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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露,淡金色的阳光悄然洒落在室内。在红丝绒沙发上,一个身裹黑色浴袍的男人静静坐着。他的双臂沉甸甸地撑在膝盖上,双手掩面,仿佛在遮掩着内心的波涛汹涌。那从指缝间悄然滑落的泪水,无声地诉说着他深藏的情感。他向后仰去,抬手遮挡那刺眼的阳光,而嘴角的泪痕却透露出了他刚才的脆弱与无助。
昨夜,茉莉在离开前,贴近岑时樾的耳畔,轻声道:“主人,我知道您一直好奇鹿柠在宁默身体里的日子是如何度过的。今夜,在梦中,您会看见那些画面。”
岑时樾紧拥着鹿柠,沉入梦乡。在那里,他目睹了鹿柠作为宁默的生活。宁默孤僻而内向,鲜少踏出家门,整日沉浸于绘画的世界。每当他完成一幅画作,那由内而发的灿烂笑容,仿佛点亮了整个房间,令岑时樾心灵深处为之一颤。他看到了鹿柠的灵魂,在那不同的躯壳中熠熠生辉。
鹿柠偶尔出门,也只是为了倒垃圾或是喂养那些流浪的猫咪。偶尔,他会与一个特别的人见面——那是他在孤儿院时的朋友,也是他的妹妹。每次与朋友相聚后,鹿柠总会跟在一位盲人的身后,默默地守护着他过马路,直到对方安全到达对面,他才放心地转身,走向自己那孤寂的家。
尽管鹿柠不爱与人交往,但每当路上遇到需要帮助的人或事,他总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他的内心深处,始终保留着那份善良与热心。
画面一幕幕闪过,鹿柠虽然变得沉默寡言,但他的善良与纯真却从未改变。直到最后一幕,鹿柠在马路中央抱起一只受伤的猫咪,却不幸被疾驰而来的车辆撞倒。在那生死攸关的瞬间,他依然紧紧地抱着怀中的猫咪,用自己的身体守护着它。猫咪因此得救,而鹿柠却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鹿柠仰望着天空,脸上竟露出了一丝微笑。岑时樾站在太平间里,看着鹿柠那浑身是血的尸体,岑时樾透明的手指抚上他脸上那抹微笑。医生的诊断如同冰冷的刀割在他的心上——肋骨断了四根,手脚骨折,内脏破裂大量出血而死。
就在这时,茉莉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主人,您知道鹿柠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孤僻吗?”她轻声问道,“他的记忆被篡改了。原本,他应该继承宁默的记忆,那些关于孤儿院的记忆。其实不该存在,宁默很早就被领养了,但不知何故,他的记忆被改写成了错过领养时期,在孤儿院被孤立和欺负的经历。那些痛苦的回忆让他变得害怕与人交流。直到他回到自己的身体,那些被篡改的记忆才逐渐消失。”
茉莉的话音刚落,岑时樾便缓缓睁开了双眼。他侧过头,目光温柔地落在怀中沉睡的鹿柠身上,手指不由自主地又收紧了几分。梦境内一幕幕都使他触目伤怀,缓缓起身,坐到了沙发上。
似乎感受到了主人情绪,米饭和月饼两只小猫竟从门口专为它们设置的猫洞中钻了进来。它们轻盈地跃上沙发,围绕着岑时樾,用毛茸茸的身子不停地蹭着他,仿佛在安慰他一般。
岑时樾看着这两个小家伙,他忍不住破涕而笑,伸手将两只小猫抱在怀中,轻轻地用头蹭着它们。这一刻,他的心情似乎得到了些许的慰藉,心中的阴霾也稍稍散去了一些。
另一边,一名男子孤独地度过了一夜。他坐在书房的幽暗角落,手中反复翻阅着那些照片,尽管他努力回想,但照片上的人始终只有鹿柠。他的思绪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循环,始终无法挣脱。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身上的礼服已经变得凌乱不堪,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斗争。他颓然地坐在地上,用拳头狠狠地捶打着地面,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内心的痛苦和迷茫。
带着渗血的手,他艰难地捡起地上屏幕已经破碎的手机,死死地盯着那个地址。他看了许久,终于支撑着墙壁站了起来,去卧室换了一套衣服,然后驱车前往那个地址。
车子停在医院大门口,他却迟迟没有下车。他的内心充满了犹豫和不安,仿佛即将面对的是一个无法承受的真相。
“滴滴——”后面的车子不耐烦地催促着。
覃知喻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一脚油门开进了停车场。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到IcU的门口的,明明是第一次来,却感觉像是来过许多次一样熟悉。
他静静地站在门口,目光深邃地凝视着那扇紧闭的门扉,手中的照片已经被他攥得有些变形,但仍然清晰地呈现出那个熟悉的面孔。
他缓缓地将照片展开,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向玻璃内望去。果然,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此刻躺在床上的人,面色更加苍白,仿佛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覃知喻转过身去,不再面对那个熟悉的面孔。他明明就有种预感,他们说的都是对的,但他的认知里只有鹿柠的身影。
紧盯着照片上的人,那个穿着校服、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少年。他的笑容重叠脑海却成鹿柠的样子。
“又来了啊,黄先生。”值班护士路过时,和一位中年男子打着招呼。
“嗯。”黄毅清点了点头,手中捧着一束鲜花,慢慢靠近IcU的门口。
覃知喻抬头看见了黄毅清,眉头微皱。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质问道。
黄毅清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手中的鲜花差点掉落。他心中暗自嘀咕,这个人已经好几个月没来了,怎么突然又出现了?
“我……我是来看我朋友的。”黄毅清终于想好了措辞,开口解释道。
“朋友?谁?”覃知喻带着怀疑的眼神盯着他,似乎想要看穿他的谎言。
“就是……我一个朋友在这里住院。”黄毅清摸了摸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有些紧张地回答。
覃知喻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继续痴痴地看着手中的照片。
覃知喻返回公司时,日头已斜。覃邵林一脸严肃地坐在办公桌前,手中端着一杯刚泡好的咖啡,那浓烈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他重重地将咖啡杯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响,仿佛要将自己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
“覃知喻,你这是怎么回事?早上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不接,回来又是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覃邵林的声音带着几分愠怒,眉头紧锁,显然是对覃知喻的表现感到不满。
覃知喻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咖啡,发现咖啡已经渗出了一些,将桌面打湿了一片。他连忙拿起纸巾,轻轻擦拭着桌面,同时向覃邵林道歉:“抱歉,三叔,我可能是昨晚没睡好,今天精神状态不太好。让您担心了。”
覃邵林瞪了他一眼,语气依然严厉:“不管你在搞什么名堂,再过不久就要进行交接了,你给我打起精神来,别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覃知喻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一些。他起身向覃邵林鞠了一躬,恭敬地说道:“知道了,三叔。我会尽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留下覃邵林一人在原地叹气。
岑时樾的卧室里,人头攒动,一家子人围坐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气氛。
“你不是说他赶走那个人,鹿柠就会醒来吗?”司岚质问声在安静的环境内显得格外空旷。
岑时樾失魂落魄地坐在角落里,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他缓缓开口:“他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醒来,那个灵魂侵占他身体太久了。”
“行了,老二,你也别太激动了,这也不能怪他。”司洵伸手按住站起身的司岚,试图平息他的怒火。
“时樾,那你总该告诉我们前因后果吧?”司洵的嗓音沉稳有力,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岑时樾点了点头,开始缓缓讲述起来。从他意外重生开始,到遇见鹿柠并共同商讨保护家人的计划;再到鹿柠被另一个灵魂占据身体后,自己意外获得了一个名为茉莉的系统;以及后来如何设法抓住那个系统和宁默,剔除宁默的灵魂;最后,茉莉揭示了他重生的真相,以及之前鹿柠灵魂的去向。
整个故事听起来如同一个离奇的玄幻小说,令人难以置信。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听完岑时樾的讲述,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时光一晃,转眼已过一周有余。岑时樾依旧如当初鹿柠陷入昏迷时那般,将工作带回了家中,时刻守在他的身边,期盼着他能够早日醒来。
每隔两日,都会请来何老为鹿柠检查身体状况,以确保他的生命体征平稳无虞。
此刻,岑时樾坐在窗边,半边身子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他手中的笔记本不时传出英文的交谈声,似乎在处理着繁忙的工作。而床上的鹿柠,似乎也被这阳光所感染,微微侧了侧身子。
岑时樾的手指在键盘上停了下来,他放下笔记本,轻轻走到床边查看。虽然鹿柠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但这一微小的动作却让岑时樾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这说明鹿柠对外界已经有了感知,他的意识正在逐渐苏醒。
直到笔记本再次传来“hello, is the boss there? Are you still there”的询问声,岑时樾才收回心神,重新投入到工作中。“I am here.”他轻声回应着,随即拉上了窗帘,以免阳光打扰到鹿柠的休息。
再次回到床边,静静地守望着他。
在覃氏集团庄严肃穆的董事会会议室里,一场风暴正在酝酿。覃知礼,此刻怒火中烧,他猛地挥动手中的股份转让证明,纸张在空中翻飞,最终散落一地。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颤抖,愤怒的眼神直射向对面坐着的人——覃邵林。
覃邵林,却显得异常平静。他轻轻转动着座椅,挑眉看着对面愤怒的覃知礼和他的父亲覃古沅。
“我说,我没精力两头跑,公司的事就全权交由覃知喻了。”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老爷子的股份?”覃知礼撑着桌面,怒视着覃邵林。
覃邵林轻蔑一笑,不屑看了一眼这个小辈:“因为,我只是拿自己该拿的。”
“什么叫你该拿的?”覃知礼此刻已经没了什么理智。
“这应该是你最清楚的吧,爸。”覃邵林突然转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覃老爷子,一声“爸”老爷子本该高兴。然而,覃邵林的语气中却充满了恨意。
覃老爷子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到底想干嘛?”
覃邵林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起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当年覃家有一次决策失败差点破产,是我母亲变卖家产帮的你。她不惜偷偷贩卖了自己父亲的最重要的古董字画,因此被赶出家门。而你却在覃氏稳定后,竟然另娶他人。我母亲对你的爱,连同你送给她的小洋楼,都成了讽刺。当年,我母亲被赶出家门无处可去,只能住在那。可你的妻子却赶走了她。还好她遇到了真正爱她的人。”说到“真正”两字时,覃邵林特意加重了语气。
“然后你却还不放过她。她不过是去那栋房子取回自己的东西,顺便和过去做个了断,结果却被你强暴了。从而生下了我。你却视我们为污点。我五岁生病时,我母亲唯一一次求你借钱,你甚至连她的面都不见。你老了才想起我这么个儿子,别太天真了好吗?当年我母亲变卖的东西加在一起,当年的钱和现在比得翻倍,所以刚好值这么多。不是你该欠我母亲的吗?”覃邵林愤慨地说完,直直地盯着覃老爷子。
覃老爷子喃喃地开口:“芬儿,我怎么不知道你来求过我啊……”
“别叫我母亲的名字,你不配!”覃邵林的声音冷冽如冰,“没有我母亲,覃氏根本活不到现在。我母亲当年也是名门之后,不是为了你,她本可以家人在旁幸福一生。可她直到病死,身边却只有我一人。”他的目光扫过所有姓覃的人,眼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公司不是你母亲一个人的,股份可以给你,但你凭什么擅自转给覃知喻?”覃知礼努力压下怒火,找回了一丝理智。
“股份既然已经是我的了,我愿意给谁就给谁,你们又有什么资格过问?”覃邵林冷笑一声“更何况,你们这群人,害死他母亲,不该给点补偿吗?在场哪个是清白的?好意思站在这里指责我?”
覃知礼的眼神闪躲了一两秒,声音有些颤抖地辩解道:“你……你胡说些什么?”
“怎么?非要我把那些丑事都抖出来吗?”覃邵林嗤之以鼻,继续说道,“既然说到这了,那我就索性都说个明白。当年,覃知喻的母亲叶茴音,一个年仅19岁的少女,暑假时在酒店做清洁工,只为挣点学费。却被你,覃古沅,强行拉进房间侮辱。她在那样的花样年华里,遭受了强暴和怀孕的双重打击,一度想要轻生。生下覃知喻后,她实在无力独自抚养,只能带着他回来找你。她原本只是想把知喻留下,并不想嫁给你这个禽兽,但老爷子为了顾及颜面,硬是让你娶了她。你呢?威逼利诱,让她放弃了学业,嫁给了你这个人渣。之后你又把她丢在老爷子那栋别墅里,任由圈子里的人对她指指点点,任由下人欺负她。她为了知喻,忍气吞声,默默承受。可你呢?你竟然……竟然当着知喻面前对她做出那种事!那是她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噩梦!她为了覃知喻,忍受着恶心嫁给你,可你却如此折磨她!”
覃邵林越说越激动,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还有你,覃知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好事!那些下人欺负覃知喻,还有那些随意辱骂小音的人,都是你指使的!你们这群人,联手逼死了她!她故意在酒后跳楼,就是想在迷糊中离开这个充满恶心的世界!”
在场知情者,都不自觉地紧握双手,而那些毫不知情的人,也被这豪门秘辛所震撼,脸上纷纷露出困惑与八卦神色。
“散会!”覃老爷子的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回荡。他不愿让家族的丑闻外泄,只能尽快驱散众人。
“覃邵林,你口口声声说这些,不就是想向我们复仇吗?”覃老爷子一改往日的慈爱形象,此刻的他显得严肃而冷峻。
“没错,不然你以为呢?”覃邵林似乎说累了,他拿起桌上的茶水,轻抿一口,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这段时间跟你演父慈子孝的戏码,实在让我恶心。”
“你……”覃老爷子被他的话气得咳嗽连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既然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又何必牵扯到覃知喻的母亲呢?如果他有怨恨,也应该由他自己来。”覃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因为我爱她。”覃邵林突然说道,他手中的茶杯微微颤抖,仿佛连带着他的心也在颤抖。
“什么”
“我说我爱她,叶茴音。我爱她,我比覃古沅还要早认识她。”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覃古沅,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一般。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诉说着他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