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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看多了净学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以后看卡通的时间缩短为一小时,还要我筛选饼才准看。”省得她老是学那些教坏小朋友的东西,古灵精怪的使坏。
“不要呀爹地,可爱活泼又善良的小涵涵会死掉,你忍心看你心爱的小宝贝如花一般凋零吗?小涵涵会枯萎啦!”祈筱涵抱住亲爱爹地的大腿直撒娇,小小的身体像无尾熊一样紧抓不放,随着大人的步伐被拖着走。
浴室里,对着镜子洗脸刷牙、刮胡子的祈煜翔无视腿上的重量,站得笔直。“祈筱涵,你再不把手放开,我就把你丢进马桶,冲到大海里。”
“好呀,好呀!爹地,我要把我的娃娃带到海底和海绵宝宝当邻居,跟派大星一样不洗澡,整天弄得脏兮兮的,我要当臭小孩。”她兴奋的拍着小手。
祈煜翔很无言。现在的小孩子到底在想什么?他们以前这年纪还傻不楞登的,能说出完整的句子已经是天资聪慧了,哪里能精得像鬼,有条不紊的和大人对答。
“脏小孩不能穿漂亮的公主服,也不可以用粉红色的缎带绑头发,还有你那些好看的发饰和小手链都会弄脏,你最喜欢的玩具也不能带到海底,因为海里有水会漂走。”
他忍着宿醉的难受,用小女孩最在意的事引导她,显然的她听进去了,慎重的思考着。
“我的波波会湿湿的,我不喜欢。”两人走出浴室来到餐厅,她爬上专属的儿童用餐椅,表情严肃得教人发噱。
波波是只全身草绿色的布娃娃,头大、眼睛更大,占据三分之一的脸,四肢细长,形似小外星人。
给自己倒了杯又苦又浓的黑咖啡一口喝完,祈煜翔勉强清醒了几分,走到瓦斯炉前开始煎蛋。“祈筱涵,你给我乖一点,不许再捉弄你的保母,自己用你的指头数一数,这是第几个了。”第几个被她的鬼灵精怪、顽皮捣蛋赶走。
“爹地,我很乖呀,你看我今天自己起床,自己穿衣服,不用人帮忙喔!”她得意洋洋的抬高下巴,好像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那是因为你想恶作剧,才会迫不及待地从床上爬起,待会儿吃完早餐后就罚你整理庭院,把挖洞的土填回去。”做坏事要受处罚,不然她会更加无法无天,把错的当成对的,无所顾忌的为所欲为。
“洞不是我挖的,是多多。”她小手一指,指向趴在米色沙发旁打哈欠的大笨狗,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坐好,不要动来动去,在新保母来以前都给我规矩点,否则我用你挖的洞把你埋起来。”祈煜翔转过头,故意吓唬她。
自从生活中多了这颗不定时的炸弹,他单纯而规律的世界一下子被搞得天翻地覆,让他是一个头两个大,随时处在备战状态,巴不得早点把这位令人又爱又恨的小祖宗送走。
祈筱涵不高兴的嘟起小嘴。“又有新保母,爹地,你是不是很讨厌小涵,不想看到可爱的小涵?”
他表情一僵,不太自然地扬高嘴角。“我哪会讨厌小涵,你可是我们祈家的宝贝。”这小讨债鬼,够他受了。
“那爹地为什么不跟小涵在一起?小涵不喜欢那些笑起来像假人,一直要小涵听话,不可以乱跑的保母,我最最喜欢爹地了。”她笑得好甜,几乎要把人从里到外给融化。
听着甜软嗓音,再看见一张甜甜笑脸,对可爱物种没辙的祈煜翔心软了。“因为我要上班赚钱,才能给你买更多的娃娃和新衣服、新鞋子,让你每天都漂漂亮亮的。”
“真的吗?爹地。”一听到有新衣服、新鞋子,她眼睛亮得像天边最亮的一颗星,闪烁着欢喜。
“真的。”他轻轻点头,不敢太用力,太阳穴的抽痛让他不舒服到极点,喝再多的咖啡也压不下去。
祈筱涵十分开心,拖着小椅子跑到他身旁,站上去抱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爹地,我好爱你喔!最爱最爱你了。”
他斜眼看去,将靠得太近的小脑袋推开。“我昨天早上出门前也听见你对虎皮说你最爱最爱的是他。”
虎皮是一只有花色斑纹的猫,被前一任主人遗弃,因此有些胆小,对人防心甚重,不主动接近人。
他平时会窝在窗帘后的窗户前晒太阳,谁叫都不搭理,整天懒洋洋的睡觉,肚子饿时便会去抓厨柜要猫食,警觉性很高,只要不认识的陌生人一靠近便会迅速逃开。
“爹地,我是骗虎皮的,其实我最爱你了,谁也比不上。”她的嘴像抹了蜜,甜得不得了。
“是吗?”祈煜翔很怀疑。
祈筱涵笑咪咪的喝了一口牛奶,甜甜的说:“爹地,我不吃黑黑的蛋,我很孝顺,那些全给你吃。”
他一听,立即转回去看着煎得焦黑的荷包蛋,他头更痛了。看来他不只要找个能治得住小丫头的保母,那人还得入得了厨房,起码能烧两道家常菜,否则他要不饿死,要不死于食物中毒。
他和厨房犯冲。
早上九点零三分,透明的落地门向两旁滑开,一进门,左侧是高约一百二十公分的柜台,有两名容貌不错的柜台小姐负责接待和接受询问,以视觉上的享受和不卑不亢的服务态度,让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柜台后方是二十坪左右的警卫室,白天有四名警卫轮流巡逻、四处查看,一方面保护公司内员工的人身安全,一方面避免有外人闯入,窃走重要的机密文件。
“大地房屋”成立于七年前,是间相当年轻且多元化的公司,老板是个刚满三十岁的年轻人,冲劲十足,敢拚勇于创新,更敢用没经验的新人,内部员工平均年龄在二十八岁上下,一眼望去皆是朝气蓬勃的景象,少有人偷懒、个个都是辛勤的工蚁。
大地房屋从事房地产买卖,有时是代销,以抽成的方式替客户卖房子,成交价抽百分之十做为利润,有时是自建自销,对象的好口碑使得业绩长红。
从十五坪大小的小套房到两、三百坪的花园洋房,只有不想卖的房子,没有卖不出去的房子,惊人的销售量年年创新高,买卖的房屋在市场上几乎供不应求,这全都要归功于老板的正确决策。
外界对于这位充满话题性的房地产大亨有诸多揣测,有人说他是被包养的小狼狗,借着某个富婆的资助窜起,靠着女人的钱才无资金匮乏的问题,年纪轻轻就闯出一番局面。
亦有一说他是某富商的私生子,因为元配不承认他的存在,不准他认祖归宗,富商为了补偿见不得光的儿子才给他一笔钱,让他自行创业,不看人脸色讨生活。
更夸张的还有人说他是佣兵出身,国籍不明,将杀人赚来的酬金投资在不动产,眼光精准的相中一定会大发的土地,走不正当的门路抢先一步购买,而后由此发迹。
众说纷纭的传闻十来个,有可笑的、有滑稽的、有令人发噱的,大家都在猜测他走了什么狗屎运,运气就是比别人好上那么一点,顺风顺水的日进斗金,口袋满满。
其实他只是比别人更努力一些,人家一天工作八小时,他是翻倍的拚命,公司草创之初他一天睡不到五小时,吃、睡都在公司,以公司为家咬牙硬撑,非要拚出成绩不可。
外人只看到他表面的风光,却没瞧见他彻夜不眠的辛苦,如今偶尔的胃痛也是当时三餐不定时所致,他付出的心血和艰苦是别人想不到的,他也从来不提。
再加上他不接受媒体的访问,也鲜少出席大型的名流晚宴,花边新闻更少得可怜,几乎是独来独往的独行侠,更为他成名的传奇性蒙上一层神秘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