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3.烟火人间(47)三合一

林木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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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火人间(47)

    四爷是个特别贴心的父亲, 还特别叮嘱罗加索, 把发货和收货的时间掐好, 最好到货的时候刚好是周末。如果能掐算到周五上完课的时间点最好, 用两天三夜的时间再解决不好这件事, 那这孩子基本可以歇了这个心思了。正好, 还不耽搁周一的课程。

    罗加索违心的夸了一句:“您真是个好爸爸!”

    叫自己发三万件货的时候没反应过来, 但等出来了他就明白了。他心里呵呵:多好的爸爸啊!坑娃都不带打磕巴的。

    货发出去了, 路上没有问题的话, 周五下午五点就到货了。

    他发短信过去通知因唯, 说我亲自派人给你送过去了。然后附带了一人的电话号码, 就没了。

    这是早上的事。因唯还心说,只三万块钱的东西,罗加索怎么弄的这么谨慎。

    行吧!下午五点是吧!正好后两节是选修课,叫同学帮她点到,然后三点多一点就出发了。直接打的过去, 到那边的时候却已经是五点零三分了。

    一路的堵车,堵的人心里越发的不顺畅。刚从出租上下来,电话就响了:“是因唯吗?货到了,你什么时候到?”

    “到了,到了!”她一边跟里面通话,一边往里面走,“你在哪里, 我进来找你。”

    里面很大很大,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跑的气喘吁吁,在里面绕来绕去,从这里下去发现跑错了出口,又上去换那边来,直到四十分钟后,才找对了地方。

    等着的人因唯好像见过,经常出入罗家,好像是罗加索的司机还是助理。一看到人就知道找对地方了。

    对方把手里的什么提货单之类的东西一交,就道:“六点十分的火车,我得又赶回去。时间不等人,我真得走了……”

    然后人家就真的走了。

    因唯还没问一句呢。她气的跺脚,只得拿着票看,然后一看数量就愣了一下:“罗加索疯了,运这么多干嘛?”

    她第一反应就是给罗加索打电话,然后发现,电话竟然打不通。这家伙如今是生意人,电话不会不通的。这要么是他跑到犄角旮旯去了,那里没信号。要么就是这混蛋把自己拉到黑名单里了。

    不死心,原地转了两圈抚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又打他办公室的电话,然后秘书接了起来,“……找我们罗总……大罗总还是小罗总……小罗总不在……出差了……去了哪里……没说啊……”

    胡说!秘书会不知道老板出差去哪里了?许是老板的私事她不知道,但这种公事绝对不会不知道。秘书是老罗总给的人,盯着小罗总呢,咋可能不知道。

    她气哼哼的挂了电话,眉头就皱起,罗加索肯定是不敢接自己的电话。气的恨不能把手机扔出去,可等冷静下来,心里就有了几分明悟。

    罗加索没必然这么耍自己!他这么做很没有道理。然后他也知道这么做不对,这混蛋直接躲了。而且这事上他的秘书肯给他打掩护,那就是说着秘书是知道的。这秘书是罗阿姨的人,这就是说罗阿姨是知道的。那罗阿姨更没有耍自己的必要呢。如果罗阿姨知道了还这么做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爸妈肯定知道。而且,还是他们授意人家干的。

    为什么这么做?

    叫自己知难而退?还是某种考验?

    不管是什么,这事她都接下来了。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些货要是原封不动的运回去,这么折腾进去的运费装卸费等等的费用,就把里面的利润空间挤完了。再运出去往外卖,卖了就亏本。

    所以,既然运来来了,自己就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硬着头皮把这些货在这里消化了。哪怕是不赚钱,但绝对不能亏钱。

    心理思量了一回,就拿着提货单再看。

    紧跟着手都攥紧了,要不要这么恨?

    逾期提货三天,就要开始支付违约金,这比马上找别的仓库转运出去的花费还狠。所以,没别的,这东西在这里最多就只能存放三天。

    怎么办呢?

    围着棚子下面的货转了三圈,被工作人员来询问了五次,确保就是这批货的主人,人家才离开了。

    所以,她得回去,想办法消化掉它。

    晚上回到学校都八点了,没回宿舍,就坐在校园里的八角亭上,对着人工湖发呆。过来过去好几对情侣,都以为这是失恋,还有小伙子试图过去劝两声,别因为失恋就想不开。还是旁边的女友在腰上拧了三百六十度之后,收回了理智,是啊!这么漂亮的姑娘,失恋了……好啊!

    因唯是半点没感觉到,心里一个劲循环着: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一直坐到晚上十点半,眼看那么多人从图书馆回来,这是宿舍要关门了。她这才起身,结果一晚上都是半梦半醒的,心理负担忒大。她晚上睡在那,把自家这些年怎么发家的历史,重新搁在肚子里琢磨了一遍,别说,还真有些感悟。

    什么是赚了?

    什么是赔了?

    只盯着进价出价,找中间的差价,除开各种的开销,来算利润吗?

    如果只是打开外面的市场,便是把手里的货都赔了,其实也是赚了,还是赚大了。现在要想的不是怎么把东西卖出去,不是去想一瓶是赚两毛还是赚两毛五的事,而是只要把这些砸进去,是不是能在这样一个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某种风潮的都市里打开市场。只要这里的市场打开了,那便会迅速的蔓延开来。

    她蹭一下坐起来:“对!就是这样!”

    上铺的同学被床晃的翻了个身,对面挑灯夜读的眼镜妹将黑帘子掀开,看梦游症患者似的看着因唯,压低了声音:“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又不是聋子!”因唯起身,出去上了个卫生间,然后回来,眼镜妹看着因唯睡好,然后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意兴阑珊的嘀咕:“我还以为碰见有毛病的了……原来不是,真是白兴奋了……”

    因唯:“……”算了!睡吧!学霸里千奇百怪,这种程度的异类已经不足叫她为之侧目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她直接去找学校的学生会的外联部。

    这不是春季运动会马上要召开了吗?

    她就去说,联系了一家饮料企业,愿意给大家免费提供果汁饮料。

    那当然好了,不要钱的东西嘛。

    她又说了,人家就几点小要求,第一是学校里得打出这家的广告来。

    这个也容易,不就是广告伞广告衫吗?

    因唯说对,然后又补充道:“第二,允许在校内校外在运动会期间设置十个零售点,派专人负责销售。”

    这是做变相的宣传,学生会里的人多着呢,只是二三十个学生的免费劳力而已。这也是小事。以前还遇上过那种奇葩的企业,捐献上一两万,叫大学生穿着旗袍去当迎宾小姐去的。所以,这一对比,都是小意思。

    不过因唯也说了:“也不是叫白做工的。每天这些人员给二十块钱的餐补,另外根据销售量的多少,从第一名到第三名,奖励现金一百、八十、五十。另外,这家企业打算从大学生里挑选一些做形象代言人,暑假的时候要举办一个凤凰宝贝的选拔活动。咱们的同学若是形象好气质佳,销售业绩也良好,能直接晋级最后一关。前十名都有奖励的,最高奖项可达到二十万。男女不限!”

    外联部这位部长脑子不是白给的,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对这样的言辞,他的理解是:先给你们画个大饼,什么时候能看到这个饼,摸到这个饼子,谁知道呢?更别说是吃到了!

    但这不妨碍他一口答应这个条件。各自有各自的考量嘛!不过愿意给餐补,还有额外的奖励,这就很不错了。

    因唯这才提第三个要求:“另外,货得咱们自己去拉。鉴于要借咱们的地盘销售,那部分往出卖的,也想请咱们帮忙运过来存起来。”

    这个也没有问题,高校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的大厅。好些大厅或是旧楼,几年都不用。而且拉货也没问题,学校后勤有车。有各种的后勤食堂的进货车,还有那种大客车,征调来装货也是可以的。而且,劳力免费。这么多男生呢,动员一下就好了。

    因唯敲定了时间,还跟对方签了协议。

    然后马不停蹄的跑第二家第三家高校,见不到人就找外联部的电话,这么多高校,分三万件货而已,吃不下吗?

    本来想联系十五家的,结果只联系了八家。这八家也足够了。不过是每个点多存一些,她跟人家说:“卖不完没关系,商家过来提剩下的货。”

    但结果就是八家都得在第二天拉两趟货。

    为了叫各个学校心理平衡,她又咬牙,给每个学校的外联部两千块钱,算是占用仓库的费用。变相的支持外联部的工作。

    那这跑一趟就跑一趟吧!

    于是赶在星期天晚上八点,最后一件货上车,因唯才真的算是松了一口气。

    然后又挤出一部分经费,定制广告伞广告衫。

    等见到四眼做出来的广告的时候,因唯可怜的已经连两千块都拿不出来了。她先给了对方一千,然后理直气壮的掏出一纸合同,上面的金额是三万,预付了一千。现在不全给,当然不能说没钱了,只说是需要他作为技术支持,在活动期间,尽量给咱做网络推广。

    其实广告片做的不错,黑屏上先是金点闪烁,华光点点。紧跟着金点朝一块聚拢,聚拢成一只凤凰仰头嘶鸣,振翅而飞。接下来是高空俯瞰,山峦叠嶂,凤凰展翅俯冲,下面漫山遍野的都是果树,凤凰衔了一颗饱满的不知道是什么果子的果子,又重新展翅,越过重重高山,像是从远古而来,又像是从九天之上翱翔而下然后奔着繁华的人间而来,果子坠落于山间湖畔,落地生根长大开花结果,树下开始有古装的孩子嬉闹,有古典的美人采果子制作果浆……然后画面变的很快,朝代更迭,人物的衣饰连同手里的器皿都在不断的变化,最后定格在一个饮料瓶子上,继而,画面一闪,还是那只凤凰,口里衔着两个字——果源!

    说实话,因唯喜欢这个广告。她把笔递给四眼叫签字,还诱惑人家:“说实话,你们有制作团队的话,我都愿意给你们找投资。”

    四眼拿着笔,眼睛一亮:“真的?”

    因唯认真的点头:“真的!”爸妈一方面做实业,但一方面也做投资,尤其是对新兴的产业,兴趣很大。看这个制作能力,说实话,给自家爸来肯定愿意投的。

    四眼就在上面签字了,一千也好,将来的三万甚至更多的投资也罢。这都是自己靠自己的专业赚的第一笔钱。而且,还是这么漂亮一女同学。只拿到人家的联系方式这次的辛苦就不算亏了。

    因唯以为要费唇舌呢,没想到这么快给解决了。

    然后网络上,就出现了这么一只广告。在大学生中间流传的比较广,是因为有些人学这个的,有些人敬佩,有些人从里面挑刺,但不妨碍这东西的蔓延速度。

    宁海是没有电脑的,要上网得去学校的网吧。但宿舍里其他人手啊!像是杨坤,申请父母给他弄一电脑,然后人家就买了。几个人围在一块看,杨坤还跟人介绍说:“厂子就在我们省……过年我去给那谁拜年,还从这厂子过呢……”他倒是不知道那厂子里是有因家的份子的。

    宁海跟着看了两眼,最后出现的凤凰果源,他就知道了。就是收购山楂那家嘛。

    宿舍里几个人就谈论,“这是大手笔,请国外的制作团队做的吧。”

    “不是!技术比国外的差多了,但是单看,还不错。”另一个就又说。

    就是在北省的罗加索,他当然上网,上网无意识的也看到了。不由的‘我靠’了一句,自家公司并没有网络宣传这一块,除了自己也没人懂这个。

    不用问,肯定是因唯干的。

    他打电话给因唯:“妹妹,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不说一声?”

    因唯正要找他呢:“公司该有广告经费的吧。我这边都把活干到头里了,是不是也得给我把经费打过去了。”

    可这是额外的好吗?

    属于自家人的这一种,他还没法一口回绝。做了广告,效果不错,要广告费是天经地义的。他先挂了电话,只说要商量商量。然后去书房叫自家妈,叫她来看看估量一下再说。

    罗胜兰很意外:“网络这东西现在这么好用吗?受众面广吗?”

    这怎么说呢?!

    罗加索就说:“我现在是属于离不开这东西的。以后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都离不开这东西。而且,受众多是年轻人。这消费市场,难道咱们不是主要针对年轻人,青少年?”

    如今的消费都很克制,喝饮料这么浪费,大部分是不舍得。

    而年轻人,青少年,孩子要喝,大人一般是舍不得阻拦的。

    罗加索就说:“这是切入点是对的。中国的家庭就是这样的,一切围着孩子转,孩子喜欢吃的喜欢喝的,就容易被家庭接受。而如今这些年轻人,将来也会变成中年人,他们工作之后,他们的生活理念消费理念又不同……”

    罗胜兰知道罗加索想说什么了:“你支持因唯!”

    罗加索耸耸肩膀:“还得您跟董事会说了算。”

    屁的董事会!

    罗胜兰就打电话问助理:“今年的广告费,预算是多少,已经用了多少。”

    那边说是三百万,支出了一百二万了。

    罗胜兰就挂了电话,跟罗加索道:“回复因唯,就说答应给她三十万。另外,这是前半年的。如果效果好的话,下半年的一百五十万,都交给她运作。”

    然后出来之后就穿着拖鞋溜达到隔壁,羡慕四爷和林雨桐啊:“你们说,你们养的这个闺女,咋就这么能干。我跟你说,要不是加索这小子不争气,我今晚就拎着猪头上你们家提亲来。你们家这二姑娘,真是……”她挑了大拇指,“有想法,还敢干!”

    问题是四爷一直没接到因唯的电话,知道这丫头把问题解决了,却压根不知道她是怎么解决的。

    他还抻着劲不问,就想看看这丫头能玩什么花活。

    因唯也是压根没想到,这就给了她这么多钱。三十万啊!能干的事情那可就多了!

    春季运动会,各个学校都差不多。随后又有好几家高校听到消息说捐饮料,主动找上门来。于是,货继续的分散出去。

    等运动会开了,满场都是凤凰果源的广告标语广告伞,还有广告衫。

    然后有电子屏幕的,还要插播那支广告。

    饮料是提供给运动员的,别的学生想喝,操场有售卖点。然后校外,来来往往的人,因唯又打出买一瓶饮料,商家就承诺捐赠一毛钱给贫困儿童。所以这所谓的卖,便是义卖。大学生嘛,最开始还张不开口。但看着大横幅写着的,爱心义卖,倒是没那么难为情了。

    一瓶饮料也不过是两块钱,对于来往的行人来说,买一瓶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有学校的教职工,看学生这么卖力,干脆就说:“来两人,给我搬两箱送家里去。”

    运动会一般是一周的时间,可两天过后,货就过半。然后剩下的货,根本就不需要零卖,各个学校内部和附近的小超市就把货瓜分问了。

    资金到运动会之后就回拢了。

    她这才算了一笔账,这次自己是批发商做的零售商的生意,看似中间多了很多抛费,但把零售商的利润算在里面的话,抵消了这一部分费用,还有多余。

    再把捐赠的那一部分的成本折算进去,因唯算了好几遍,最后的结论也就是赚了不到八万。

    给四眼的钱得从广告经费里出,剩下的钱却不能再动。

    也就是能动用的钱只有这八万,这八万得租仓库吧?

    想想还是不用!自家还有三套没装修的房子空着呢,这地方不能当仓库吗?可以的!

    然后需要什么?需要一辆车。

    她选了一辆皮卡,二手的皮卡,能代步还能送货的这种。

    最近陆陆续续的收到一些订单,数量加起来其实是不少的,然后再请一个司机,一个送货员,其实就可以开工了。

    她也不认识什么人,干脆去驾校。那边还算是熟悉,尤其是司机,比较好找。

    这老板选了半天,找了两个都是退伍的军人,担保这两人绝对可信。等因唯走了,他就打电话给四爷,把因唯找他的事说了。

    四爷挂了电话这才给因唯打电话:“忙完了?”

    因唯坐在皮卡的车厢里,车是给司机开着的。春上的气温不错,她想兜风。爸爸的电话一来,她曲着的两腿瞬间就蹬直了:“爸,你知道我看见那么多货快疯了吗?”

    “怎么就疯了?”四爷还是一如既往的语气,“就是全仍在沟里,也才一百多万的货。这就疯了?!”

    因唯心里直抽抽,一百多万,是一句话的事吗?

    但又不由的难过起来,自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她以前心安理得的很,爸妈把日子过好了,她享受就好了。可现在她才知道,赚钱真不容易,“你跟我妈……辛苦的很吧。”

    四爷要听的不是这个。不过他还是没打断,听孩子感叹加吐槽。

    等车停了,到了安静的地方,因唯才把这一段时间的做法细细的说了一遍:“……其实,我当是就是想着我妈为了新源药厂,放弃了那么大一片好地段的地皮的事……好些人都说我妈傻,我妈回来却说,那得看你的目标是什么。为了你的目标,暂时放弃一些利益,是可以的。我就想,我是为了打开市场的。在这个前提下,我便是把这三万件货都免费送出去又如何?凤凰果源每年的广告费都不止一百多万。这个代价是付得起的。”

    四爷懂她的意思,她一是想说,哪怕收不回一分钱,只要开拓了市场就是赚了,从长远上来说,她没亏本。二是想说,只要开拓了市场,打响了广告,那从公司是能得到一些广告经费做补偿的。这一来一去,应该还是赚的。

    四爷就问:“那为什么没有全送出去呢?”

    因唯摇头:“全送,那就是一阵风,刮过去了,就没消息了。我不能这么干,网络广告我还会持续,我得叫它保持热度。五一的时候,这边做广告的同学我会安排去西泽,现场去看看厂子。然后再发出消息……”

    她又把举办凤凰宝贝选拔的事情跟四爷说了,“场地就租用我们学校的室内体育场……我还要联系G青团和新闻媒体,另外,也想跟我妈和罗阿姨商量一下爱心捐款的事,我们企业最好也能顺便选出一位爱心大使。我说真的,这次我说卖出去的每瓶捐一毛,就真捐一毛……大批量的话,一毛估计有点多了,一分两分也行,细水长流的事。”

    说的很散,没有具体规划,但大致的意思表达到了。

    这个方向也不能说不对,就是造势嘛!她很聪明的用最小的代价去推动这个造势。

    四爷也不说提点的话,这一切都得她去摸索。也不是她想的那么容易的。这里面牵扯到公平公正,对外的公开度,找什么样的人去做评委。麻烦着呢!

    但首先,她得叫罗胜兰甘愿把后半年的宣传经费一百五十万都给她。

    事实上罗胜兰真给,之前还给林雨桐打电话:“虽然每次的货量都不多,甚至需要每天发货给她,但是量确实是一天比一天在增加,呈现了上升的态势。而像是一些大城市,咱们一点广告都没做,但是订单都来了。还有来咨询能不能做代理商的。你说,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可见,她这网络推广的路子是走对了的。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人又比较会说话,就跟林雨桐道:“自家的孩子,便是亏了,也才一百来万嘛。”

    钱一到手,因唯就在新开发的写字楼里,租了办公地点。如今的租金便宜的很,但她也只能暂时租一年。里面是简单的粉刷过的,打扫过后,买些办公用品就能办公。人员,可用暂时没找到合作工作还在这座城市四处碰壁的本校的大四校友,请学生会协调。再然后,从黄页上找电话,各个省会的高校,跟他们联系,说这个举办活动的事。

    又从大四的学生里招聘各省的临时人员,回去的车费我们报销,你们算是出公差,再去各省的省会大学里出面协调。谁在各省的省会大学里没几个中学同学?这工作实在不算是难。而且,每个人都有补助,他们找的这些同学,只要工作做到位了,他们就是负责登记的人员,将来只要在他们那里报名之后确实来参赛的人数达到一定的数量,是有一笔奖金的,从一千到一万不等。

    北省那边没派人,因唯打电话给老同学,叫他帮着做。

    然后这一天,因何正要去食堂打饭,就看到食堂门口贴着海报,上面写着‘凤凰宝贝’的活动流程,报名日期等等。一看参赛地点,她就知道,因唯弄出来的。

    饭都顾不上打了,就赶紧打电话过去。

    可因唯那边忙的什么似的,电话进进出出的,真没时间唠嗑,一接通就说:“姐,我知道你要问啥,但是我现在没时间跟你细说。你想的对,那活动就是我弄的……”

    话说了一半,不知道谁问她请李教授吗?她好像问了一声哪个李教授。

    不等那边回答,她的声音又传来,这次是跟自己说的:“姐,顾不上跟你说。放假你别回家了,过来给我帮忙吧。”

    然后没有然后了,直接给挂了。

    因何拿着电话,前因后果都没有,这都什么啊!

    转身打饭,然后回宿舍,进了宿舍一个个的都在谈这个事情。

    上铺的还说:“因何去!因何长的漂亮还个子高,这身高都能做模特了。奖金最高二十万呢。感觉少奋斗十年你知道吗?”

    “这种拍广告的去拍电视剧拍电影的多了去了。广告怎么了?我是长的不行,要不然我也去!”

    还有人催因何:“去吧!去吧!你都算是校花。外语系的那个谁,就她长那样,人家都报名了,你不去可惜了。想想那二十万!”

    因何:“……”我看起来像是缺二十万的人吗?我住的那套别墅,搁在那里没动,这大半年涨了可都不止二十万了。而且,这还没法说,这其实就是我妹妹折腾的,反正买卖有我们家的股份,我要是想拍,我爸我妈早叫我去拍了。

    这话都没法说不是吗?她只得道:“这跟好看不好看没太大的关系。主要就是青春活力,而且是见了镜头不紧张放的开的人。我人多说话都结巴,叫我去?真不行!”

    “那多可惜啊!”同宿舍的就一脸的遗憾,然后说因何:“你叫你男朋友去吧。上次我见他接你了……长的健康也有活力吧……应该男女不限才对……”

    我男朋友?

    是说宁海吧。

    因何支吾着说:“那不是……”不是什么却如何也说不出来,脸却先红了。

    其他人正要打趣呢,门被敲响了:“你们宿舍是不是有个因何,楼下有人找。”

    一般说有人找的,因何基本是不去的。有些男生约人就是这样,怕她不出去,就不说是谁,只叫人叫她下去。她这回还是不想下去,正想说人不在,就听外面人说:“说是你老同学,理工大学的。”

    因何眼睛一亮,心想宁海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事先怎么不打电话。

    都快要跑出去了,才想起什么,连忙退后两步照了照镜子,把头发用手拢了拢,这才往楼下跑,跑到楼下她的笑意却不由的收了,原来不是宁海,是杨坤。

    因何还奇怪:“你怎么出来了?”

    听宁海说,杨坤被辅导员盯的可紧了,晚上寝室查宿舍逮他,上课点名各个老师都认识他,因为辅导员给每个老师一张杨坤的照片,说这小子是逃课的惯犯。

    然后他是基本没时间在周内去找林豆的。周末的时候要么回家,要么在学校继续被辅导员当苦力,又是安排整理档案室,又是安排整理图书,全程没有逃跑的时间。

    于是,人家不回在附近买的新家,人家真去兼职去了。去发宣传单,每天二三十块钱干着。但这是唯一一个能跟林豆一块的机会。

    可林豆不一定每次都去,有时候肚子疼,有时候头疼,有时候感冒,反正身体特别不好。上周据说是出去了一回,一小时不到‘中暑’了。

    五月份怎么就中暑了?

    宁海说杨坤多少能感觉到点什么,每次回来都拉他喝酒。

    见杨坤这个点来,竟然不是因为兼职而走出学校,叫因何有些奇怪而已。

    杨坤笑了一下:“找你有点事。”

    因何也不准备找地方坐了,就这里,站在这里说吧。她以为又是借钱的事,谁知道杨坤开口问说:“那凤凰集团,你熟吗?”

    因何:“……”这叫我回答你。她摇头说:“不熟!”

    这话说出来脸没红,她觉得她没撒谎。她熟悉罗胜兰,熟悉罗加索,连罗青衣都熟悉,但就是对人家公司不熟悉,总部她都没去过。

    “那个果汁厂,不是离你们西泽那边的房子不远吗?”他这么问。

    因何点头:“那我倒是知道,还去过后门给车调头……”

    这也是真话。

    但杨坤想听的不是这个,他恍惚听见妈妈说过,曾经跟林总和罗总一块吃饭,说那两人的关系很好之类的。于是便问的更直接一些:“你认识凤凰集团的罗总吗?”

    因何不说认识也不说不认识,只问说:“你怎么问这个?是杨叔叔生意出问题了吗?要不然我给我爸打个电话。”

    “不是!”杨坤赶紧道:“这不是他们那个选拔活动吗?真吗?”

    “弄出来了,当然就不会骗人了。”因何肯定的道,“要不然不是自砸招牌吗?”

    对!

    杨坤见因何还没明白就说:“是豆豆,报名了。她对这事还挺重视的,要报什么模特班,提前培训一下。我就来问问!”

    因何就明白了,他是想给林豆走后门吧。但这种事,找我干嘛?一个选秀砸进去多少钱知道吗?凭啥给你开后门。

    她觉得他这个口开的很没道理,多余的话也不想说了,只道:“林豆长的好看,也很自信。只要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的!”紧跟着就道:“看来你得更辛苦了,她暑假要去SHANNGHAI的话,这衣食住行花费可得一大笔钱呢。”

    杨坤一拍脑门,把这茬给忘了。他跟因何摆手:“那你忙,我先走了。”

    因何等他走远了,就给宁海打电话:“……要是他借钱,你就说你的钱被我借走装修铺子和进货了……”

    宁海正从车上卸货,不由的就笑:“……我知道了……肯定不借……”

    那边的笑声叫因何‘啪’的一声挂了电话,对自己挺气恼的:我又不是他的谁,干嘛管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