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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和皇后不在宫里,贤妃倒是落得逍遥自在,只要不太招摇,要紧。
可是苏婉月不一样,她毕竟是烟雨楼的台柱之一。
虽说不羁贤妃这边,有点重获自由的感觉。可是苏婉月要走,纯姨也难不住。
毕竟,纯姨和水大人是一伙,这水大人见了苏婉月都要尊称加行礼。
更何况是纯姨呢!
户单单本想尾随,可是被纯姨逮住了,揪回了烟雨楼。
苏婉月纯姨没法奈何,可是户单单却是绰绰有余。
苏婉月和贤妃在约定的地方会合,开始赶路。
乌州离京城不远,也就2、3天的路程。
与皇上的避暑山庄,离得也不太远。
若是快马加鞭也就半天的路程,即便是马车顶多也就是一天的路程。
两人难得出门,自然是要游山玩水一番。
贤妃这出了京城,跟个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兴奋的很。
这也稀奇,那也好奇。这也瞧瞧,那也要看看。
两人一路游山玩水,5天才到了乌州。
苏婉月这一路上没有少给贤妃惹麻烦。
这招摇的性子和蔡了了还真是像。
出门也不学学贤妃换个男装,依旧还是穿着女罗裳,胭脂也一样不少。
自然是要吸引好多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前来搭讪。
贤妃一看就头痛,这一路上,没有少为他打架。
不过这一路上,苏婉月如此招摇,也确实获得了不少信息。
这美人就是好说话,就连打探起消息也容易很多。
看来苏婉月在烟雨楼的这些时日,这套人消息的本事,可是日渐精进。
路上苏婉月和贤妃,扮作夫妻。
也算是郎才女貌,令人羡慕。
所以啊,这架自然是打了不少。不过贤妃倒也乐意的很,好久没有真人练手了。
果真还是真人练手,这手感不错。
看来苏婉月如此招摇,还不是仅仅为了自己那点私心,可全是为了贤妃着想。
到了乌州,两人自然是要单独行动,这样才能优势最大化。
苏婉月和贤妃都知道,此次去乌州,要查出些什么隐藏信息倒是不大可能。
毕竟都能瞒过当今皇上,能有什么破绽呢!
破绽有没有倒是小事,去不去才是大事。
苏婉月最擅长什么?
自然是在青楼里,博取那些达官贵人的喜欢。
这乌州也是一个州郡,自然也是有青楼。
苏婉月自然是要去一趟,哪里才是苏婉月的地盘,才有主动权。
这乌州城中最有名的青楼,名叫芙蓉楼。
以苏婉月的姿色,进到芙蓉楼,必然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这芙蓉楼内的姑娘们也瞬间黯然失色。
毕竟,苏婉月能在京城的烟雨楼混到台柱,也不是浪得虚名。
苏婉月随意找了个一楼的位置坐下,搔首弄姿一番,更显得风情万种。
任凭舞台上多么热闹,这芙蓉楼里的目光,都只会投向苏婉月。
这个时候,很多人蠢蠢欲动,却又不敢动。
这当然是在等时机,若是没有人,尤其是比自己官位,地位更高的人,站出来。
那么,这机会自然也就顺利的往下滑。
终于有人上前了,走到苏婉月的旁边,非常有礼貌的坐下。
“不知姑娘此处可有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乌州的太守,王肆愚。
王肆愚乃是水大人的心腹,看来有此一心腹掌管乌州大小事,水大人如此不着急也是有些道理。
王肆愚一直在乌州,很少去京城。
毕竟官员离开自己的管辖范围是一件大事。
要嘛皇上召见,要嘛就是有大事禀报。
若是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那也一定只能是偷偷去京城。
苏婉月的名字王肆愚到了听了很多次,只是这真人如今确实第一次见。
好在王肆愚,也从水大人那里,接到了苏婉月要来乌州的消息。
虽然没有见过苏婉月,可是苏婉月从京城来,和乌州的女子还是不一样。
水大人也多次描述过苏婉月,自然能一眼就认出。
如此以来王肆愚自然是要前来搭讪一番,这也算是任务吧。
不过即便是知道此人是苏婉月,这苏婉月的魅力,还是让王肆愚有些难以抵挡。
苏婉月这京城第一楼烟雨楼的台柱,果真不是浪得虚名。
苏婉月转过头,有些懒懒地看了一眼,这妩媚简直让人无法抵挡,“无人。”语气也有些慵懒。
“在下可否坐于此处?”王肆愚倒是非常的有礼貌。
“可以,也没有被我一人买下。公子随意坐便好。”苏婉月看着舞台上的表演,依旧有些慵懒,有很娇的声音说道。
“不知姑娘深夜到芙蓉楼是为何?”
“闲着无聊便出来转转。难道不可以吗?”苏婉月用手懒懒的撑住自己头,语气却有些强势不耐烦的说道。
王肆愚完全被苏婉月迷住了,估计都已经找不着回家的路了。
王肆愚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乌州芙蓉楼里的姑娘也都认识。
也没见见王肆愚对那个姑娘,如此着迷过。
看来苏婉月这碗菜,倒是正和王肆愚的口味。
“可以,当然可以。只是姑娘一人出门,怕是有些不安全。倒不如让在下送姑娘回家。”
苏婉月斜了他一眼,有些嫌弃的说道,“要回你回。”
王肆愚看劝说不成,默默的坐在旁边,想要寻找新的话题。
这个时候,苏婉月倒是坐正了,看着王肆愚。
“如此深夜,大人不回家守着如玉娇妻,却在芙蓉楼里虚度年华。”苏婉月这话,明显是在教训王肆愚。
这古人15、6岁便结婚,苏婉月这些年在烟雨楼,阅人无数,一眼便知此人大概的身份。
苏婉月看此人的服饰还有年龄,应该是这乌州的太守,掌管乌州大小事务。
“姑娘见笑了。只是今日烦事颇多,出来散散心罢了。”
“哦!那看来公子和我一样,都有烦心事,咱们这也算是缘分了。”苏婉月主动抛出了绿枝。
“姑娘烦心为何?”
“大人又为何烦心?”苏婉月没有回答,倒是将问题还了回去。
自古一个烦字,哪是说得清,理得出文章来。
王肆愚笑了笑,没有说话。
苏婉月也笑了笑没有说话。
看来两人这心中的烦,还真是倒不出,说不清。
只能相互一笑,一切尽在无言中。
“姑娘若是心烦,在下倒是可以陪姑娘去外面走走。这乌州的夜市倒是不错。”
“是吗?好啊。那就有劳公子带路了。”
既然鱼已经上钩了,不管是条什么鱼。
这鱼钩只有一个,其他的鱼就算想去咬,也没有多余的鱼钩让他咬。
既然如此,离开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看姑娘应该不是乌州人吧?”
“大人果然好眼力。”
“本官并未穿官服,姑娘是如何看出来的?”
“大人这话,颇有意思。穿着官服的人不一定就是官员,不穿官服的人也不一定就不是官员。”
“姑娘这话说得甚好。敢问姑娘是从哪里来?”
“京城来。”苏婉月倒是不忌讳,直接回答了真实答案。
“果真这京城女子和乌州女子就是不一样。”
“哦?有何不一样?”
“服饰不一样,气质也不一样?”
“大人这回答,是敷衍呢,还是统一解释呢?”苏婉月倒是好不给面子。
王肆愚笑了笑。
这苏婉月说话,倒是不那么阿谀奉承,也不那么过于抵触。
说话的风格倒是让王肆愚很喜欢,“姑娘说话倒是颇为风趣。”
“让大人见笑了。”
“姑娘的父亲说不定,和在下还是同朝为官的同僚,不必如此客气。”
“那就多谢大人的抬举了。只是我从小就没有了父母,被青楼收养长大。”苏婉月还真是敢说,能说,一点没有卑微的样子。
“不好意思,在下并无贬低之意。”
“这次来乌州,也是听说我的亲身父母有可能在乌州生活过。所以想来找找。不知道大人可否愿意帮帮我?”
“能和姑娘认识,也算是我们的缘分。姑娘既然是来找寻自己的身世,这个忙自然是要帮。”
“大人如此爽快,小女子就先谢过大人了。”
“姑娘严重了。”
“我只知道父亲姓水,其他的便也无从知晓。”
“好。在下回去就命人去查一查。”
“多谢大人,让大人费心了。”
走着走着竟走到苏婉月下榻的客栈。
“大人,客栈到了。”
“姑娘就住在这里吗?明日我让府上的伙计,给姑娘另行安排一处住所。”
“多谢大人美意。小女子本就是青楼女子一名,身份低微。若是让大人的夫人误会了什么?小女子倒是担当不起。”此事苏婉月倒是严肃了。
“姑娘不必忧心。”
“不是忧心。虽然是青楼女子,但是这脸面我还是要的。”此话就更严肃、正经了。
“看来是本官唐突、冒昧了。”
“大人严重了。”
“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姑娘寻找父母的事,明日咱们再聊。”
“好。明日芙蓉楼不见不散。”
苏婉月算是一条明线,只是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不是为了找线索的出现。
真正出动找线索的应该是贤妃。
虽然也没有报多大希望,不过能让贤妃高兴高兴过也不错。
水大人可以控制官员,但是市井人多繁杂,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控制。
苏婉月从小被就被水大人监控,这苏婉月身边的人,自然也是少不了要被监控。
贤妃出宫,一直都是女扮男装一次来掩饰身份。
这些人自然也是早就将女装男装的贤妃,也一同纳入了监视中。
这也难怪,苏婉月每次约贤妃,都在郊外溪边的凉亭中。
这贤妃的男装,说实话,倒还真是不错。
应该没几个人能够看得出来是女子假扮。
这些跟踪、监视贤妃的人也一样。
他们只认识男装贤妃,不认识换了女罗裳,红妆的贤妃。
贤妃和苏婉月到了乌州之后,贤妃便换上了女装。
贤妃虽然不是那种长得很妩媚、妖艳、柔弱的相貌。
也比不上皇后、苏婉月长得漂亮。
但是也确实是个美人坯子。
贤妃的美,带有一种正气,带有一种刚硬。
换回女装的贤妃,在市井中流窜,寻找线索。
有事没事上前搭个讪,混个眼熟,说不定还能够有意外的收货。
这芙蓉楼苏婉月已经去了,贤妃自然是不能再去了。
贤妃要接触市井百姓,自然要跟他们混熟。
所以贤妃的去处,就是市集,农田。
要去这些地方,贤妃自然不能穿得太过华丽。
换上了农家妇女的衣着和发饰。
这妆容自然也不能要过妖艳、浓厚。
最好是不化妆,素颜去,才有亲和力。
贤妃倒也机灵的很,游走在田间,看看谁家需要帮忙,便去帮忙。
还好贤妃从小习武,虽说这农活不是很擅长,这力气倒是不错。
很快贤妃便和这些朴实的村民混熟了。
熟络之后村民自然是要询问贤妃那是哪里来,来此地做什么?
贤妃也编了一个故事告诉他们,大概就是说自己从小是被收养。
后来养父母过世后,便告诉了她的身世。
从此以后,便踏上了寻找亲生父母之路。
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便走到哪里就帮哪里的村民做些农活,混口饭吃。
村民觉得贤妃很勤快又单纯,都很喜欢她。
有些村民还想给贤妃说媒。
这怕是挖墙脚都挖到皇上这儿来了,也不怕那天家里突然天降横祸。
“姑娘,你养父母可有告诉你生父母姓什么?”一个村民问道。
“养父母说,当时捡到我的时候,我的身上只有一个银制的长命锁。锁上刻着一个水字。”贤妃明显是在瞎编,是在往水大人身上靠。
“水字。那你的养父母可是在什么地方捡到你的。”
“他们说是在距离乌州城,不远出的玉州捡到我的。”
“玉州离乌州确实不太远。”
“水姓在乌州不是一个大姓。好像20、30年前是有一个水姓的大户人家在乌州城。”
“大叔,真的吗?你可以告诉我,关于这个水姓知府的事。”贤妃可怜巴巴的祈求道。
大叔坐在田埂边,慢慢地讲起了,这个当年这个水姓大户人家的事。
这个水姓大户人家,就住在城外。
父亲有接近四十岁左右,家中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当年应该有10岁了,小女儿应该只有一岁左右。
乌州城被攻破那年,他们一家子便弃暗投明,归顺了当今朝廷。
可是,就在归顺的时候,这父亲便被人杀害了。
只留下了两个女儿。
后来好像听说,他们去了京城。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就再没有听过他们的消息。
贤妃有些惊讶,明明水大人说的是,一儿一女。
可如今却成了两个女儿,没有儿子?
这水大人和淑妃究竟是怎么回事?
虽然信息量不是很大,可是这两个女儿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如此不谨慎,太不符合水大人的作风了。
这有儿有女的官员多了去了,此意何为?
贤妃回到客栈,将此事与苏婉月了说了一番。
苏婉月也觉得有些奇怪。
两个女儿,怎么就变成了一儿一女。
两人各种猜测,也没有猜出个所以然来。
即便是有了猜测,下一秒也就被自我否定了。
两人也难得再想了。
这中间必定有什么秘密,否则怎么会如此。
次日晚上,苏婉月如约去了芙蓉楼。
王肆愚将查到的乌州城内,水姓人家的资料都抄了一遍。
递给了苏婉月。
苏婉月自然的接过来,打开细细的看了起来。
这当年乌州的水姓,还就只有一户。
还就是当今的水大人和淑妃这一户。
当然,王肆愚自然按照水大人的要求,告诉了能告诉苏婉月的部分。
水大人这些事,也都是当年先皇查过之后,记录在案。
也算是官方的回答。
苏婉月看过之后,这也算是预料之中。
没有期望,没有失望。
不过王肆愚给的资料,和贤妃打听来的消息,倒是有个共同之处。
确实是两个女儿。
水大人刚出生的时候,这达官贵人家里,自然是要请一个算命先生来,算一算吉凶,算一算这个孩子的一生富贵与否。
水大人乃是大富大贵之命。
只不过,命中有一大劫难。
若是过的了便一身大富大贵,过不了便是死。
这水家人自然是要询问,可有什么可以化解的方法。
钱财都不是问题。
算命的先生掐指一算,和上天通了通意思。
说是要将这名男婴,从小当成一个女娃娃来养。
养到10岁左右,便可化解此劫。
所以啊,这外人,包括府里的很多下人,都以为这水家是两个女儿。
其实,是一儿一女。
这男婴当然也就是当今的水大人,淑妃就是当年的一岁的小女娃。
如此一来,这疑惑倒也是解开了。
可是两人总觉得,这疑惑解开得未免有些太过顺利了些。
可是若是不是如此解释,难到还有其他更好的解释吗?
看来此次乌州之行,还真的只能当做是游山玩水了。
不过乌州风景倒也确实不错,游山玩水也确实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