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香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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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我家啊。”姜岁说。

    这话不知道哪里刺激到了姜辞镜,他一把抓住姜岁手腕,盯着少年的眼睛道:“你的家就在这里,没有第二个家。”

    姜岁眼睫颤了颤,觉得姜辞镜这个样子有点吓人,跟以往生气的时候都不太一样,就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有一种最原始的森冷可怖。

    “哥……”姜岁小声说,“你弄痛我了。”

    姜辞镜一僵,松开手,看了看他细白的手腕,上面果然有了几个红色的指痕,他冷着脸揉了揉,“还痛?”

    其实不怎么痛,只是姜岁皮肤薄,很容易留下印记而已,但现在的姜辞镜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他下意识点头:“嗯,很痛。”

    姜辞镜眉头皱的更紧,忽然低下头在他手腕上吹了吹,温热的气流拂在皮肤上,瞬间让姜岁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如遭雷殛,惊愕不已。

    “怎么了?”姜辞镜问:“痛的这么厉害?”

    姜岁呆呆的说:“没有……没有很痛。”

    姜辞镜什么时候对他这么温柔过,姜岁几乎要以为面前的人不是他那个动不动摆臭脸的大哥了。

    “娇气。”姜辞镜把那点红痕揉开,这才道:“非要去?”

    姜岁觉得他语气松缓了一些,立刻打蛇随棍上,抱住姜辞镜胳膊道:“我就去玩玩儿嘛,反正那么长的假期,谢燕至也跟我一起去,妈妈也同意了。”

    在姜岁很小的时候,姜辞镜就觉得他很会撒娇。

    别的小孩看见他不被吓哭就是好事了,只有姜岁敢抱着他的腿要糖吃,要玩游戏机,要抱,后来姜岁长大了,就不怎么跟他撒娇了,现在抱着他胳膊要东要西的样子,倒是一瞬间将他们拉回了那段兄弟感情还算和谐的时候。

    少年穿着单薄的圆领睡衣,露出嶙峋锁骨和白皙的脖颈,锁骨上一点红色的小痣,像是雪地里乍然盛放的红色梅花,隐隐透着冷淡的香,那香如同从他骨肉里泛出来的,让人忍不住想要贴着皮肉仔仔细细的去嗅吻。

    “哥?”姜岁偏过脑袋,疑惑的看着姜辞镜,“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姜辞镜覆下眼睫,将少年几乎要滑落肩膀的领口扯上去,训斥:“以后不准再穿这件睡衣。”

    从高处看,什么都清清楚楚,偏偏他还爱晃来晃去,惹人心烦。

    “?”姜岁不知道这人又是哪根筋搭错了,对他的睡衣还有意见了,敷衍道:“知道了。”

    “可以去,但每天给我打视频。”姜辞镜做出妥协,“能做到?”

    姜岁:“……我今年十八岁,不是八岁。”

    姜辞镜:“那就不去。”

    “知道了知道了。”姜岁永远只能对他哥的专制霸道妥协,“我保证每天都给你打视频。”

    “嗯。”姜辞镜起身往外走了几步,忽然又转回头,静静地看了姜岁几秒,看的姜岁有些不太自在,“哥?”

    “没事。”姜辞镜道:“只是在想,一晃眼,你都长这么大了。”

    他顺手带上门,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好好休息。”

    一直到隔绝姜岁的视线,男人才仰起头吐出口气。

    他不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姜岁的掌控欲过于强烈了,他也尝试过放手,在姜岁初中最后一年的时候他在国外待了整整一年没回来,就是想要逃避那种扭曲的情绪,但那东西就如同附骨之疽,毒入肺腑,割舍不掉。

    他可以骗过心理医生,但无法骗过自己。

    ……

    放假第一天,姜岁就和谢燕至一起从家里出发了,安远镇在w市,飞机要两小时,到达机场的时候元屿已经在等着了,“岁岁。”

    姜岁接过他手里的奶茶喝了口,没骨头一样趴在他身上:“为什么定这么早的飞机票啊?”

    “从w市机场到安远镇要转三次车,大概需要五个小时,只能早点飞过去,不然到地方都是后半夜了。”元屿搂着他腰,“你要是困的话,我们改到下午?在w市住一天也可以。”

    “没事。”姜岁打了个哈欠,忽然看见旁边一对年轻父母经过,小孩儿坐在行李箱上非常惬意的模样,他立刻来了兴致,推推元屿:“元小鱼,你也像那样推我。”

    要是别人,多半会觉得这样很丢人,但元屿从来不会这样想,他将自己的行李箱拖过来,让姜岁坐上去,拉着他往前走:“好玩儿不?”

    “还行。”姜岁其实太高了,不能跟小朋友一样双脚悬空,但他还是乐此不疲,“你拉快点。”

    元屿加快了速度,愣是把行李箱拖出了跑车的感觉,谢燕至远远看着两人:“……”

    什么小学生。

    安远镇确实很偏僻,他们到达w市后坐大巴到了县上,还要雇车才能进镇子,谢燕至对这套流程很熟悉了,全程都是他在交流沟通,姜岁负责到处瞎逛,元屿负责给他当气氛组,姜岁拿草编个戒指元屿都能热烈鼓掌说岁哥好厉害。

    谢燕至:“。”傻逼。

    姜岁把戒指随手套在元屿手指上,他看乡下的一切都觉得新奇,植物还好,看见小鸡小鸭就走不动道,谢燕至没办法,只能跟人家商量,花十块钱买了一只小鸡崽给姜岁,结果这小少爷被小鸡崽拉了一泡在衣服上,又灰溜溜的把小鸡崽给人送回去了,钱也没要回来,还损失了一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