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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员外一听起自己小儿子的事,更是红光满面地干了好几杯酒:“哈哈,你们年纪轻轻的,以后肯定想生几个就生几个!”
“就托您的吉言了!”李豫笑着和陈员外碰杯,随即谦逊地问着:“不知道陈夫人怀孕的时候,家中都是怎样照顾的?有什么什么需要注意的?”
陈员外一听到他这么问,当即就打开了话匣子。他们都不是那种官宦人家,这种小门第,家中主母怀孕了,那都是恨不得要捧起来的。
“你还真别说,这讲究可多了,老子发现,这世界上就没有比孕妇更喜怒无常的人了,你说她们上一刻还在笑呢,下一刻因为屁大点小事儿都能哭出来,真是让人心烦!”陈员外虽然这么说,但是李豫可一点都没看出他心烦的样子。
他家中和自己不一样,还有几房小妾,但是那些小妾都被主母压得死死的,而且陈员外似乎也不准她们生育,嫁进来的就是就灌了去子汤,并且告知她们,他的孩子,只能有陈夫人来生。
李豫继续问着:“那员外您就不哄了?”
陈员外啧啧两声:“怎么能不哄,你不哄她又该更哭得更伤心了……”
于是两个人明明是出来谈生意,没说上几句话,竟然就扯到老婆生孩子上去了,还越来越有话题。
陈员外一把年纪,对于这件事,简直有说不完的话,李豫看起来就是个向学的,更是激发了他说话的热情,一直拉着李豫,恨不得都快三更天了,才放他回去。
等到李豫回去后,先是沐浴了一番,确定自己身上没什么味道了,才去了元翠玉那屋看她。
自己虽然没喝酒,但是陈员外可真是喝了不少,最后好像还是被陈夫人派来的人给抬回去的。
依旧是坐在床边凝视着元锦玉,等过了许久后,他伸手想碰碰她的肚子,但是还是没敢,又黯然地伸了回来。
有女人轻灵的声音响起:“既然想摸,为什么又把手收走了?”
李豫被吓了一跳,漆黑的夜中,就这么看着元翠玉的方向:“翠玉……你没睡?”
元翠玉的声音并不像是那么清明的样子,软软的:“睡了,你一进来,又醒了。”
李豫马上着急地站起身,解释着:“我……我这就走,你继续休息……”
他想着,还好这大晚上的,元翠玉见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不然真是太尴尬了。
同样的,他还有点心酸似的,来看自己正房媳妇,还要赶在媳妇睡着的时候,大半夜地偷偷摸摸地来,他这丈夫当得委实憋屈。
偏生他敢说什么么?什么都不敢,现在被发现了,还得灰溜溜地出去呢。
或许是黑夜,让两个都不大敢面对对方的人,有了勇气。元翠玉终于趁着他站起来的时候,对他道:“刚刚孩子好像是动了一下,你要不要……要不要摸摸?”
李豫的呼吸都好像是粗重了两分,轻声问着:“真的……可以么?”
她的身体在稳定下来后,肚子中的孩子也更活泼了,现在虽然还感觉不到他用脚踢她什么的,但是偶尔胎动还是能感觉到的。
元翠玉想要往床里面挪动挪动,嘴上也有些翻脸不认人似的:“你要是不想摸就算了……”
“想!我想的!”李豫着急地解释着,鞋子就这么被胡乱地脱了下去,然后到床上,抱住了元翠玉。
明明两个人也没闹多久的别扭,但是他真的觉得是度日如年,以至于现在碰到元翠玉,他都恨不得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元翠玉想要反悔,可是男人怎么会由着她来,将温热的手掌,就这么放到了元翠玉的肚子上。
元翠玉也不再挣扎了,可是李豫这次摸了半天,也没感觉到胎动。
她就算是看不到,也知道他在紧张呢,说不定现在还在骂着那小子不识趣,不过她还是幸灾乐祸一般地说着:“怎么,摸没摸到啊?”
李豫着急地汗水都要落下来了似的:“没有啊……”
元翠玉有些慵懒,道:“可能他不喜欢你,不想亲近你,你还是快点走吧。”
李豫哪里肯,就这么赖着不走:“这是我的种,他不亲近我还想亲近谁?当心等他出来后,我打他。”
或许是因为他这句话起了作用,肚子中的孩子竟然真的小小的动了一下。
元翠玉哼哼着:“还没出生呢,就要打人了,我们娘俩以后要离你远一些。”
要是以往,这番话肯定够李豫郁闷一段时间了,但是现在他整个人都沉浸在感觉到胎动的喜悦中,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元翠玉说的是什么,还非常激动地对她道:“翠玉翠玉!他动了!我感觉到了!”
元翠玉实在是没想到他能这么高兴,沉默着没有说话。
李豫的兴奋劲儿过去后,就有些尴尬起来。当初他就是因为太盼着孩子,出事后,才那么不敢面对元翠玉。
现在他又这么高兴,元翠玉会不会多想?
于是他马上就抓着元翠玉的手道歉:“翠玉,你别多想……我没……没这个意思……我就是太喜欢他了,也喜欢你,真的……”
元翠玉不说话,让他更加紧张,忽然,就听到身边的小女人笑了笑:“瞧你那傻样。”
饶是李豫在遇到元翠玉的事有些转不过来弯,还是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抱住她就不撒手了,还是在求着:“翠玉,求你了,以后让我到主屋住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睡,我想陪着你和孩子。你放心,我一定能照顾好你们娘俩的。”
元翠玉不禁推他,但是声音中已经带了几丝笑意:“刚刚是谁说,要打孩子的。”
李豫尴尬:“咳,那不就是随口一说么。不过翠玉,我听说第一胎都很是辛苦,他要是真的敢折腾你,那等他出生后,就算是你拦着,我也要打他的。”
元翠玉但笑不语,还信誓旦旦地,那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光看着他刚刚感受到胎动就那么兴奋,就知道他一定舍不得打他。
不过她还是推他:“那也不许你来主屋。”
李豫哭丧着脸,抱着元锦玉,蹭着她的脸颊:“为什么啊……”他靠近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元翠玉身上的香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里面好像还带了一丝奶香似的。
要知道,元锦玉才怀孕几个月,还不至于有奶水吧?但是他真的很喜欢她的味道,那是她作为一个母亲,最好的证明。
“因为我还需要再考察你啊,而且……”她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小宝宝也对你不满意呢,你可要再努力才成。”
李豫拉过她的手,先是放在嘴边亲了两口,后来实在是不解渴,捧住她的脸,又是一通的乱啃,等到元翠玉气息都有些紊乱的时候,他才舍得放开:“那就今天一晚,我在这里睡,等明日我再去厢房。”
元翠玉实在是拒绝不了这样的他,只能由着他在这里住下了。这一晚,是夫妻两个分房睡以来,最安稳的一晚。
元锦玉在宫中的时候想到了银杏和自己说的话,其实她看李豫就是个头脑极为聪明的,元翠玉也和之前不一样了,她要是真的狠得下来心,当初也不会抱着李豫大哭。
所以这两个人和好,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元锦玉倒是没纠结,她纠结的是两件事。
第一件,晴贵人来林清雨这里越来越频繁,而且说话的时候,话题总是往自己身上带,让元锦玉不禁重新考虑起她的动机。
难不成不是想要接近林清雨,而是想要接近自己?
另外一件事就是淑妃了,她进宫后是直接来的林清雨这里,现在还没去翠微宫呢,估计到了翠微宫,就又是一场硬仗了。
此刻在翠微宫中,李嬷嬷还在一遍遍地叮嘱着淑妃:“娘娘,这次您可不能再冲动了知道么?您为难王妃用膳的事,不管是殿下或者是王妃,其实都挑不出您的错来,毕竟您问过,是王妃自己说可以将饭菜撤下去的。但是您上次错就错在,您太心急了,想要惩治人,难道还需要一直都留她在身边?不过是休沐一日,今日这不是还要进宫?”
李嬷嬷那日没在淑妃身边看着,等她知道这件事的,王妃都已经被殿下给带走了,她简直是肠子悔青了,这么多天的努力,就被元锦玉这么几句话给顶回来了,那她们之前还图个什么啊?
所以李嬷嬷这两日一直在告诉淑妃,万事都不能再冲动了。
淑妃也算是想通了,还有些别扭地说着:“哪能一直留啊,最多二十日,德妃那个女人肯定会嘴欠去和皇上说,到时皇上必定会恩赦元锦玉回家的。现在就剩下半个月了,咱们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啊!”
李嬷嬷示意淑妃镇静下来:“娘娘您先别急。这两日老奴去调查了不少事情,您猜发现了什么?”
淑妃来了兴趣:“什么事?”
李嬷嬷压低了身子,确定这件事没有别人听到:“这晴贵人,一直都往微雨宫跑呢。”
淑妃还以为是什么秘密呢,忽然就笑了:“这不是宫中的人都知道的事么?”
李嬷嬷也意味深长地笑了:“娘娘,这件事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