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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朵故乡的云
常常挂在天边向我呼唤
那是从大山发出的哀歌
听来是那样的使人眉愁！
在那黑暗的小站口
他被吓恐惊摔了
也许，他爬不起来？
为何扛着锄头为我高歌？
我清楚地记得
在那黑暗的小站口
我也迷惘失足过
怎么？我站了起来？
而没有跪着？
跪着——向天有什么奢求？
站着——就一味地使人快活？
我不清楚
那一朵故乡的云为何要我唱着哀歌。
那一杯苦涩的井水
他似乎饮了许多？
否则他的笔端不会生出苦果。
他的感情落于纸上
就似苦涩的井水潜入了我的眼窝。
因为在那时
永远不会忘记的那时
我也这般痛悔自己的过错！
终于我冲破了那一道难过关卡
开始了我第二次生活。
我自己会明白
已在黑暗的小站口死过了一次。
而他，我的故乡的云
依然在关卡上方飘荡
徘徊在大门下
摇着闩门大锁
使劲地呼唤着
我不理解
我的故乡云犯了什么罪过？
竟然忍受这般惨痛的折磨！
虽然我自己
也在那座监狱呆过
怎么早已忘记那见不到天日的生活！也许
他迟早会站着？
只有他自己才能回答他的后果。
我是为他唱着哀歌？
还是
我故乡的云！
路漫漫其修远兮的岁月
伸向了黑的孔洞里
拐进受人折磨的监狱
你能计算你已过了多少岁月
而不知道未来的岁月还是怎样漫长
我故乡的云！
伸出瘦手掐指细算
也许
你会明白？你在
不久的将来会站在晨曦之下
此时
不是你对我呼唤！而是
我向你呼唤！
哦！我故乡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