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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因为李月的事,大家都忙得不亦乐乎了。
虽然李琉阳不知道她这个为了武国牺牲的爹,但是李月确实清清楚楚地知道李琉阳这么一个女儿。
只是却从来见过一次面,还只是还妈妈独自里的时候,隔着妈妈的肚子和李琉阳对话过。
连李琉阳出身都没能亲眼见证,更没有亲手抱过她。
作为一个父亲,李月不称职。
可是,李月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在这个马上又要离别的时候和李琉阳相认。
所以这个时候和亲王、龚亲就显得很好重要了。
本以为李琉阳会与和亲王成亲,没想到却要和夏太尉的儿子成亲。
再者,如今水大人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是水大人的党羽可都还在京城,可以用毫发无损来形容。
这些党羽也要还好好理理,看看都该如何处置。
总是这么放着吧,这些人一来没有了靠山,没有了思想指导。
争取积极势力,拉拢中间派,孤立顽固派。
皇上吩咐的事,理应都该做,但是呢。他们从来都是要衡量一下,该怎么做,做多少,做到那个程度,才能让皇上真正的满意。
而这些分析,原来可都是水大人在帮他们做分析,出谋划策。
如今,水大人也不在了。他们就像掉落在河水里的树叶一样,随波逐流。
失去了牵引力,显得有些缺乏安全感,束手束脚,完全不知所措。
不过呢,从侧面倒是反映出,他们是简单、听话、照做的好孩子。
只要有一个正确方向的人去引导和领导他们,他们自然也就朝着那个好的方面发展。
这些简单、听话、照做的官员,引导好了,也是朝廷的栋梁,也是朝廷非常必要的人才。
倘若是被一些居心叵测的人利用了,这些人自然也就黑化了,自然也就走上了不归路。
和朝廷对抗,危害朝廷,成为朝廷的毒瘤。
势必也就要被朝廷所不能容忍,势必也就要被朝廷铲除。
不过,这些人既然如此缺乏安全感,以至于要找一个人依靠,那么获得这些人的信任,就显得尤为很重要。
和亲王去年做了如此多的铺垫,在他们严重几乎是和水大人差不多的角色。至少从立场上来讲,和亲王是他们可以选择的对象。
而不同于蔡丞相和夏太尉,两人是绝对不会进入他们的选项。
因为,即便进入选项,那也是一眼就能排除的错误选项,因为一选必死无疑。
而这些人有几乎都属于贪生怕死一类,或者委婉一点非常惜命。
所以,这个时候和亲王去笼络他们,就给了他们一个靠山,一个方向。
当然了,这个时候他们还是黑化的状态。
毕竟,水大人跟他们每个月一次的思想大会,那个黑化的效果可不是一般的好。
虽说比不上一次性大量,但是却是日积月累,年复一日,慢性毒药。
这黑化也算是有些根深蒂固。
所以,不能着急,还只能慢慢来,像水大人一样,慢慢渗透。慢慢将他们从黑色拉回到灰色,再拉回到白色。
和亲王与龚亲接到皇上的指令,来到殿内,商讨关于水大人党羽之事。
“今日朕召见你们二位来,是想了解一下,你们对水大人留下的党羽的处置,有何看法?”
皇上这可是一个开放姓的问题。
不管是开放性的问题,还是是封闭性的问题,总还是要有一个方向。
比如说,对于水大人党羽的处置,皇上是想往好的处置呢?还是往坏的处置呢?
若是往好的处置,又该如何回答,如果往坏的处置,又该如何回答呢?
既然皇上已经问了问题了,自然是要回答,“如今水大人不在了,皇兄是想让臣弟来接受水大人的同僚吗?”
皇上如果想要收拾这水大人留下的同僚,那借口随便一找便是一箩筐。
但是皇上并没有,而且这个时候刚刚经历了地震,整个四纳国还处于抗震救灾的关键时期。
和亲王原本的设定就是要在,清除水大人以及水大人的同僚时候,及时补位这一部分的缺口的官员。
而和亲王与龚亲这一年来,也一直在做这些事。
可是如今水大人被上天收拾了,这帮留守儿童官僚,还尚未参与任何不好的事。
也就是还停留在想法中,并未付诸实施,治罪也不合理。
总不能欲加之罪,凭空捏造一个吧。
这也不符合皇上的人设,以及皇上贤明仁慈的形象。
如今水大人正好也不在,和亲王倒也省事了,也难得再带着龚亲出去刷脸卡了。
正好接了水大人的这个班子,省事、省时间。
接下来的问题,便是何如收购水大人留下的这个班子。
皇上看了一眼和亲王,“龚大人可有什么想法?”
“皇上英明。不过这些大臣,原本追随的是水大人,如今水大人不在了,他们内心必定也会是彷徨和摇摆。和亲王这个时候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去拉拢他们,无疑就是给他们一个靠山。而且这个靠山还是和亲王,至少去年的的那些戏都没有白做。”龚亲一本正经的说道。
“很好。那你们可有想好如何去拉拢?”皇上这金口每次开口都需要得到答案,否则绝不亲自开口。
“如果是这样,最容易接近他们,并且得到他们信任的,便是继续和他们从事水大人带领他们的事业。和亲王去年做的戏,目的倒是和水大人一致。不过,让和亲王主动去找他们反倒容易让他们生疑,所以此路不合适。得让他们主动找到和亲才好。所以,接下来臣等得做一件事,让他们派一个代表主动来找和亲王。”皇上想要的答案,龚亲回答得又更进一步了。
“这个好,本王喜欢。本王本就不喜欢主动,要不是去年龚大人非要拉着本王去,本王也实在是不想去。”和亲王露出了喜色。
“既然王爷如此乐意。那接下来就劳烦皇上配合,给他们一个舞台了。”龚亲这话说得很好。
毕竟水大人能集结他们是因为对抗皇上。
如今他们只是心里感觉不安稳,是因为皇上还没有开始动。
而这些大臣都喜欢干一件事,遇事,尤其是遇到大事,遇到大的人员变革的时候。
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便是他们最大的杀手锏。
所以,只要皇上不动,他们也绝对不动。
所以,皇上动,他们即便不想动,也必须动,否则就是违抗圣旨。
死神可是随时再跟他们招手,表示热烈欢迎。
而皇上一旦动起来,他们就会立刻从行动上表现出心慌、摇摆、惶恐、没有安全感。
这个时候,和亲王只要从他们面前晃过,他们就会立刻当成救命稻草,死死地抓住。
若是这个时候和亲王再推诿一番,他们便会把自己手上涂上502,所有的人一起死死的抓住和亲王。
一旦抓住之后,这接下来的事,便也就是和亲王说了算。
和亲王让他们往东走,他们绝对不会往西走。
当然了,这些人也都不是草包。
即便抓住了,他们也会观望。
观望、试探一下这个和亲王是不是真的和他们站在一条线上。是不是真的能够带领他们,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放心、安全且前途光明的做事。
毕竟,缺乏安全的人,相信别人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难事。
“好。这个舞台龚大人需要多大呢?”
“能够和皇上您还有和亲王相匹配的舞台大小。”这些官员真的太会说话,也太会甩锅了。
“龚大人,你太棒了。本王好想看看这接下来的戏。”和亲王是知道恭亲的能力,自然也是要夸奖一番。
“好。朕一定给你们搭建一个大舞台。”
“臣等谢皇上。”
“好。接下来便是第二件事。”
“皇兄,还有事吗?”和亲王非常惊讶。
本以为今天的事就已经结束了,没想到还有事。
这也不符合皇上的风格,一次召见说一件事,这次居然还有两件事。
看来这件事也是大事。
皇上看了一眼和亲王,这又过了一年了,和亲王依旧还是那个调调,一点没有改变。
“武国皇帝前段时间来四纳国找朕。”
皇上这话一出,龚亲惊呆了,虽然表情有些炸了,但那也就是一瞬间的事。龚亲知道,这里面一定涉及了什么大事,肯定也是事关四纳国。
两国皇帝来往,那一定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外交。
必定也是公开、隆重、正式、最高礼仪。
可是却没有收到任何,关于武国皇帝来访的消息,看来武国皇帝此次前来,一定是秘密来访。
如此一来次行动便是事关重大,如此事关重大的行动背后,必定有一个能和他匹配的事件。
龚亲只想静静地听皇上金口玉言,讲讲这其中皇上能讲给他们听的内容。
可是和亲王炸了,立刻就重复了一遍。
“武国皇上?”
接下来,皇上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和亲王还有龚亲。
当然了,李月的事也全部告诉了和亲王与龚亲。
既然连李月的是都告诉了,那么李琉阳的事自然也都会告诉。
听完之后,和亲王第一反应就是,“皇兄,我这个和亲王,不就是用来和亲的吗?皇后娘娘的都说了,要不是和亲怕是没人敢嫁给我作我的王妃。而且李琉阳在本王府中已经住了快一年的时间了,还跟着本王去了训州,皇兄你怎么能指婚给夏太尉的儿子夏秩呢?”和亲王这委屈的表情简直委屈到了极点。
龚亲站在旁边,脸色虽然依旧还是严肃,但是这各严肃中带着一种无奈,一种幽怨,一种认命的强调。
这语调怕是除了蔡了了,在场的几个大老爷们,没人能够听得出来吧。
“朕虽然知道你本性不坏,你也很有才华,但是在世人眼中,你就是不学无术、纨绔子弟、风流成性。朕和你从小就受到李月的照顾,朕也不能亏待了李月。”皇上说话也从来都是有理有据。
“皇兄,我是王爷,那可是皇亲国戚,怎么就亏待李月了?”和亲王更不明白了,还在和皇上争论。
“你是王爷没有错,但是在外人眼里,你就是一个无权无势,只会花天酒地,只会逛青楼,只会舞文弄墨的王爷。而李月他需要的是一个背后有兵权的人。”皇上这话说虽然有些不好听,但却是很客观事实。
皇上嘛,所有的决定第一考虑必须得是国家大事,然后才是儿女之事、亲情之事。
“皇兄臣弟委屈。”和亲王倒还撒起娇来了。
“你怎么会委屈呢?你不是还有龚亲龚大人吗!对了朕还听说,你王府里还住着一个烟雨楼的哑巴服务生!”皇上这里证据,简直让和亲王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和亲王一听,如此想想,这王府倒也真还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李琉阳若是成为和亲王的王妃,好像还真不是那么合适。
和亲王再没有说话了,皇上此番已经将和亲王的嘴巴,堵得严严实实的了。
“朕既然同尔等详说此事,就是希望到时候,你们其中一个人能跟着李月一起回武国。毕竟夏太尉乃是武,还需要一个文,一个能够出谋划策的人。”
“启禀皇上,微臣愿意一同前去。”龚大人非常有礼貌,非常有礼节请命道。
“好。果真不愧是朕的爱卿。”
龚亲这一出,给和亲王是打懵了。
两人从认识到现在,好像还没有如此分开过。
无论走到哪里,和亲王都会尾随,跟个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龚大人去,本王也要去。”和亲王还真是果真不听皇上的话。
明明说了,两人中只能有一人去,和亲王还要去。
“王爷,皇上说了,王爷和微臣只能有一人前去武国。”龚亲龚大人倒是难得在殿内主动多话一次。
龚大人这话,说得简直就像一把匕首刺进和亲王的胸膛。一刀毙命,毫无喘息的余地。
和亲王此时有种被皇上,自己的亲哥哥背叛,还有被自己最信任的知己龚亲背叛的感觉。
真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
“既然都明白了,若是没什么事就退下吧。”皇上的收尾工作倒也收尾得干净利落漂亮,绝不拖泥带水。
“微臣遵旨。”
如此之后,和亲王与龚亲便退下了。
出了宫,和亲王与龚亲也没有说话。
不知道该怎么说。
两人一起那回了王府,龚大人一个人默默不语的回了别院。
和亲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只是觉得龚大人有些怪怪地,但又不敢问。
回到别院的龚亲,吩咐从自己府中带来的那一老一少的仆人,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龚大人自己的府上。
龚大人是清廉之人,哪有什么多余的、大件的、繁琐的行李。
就像现在人说的拎包入住一样,行李也就是是些日常用品和衣服罢了。
龚大人是一个文官,一个大男人,日常用品和衣服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件。
一个时辰的时间都不要,就已经全部收拾好了。
龚亲背着自己的一个小行囊,带着自己的仆人,去与和亲王辞行。
和亲王倒是纳闷了。
跟着李月回武国也还有些时间,为什么这个时候就收拾好了行囊呢。
即便是要去武国,也不用带着两个一老一少的仆人去吧。
和亲王纳闷至极,“龚亲你这是何意?”
“这几个月来,多谢王爷的照料。如今也是时候该回微臣自己的府上了。”龚亲倒是说得很客气。
“为什么?难道是王府中有什么地方不好的吗?你告诉本王,本王这就去好好说说他们。”和亲王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并非王府中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只是微臣怕耽误了王爷您娶王妃的一事。毕竟王府里面住的可都是王爷、王妃,或是皇亲贵族。微臣一个和王爷没有半点亲缘关系的一介微臣,有什么资格可以住在王府呢。微臣有自知自明,所以特意前来向王爷辞行。多谢王爷这几个月的照料,微臣不胜感激。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还请王爷不要阻拦。”龚大人这话,简直能把和亲王给噎死、活生生地掐死。
龚亲就只顾自己一个人说完了这话,也不给和亲王说话的机会,就更别说挽留的话了。说完转身就带着自己那一老一少的仆人离开了王府。
不过龚亲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无奈,也没有任何的幽怨。语调中反而有种看破一切,孤身一人干净利落的自在。
就是很平静,毫无情绪的起伏,不过这种平静,让和亲王感觉毛骨悚然,有些可怕。
毕竟,龚大人平日里可从来没有对和亲王如此说话过。
即便是在两人在烟雨楼内,刚认识的时候,也不是如此语调。
和亲王一个人在王府,纳闷得很,龚大人这是怎么了,这皇上刚吩咐了大事,怎么就要搬离王府,与和亲王划清界限呢?
和亲王与龚亲的关系,岂是说划就能划得清楚的呢!
和亲王非常不理解,龚亲此举所谓何意?
和亲王怕是抠破了脑袋了也想不到,更不敢问。
皇上如今也算是一个八卦皇帝了。
所以今日召见和亲王与龚亲的事,也都告诉了蔡了了。
“和亲王还是一点也正经,还惦记着和亲的王妃。”皇上说这话,有些对和亲王的宠爱,有些对和亲王的宠溺。
蔡了了听了之后,心里一个咯噔:和亲王什么情况?本宫都帮你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能作死。哎呀,等着追妻火葬场吧。
“啊?和亲的王妃?”蔡了了简直不敢相信猪一样的队友就在自己的队里面,而且还站着非常很重要的位置。
“和亲王的定义不是了了定义的吗?”
“哦?好像是。”
和亲王的王妃,只能是和亲的王妃。
并且只能由皇上来制定,连皇后都不能参与。
因为后宫不参政,和亲乃是两国邦交,自然只能皇上决定。
而和亲王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内心的感情,也还没有多大的感觉。
毕竟龚亲现在人还没有走,龚亲今日的奇怪举动就已经足够让和亲王好好思考一番,好好纳闷一阵子了。
只是,等想清楚,想明白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物是人非。
只能等着追妻火葬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