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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知喻,这终于站在了他梦寐以求的位置。他一上台,便果断采取行动,将覃知礼调离核心位置。尽管覃知礼手中仍握着不小的股份,但他在公司的决策中,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对于公司的日常运营,他再也无法插手。
多年的等待与筹备,终于在这一刻迎来了收获。覃知喻将覃古沅多次侵犯未成年人和青春少女的铁证,一一递交给了警方。在法律的制裁下,覃古沅最终锒铛入狱,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至于覃知礼,虽然覃知喻手中并无直接针对他的把柄,但覃知喻深知,覃知礼最看重的便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如今,这个位置已被覃知喻稳稳占据,这对覃知礼来说,无疑是一种比死亡还要痛苦的折磨。
覃知喻居高临下,俯瞰着脚下那座巍峨耸立的万米大厦。是自己多年的筹谋,他的嘴角不禁翘起,形成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突然,一群身穿警服的人推门而入,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覃知喻对吗?”警察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覃知喻心中一惊,但很快恢复了镇定。他以为这只是覃古沅还有一些细节需要查问,于是热情地招待着这些警察。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完全惊愕了。他感觉到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紧接着,冰冷的手铐便紧紧地扣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是什么意思?”覃知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和不解。
“有人指证你和一桩买凶杀人的案件有关,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警察的声音冷漠而坚定。
这时,从警察队伍的最后方,走进来了一个人。覃知喻一眼就认出了他,是岑时樾的堂哥岑墨守。
“是你……”覃知喻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岑墨守看着他,眉头微微皱起,似乎也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你认识我?”他疑惑地问道。
覃知喻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低头跟着押送的警察出去了。
三天前,一则匿名举报电话,告知了,警方他们通报潜藏已久的逃犯黄毅清的行踪。岑墨守,那位冷如同猎豹一般敏锐带领警局人员,联合枫市警方布下了天罗地网将其抓获。
面对警方的审讯,黄毅清起初表现得异常顽固,他紧闭双唇,拒不承认自己的罪行。然而,岑墨守却像是一位洞悉人心的老手,他轻轻提起黄毅清心中最柔软的角落——他的妹妹。他说,只要黄毅清能够坦诚相告,他就会竭尽所能安顿好她的妹妹,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
这句话如同一把钥匙,轻轻打开了黄毅清心中的锁。他眼中的固执渐渐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犹豫和挣扎。最终,他选择了坦白,对八年前的罪行供认不讳。
他讲述了自己逃跑路上受了重伤,陷入绝境事。是覃知喻出现,救了他一命,给了他一个安身之所。
他还坦白了更多的事情,包括岑盛均书记的车祸,那竟然是他一手策划的。等等帮覃知喻做的事。
公安局
覃知喻面对那些连连不断的指认,始终保持着沉默,仿佛那一切与他无关。他与警察耗了一个漫长的下午,双方仿佛在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最终,在夕阳的余晖中,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承认了一切都是他所为。
夜晚,牢房内昏暗而压抑。覃知喻突然头痛欲裂,感觉什么东西撕扯着他的脑袋。他浑身汗流浃背,痛苦地蜷缩在角落,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刀割。警察们见状,不禁疑惑他是否在耍什么把戏,可仔细观察后,他们发现覃知喻的痛苦并非伪装。
于是,在夜色中,覃知喻被紧急送往医院。他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眼,医生们忙碌地检查着,试图找出他痛苦的原因。而覃知喻自己,却在这痛苦中感受到了记忆的碎片在一点点拼凑、恢复。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病房,覃知喻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那些曾经的片段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既感到震惊又感到释然。他望向窗外,阳光洒在脸上。
五日后,法庭之上,一场原本需要至少一个月审前调查的官司竟在如此仓促之中拉开了帷幕。案子背后,涉及到的是身居高位有影响力的国家公职人员。在各方的施压下,正义的天平似乎有些倾斜,五天的时间,便匆匆定下了开庭的日期。
法官的目光如炬,直视着被告席上的覃知喻,声音沉稳而有力:“被告,面对这些指认,你反对吗?”
覃知喻抬起头,眼中却是一片空洞,神思恍惚。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微弱而无力:“不反对。”
法官微微点头,宣布道:“好,我宣布,被告人覃知喻涉嫌买凶杀人,但鉴于未造成实际伤害,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立即执行。散庭。”
法槌落下,声音清脆而决绝。覃知喻被法警带离法庭,他的身影在众人的目光中逐渐消失。
“9423号,有人探视。”狱警的声音打破了覃知喻的沉思,他缓缓起身,跟着狱警穿过冰冷的长廊,来到那间充满金属气息的探视间。
刚一坐下,他便透过那小小的玻璃窗口,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岑时樾。他坐在对面,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矜贵,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覃知喻自嘲地笑了笑,拿起电话听筒:“你是来笑话我的吗?”
岑时樾抬头,黑色的皮手套包裹着他的手拿着听筒,他淡淡地说:“不是,那是你应得的。”
“果然,那个匿名的人就是你。”覃知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
岑时樾点头,没有否认:“嗯。”他摘下手套,打开手机,将监控画面调到一边,根本不在意覃知喻落魄。
“那你是来看我笑话的?”覃知喻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你还欠我一个真相,我是来听的。”岑时樾的语气平静而坚定。
覃知喻深吸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被手铐束缚得有些僵硬的手腕:“想听那些?要不我就从头讲吧,我17岁。那年暑假,我发现老爷子总是隔一段时间就带着覃古沅父子去家祠。那个地方他们从不让我进。有一次,我出于好奇跟了去,结果听见老爷子在狠狠地训斥覃古沅。那声音,像是鞭子抽打的声音,同时听到覃古沅痛苦的呻吟。我偷偷从门缝里往里看,只见覃古沅被打得满身是伤,却连一声都不敢吭。平常老爷子对覃古沅可是宠爱有加,从未见过他如此动怒。”
回忆起那段往事,覃知喻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继续说道:“后来,我隔三差五就会跟去家祠,每次看到他们父子俩那狼狈的样子,我心里就感到莫名的痛快。但痛快过后,我又开始细想老爷子的话。他一面在宴会上和你们岑家和和气气地交谈,一面却在背后狠狠抽打自己的儿孙,责怪他们不争气,总是被你们家踩在脚下。这种矛盾的行为让我很想探究。”
覃知喻顿了顿,继续说道:“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老爷子独自去了家祠。我好奇地跟了上去,竟然看见他在动那些排位。从他父亲的排位后面,他打开了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本小册子。我当时就想,那本小册子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于是,我趁着晚上没人的时候,悄悄潜入家祠,把那本小册子偷了出来。”说到这里,覃知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他看着岑时樾,“你猜,那本小册子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岑时樾没有回应,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覃知喻,眼神无声的警告,仿佛在催促他快些继续。
“那本看似普通的长方形册子,实则隐藏着两层秘密。前半部分,记载的是覃家的家谱,而后半部分,则是一个人的自述。他自称为覃东明,他便是我的曾祖。在自述中,他提及了自己孤儿的身世,没有名字,没有亲人。是岑家的前任家主,在他即将饿死之际伸出援手,救了他的性命,并赐名东明。他的姓氏,则随了那位老管家。岑家前任家主不仅悉心教他识字,还传授他经商之道。后来,曾祖想要自立门户,家主不仅大力支持,还慷慨地给予了他一笔启动资金。”
覃知喻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然而,曾祖因识人不明,生意遭受重创,家道中落。当他想要东山再起时,却没有资金。他找到岑家求助,可惜当时家主病重,家族内部纷争不断,无人愿意伸出援手。曾祖在碰壁中到晚年才挣得一些家产,直到临终前仍念念不忘对岑家的恨意。他嘱咐后代,必须将覃家发扬光大,超越岑家。这份遗命,在覃家代代相传,成为了一个无法抹去的执念。”
岑时樾眉头紧锁,冷声道:“他们都不承认你的存在,你又为何帮他们对付岑家?”
覃知喻轻笑一声,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因为他们都是废物,一群无能的废物。祖孙三代都无法完成的事情,我要做到。我要向他们证明,即使手段不那么光明正大,我仍然能够达成目的。我要让他们看看,他们最瞧不起的轻易就做到了。”
“没了?”岑时樾眉头紧锁,对于覃知喻这种荒谬的想法,他实在是无心再听下去。
“没了”覃知喻讥笑。
岑时樾不再多言,他抓起一旁的手套,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愈发坚定和冷漠。
覃知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自己终究还是输了。
岑时樾心急如焚地往家赶,他的心跳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而那线的另一端,正是监控中鹿柠那微微颤动的身影。他一路疾驰,风衣的衣角在风中翻飞。
一踏入家门,他便迫不及待地脱下风衣,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上楼去。房间里的静谧仿佛成了对他的嘲弄,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
岑时樾没有开灯,他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凝视着鹿柠那张安静而恬淡的睡颜。最近,他似乎变得异常敏感,总是能在不经意间捕捉到鹿柠那些细微的动静。他试图通过调整作息来消除这种疲惫带来的幻觉,但生物钟却像是个顽固的闹钟,总会在清晨七点准时将他唤醒。
他静静地靠着床边的沙发上,双眼轻闭,似乎正在凝神养气。疲惫的身体渐渐放松,不知不觉间,他陷入了沉睡。
当他再次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洒在他的脸上。他揉了揉眼睛,径直走向洗手间,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回到房间,他忽然发现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鹿柠不见了。
他心中一紧,立刻开始一间间房间寻找。他穿过宽敞明亮的客厅,走过装饰典雅的书房,但都没有发现鹿柠的身影。直到他走到一间房间的阳台,往下望去,才发现鹿柠正穿着睡衣,静静地站在花园里。
岑时樾心中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快步下楼,直奔花园而去。当他走到鹿柠身后时,轻轻地伸出手,从背后搂住了他。
“你……你是谁?为什么抱着我?”鹿柠如同受惊的小鸟,眼中满是惊恐,不停地挣扎着,试图挣脱那陌生而坚实的怀抱。
“宝宝,是我。”岑时樾温柔地将鹿柠转过身来,让他面对自己。以为看到自己后就会放下戒心,但鹿柠却仍是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
“我……不认识你。”鹿柠再次试图推开他的手臂,但他的力气在岑时樾的臂膀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宝宝,别闹了,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岑时樾心中一紧,他以为鹿柠只是在跟他开玩笑,但看他时陌生的眼神……
“我真的不认识你,你再这样……再这样我就哭给你看!”鹿柠声音有些哽咽,眼眶中已经蓄满了泪水,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出。
岑时樾的心如同被重锤击中,他愣在了原地。难道……难道他真的失忆了?这个念头如同晴天霹雳般在他脑海中炸开,让他感到一阵眩晕。
“你……你先放开我。”鹿柠哭出声,只想让岑时樾松开那紧紧箍住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