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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红在镜前定定地看着自己。镜里的女人虽经风霜的洗涤,但那有几分楚楚动人的姿色赫然显现。厚厚的嘴唇被喷血的口红涂抹得像要吃人似的,妖娆她心里一通得意和躁动。那个叫吴伟的男人每次和自己独处时,总是要狠狠地咬上她的厚嘴唇几口。吴伟说咬她是为了解馋。和吴伟的地下恋情已经有了十年的时间,十年啊,刘晓红记得有段“至理名言”是:“你和某人有了婚外情,无论用什么法子和这个人彻底了结,那是无法了结的,除非这俩人彻头彻尾的纯粹是为了利益,从来彼此都没付出感情,这样的情人是随时可以撕破脸皮的;要是双方都付出感情,即使外围狂暴的雷打雨淋的把俩人搞散,当事的人表面上诺诺答应从此不相往来,但两人还是想尽一切办法约会,在彼此的心里一定会给对方腾出位置,眼里心里偷偷地还在时时关注着对方。”
刘晓红刻骨铭心地记得自己是哪天哪月在什么情况下和吴伟彻底越过防线真正地好上的。吴伟是她的直接领导,原本大家在一起有点职场同事间的小小暧昧,刘晓红一直都很欣赏吴伟的年轻有为,英俊儒雅,吴伟对刘晓红的美貌和甜蜜蜜的话语,特别是刘晓红那张厚厚的嘴唇,有报道说外厚嘴是唇性感。吴伟在潜意识中向往性感的厚嘴唇。也许是天意,吴伟和刘晓红有一起到外地学习的机会,天时地利与人和,那次的学习,把两人学到一起。俩人对婚外情的美景美不胜收。吴伟抽准时机,给刘晓红当了一个科室的科长。
情人已经和自己融为一团不可割裂开。旁逸斜出的感情是刺激新鲜的,正儿八经的夫妻感情像温水煮青蛙似的荡不起涟漪,刘晓红在心里千万次地把自己和吴伟就定位为爱情的婚外关系。她和吴伟是相亲相爱的那种。吴伟升职,她比吴伟老婆还要欢腾。吴伟从区级的疾控中心升职到市级疾控中心任主任一职。今晚她要和吴伟约会。刘晓红对坐在电脑前正疯狂玩游戏的老公王树说:“亚芳要我出去逛街。”“哦,你去吧。”王树头也不抬地回答。刘晓红明白王树是不会过多地追究自己的去向,他这个人只要有吃的有喝的有玩的,别人不去吵他,他随你去干啥。王树是不操心的,只要你说上个什么事,他总能咋咋呼呼地能说上一大通,没有他不知到的,没有他搞不清楚的。刘晓红一直不喜欢王树这个通天知晓的毛病,真要动起真格的,他又扛不起。他们的家庭从结婚开始以来,都是刘晓红当家做主的。
亚芳和刘晓红是中学同学。俩人关系一直亲密,亚芳知道刘晓红有吴伟,亚芳曾规劝过她,要她不要和吴伟来往。当时刘晓红言正词历地说,因为是王树的扶不起,无本事,就不要怪老婆在外投入别人的怀抱。再说她和吴伟是真心地喜欢对方。亚芳再拿理论说教刘晓红,刘晓红抛出铮铮言语:“亚芳,你不懂爱情,就不要妄加评论别人的爱情;王树都睁只眼闭只眼,你就权当不知,是好朋友,我过得快乐,你就祝福我。”从此亚芳不再多说刘晓红的私事,也尽量不和王树照面。
鬼使神差的,哪知亚芳在后来的工作中,终于弄懂了爱情,和一个外地的男人有了婚外情。亚芳对刘晓红道破心声:“没想到在人至中年,跌入一场浴火的爱情里,挺值的。”这俩个都有着第三者的女人,因为有共同的话题和经历,越发使俩人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亚芳安闲悠然地对刘晓红说:“不是每个人的婚外情都是为了钱和权,起码她和老马是至真至纯的爱情。”刘晓红从亚芳口中得知,老马在a省城的国企里一个项目部当项目经理,老马既没有很大的权有没有很多的钱,但亚芳喜欢老马,老马是亚芳这辈子最入心入骨的男人。刘晓红想亚芳和老马的情感简直就是自己和吴伟的翻版。
老马1。75个头,60年初的人,比亚芳整整大一轮,俩人在一次工作餐时就餐时,大家在相互询问年龄,老马和亚芳竟然是同一属相,俩人在餐桌上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有人起哄说,马经理和亚芳部长要干杯啊,多么难得啊,千年不遇的巧合,这么多人,这远的距离,你们俩坐在同一桌上,说明你们有缘啊!”“干干,”亚芳本是个大大咧咧的人,立即端杯大大方方地和老马碰杯,且一口干掉。和老马对视时,亚芳看到老马的眼睛,五十多岁的男人,一双眼睛竟然黑黝明亮,衣着讲究,脸上保养得极好。亚芳一向看重男人的衣领和头发,讲究的男人是没有一头头皮屑的和一缕缕油乎乎的发丝的。亚芳对老马充满好感,老马亦然。
蓬松顺溜的头发,看不见一个头皮屑的男人绝对是个干净的人。所以亚芳也决不让自己的头发有点点油丝浸出,一年四季亚芳都保持着天天洗澡洗头的习惯,为的是保持自己洁净的头发。亚芳的丈夫郑奇也被亚芳逼得天天洗澡。郑奇也有偷懒时,雅芳出差了,不是夏天,他是不会天天洗澡的。特别是冬天,每次洗澡要有多大的内心挣扎啊。有时郑奇不想洗澡,就先亚芳前上床睡觉,郑奇脑袋一碰枕头便能呼呼睡着,当亚芳发现郑奇没有洗澡时,亚芳就去拖拽郑奇,任凭怎样,郑奇都不会醒来去洗澡,亚芳只有恨恨的到沙发上睡去。
郑奇是亚芳的初恋。俩人在上初中时就开始偷偷摸摸地谈恋爱。那时亚芳觉得郑奇是天下最帅气的男孩。亚芳比同龄女孩早熟,是她先向郑奇发出进攻的。郑奇成绩好,在班上深得老师同学的喜爱。郑奇瘦瘦高高的个子,清清爽爽的头发总是被他用灵动自如的脑袋一甩一甩的。郑奇的爸爸在一家中学里当老师,郑奇的家庭条件在学校里是算中上等的,但郑奇爸爸对郑奇管教很严,要郑奇一门心思都要花在学习上,非要他考上中专不可。当郑奇胆战心惊地接受亚芳爱情时,郑奇对亚芳说:“我们俩一定要好好学习,一定争取都要考上学校,只要我们考走了,我爸就管不了我,我们可以自由恋爱了。”亚芳满心欢喜地答应了郑奇。他们约定:俩人要考上学校,要比翼双飞。在考试的那年,亚芳拿出千倍的学习干劲,她和郑奇不再传递纸条,俩人较劲地学习。中考的结果,郑奇上了一个财会学校,亚芳的分数达不到中专的分数,只能上一个技校学习旅游管理专业。
2
亚芳在读技校时,出落成青春无敌美少女。与生俱来亚芳的性格开朗外向,修长的身材加上姣好的面貌,使的亚芳很快招来本校和一些联谊学校男生的追捧。可亚芳那颗情窦初开的心,独独为郑奇开放。她在学校给郑奇写信,细细描述她自己在学校的一切,就像郑奇是她的家人,反正在亚芳的意识里郑奇就是她的人,理所当然要把自己相关的一切要告诉郑奇,考试成绩,学校的伙食情况,和同学的相处,学校里发生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她都要以火一样的热情写信告诉郑奇。郑奇也会给亚芳回信,但郑奇的回信远远不及亚芳的全面细致,可亚芳只要一看到是郑奇的回信,早已激动得不能自制,几行字足以聊慰亚芳一颗砰砰狂跳的心,她把郑奇的信按照日子编码,整整齐齐的码在枕头下面,晚上临睡时偷偷拿出看看,闻闻有着郑奇味道的信件,亚芳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幸福的,怀揣一百个小鹿的,有着心思的美妙姑娘。
在学校亚芳和一些男生玩耍,当他们一提到要害的事情,要和亚芳谈恋爱时,亚芳会巧妙地拒绝。有个男生,亚芳曾动用了老师的威力,才斩尽了和这个男生的纠缠。亚芳说,她的心,她的初恋是有所属的。在亚芳百折不饶的战斗下,在郑奇和亚芳各自毕业的前夕,郑奇来了一封热烈无比的信件,在这封信里郑奇敞开心扉,完完全全地接纳了亚芳。亚芳的初恋终于有了完整的回应。在等待分配的时间里,亚芳有着郑奇的爱情慰藉。
亚芳苦苦等来的爱情,却没有得到双方家长的认同,两家离得比较近,相互间的情况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亚芳妈妈反对,觉得女儿要攀上更高的枝丫而不是郑奇这样的一个小小会计。郑奇最终被分配到一个镇上的企业里当会计,亚芳在学校的出色表现,亚芳被分配在省城的一家旅游公司里,这更加坚决了亚芳妈妈要摧毁女儿的爱情。郑奇爸爸更是看不惯不亚芳率直的个性,他觉得自己的儿媳一定是个稳重的传统的女孩,而不是女孩自己厚着脸皮去追男孩的;好女孩是男孩追求的而不是女孩自己倒贴过来。某日,郑奇爸爸亲自到亚芳家里,毫不避讳地对亚芳妈妈说:“我家郑奇配不上你家女儿,你看我家儿子是“永久牌自行车”他是一辈子是要留在我们这块穷乡僻壤的地方;可你女儿是“飞鸽牌自行车”她注定是要飞得远飞得高,劝劝你女孩,不要和我儿子来往!“亚芳妈妈遭受男方家长的直接数落羞辱,亚芳妈妈气得恨不得把亚芳剁成肉酱。
亚芳和郑奇结成一股扭不断催不毁的钢筋链条,俩人忍受着双方家庭的阻扰,坚定要死都要在一起,这辈子要结婚就是彼此的宏大决心。两家越是施加压力,俩人越是坚定在一起,他们觉得和家长反抗就是一种无形的强有力的战斗。最终亚芳和郑奇的战斗打赢了,她和郑奇顺理成章地结婚了,哪知婚前设计的种种美好在婚后消失殆尽亚芳不满,郑奇失望。
3
90年代末,旅游业兴起。亚芳的察言观色和极其巧言,很快赢得上司和同僚的赏识,亚芳成了旅游公司的中层干部,旅游公司来的有身份有头脸的人,必有亚芳接待,也有亚芳负责做导游。一来二去,亚芳的眼界开阔了,和她打交道的男人要不有钱要不有权,穿衣吃饭个个有派,吃走坐行别有景致。
亚芳的心里眼里渐渐容不得郑奇。郑奇固守着一个小农的思想作风,衣服不破不买,发了工资就想凑个整数存进银行,动不动拿着家里的存折,瞻望宏大的数字。亚芳要是穿件新衣,亚芳告诉他是别人送的,或是单位发的,郑奇会眉开眼笑地欢喜;要是亚芳说自己花钱买的,郑奇黑着脸说:“又乱花钱,那么多的衣服,还买!”
亚芳想和郑奇有隔阂是不是夫妻分居的原因,正好那个时候有个政策;夫妻一方可以调动另外一方解决分居。夫妻决定有这个政策做后盾,然后再找找后门,把郑奇也掉到省城的一个单位的财务科上班,物色好单位,亚芳东跑西跑的打通关节,如愿地把郑奇调到省城。
郑奇上班下班骑自行车,每天必定读书看报的儒雅习惯。亚芳在家的时日不多,郑奇承包了家务,,郑奇并不抱怨,可亚芳和郑奇之间的裂缝日渐显现,郑奇的不大气和小家子男人的味道,令亚芳难以入怀。外面男人呈现与亚芳的总是一股鹤立鸡群的味道,亚芳的心渐渐失衡,她开始看不惯同住屋檐下的郑奇,无事有事的生气不顺心。俩人从小吵小闹到舞刀子摔跤,郑奇在挥打亚芳时,决不手软。一动武亚芳总会留下战斗后的痕迹,亚芳好面子,一碰到脸上有印痕时,亚芳总要编造很好的谎言搪塞过去不到单位上班。战斗不打便罢,一打起来只有升级的神功了,在一次次的战斗中,亚芳和郑奇那在青春年少时,堆积起的情感一点点一滴滴地在耗竭流逝。当雅芳的心回归平静时,她想不明白:“青春年少的爱情是多么的单纯美好啊!自己今天怎么和郑奇就搞成这不可开交的地步呢?那时天真地认为和郑奇一定是世界上上独一无二的至纯至真的爱情,一定会地老天荒的。谁知随着岁月的磨练,真是应了那句话“人是动态的”今天不变不能预测明天一定是今天的老样子,自己的心和思想就发生了地动山摇的变化,不管是看人还是行事。”亚芳已经练达成见人讲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境界,郑奇一尘不变地过着小市民的日子,只要亚芳不找他的茬,他就每天满意而快乐。
亚芳不再欣赏郑奇的缩紧衣袖过日子的作风。她更向往上得了台面的高端大气的男人在一起的生活。在一次例行经理级别的旅游带队团上,因为聚餐,亚芳和老马熟识,在不经意间擦出了火花,老马成了亚芳秘密的情人,老马也有妻室,俩人都置身于忘我的地下恋中。情深意浓的老马合乎了亚芳的一切,老马高大,五官棱角分明,腰包也不算太瘪,在单位有点小权。最重要的是老马只要和对亚芳在一起,就会对亚芳百般呵护,亚芳终于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二春。
自从有了老马,亚芳越发看不惯郑奇的猥琐,她要离婚。亚芳有了情人,刘晓红觉得亚芳和自己是同一战壕的人了,俩个都有秘密的女人相互间没有了秘密,她们凑到一起,谈着彼此的情人,情人的温润,情人的蜜语,情人为她们的生活增甜加盐。可她们又为自己的婚姻苦恼不堪,亚芳是下定决心要离婚的,可刘晓红不想离婚,王树虽然扶不起来,可没有多坏的毛病,在家都是刘晓红说了算的,再说吴伟从没答应刘晓红,要给她婚姻的。吴伟的老婆胡琼和吴伟是大学同学,当年俩人是一路贫贱夫妻走过来的,胡琼和刘晓红在一次单位聚餐上同坐一桌,刘晓红有意认识了胡琼。胡琼是一位小巧身段的女人,讲究保养,虽然脸上有掩饰不了的黄褐斑,可她的服饰像十七八岁的小丫头的衣着,走路飘飘然的。刘晓红在酒桌上直夸胡琼,说她好年轻,身材苗条,皮肤细腻,看起来好年轻。胡琼被夸得迷失了方向,晕忽忽的。这顿饭吃完,刘晓红成了胡琼的闺蜜。从此不管胡琼在不在家,刘晓红可以出入吴伟的家。刘晓红有时为博得胡琼的信任,送养颜的补品给她。胡琼也在吴伟面前称赞刘晓红的大方。刘晓红的婚外情在悄悄的进展着,每次到吴伟家,吴伟在家时,俩人像朋友一样不着边际地谈话着,只要胡琼一闪身,吴伟立即凑上来拧一下或掐一下刘晓红的脸,然后折回道貌岸然地坐着,聊着与暧昧无关的话题,气氛轻松欢快。人家都说夫妻有外遇,配偶是世界上最后知道的。配偶在一个人心里,认为干坏事的都是别人家的,自己家的男人或女人不会做出红杏出墙的事来。从每次胡琼热烈欢迎刘晓红的架势来琢磨,胡琼是绝对不知道刘晓红和自己的丈夫有一腿。
今晚,刘晓红是和吴伟是要去约会的,所以刘晓红就拿亚芳做挡箭牌。王树对此深信不疑,刘晓红也不隐瞒亚芳,事先和亚芳说声,以免亚芳在王树面前说漏嘴,当然亚芳需要刘晓红做掩护时,刘晓红当仁不让,亚芳和刘晓红真真是心心相印的闺蜜,两肋插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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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伟1米80的个头,黑黑的皮肤越发看上去健康奔放,一张大众喜爱的国字脸。吴伟常常满脸含笑,特别是见到老人和领导时,吴伟总是用惯有的温和的微笑和人打招呼。在基本上都是同一单位居住的小区里,吴伟口碑好的不能再好了。见到老人,吴伟会招呼说:“张妈,您散步啊;李大爷,您走慢点啊。”露出真情实意的笑容。市里领导下达的任务,吴伟从不推三阻四的,在领导那里温文尔雅地说话。每年的公共卫生评比,吴伟的区域总是领先与其它区市。疾控无一不说吴伟能干,待人和气。
市疾控主任调离去别的地方上任。候选人就是吴伟,经过象征性的公示之后,吴伟光明正大地去市疾控中心上任。吴伟高兴,刘晓红自然也心花怒放;胡琼更是在人前拔高一节,个个皆大欢喜。
刘晓红和吴伟依然保留着情人关系。刘晓红遇到了小坡小坎的事,习惯性的找到吴伟,在单位受到的委屈,也向吴伟叨叨几句。吴伟要不打电话向原先的下属叮嘱一些要照顾刘晓红的话;要不找个无漏缝的时间陪着刘晓红撒气。原先的单位以不是秘密的秘密都知道俩人的关系,现在区疾控中心的主任也一再承诺会关照刘晓红。只是人走茶凉,刘晓红在区疾控慢慢地也威风不起来,虽然主任对她客客气气的,但那些职工却不把她放在眼里,有人开始挑她工作上的毛病,一个人做事总有这样那样的不是,只要你有心找茬,总能找到毛病。有人说刘晓红到辖区里的医疗机构督导不负责任,敷衍了事的;有人说刘晓红的台帐记录薄一塌糊涂,根本不能显示一个科室科长该干的工作一来二去区主任也渐渐发现刘晓红的慵散,做事毛糙不上心。为不拖区疾控中心的后腿,区主任冒着被市主任挨骂的高风险召开区疾控中心各科室科长的会议,会议最终罢免了刘晓红的科长职务。刘晓红向吴伟哭诉,吴伟帮着她质问区主任,区主任很有气场地说:“是大家的意见,我不能因为刘晓红一人而得罪所有的人,我想把我的工作做好,吴主任不会不让吧!”
说来也怪,吴伟离开区疾控时间久了,刘晓红的骄气一天一天一点一点地退去,以前她不爱搭理的一般职工,刘晓红渐渐的看着他们也相当顺眼了,工作也不怨天尤人的,见人积极的打招呼。区疾控里的人在背地里说,要是刘晓红没上吴伟的贼船,她一定是个讨人喜欢的女人。
刘晓红说自己这辈子是和吴伟扯不断了,心里永远有他的位置。毕竟他曾给自己一潭死水样的婚姻带来不一样的欢乐,对他有一定的感情,纵使是埋在心底。刘晓红和王树的生活渐渐趋于锅碗瓢盆的琐碎日子。偶尔她也和吴伟约约会,见见面。吴伟不离婚,刘晓红也不离婚,过着这样有个情人的生活也挺有滋有味的,只要他们小心点,只要他们不贪婪,不让彼此的配偶发现端倪,他们就可以用这种小情调永远滋润地过下去。
吴伟的儿子已经上大学了,刘晓红的儿子上高中了。刘晓红的儿子是个搞怪叛逆的孩子。刘晓红让他上山,他便要下河。和正值青春反叛的儿子在一起,常常令刘晓红崩溃,儿子的难以管教,反而让刘晓红和王树的心贴紧了,俩人要小心翼翼地商讨儿子的事,反叛的儿子该如何让管教,成了刘晓红现在的重心之重。和吴伟的地下恋情远远不及儿子的健康成长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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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芳铁了心要离婚。
和郑奇轮番较量几次后,动武了,开了挂了,俩人都没有心思要继续经营婚姻。儿子暂且留给郑奇,房子归男方,没有共同债务,存款一人一半。亚芳潇潇洒洒地离开省城。她是干导游的,在全国的各大城市都有人脉,不愁自己找不到落脚点,辞了这边的工作,亚芳迅速到老马的a城。因为又老马,这让亚芳有安全感,觉得自己有靠山,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也不觉得举目无亲。
亚芳满腔热情地来到老马身边,老马殷勤地帮衬着亚芳,给亚芳张罗住处,添置生活用品,配备家具。亚芳用她聪慧的头脑很快地a城立稳了脚跟,自己成立一家旅游公司,加上亚芳天生的不怕吃苦和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她刚来这座城市时,曾在城市的里的一些重要的大街小巷,穿双平底鞋沿街行走,留意这里的风土人情。这些都让亚芳后来成为和这里朋友谈笑的材料。
老马背着老婆经常和亚芳缠绵在一起。一到亚芳这里老马捋袖扎围裙进厨房,修修补补家里的小东小西。郑奇自己说他有恐高症,和郑奇在一起时,家里的灯泡坏了,都是亚芳爬高上低地去更换,水龙头滴水,也是亚芳想办法修理。老马让亚芳觉得自己是个柔弱的小女人,她享受和老马在一起的时光,老马比亚芳大十五岁,但老马保养得极好,从外形上和亚芳很般配。亚芳有时在心里觉得有点对不起老马的老婆,但转念一想:自己是个自由人,完全有权力寻找幸福,谁让老马的老婆看不住自己的老公呢?是老马老婆自己的过错。这样无厘头的理由让亚芳宽慰了许多,觉得没有什么对不住的,自己有没有从老马身上榨取财物,反而以一种老马老婆不易觉察的方式给老马买衣,她喜欢看着老马穿着由她自己亲手给老马添置的行头。老马的块头,穿上亚芳打理的衣服还真显气派。亚芳在老马出差或从外地回来时,在这个档期给老马买衣,这样老马有充足的理由说在外买的或开会时发的,他老婆也就不再怀疑。
老马终究不是自己的老公。老马没有在亚芳家里过完一个整夜,每次睡到半夜,老马就要回家。老马在睡觉前总要定上时间,他跟老婆撒谎说在外应酬打牌,晚上晚回去点。然后他到亚芳那里,和亚芳做着夫妻间的事情,闹钟响了,老马起身穿衣离去。留下孤独的亚芳,亚芳伸手摸摸还温热的被窝,顿觉空空落落的,人家的男人就是人家的,他始终是以自己的家为核心的。亚芳怅然如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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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芳要个家,要个24小时都属于自己的男人的家。老马是注定不可能完整地能给她的。亚芳钟情于老马,可老马绝不会与自己老婆离婚的,老马的女儿已经结婚。亚芳试探着说要和老马组建家庭,给老马生儿子时,老马斩钉截铁地回绝。老马说自己是不能和亚芳结婚的,抛妻弃子已经不是他这年纪干的事情,和亚芳结婚风险系数太高,甚至是不可估量的,亚芳年轻,从生理上会渐渐嫌弃他的,自己会逐渐从现在的岗位上退下来,财力和权力也日渐消弱,他和亚芳只能墙外开花找点情趣,涉及家庭的一日三餐,那是万万不合时宜的。
亚芳的父母一再催促亚芳要她成家,要不和郑奇复婚。亚芳是个刚性的女人,她说:“决不吃回头草,女娲补天再也补不得周正了,既然当初自己决然地和郑奇离婚,复婚的可能性简直为零。”亚芳理好头绪,觉得和老马一个劲地纠缠下去是会毫无结果的,自己到了真正的人老珠黄时,想让人靠近都会无人问津的,不如趁自己现在的身段和面容还没走形时,再找个靠谱的男人居家过过日子。和郑奇离婚的空档期有老马时常来慰藉自己,那老马一到节假日是必定回他老婆那里的,亚芳看着灯火初上的家家户户,鼻头酸酸的,顿时倍觉孤独无助,为派遣自己一人独守空落落的家,亚芳选择在长假时间外出旅游。
亚芳要寻找自己的归宿,首先得离开老马。
亚芳慎重考虑后决定卖掉a城的房子。老马没做过多的挽留,也许这是俩人最好的归处。亚芳决定到c城,那个城市有亚芳的舅舅们,很多亲戚全在那里。亚芳走前,老马塞给亚芳一笔钱,让亚芳到c城买房,要亚芳随时和他保持联络,他可到c城和亚芳相聚。亚芳这次没有推脱,像老婆从老公手里接东西一样,很坦然地接过老马给的钱。既然老马不能给自己一个完整的人,亚芳就得另辟蹊径,找个完整的男人,组成一个完整的有男有女的,像模像样的家庭,她受不了孤独无依的日子。
亚芳是个独立的人,到了c城,她把a城卖掉房子的钱立即在c城买了房。亚芳认为只有房子才算是个固定的窝,有了窝这个硬件才能把软件想办法配齐。亚芳现在一门心思要找个靠谱的男人结婚,然后和老马斩断情缘。
亚芳在c城找到对口的工作,待遇都令她满意。房子装修完毕,亚芳开始留意报纸、公园和电视台的一些公益的联谊相亲活动。那些活动有的上台介绍自己,看重的记住牌号,留下电话号码,然后电话聊聊,觉得有意向的再约出来见见。也有亚芳相中人家的,反被人家甩掉的。有个高大帅的男人,亚芳特中意他。高大帅的男人到亚芳家一游发现自己和亚芳有差距,特别是经济上的落差,高大帅落荒而逃。任凭亚芳怎么低调地表白,那男人说他的前妻就因收入上比他高,他受不了欺压才和前妻离婚的,他不想“才出虎穴又如狼窝”现在要找个他自己能当家作主的,他喜欢低眉顺眼的女人,总之特不喜欢找个强势的女人,经济是一切权力的主宰,在无形中决定上层建筑啊。这个高大帅让阿芳痴迷了很久,可高大帅最终删去和亚芳发生的和未发生的一切,亚芳独自相思了一段时间,又重整旗鼓到c城一家有名的婚介,婚介里的老师真是热情无比,她们激情四射地游说亚芳,亚芳缴纳伍千元现金,让亚芳做个高级会员。高级会员享受每周一次婚介安排的约会,最好的资源婚介优先让高级会员约会见面。
亚芳成了高级会员。果不其然婚介老师在第二天安排亚芳约会,晚上就在婚介里,有隔间的小房子,小房子里一个茶几两个凳子,有人进来倒两杯茶水,一男一女开始约会。第一次,亚芳很不满意那个男人,个头偏小,长相沧桑,不是亚芳的理想男,亚芳三下五除二和那个男人终止了约会,可婚介的老师却说这个是她们婚介这段时间最最优质男,觉得亚芳优质才安排约会的,哪知亚芳不领情。后来婚介又不厌其烦地给亚芳安排几次约会,亚芳要不嫌弃男人长得磕碜邋遢,要不嫌弃人家工作不上档次。
亚芳思来想去觉得靠这样去相亲有种被蒙混的味道,她要改变策略,于是,亚芳找到舅妈,舅妈祖祖辈辈都生活在c城,人脉广络,舅妈也可靠。舅妈也听得亚芳和老马的一些闲言碎语,舅妈话中有话地说:“亚芳,你要把一切情缘剔净,从前的,现在的,一切一切的,我要给你介绍对象,就要对别人负责,对你负责才行。”亚芳自认为自己可以和过去斩断,信誓旦旦地说:“我一定好好过日子,决不兴风作浪,舅妈!”
舅妈广开网络,很快地给亚芳搜罗了一个离异的男人武强。武强是一家国企的职员,而且有一官半职在身,有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儿子,前妻因为网恋,和网友有了感情和武强离婚的。舅妈说,武强人很可靠,是她同学的表弟,也算得上知根知底的,只是武强的儿子武广阳有点小麻烦,这孩子找工作总是嫌东嫌西的,今天说工作苦了累了,明天说工资待遇低了,总不如意,老和他爸呛着干,因为老婆外遇,武强是最讨厌女人有婚外情。离异的亚芳想:“武广阳已经长大了,再赖也不会在身边赖多久的,要是自己和武强有结果,这个武广阳还不容易打发,只要和武强合意就万事好办了。”
舅妈安排俩人见面,初次见面,俩成年男女都满意。亚芳就顺着要结婚的思路和武强交往,从内心讲武强真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在c城的人脉关系网庞大,朋友多多,三教九流的,亚芳从骨子里喜欢男人的活络,当初和郑奇离婚,很大程度上是郑奇的足不出户,人际关系寥落。亚芳觉得一个人男人能呼朋唤友的不是坏事,起码标志着这个男人在社会上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亚芳满意武,强武强也满意亚芳。亚芳的姿色未衰,白白净净的脸上常常飞起两片红晕,身材高挑,不像四十挂零的松松垮垮的女人。
亚芳在c城成立一家旅游公司,生意日趋走上轨道。情场上又风调雨顺的,郎情妾意的俩人要信誓旦旦地成立新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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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家庭组建成功。
武强住到亚芳家里。亚芳这下认为自己的家才像个家,男耕女织的,自己做饭有人吃,晚上灯火阑珊时有个男人和自己说话,不再担心这个男人在万家团聚的时候抽身离去,这个男人光明正大的是自己的。亚芳开心了一段时间。
武强的前妻和网恋的男人最终没有续完情缘,前妻来个外围的攻势,频繁地给武广阳打电话,要广阳找武强,今天说广阳的房子要装修,要武强拿钱;明天说武强你回来吧,我们三个好好过,你不要住到别人家里,不要脸啊。武广阳刚开始和亚芳相处得比较和谐,可他妈妈三番五次地对他说,他爸爸把钱拿给别人花了。广阳的心渐渐失衡,真的以为爸爸的钱给了别的女人,再和亚芳碰面时,广阳对亚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眼睛,怂恿武强和亚芳离婚,和他妈妈复婚。广阳想办法找亚芳的茬,他不积极去找工作,经常躲在家里上网打游戏。打电话对雅芳说:“阿姨,我看了一套衣服,我没钱,你帮我买吧;阿姨,我要去你们那里吃饭;阿姨给我一万块,我要出去旅游散心”广阳搅得雅芳头疼。武强处处护着儿子,广阳说什么,武强就相信什么,不去核实,不去问个青红皂白。亚芳说:“广阳应该出去找工作,自己养活自己,不能呆在家里。”可武强却说,先让儿子玩玩,玩够了,收心了,再找工作不迟。
从广阳那里得知亚芳的号码,武强前妻隔三岔五地打电话,前妻直拨亚芳的电话,前妻谩骂:“亚芳,你是个骚货,抢了我老公!”亚芳回骂:“你自己是个婊子,你不是有网恋的小情人吗?你离婚在前,我怎么是抢你老公的呢?”这俩个女人时不时的在电话里掐架,用污秽的言语互骂。天长日久,武强的心思在无声无息当中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偏向了前妻。当亚芳向他抱怨前妻对她生活的骚扰时,武强毫无原因的涨紫着脸叱责说:“亚芳,你这个女人,也不是个善主!怎么骂广阳的妈妈是婊子呢!她千不好万不好,她有一好是我儿子的亲妈妈!”亚芳以火枪似的的毒舌反唇相攻:“她好,那你们复婚啊!她那么在乎你,怎么还在外面有情况啊,人家给你戴绿帽子!你还不知耻,替人家说话,你儿子不成材也不成人,好吃懒做”武强火冒三丈腾的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把抓住亚芳的头发,一拳击中亚芳的额头,亚芳顿觉眼冒金花,顺势和武强扭打在一起。女的不手软,男的心不疼,像一对穷凶极恶的恶男霸女完全没有半点夫妻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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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芳曾想自己有稳定的家庭,就绝不和老马有一丝瓜葛,把老马深深地放在心底的某个角落,老马是她这三个与她生命交集的男人中最让她满意的。和武强有家庭之后,在那稳定的很长的时间里,亚芳屏蔽了和老马的一切,她更换了手机号码,老马的手机号她永远不会忘记。
和武强有婚姻上的罅隙时,在亚芳内心充满悲伤和愤怒时,老马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在亚芳眼前晃动,让亚芳开始强烈地思念老马。老马的温存,老马的尔雅,老马的细致入微,无一不再亚芳脑海中闪现,让亚芳彻头彻尾地思念着老马。在和亚芳有着肌肤之亲的三个男人中,从外形直至内心,老马都让亚芳难以忘却。可老马给不了亚芳最最实际的东西,在和武强的争斗中,亚芳的情感像洪水一样倾向老马,她在一个武强不在家的一个下午,拨通了那个很久很久不曾联系的号码,可这个号码却从没忘却,当听到老马熟悉又陌生的“喂”的声音时,亚芳不能自制地哽咽了,老马立即叫了声“亚芳”那么长时间的不曾联系,俩人依然是灵通的啊亚芳没有隐讳自己更换手机号这么长时间的消失的原因。那边传来老马爱怜的深深叹息。纷杂的世事活活生生地摆在俩人面前。亚芳说:“自己已经离婚一次,一个男人不行,第二个男人又不行,世人会认为是我这个女人是个坏女人,怎么男人到我手里都不行了。”老马说,他现在的血压高,在单位已经退居二线,在家养养花钓钓鱼。知道亚芳消失定有亚芳自己的原因,他一直没有打听亚芳的电话号码,但他知道亚芳住在那里,中国说大很大,说它小要想有心打听一个人还是能办到的,也知道亚芳组建了家庭,原本认为俩人再无交集,老死不想往来的,只是他和亚芳一样会在某时某刻悄悄地想念起对方
和老马重新续上。雅芳和老马都不可遏止地想见上一面。老马和老婆撒谎说,他在市里参加业余的摄影协会要到d城开摄影展,他作为得力会员一定要参加的,老婆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老婆现在是全身心地投在小外孙女身上,她以为老马老了,心思不再活络了。的确,在老马的身上看不到他曾有过情人的蛛丝马迹。亚芳很轻松地搞定了武强,说自己在d城有个客户和她有笔账要清算,她必须亲自跑趟d城。
d城俩人过着甜甜蜜蜜的夫妻日子。客居宾馆,手牵手游遍d城,到商场挑选衣服,他给她买,她试给他看,没有争执,没有猜忌,只是无尽的愉悦神仙的日子。
老马和亚芳必须要回到现实。亚芳和老马约定,由亚芳给老马信号,平时俩人不要频繁联系,一年必须见上一次了却相思之苦。亚芳认定老马是她继续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各自回到家里亚芳履行着武强老婆的责任,她对武强前妻的骚扰淡定从容地对待,任由武强去处理;武广阳爱干啥就干啥,她能迁就则迁就,用这种处事的态度对待,反而让家里和平了。武强前妻的话题渐渐的淡出,武广阳懒惰之后自己甚觉无聊,在一个同学的网吧里当网管。老马进军老年人的生活行列,晨练、摄影、养花、钓鱼、保健。只是老马的心里有个秘密花园,他在等待亚芳给他传送暗号:一年一度的异城约见。老马期待,亚芳盼望
2014-4-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