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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过医生领了药,两人又一起散步往回走,途中,彭聿伦牵起她的手,她也没异议地任由他牵握。
他问她要不要吃晚餐,她表示不饿没胃口,且下午有吃了些点心,因此他们便打消了吃晚餐的念头。
对于不久前彭聿伦那凶恶的态度,经过约半个小时的沉淀后,白惠灵已不再将那件事放在心上,因为如果换成任何人在她面前吐得那么凄惨,她也会逼那个人非去看医生不可,尤其是她如此鸡婆的性格,就算对方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她还是会这么做。
既然连不认识的人她都会冻未条了,何况是自己重视的人?因此她实在没有理由埋怨他。
“对不起。”没想到在临近公寓大门时,彭聿伦霍地开口向她道歉。
“啊?”她一脸莫名地瞧他。
“我不该对你那么大声。”他拿出钥匙打开公寓大门,边动作边向她说道。
“干么突然这么说?”她心里有点小窃喜,纵使她不介意,但心下还是很开心他能为那件事道歉。她边拾阶而上,边装迷糊地反问。
“我不该对你那么大声,即使我是好意。”他也反省了下,对自己的火气感到极度沮丧。
“知道错了吼?你自己说那样凶对吗?不管对象是谁。”她停下来喘了口气,乘机对他进行机会教育。
她现在才知道孕妇的负担有多大,才走一小段路她就觉得喘,看来得花点时间多散步,让自己体力好些才行,不然几个月后哪有力气生小孩。
“对不起。”他受教地颔首道歉,注意到她的呼吸不太平顺,体贴地转身询问。“还好吗?要不要我抱你?”
她诧异地回头瞪他。
“神经病喔?我都已是大人了,怎还要你抱?!”拜托——被人看到可要笑掉大牙了!
“这里又没别人,怕什么?”他说道,还当真在她面前伸出手。“来,我抱你上楼。”
她翻翻白眼,凝着他略微结实的手臂,她难忍地吞了下口水。
怎么办?挺诱人的耶!到底要不要让他抱?
“快啊!”彭聿伦出声催促。
“可是我很重耶!”女人嘛,总是怕人家说她胖,体重更是超级敏感的话题,因为怕被他取笑,她索性自己先打预防针。
“能有多重?我在工地随便一包砂石都比你重。”别看他好像瘦瘦的,他在工地可猛了,闲暇时和那些工人比体力,青青菜菜都能一次扛两、三包砂石,区区一个她难不成能压扁他?
若真能压扁他,他也心甘情愿呵~~
“”拿她和砂石比?这个男人真是够了!
怀着些许报复的心理,她用自己身体的重量“压制”他,心里产生些许快感。“抱好喔!我要上楼了。”没想到彭聿伦还真的不痛不痒,起步前不忘交代她抱紧。
她记住了,小心地抱住他的颈项,倚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平稳的心跳。
随着他的脚一步步踩上阶梯,不知怎的,她的眼眶愈来愈热,心里涨满无处宣浅的感动。
长这么大还被人抱,着实是件很丢脸的事,可他却抱得如此理所当然,一点都不怕被别人看见,怎不令她感动?
“钥匙。”彭聿伦的脚步停在她家门口,努了努唇示意她开门,手臂仍稳稳地抱住她的身体。
白惠灵微颤地拿出钥匙开门,抿不敢发出声音。
讨厌!她怎么变得如此爱哭了?她都快不认识这样的自己了。
待她打开大门,彭聿伦大脚一跨踩了进去,并反脚踢上门,动作有点粗鲁,但白惠灵完全没有意见,她忙着和自己心中早已满溢的感动情绪争战。
彭聿伦笔直地走进她的房门,直到床边才将她放下,却惊见她满脸泪痕,差点没让他吓到跌倒。
“怎么了?还很不舒服吗?”妈啊!她的眼泪未免太多了吧?动不动就来这么一下,他怎么冻欸条!他赶紧蹲在她脚边,抬起脸凝视她。
“要不要先吃药?”她摇头,眼泪愈掉愈凶。
“你好歹说句话啊!你光是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伸手拭去她的泪,感觉那温度甚是灼人。
白惠灵没有回答,她只是用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她的泪便沿着她的脸颊滑向他的指尖
“太累了吗?”有时情绪太紧绷或身体太过疲累,确实会控制不住的想哭。找不到令她哭泣的理由,他只能拿这缘由来说服自己。“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她倏地深吸口气,撇开脸不好意思地看他。“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嗄?!”彭聿伦怎么想都想不到这会是由她口中说出来的请求,他惊讶得几近犯傻。
“我留下?”
她邀请自己留下,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喔不,他在想什么啊!她可是孕妇啊!
“嗯当然啦,如果你不愿意也不勉强啦!”被他这么一反问,她反而尴尬了,一张小脸胀得火红,也不晓得在心虚个什么劲儿。
盯着她泛红的俏颜,彭聿伦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愈跳愈快,甚至感到些许燥热天啊!他感觉自己好像快流鼻血了。
“不、不勉强,我可以留下来。”他咬牙应允,可答应之后,他又感到些许后悔。
她的房里就一张床,他那里也没有折叠垫对了,他还有棉被嘛!可以拿过来当地垫,铺在她床边的地上窝一晚就好。
思及此,他说完话便急着走出她房间。
“你要去哪里?不是要留下吗?”一见他往外走,她竟心慌了,心想是不是自己不再有吸引力,怎么他才答应就一副急着离开的样子?
“我回去拿棉被铺地板啊!”他的脚步停在房门前,回头交代一声。
“不、不用了。”她心口一缩,呐呐低语。
“你说什么?”该死,声音这么小,他根本没听见她说了什么。
“我说我的床不小,还能再挤一个人啦!”她感觉自己的头顶都快冒烟了。刹那间,房里的温度至少急升两度,他们望着彼此,即便两人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却似乎能清楚地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那”接下来呢?他该怎么做,又该做什么呢?
“浴室有新的牙刷,不过我这里没有男人的衣服。”她努力将话说得平顺,尽力遮掩自己轻颤的羞意。
“喔!”他傻傻的回应,想起自己才刚下班就忙到现在,还没洗澡呢!“那你等我,我先回去洗个澡再过来。”
这对话很是好笑,明明两人的住处才相隔几步路的距离,光是洗澡就搞得那么复杂,若不是白惠灵太害羞,她还真怕自己会笑场。
“嗯,钥匙给你,等会儿你自己过来。”她将钥匙递给他,差点摆出娘娘的姿态,叫他退下。
“等我,我很快就回来。”彭聿伦接过钥匙,心情飞扬地颔首,有点像电视剧里的小太监,只差没喊声“喳”!
他丢下话转身离开后,白惠灵才下床,拿了换洗的衣服走向浴室。她也是在他那里忙了半天,还没盥洗。
将衣服放在浴室里的置物架上,她望着镜子,竟有点不太好意思看自己的脸。
一张脸红扑扑的,加上那些许悸动的心情,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妈啊!不能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她都要腿软了!
她毫不含糊地从头到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待衣服都穿戴整齐,她才用大毛巾边擦拭湿发边步出浴室。
“咦?你洗好啦?”一走出浴室,她错愕地发现他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
“是啊!”他尴尬地搔搔发,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太过期待,所以洗战斗澡解决。
白惠灵好笑地睐他一眼,便走回房间拿出吹风机,才坐在床畔准备开始吹头发,便见彭聿伦跟着进到房里来。
“我来。”一见她一头湿发,他自告奋勇地接下这工作,自顾自地坐到她身边,虽然他从来不曾为自己以外的人吹过头发。
白惠灵浅笑,没有拒绝地任他拿走手中的吹风机。
吹风机的轰轰声响占据她的听觉,他修长的指稍嫌笨拙地穿梭在她发间,嗅到些许洗发精的清香,她放松心情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
“好了。”仔细吹干她的发,再三确认后,彭聿伦关掉吹风机,耳朵霎时清静许多。
“谢谢。”她轻笑道谢。
“嗯~~好香喔!”他伸手撩起她一丝长发,似乎有股淡淡的绿叶香。
“喜欢的话我那里还呃”她正想告诉他,她还有多的“存货”可以让他带回去使用,可一转头,蓦然发现两人贴靠得极近,她清楚地看见他眼底的深青。
噢~~别用那种眼神看她啦!瞧得人家心里小鹿乱撞呢!
“嗯?你想说什么?”带着些许逗弄的意味,觑着她颊侧窜起的两朵小红云,他瞬也不瞬地凝着她的眼,沙哑轻问。
“我”平日的伶牙俐齿在他的凝望下,神奇地不翼而飞,她呐呐地说不出话来,急促的心跳令她胸口急遽起伏。
“嗯?”他再凑近了些,作势想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那个”望着他在自己眼前放大的俊颜,她的脑袋当机了,呼吸急促了,好像喝了巫婆毒药的小美人鱼,在看到王子之后声音也莫名地消失了
两人之间宛如有种莫名的磁力相互吸引,他靠近,她也没后退,直到脸与脸之间的距离剩下不到一公分,她缓缓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