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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湘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震慑住了，就有些下不去面子。
她瞪了一眼顾念：“我们是一家人，我护着来不及，欺负你们干嘛。”
顾念知道，司湘就是蠢。
她瞥了身上都是脏污的司湘，又瞥了一眼看热闹的几人：“你们不是她的好朋友吗？还不赶紧给她收拾一下，带去洗洗？”
那几人，明显也是被顾念刚才的气势，给吓着了。
这会儿回过神来，赶紧上前。
然而，看着司湘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上还沾了呕吐物，顿时就下不去手了。
她们在家那是贵太太，名媛千金，只要她们愿意，吃饭都不用自己动手。
现在，让她们来给这样脏的司湘，搭把手？
不可能的。
“那个，司湘我家还有事，我先走了。”
“我家孙子要放学了，我去接孙子。”
“我女儿今天考级，我去给她加油。”
三两句话的，几个人就各自跑开了，半点都不带犹豫的。
司湘还有些蠢的摆手：“那改天见啊。”
顾念看着，嗤笑了一声：“姑姑，你出生的时候，没带脑子吗？”
司湘抬头瞪她，想大声跟她说话，可想想她刚才的气势，还是被吓了一跳，不太敢大声。
“有你这么跟姑姑说话的吗？都还没进门呢，就这样，进门了，还得了。”
顾念轻嗤一声：“你要是这么蠢，我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踹出司家。”
司湘气的手抖：“你……顾念，你这么嚣张，我要告诉我爸，告诉夜爵。”
顾念挑眉，欢迎之至：“好啊，姑姑就去告状吧。”
“你要是不去告状，你就是小狗。”
司湘：……
告状这两个字，实在是……
难听。
毕竟这两个字放在小孩身上，还可以。
但放在她这么一个四五十的人身上，那就……难听，且还没面子。
司湘这会儿，不打电话也不是，打电话也不是。
打电话了就是告状，不打吧，看顾念说的，不告状就是小狗。
司湘稍微想了一下，气哼哼：“算了，我是长辈，不跟你计较了。”
“而且是带你来逛街的，你刚来，我总不能让你受委屈。”
顾念微微挑眉，没再说话，而是伸手把司湘扶下来，先带她去洗手间清洗一下，再带她去服装店换一套衣服。
司湘看着顾念全程安静的样子，就说：“顾念，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
“要不是你，我的车不会坏，我也不会这么狼狈，我那些朋友也就不会离开。”
“你这样讨好我，是没用的，我是不会接受的。”
顾念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给她：“姑姑，你就没有点AC数吗？我还要讨好你？”
司湘：？？？
AC数什么意思？
顾念：“看吧，人老了，被人骂了都不懂，难怪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司湘一下子又生气了：“顾念，我对你才有点好印象，你就这么破坏，真是不知道珍惜。”
她本来还想着，看顾念这么乖的份上，不计较她弄坏自己的车，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了。
谁知道，这才没一会儿，顾念又把她气的快要升天了。
顾念：“谁稀罕你的好印象，你要不是阿爵的姑姑，这会儿我就把你摁马桶里，洗洗你的臭嘴，洗洗你那愚蠢的脑子。”
顾念的声音不大，也不是怒吼，就那轻飘飘的，带着愠怒的。
可就是这种语调，还是让司湘哆嗦了一下。
比声音大，她比的起。
可就是面对这种愠怒的语调，她打小就怕，因为亲爹小时候就是这么轻飘飘的跟她说话，下一秒棍子就打下来了。
而且，司湘也知道，顾念不是说着玩的，她是认真的。
司湘顿时也没多大脾气，主要是不敢。
“算了，逛街去吧。”
今天商场，大部分专柜都被包场了，因为司湘约了人。
这会儿，人跑光了，就顾念跟她，显得商场稀稀疏疏的，没什么人气。
司湘看着站在旁边，一声不吭的顾念，就越想越气。
“你是木头人吗？都不说话的吗？”
“不知道给点意见？”
“要是我朋友在，她们就有话说了。”
顾念再次翻个白眼给司湘：“那些算朋友吗？你不过是发型乱一点，吐了点东西在身上，让她们帮一把，结果跑的比兔子还快。”
“还有事情？根本就是嫌你脏，搭把手都会脏了她们。”
司湘：“你……”
不是气顾念，就是觉得她好像瞎说什么大实话，自己把自己给蠢死了。
顾念看她手上拿着的裙子：“颜色太嫩，不适合你，一把年纪别装嫩了。”
再次被说老的司湘，就生气：“穿衣是我的自由，我就喜欢嫩的，不行吗？”
顾念哦了一声：“那您老随意。”
司湘气呼呼的扔掉手上玫红色的裙子，又拿了一条青葱色的：“这件呢？”
看来是听了顾念的意见。
顾念瞥了眼实在有点口是心非的司湘，语气也好了一点点：“你是觉得你的生活，不够绿吗？”
司湘：……
她的人生，被绿了好几次。
烦死了。
司湘又拿了一条红色的，大红色的，非常显眼。
顾念：“太显老了，你是想再给自己老十岁吗？”
司湘扔掉再拿。
“太露了，年轻露肉那是养眼，老人家露脸那是辣眼睛。”
“你是想上台表演风骚舞，顺便出台吗？”
“……”
试了半个小时，司湘已经被顾念贬的一无是处了。
司湘不干了，快气炸：“顾念，你的舌头上辈子是泡在毒缸里的吗？”
这么毒！
顾念微微挑眉：“实话实说。”
说完，她转身去拿了一件旗袍，是件米色的，递到了司湘面前。
“这个，去试一下。”
司湘拒绝：“不要！”
她上年纪了，还有点小肚子，穿旗袍显得特别胖！
顾念抬头看她，淡淡的问：“去不去？”
司湘：……
对视一秒，瞬间秒怂，还是乖乖的拿着旗袍，去试了。
导购员：……
就觉得这两人身份好像颠倒了一样。
这个小姑娘，好有气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