    那一方布料被攥出褶皱,白衬衫顺势紧紧贴在了顾言脊背上。

    庄念如同一条被打捞上岸的鱼,只有紧紧的抓住眼前的人才能活下去一样。

    他的手攥的多紧,心跳就有多快,每一声呼吸都变成了无法自控的哼喘。

    两人滚烫的气息缠绕着,唇舌被磨蹭的滚烫,津液交缠。

    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们对彼此的情愫、贪图和欲望早已累计了七年之久,一旦被触及,注定要如同荒原遇上火种,势必要烧起燎原的火。

    庄念借着脊柱的力量高高挺起胸膛,将薄薄的背弯出诱人的弧度。

    他的双手不再满足于宽阔硬挺的肩,肆无忌惮的向下探去。

    想要,发了疯一样的想要顾言。

    每个人都在逼他离开,不容许他表明心迹,他只能藏着,躲着,最后却连留在一座城市都成了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