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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读书是就一盏灯火,喝一杯香茗,把一本沉积了几千年的思想、情绪和经验的书捧在手中,或坐或卧,好不遐意潇洒。
如今蜇伏于现代都市,经济海洋里的芸芸书生,正在不自觉地改便着这种传统的阅读姿式,虽然心应在书上,而重心却已转移到脚上了。不信,你到报摊前,书店里看看,那一个个垂着头,竖着腰杆边翻边看持续一两个小时的比比皆是,大家仿佛有 一种默契,书报一张张、一页页翻得哗哗响,看客们却一声不吭,出现掏包动作的却极少。只有老板一个人干着急,频频咳嗽给以警示,终于有人打破僵局,交钱拿书,这时也会有几个人迅速“扫描”完毕,趁机一起逃离心有惭愧的境地,不一会儿,又有人进来开始随便翻翻。
也难怪站着读书的人多了,现在书价抬高得离了谱,薄薄几张纸却要大价钱,这叫两袖清风的读书人如何承担得起,而且现在盗版、窃版的书,粗制滥造的书多了,有收藏、保留价值的书反而少了,所以“能不买就不买”的购买原则开始主宰读书人,于是书瘾只好在书店上免费获得了。
还有个原因,就是一本本如获至宝的书抱回家中,认认真真地翻开头几页后,一件事或一项应酬打扰了,等折回来再读时已心绪寡然,便顺手把它束之高阁以待日后细读,或用“书非借不能读也”搪塞自己,而且现代节奏成就了一大批文化快餐和精神方便面,品书的享受只剩下了一种购买时占据的快感了,能不让我们无地自容光焕发却又无可奈何么?于是干脆硬撑住自己立于书前,快速地吸收一部分精华,也未尝不好。
另一种被喻为都市文明象征的流动风景,则时时出现在公 共汽车站里,售票窗前,甚至上升的电梯间,几个衣着光鲜的人斜倚在栏杆或墙壁上,手中捧着一张报纸或一本书,满脸轻松愉快地读着,现在阅读方式已经随日益加快的生活节奏而加快,我们会如一种纪念时起立仪式,一脸怀旧地站立于书前,读一本自己想读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