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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梓珊点点头，这个说的没错。
“现在不少官员都看不明白，挖空心思想要讨好宁帝，所以他们才会宝押在那些秀女的身上。我是察觉了，其实想讨好宁帝，非常简单，只要能让皇后娘娘开心就成。”
孙梓珊觉得豁然开朗，对啊，别看元锦玉不处理朝政，只要她一句话，慕泽就会让权，如今被宁帝重用的，都是对皇后非常尊敬的官员。
“你这次始终站在皇后娘娘那边，她会不高兴？她一高兴，宁帝那边，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我啊，还是借了你的光，这几天总能得到宁帝的夸奖呢。”
一番话，把孙梓珊直接塑造成了一个大功臣，虽然孙梓珊察觉得到慕林是在哄着她，但她还是很高兴啊。
“殿下你怎么这样会说话，我心里一点儿恐慌都没有了。”
面对孙梓珊崇拜的目光，慕林凑过去，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孙梓珊的：“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你挑选的夫君啊。”
“那我眼光真好。”
“嗯嗯，都是你的功劳。”
“哈哈哈。”孙梓珊笑起来。
她娘亲还总担心他们相处不好，其实在两个人中占据主导位置的，一直都是慕林啊。
孙梓珊对于他们的姻缘，已经非常非常满意了。
这次慕泽和元锦玉维护了他们两个，在某些方面上说，也不是一件太好的事。
因为原本处于观望的家族明确了一个事实，就是这个凌王真的很受宠，如果他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地位，想要巴结他的人定然更多。
好男人，许多女孩子都想嫁，她们现在都是十岁出头，若是几年后，凌王妃还是没有身孕，家中的长辈，就会去帮她们说亲了。
他不同意，那就制造点意外，左右他每天都得出门，路上惊个马，救个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到时候再以身相许，就名正言顺了。
孙梓珊很感谢元锦玉，她这几年能有平静的日子过了。
凌王府上下都很高兴，孙梓珊还给大家加了一点工钱，下人对于凌王府更加有归属感了。
……
方秀秀在家中的地位，有些尴尬。
知道她被封为县主，方家自然是高兴的，就说方老爷原本还觉得她非常不识大体，想痛骂她一顿，在她地位的镇压下，也不敢讲了。
只是一家人在下午商谈的时候，把方秀秀叫来了。
她换上了嫩粉色的衣裳，俏生生地站在房间中，一众长辈都惋惜地看着她。
这么漂亮的姑娘，不进宫真是可惜了。
方老爷清咳一声，开口：“秀秀，你这次着实鲁莽了，你想过没有，皇后娘娘要是试探你怎么办？整个方家都要被你牵连了。”
方秀秀因为这次选秀的事情，心性也变成熟了不少，她站在原地，不卑不亢地说：“我相信皇后娘娘不会不守承诺，事实证明，咱们方家才是最大的赢家。爹爹，您也年轻过，不会不懂，想要得到更多，必然要承受更大的风险。”
方老爷沉默了一瞬，确实是这个道理。
方秀秀的二叔开口：“你怎么知道咱们是最大的赢家？别忘了，有个比你更漂亮的玉涟漪进宫了，你能保证皇上不变心？”
“不能。”方秀秀淡淡地说，“但是那天在大殿中，我看得清清楚楚，皇上眼中只有皇后一个，况且这些话，二叔你在家中说说也就算了，如今外面的人，谁敢劝皇上纳妃？”
世家倒了，权势丢了，女儿也成为宫女了，这教训还不够深？
二叔有点尴尬，偏偏他又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反驳方秀秀，只能转过脸去：“反正等玉涟漪受宠的那一天，你别后悔就是，那个位置，本来是你的。”
方秀秀停止了腰板，无所畏惧地说：“我不后悔我的决定。”
“好。”方老爷也站了起来，欣慰地看着方秀秀，“果然是我方家的女儿，有气魄！不像是你爹爹我，年纪大了，做事反而畏手畏脚。如今秀秀地位升了，名气有了，方家的权势更加稳固，想找什么样的女婿没有？秀秀和宁帝没有缘分，就不要强求了。”
方秀秀开心地看着方老爷，她就知道，爹爹一定会向着她的！
几年以后，事实证明方秀秀确实是最大的赢家，皇上五年内，一个宫女都没碰过，她们白白在宫中蹉跎了五年，肠子都悔青了。
一直到方老爷年老，还有人念叨这件事，说他养了个好女儿，太有远见卓识了。
方老爷一直把方秀秀当成自己的骄傲，本来方秀秀出嫁，他死后，方秀秀是不能分遗产的，但方老爷执意把大头都给了方秀秀，还告诉小辈们，方家能有这样的地位，和方秀秀分不开，他去世后，大家也要敬重方秀秀，方家小辈不敢不从。
此刻结束了谈话，方秀秀有一件很急迫的事情要处理。
她今日特意打扮过，也不是为了讨好家中长辈，而是她要去见卫楚秋。
从后门溜出来，她没带什么丫鬟，忐忑不安地来到了卫府门前，叩响了大门。
大门被打开，门房见到是方秀秀，笑着问：“方家小姐怎么来了？是找我们大公子的吧？”
方秀秀点点头，门房邀请方秀秀进门：“那您今日来对了，大公子刚好没去军营。”
如今卫府下人不多，却对方秀秀印象都很好，就像是卫楚秀也想撮合她和卫楚秋一样。
方秀秀感觉得到这些人的善意，所以对自己更有信心了。
卫楚秋前几天一定是走不开，再不然就是碍于臣子的身份，不能去求皇上，现在他应该不会拒绝自己了吧？
如此想着，方秀秀美滋滋地和门房道谢：“那就有劳了。”
“不敢当不敢当。”这方家小姐如今是县主了，贵客，他得罪不起。再说，他还等着方秀秀嫁给卫楚秋，成为少夫人呢。
门房通传了一声，卫楚秋同意方秀秀进来。她走进去后，见房间中果然是只有卫楚秋和暮烟两个人，她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
方秀秀一直很疑惑，皇上是怎么想的，让卫楚秋收个年纪这么大的女学生呢，虽然是师生关系，但是孤男寡女总是这样共处一室，传出去他的名声可就差了。
看来时机成熟，自己还要劝劝他，她不反对暮烟给他当学生，最好身边放点别的人避嫌。
暮烟一看到方秀秀，就气呼呼的，她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讨厌方秀秀。
卫楚秋先对暮烟说：“你把我教你的字多写两遍。”说完，他就起身朝着方秀秀走去，想把房间留给暮烟。
暮烟气得把毛笔直接扔了，像是个护食的小狗一样问：“夫子，你要去哪里啊？”
卫楚秋道：“我和方小姐有事要说。”
“什么事还非要避着我？”暮烟开始耍横，跑过去拦在卫楚秋的面前，“我不管，我又不是什么外人，我也要听。”
卫楚秋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的功课做完了么？”
暮烟决意今天就和方秀秀把话挑明了，省得她三天两头地望着这边跑。
本来她前几天听说秀女们都进宫当宫女了，她还很高兴，谁知道方秀秀没去！她搞什么特殊啊！
于是暮烟指着方秀秀说：“如果她不来，夫子现在还在教我功课，明明就是她耽误了我！凭什么你们还要避着我？”
卫楚秋觉得，他平常就是太宠着暮烟了，总把她当小孩子，现在她的性格养成了，改不过来了。
他冷静下来，尽量平和地与暮烟说：“我保证很快回来。”
暮烟生气地直跺脚：“你以前也是这么说的，但是这个女人一直缠着你，非要你给她解惑！到底我是你的学生，还是她是啊！”
说完，暮烟又狠狠地瞪了方秀秀一眼，方秀秀心中也火大呢。
但是她又不想和暮烟计较，只能笑着看向她：“暮烟，你不要不懂事，我找你师父真的有事。”
“你看看！你又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算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卫楚秋有点尴尬，将暮烟拉到了身后去，严肃地说：“为师教过你的东西你都忘了是么？这就是你对待客人的态度？”
暮烟怔愣地看着卫楚秋，觉得心口很疼。以前不管她学不会什么，闯了多大的祸，卫楚秋都没这样凶过她，现在为了一个方秀秀，他竟然责备自己！
太难受了，暮烟脸色惨白地往后退了两步，腿装在了桌子上，更疼。
但是这种疼痛，比不上心里的半分，她痛楚地摇了摇头，崩溃地喊着：“那你就守着她去过吧！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骗子！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暮烟跑出去的时候，狠狠地撞开了门，卫楚秋在原地冷着脸，内心却已经翻涌起来。
她撞的不像是门，似乎是他的心脏，不然他怎么会觉得呼呼的冷风，都吹进了心里？
方秀秀觉得自己挺无辜的，她不就是来找卫楚秋么，还成为两个人吵架的导火索了啊？
于是她犹豫地问：“楚秋，暮烟生我的气了吧？我去陪你找她回来吧。”
卫楚秋转头看着方秀秀，意识到，不解决这个问题，暮烟会一直和他闹别扭，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