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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从兜里掏出来的料子，就知道也大不到哪里去。
相比于秦屿安的不好意思，解石的师傅倒是一脸淡定，也不会因为毛料小就不做。
看着毛料被架在机器上，方言想了想，上前嘱咐道：“师傅轻点下手！”
方言的意思，就是切割的时候别切的大了，毕竟料子太小，万一切的太大了，就得不偿失了。
师傅点点头，沿着料子边缘划了一条线就开始动刀。
结果才一刀下去，就看到了切口处的雾。这就表示，里面的确出现了翡翠的迹象
人群一阵骚动，一刀见雾也不是没有，只不过这块料子实在太小。能一刀见雾，说明翡翠质量，应该也差不到哪里。
果然，随着师傅熟练地动作，一块纯净清秀如芙蓉般的糯冰种翡翠，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这块翡翠的质地，甚至要比方言刚才的那块都要好。但可惜，太小了点，也就能卖个几万欧元。
当然这是针对方言来说的，听着十万欧元的喊价，秦屿安的整个人都是愣的。
十万欧元换算成人民币也得六十多万，秦屿安为了给孩子治病，卖了家里的房子，那也才六万块钱。
现在就这么一块小小的翡翠，就是房子十倍的价钱，这让他怎么不百感万千。
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心慌，料子是方言给他买的，现在这玩意这么值钱，他不能不顾及方言的感受。
转头去看方言，发现他这会儿完全顾不得自己，正兴致勃勃的和周围出价的人聊天呢。
价钱喊道十三万欧元，就没人继续下去了。
方言遗憾的回身和秦屿安说：“秦大哥，你看这个价格怎么样？要是你嫌太少了，咱们可以运回国内再找人出售。
不过我建议还是在这儿卖掉算了，国内压价压的厉害，可能还没这个价格高！”
秦屿安有些不安的对方言说：“小言，要不还是算你的吧！这翡翠太贵重了，我就不要了。”
他一个普通人，除了在部队的那段经历特殊了一些，其他时候，哪见过这样的场景。
方言知道秦屿安的谨慎性格，不过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笑嘻嘻的劝道：“好啦，秦大哥，你不用有这么大压力。料子是你自己选的，合该就是你的。难道我还能因为这，就翻脸不认不成。你就安心收下，回去记得请大家出去好好吃一顿，算是跟着沾沾喜气了。”
方言说完，也不管其他，直接跟开价十三万欧元的商人，敲定了最终的交易价格。
有秦屿安开的这个头，方言把手里的四块料子都搬了上来。
其中有一块体积非常大的毛料，是方言最有信心的一块。
其实这也是方言第一来，不懂其中的规矩。来这里的商人，很少会把这么大块的料子用来当场解石的。
大多都是托人运回去，或私下里再说。不过方言也不在乎，他的需求本来就和别人不一样。
毛料因为太大，是三个保镖抬上案台的。
看到这么大的一块料子，解石的师傅也犯了难，询问道：“先生想要怎么弄？”
方言绕着料子看了看，拿起笔在上面画了一条线，说：“先这样切开看看！”
料子太大，机器不好固定。于是师傅拿出了手持切割机切割。
师傅的解石经验很足，打开机器就按照方言的要求，按照线条切了下去。
一连几刀都是白花花的石头。
原本对于这么大的料子还充满期待的看客们，这会儿也纷纷摇头说道：“看这表现，该不会都是石头吧？这么大块毛料，价钱可不便宜啊！这是要赌垮的节奏啊！”
大家围在旁边都是一脸可惜，甚至连自己的保镖们也是一副遗憾的神情。
反倒是作为当事人的方言，却是一脸淡定。他对身体给与的反应很是信任，坚信这块毛料一定可以让他满意的。
果然，随着解石师傅又切割的几刀下去后，料子内部开始出现了变化。
有眼尖的看客突然高声叫道：“师傅小心，好像是出绿了！”
解石的师傅看的更准，早就停下手中的工具，换了一盆水上来。
清水冲洗掉表面的粉屑，露出绿雾雾的切口。
师傅有经验的往后退了几步，不一会儿就有迫不及待的人聚拢过来。
只剩几十斤重的料子，只开了一个碗大的窗口，用强光手电一照就可以看见里面翠绿的颜色。
看这表象，谁能想到刚才还是白花花的一片呢！
有珠宝商人拿着手电筒仔细的照了又照，才转身朝着身后的同伴点了点头。
“小伙子，我出一百万，这块料子现在卖给我怎么样？”同伴毫不迟疑的开口喊价。
也有其他人想要开价，但是听到人家开口就是上百万级别的，只好立即闭上嘴巴。
料子太大了，现在只是开了一个窗口，里面具体怎样谁也说不准，万一买回去，开出来不尽人意，他们就亏大了。
而且像这样的情况，在解石过程中也相当普遍。这里的人，都是有些见识的。而敢就这么开价的商人，无疑胆量十分惊人。
方言十分佩服这些商人的胆识，虽然就这么卖也能赚不少，但是显然方言是不会这么满足。
看到方言示意师傅继续，提出购买的商人感到有些遗憾，现在一百万或许还能谈下来，过一会儿可就说不定了。
在众多围观者的注视下，毛料被一点一点解开，露出了隐藏的真面目。
人群开始骚动，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几乎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负责维持秩序的缅甸士兵，站在一旁，时刻警惕着周围。
方言这会儿开始庆幸，自己身边带了这么多的保镖。不然要是发生点意外，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是一块刚刚掏出来的玉石，足足有十公斤重。整块都是呈半透明状，里面还稍微带有绿花，应该是仅次于玻璃种的冰种翡翠。
看着这么一大块冰种翡翠，价值也是不菲了。
按理说方言应该高兴才对，但不知怎么的，方言却是皱着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方言记得当初摸到这块毛料的时候，给他的感觉，明明是遇到好翡翠时才会出现的啊。
方言倒不是嫌弃这块不好，只是原本他的期望是能够一鸣惊人的那种。
这块虽然也非常好，但是毕竟跟自己的心里预期有些差距。
难道他的感觉不灵了吗？
方言不死心的在案台上四处的打量着，连周围疯狂出价的人都不管了。
一块百来斤的毛料，除了这块打磨下来的冰种翡翠外，还有刚开始切割下来的废料。方言不死心的低头挨个检查一遍。
看到方言奇怪的行为，众人也都是不解。
既然翡翠已经出来了，还去看那些废料干什么？
“嘿！这块翡翠你到底要不要卖啊？”
“就是啊，这么大的翡翠不管，竟然蹲在地捡废料！这小哥是不是有毛病？”
秦屿安也是满头问号，准备蹲下去问方言在干嘛，就见对方站了起来。
手里举着一块边角料，对解石十分吩咐道：“师傅，这一块你在帮我切一下，不过要小心些！”
解石的师傅不明所以，但是人家是客人，他也只有听人吩咐的份。
接过边角料左右端详了下，两三公斤重，应该是他随手切下来的。
虽然心里是有些不以为然，但既然对方要切，他也只能照做。
固定好机器，师傅拿起工具，按照方言画的线一刀切了下去。
就是这一刀，原本都以为是边角料的废料，变成了一汪耀眼的翠绿，裸露在众人的眼前。
负责解石的师傅当场变了脸，目瞪口呆的看着手里的料子。
其他人也不枉多让，原本还热闹的人们全都张大了嘴，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站在稍远的人们不明所以，好奇的询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回答他的是众人的夸张言语。
“哇！这是什么？这是又出绿了？”
“天啊！这么漂亮的绿色，竟然藏在边角料里！”
“是呀！这小哥太神了！怎么就想到把边角料再拿来解一遍？”
解石的师傅也没见过这样的一幕，僵硬的有些不知所措。
方言上前拍拍师傅，示意对方继续。看着对方还是不敢下手，方言没法，只好让师傅让开，自己下手。
拿出打磨机，方言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的机器，开始仔细的打磨。
而周围的所有人，全都屏息静神，安静的等待着。
当清水洗掉毛料表面的石粉后，一块晶莹剔透的绿色就这样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位置靠后的人也跟着一阵阵惊呼。
“哇！果然是出绿了！好绿的翡翠啊！”
却不知道位置靠前的能够看到这块翡翠全貌的观众，个个都是满脸震惊的模样。
有人语气不自信的喃喃自语道：“这，这不会是帝王绿吧？”
有个年纪稍大的老者，上前一步，有礼貌的对着方言询问道：“这位先生，可否允许在下，看一下这块翡翠？”
周围这么多人，方言也不怕他跑了，于是大方的退开到一边站着。
老者看样子是缅甸人，岁数应该是不少了，但是行动越很灵活。
老人熟练的拿起手电，对着光线照了照，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才恋恋不舍的把翡翠还给方言。
“这的确是帝王绿，还是极品龙石种帝王绿！”
此言一出，宛如水滴油锅，在整个会场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