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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赵瑜的话,心里乱作一团。奥斯特对我好过,极好;对我也坏过,坏到了极致。
对于他的所有行径,我都可能用一个词来解释——人格分裂。
我相信他有人格分裂,也不相信他会骗过,因为我觉得从他的层面上来讲,我没可利用的价值。
赵瑜说完了那些话,似乎是后悔了,一直定定看着我的反应,没再多说一句。
我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问:“你是在胡说?还是在告诉我什么?或者说你觉得某些话你说多了?”
他看了一眼我,又看了看周围的人,低声说:“找个地方我和你细说吧,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真相。”
我心砰的一跳,眼前的一切都有点晃动,用了很大力气才稳住自己。
刚才在问赵瑜那句话的时候,我想的是他可能会马上否认,没想到他居然还知道详情?
还没听到一点关于真相是什么,我的心已经开始疼了。
一段感情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失败以后才发现,别人在整个过程当中压根没付出感情。
我眼睛忽然间干涩酸,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看着赵瑜我微微笑着说:“好,找个安静的地方,咱们好好聊聊也行。”
我的不正常反应让赵瑜有点担心,他伸手扶住我问:“没事吧?”
“没事,这点事儿对我不算什么,我可是把初恋男友捉奸在床的人呢。”我故意装轻松。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确定我身体没什么问题,才去开了车。
就在我们两个刚关上车门时,一个人影兔子一样冲了过来,一把就卡住了正在关的车门,对赵瑜说:“赵哥,送我一程,司机堵到路上了,我有急事。”
这个是就是我老板,二货上司周梁。
赵瑜白了他一眼说:“我们有急事,你打出租。”
周梁似乎不相信,看向我问:“你和他,有急事?”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请你让一下。”
然后我直接拉上了车门,赵瑜一脚油门下去,车子蹿了出去。
他在附近找了一个咖啡厅,带我进去,找了最里面最安静的小卡座,是单独的,与四周的座位都不相邻,相对来说比较有私密性。
点了咖啡,他才看着我认真地问:“你真的想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
他想了一下,对我说:“我只能说我知道,至于原来我不知道的地方,他有没有利用过你,我不敢肯定。”
我的心一痛,赵瑜一个局外人都在怀疑奥斯特与我在一起的初心,我这个局中人却傻不愣登的一点怀疑也没有?我究竟有多么笨!
他开始说了,我听着他每一个字,生怕错过或者是听漏什么。
“刘诺,我知道你是通过照片,在我姐姐领你去我家之前。当时,看到她把你领进家门,我还以为自己是认错了你。等你离开以后,我又打开看了你的照片,才知道真的是你。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巧,如果当时我已经了解了你,那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赵瑜说。
他说的这些我记得,那天在街头与真瑾相遇,然后她正好与我住同一个小区又找不到回去的车,我好心了一把,带她回去,顺便进她家做了一会儿客。
那一次,是我与赵瑜初次见面。
赵瑜又说:“我现在这个部里没你的照片,那一部里有。照片是的你穿着银灰色镶嵌亮片的晚礼服,是一条鱼尾裙,把你的身体衬托得男人都想犯罪,完美无比。”
我也记得那件衣服,是奥斯特带我订做的,赵瑜应该没见过。我又没有在网上晒自己私生活的习惯,应该不是我流传出去的。
“你戴着一套蓝宝石的首饰,华贵无比,而且你蓝色和银色特别适合你,你在我眼里就像冰山公主一样的存在。”赵瑜又说。
我想了一下,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来听你夸奖我的,你就继续讲还有什么事儿吧。”
“其实你真的不了解我,如果你在那边,在我的同学群里没那么高冷不爱说话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套出我是什么样的人。”赵瑜说。
我认识他的那几天心情低落,根本不想和不相识的人说话,没想到落了一个高冷的印象。
“我是一个烂人,学什么什么不行,从来没有一件事自己能做得完美的。不仅如此,我在国外的时候还好赌,把家里给的学费生活费全部拿去赌,赢了就买酒喝,去夜店调戏美艳舞娘,输了就回家睡觉,等到什么时候拿到了下一笔生活费再继续。”赵瑜继续说。
我听到这些有点惊讶了,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这和他给我留下来的第一印象不符。
“你遇到我的那一天,是我这几年里状态最好的一天,因为我姐姐突然来抽查,我总要摆出一个学习的样子,否则我就再也拿不到家里的钱了。”赵瑜一句话就解释清楚了当时的情况,“我那几天干净明媚,充满阳光。直到我姐姐离开,我才忽然发现,在国外的几年,只有那几天我活得像个人样子。”
我知道这种人,在我们学院也有。
中国的孩子百分之八十九十都是独生子,他们在父母身边还好,都是乖孩子,一旦离开整个人就变成了疯长的野草,变成什么样子的都有。国外的某些环境不比国内简单,有些人就彻底沉迷进去,解脱不得了。
家长本来花了大钱送孩子们到国外读书,最后收获的却是一个伤心欲绝的结果。
所以,不管孩子聪明与否,自制力是最重要的。
我没说话,更没听出来他所说的一切与我,与奥斯特有什么关系。
“等到我姐姐离开以后,我才忽然意识到,我想要这种生活,不沉迷于酒色的生活。”赵瑜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不等我问就自己说了下去,“但是我没想到的是,我欠下的一都赌债要怎么还。我是在下课的时候被他们堵在了学校门口,然后一顿毒揍。”
“这种事不少见,欠赌债染赌瘾的人一般没什么好下场。”我说话也不客气。
赵瑜没理会我继续说:“他们说我要么继续履行合约,要么两天之内还上钱。我回去想了好半天,才下决心履行合约的。其实,做了那件事以后,我就后悔了。而且那天晚上,我是装醉很清醒。我只是把你的衣服换了,并没有对你做什么。”
“什么合约?什么装醉?谁给你的合约?要你干什么?”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问他。
他一把拉住,把我按回了沙发上说:“就是那天在海边我们狂欢的那几天,我和你说是同学聚会。其实,那一次的活动我组织的,那边的人给我的费用,我请了三十多名同学,为了陪你演戏。要不然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我和你是一对,我提前和大家说,我这么做是为了让你开心,我说你是我的女朋友,只是不一直不太同意和我在一起。”
赵瑜的话让我觉得头疼得都要炸开了。
他不继续说下去,我也能猜到合约内容是什么,可是我为什么?
“我拍的那些照片,他其实并不满意,他想要的是裸照,是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没有打码的,完全正面的裸照。他甚至要求拍一段视频,那种事的视频。”赵瑜一口气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才说,“我试了,我做不到。我不能对一个叫着别的男人的女人,神智不清的女人下手。”
我眼前黑一阵白一阵,大片的金星在眼前盛开。
“让你这么做的人是谁?”我问。
“就是那个赌场的人,我欠债的那个。”他说。
“奥斯特本人吗?是他不是?”我问。
“不是他本人来找我的,但是幕后的人一定是他,否则谁敢这么对你,你可是他明面上的未婚妻。”赵瑜说。
“不不,只要不是他,或许是别人做的局。”我摇了摇头,心跳一下下的就像是要从胸口蹦出来,我难受得喘不过气,看着赵瑜,眼神绝望。
“我听说过,他曾经为了你爆了一个人的头,对吧?”赵瑜又说。
“你……怎么知道?”我不由反问,用力全身的力气。
“是那些人说的,他们打我的时候说笑的,说为了一个女人设下这种局也是煞费苦心了。另一个人说你知道什么,那是一石二鸟,顺便抢回一个地盘,然后再睡一个女人。还说你是中国传统女人,容易对男人死心塌地,然后玩够了不好分手……”赵瑜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割得我整个人支离破碎,血肉模糊。
那件事,竟然也是局!
我感动得无以复加的事,竟然是假的。
他甚至还想让人录下我与别的男人在床上的过程,放到网上,然后再甩到我脸上吗?
分手,真的那么难?我在哪里表现出来,我不会轻易与他分手的?
我确实不是随便的女人,但也不是爱上一个男人就会死缠赖打的女人。
奥斯特知道这些吗?有没有人算计他?
如果真的是他做的这一切,那为什么现在还要来找我?
心里乱成一团,赵瑜接下来还说了什么,我似乎有点听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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