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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续之三
第二天，我赶到b市，赌徒正兴高采烈地准备出发，我对他说，为了他的安全，我必需跟着去，那家伙知道我对他不放心，可又说不出什么反对的理由来。不过，为了发泄自己的不满，他突然说：“不坐火车了，我们坐飞机去！”
“去苏州没有飞机。”
“那就去杭州！”看来这家伙是想先捞个快活。
没法子，只好赶紧打电话到机场，幸好尚有余票，但离起飞只有一个多小时了，我们一行急忙奔向机场。
女演员没有了表演的压力，兴致颇高，我只好再次提醒她别忘了自己“夫人”的角色，现在并非完全单纯的旅游，而是去体验生活。
在候机大厅里，那赌徒毫无顾忌地随地吐痰和乱扔烟头，弄的其它乘客对其侧目而视，他也置若罔闻，我再三地提醒他‘注意自己形像’别忘了自己是‘赖总’！他才略有收敛。但在登机前，他又和安检人员发生了争执，差一点就被扣住。登机后，他又情不自禁地东张西望起来，一副贼忒兮兮的模样。为了让他安静下来，我只好让女演员去对他进行必要的控制。小孟按我的指示坐到他身边，厉声斥责他不注意自己的身份时，早领教过“夫人”厉害的无赖才略有收敛。但过不一会儿，他似乎觉得现在是个亲近‘夫人’的机会，竟趁机挽住了小孟的胳膊，厚颜无耻地歪倒在小孟的怀里，看到女演员没有挣扎，他的胆子似乎越来越大了起来，想进一步地做出些无耻的举动。那女演员转脸看了看我，我做了个皱眉的表情，她立刻发起怒来，弄的那赌徒倒真的不敢过份放肆了，只是女演员小孟却以为这也是表演的一部分，不得不忍受他半真半假的亲昵，按照我的要求也只好保持着半嗔半怒的表情。直快起飞了，这时，乘务员过来每人发了一个手袋，赌徒从末坐过飞机，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随手一扔，不顾众多乘客的侧目，只是向身边夫人大献殷勤，并大吹大擂自己刚才在机场的“英勇表现”
飞机起飞了，那家伙顿时脸色腊黄，原来他晕机了。加之中午吃的东西过多，哇的一下，吐了女演员一身。这一下，小孟再也坐不住了，她看着被吐的一塌糊涂的衣服，差一点就要哭出来了。这时乘务员过来，帮助小孟到洗手间换衣服，那赌徒正吐得天昏地暗，嚷嚷着还想吐，这时乘务员告诉他，发给他的那个手袋就是给他防止呕吐用的，他手忙脚乱地找到那个手袋，对着袋子大吐特吐起来。
一个小时后，飞机到了杭州机场，我们把吐的狼狈不堪的赌徒弄下飞机后，就直接去了宾馆。到了宾馆后，立刻让他洗澡更衣，那呕吐的酸臭味让大家晚饭都没了胃口。
风景如画的西湖，游人如织。湖畔美女如云，一天的游湖让赌徒的眼睛都看直了，直到‘夫人’嗔怪的语气斥责他“你怎么光看别的女人呀？”他才恋恋不舍地回过神来。游湖倦归，赌徒悄悄地找到我，怪我为什么不安排他和夫人同房。我冷笑一声：“怎么？你还当真了？你们一同房，她会看不出你是谁？如果让她知道你是个假冒的，到那时你连怎么死都不会知道！我们的计划是尽快地把属于你的钱拿回来。至于女人，等你有了钱，还怕没有更好的？”那赌徒想了想，的确如我所说，如果这时被识破，可就前功尽弃了。但想去找个暗娼，在这样的高级宾馆中又在我的眼皮底下也不大可能，只好闷闷不乐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次日，我们去了灵隐寺，赌徒由于我管的紧，有点游兴低落，但女演员确玩的兴致勃勃。她挽着赌徒的胳膊，像一个纯情的妻子一样依偎着。看着闷闷不乐的赌徒，她笑着问：“赖总，我可以叫你老师吗？”
这一问让赌徒一阵发楞“什么老师？要叫我老公！”
“行！就喊你老公！”女演员笑的花枝乱颤，不可自抑。“请问老公，你是谁？”
听到这话，那赌徒脸色大变，求救似的看着我。
糟了，她离开了自己的角色，极力想回到现实生活中来。
“他不是你的老公赖天根吗？你怎么啦？”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去打圆场。
“哦？我怎么觉得好像有哪儿不大对劲啊！可能是我多心了吧。”小孟毕竟聪明，她觉察出自己的失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但又有些不解地看着我，那眼神似乎在问“现在不是体验生活吗？又不是在拍戏。”嘴上却转了话题“总管，明天我们去哪儿？”
“听赖总的吧！”我说。
“去广州！”
“哼！那个烂地方有什么去看的？”女演员不屑地说。
我怕再闹出麻烦来，急忙说：“赖总，您在香港时广州去过无数次啦，还有什么没玩过的？还是坐海轮去青岛吧。再说去广州还要坐飞机，赖总您晕机啊！”
那赌徒一听还要坐飞机，立即表示不去广州了，就去青岛。
“可这儿还没玩好呐！”她说着，又用狡黠的眼光看了我一眼。我的心里不禁一跳，难道说她看出我在拿她们做试验吗？为了掩饰我的不自然，我转过头去假装看电视上的新闻，但我明显的感到了背后那如芒刺背的眼光。等女演员离开，我立刻把那赌徒严厉地训斥了一通，告诫他，千万不要把戏演砸了。
转过身，我又把小孟也狠狠地批了一通，她似有所悟地看着我，没有说什么。可我明显地感觉到了她怀疑的眼神。
天气不错，风力只有三级，从杭州湾上船，高速客船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飞驰，那赌徒不知道是晕船还是对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感到恐惧，总之一上船他就闷在船仓里不出来。我走上甲板，让海风吹拂着我的胸膛，我想在这儿把思绪好好地梳理一下。到目前为止，还没出现大的问题，可我的试验下一步该怎么做？我陷入了沉思中。
一只冰凉的小手轻轻地落在我的背上，我全身一颤，我知道是谁来了。
“导演——嗯，总管！你在想什么？”
“哦！是小孟！我在构思这部电视剧的下一章节。”
“是真的吗？”她暧昧地问。
“小孟，你今天怎么啦？”我故作镇静地反问。
她紧挨着我靠在船栏边，遥望着天水一色的远方。
“对了，总管，我想问问你到底是谁？我怎么在演艺界没听说过你啊？还有，你找来与我配戏的演员我承认演技都是一流，可为什么他们有些举止让人觉得他们不像在演戏？这次你说出来是为了体验生活，可我觉得你要求他们要一直保持剧情状态？你是不是瞒着我在做与拍电视无关的事啊？”
这个鬼女人！怪不得梦宦说她太聪明了，太聪明了就的确难以共事。我到这份上，只能硬着头皮编下去了，但既然她已经怀疑了，如果不向她说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很可能我的试验就此糟糕！我想起了梦宦说过与她有一腿的话，于是叹了一口气道：“小孟，既然你问了，我也不再瞒你，我是齐鲁艺术学校的艺术总监，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马德原是我的真名。如果我说王梦宦是我的好朋友，我是受他之托要把你捧成当红明星，才接下了这桩对我来说是很困难的任务的，你相信吗？你要知道，我既不是知名导演，也不是著名剧作家，我只是个艺校的艺术总监。对我来说以我的能力要把你捧红，这本来是一件难以完成的任务，如果把你推荐给我在北影的老同学，由他们去把你捧起来，可能会简单的多。可你也知道，现在的影视界，要想获得成功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是出卖自己，第二才是凭自己的实力。你知道为什么我的朋友让我而不是让别人来包装你？”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她的脸上一红，显然明白了我说的意思。
“我的朋友很看重你，当然不希望你用出卖自己去染红自己的前程，再说，他对那些名牌大导演的品行有点儿不放心，所以只能让我来对你进行包装和宣传。而我由于没有找到合适你而又现成的剧本，为了表现你的表演才能，所以才想到了这个写实的办法，想用这个办法来展示你高超的演技。为了多角度表现你的表演实力，我特地为你设计了两个不同性格的角色。为此，我找到了齐鲁艺术学院的两位艺术家为你配戏。说实话，他们做为成名的艺术家性格上都有些怪僻，放荡不羁和行为怪异是他们的通病，如果以后他们有什么让你难以忍受的行为，你可以对我说，但千万不要得罪他们。可有一条，我必需对我的朋友负责，所以你的‘安全’就成了我要亲自把关的事啦，你明白吗？”
那女演员听了我含蓄的话后，脸红了半天，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对我说：“马总监，我明白了！你是说，你现在是我的护花使者？唉！我要是早点儿认识你该多好。其实女人一旦当了演员，就应该为艺术而献身！”言下之意，如果我能让她早点儿出名，她不介意出卖自己的肉体甚至灵魂。
我开玩笑地告诫她：“虽然艺术家可以全身心的投入艺术创作，但你不行，因为还有我的朋友在关注着你，而现在所有的拍摄支出，都是‘为你’而赞助的！”那女演员‘狠狠地’在我背上捶了一拳，娇嗔地道：“我愿意为谁献身那是我的自由，别人谁也管不着。”
海风渐凉，我们回到了自己的客舱，打开一看，赌徒不知道溜到那儿去了。我对他的‘失踪’不放心，就到统舱去找，果然，那家伙不顾自己的身份，正在和一伙跑买卖的小贩在吆五喝六地在赌博。我刚想去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他大既正赌的兴起，把那套名贵的西服脱下来扔给我说：“别管我，你去睡吧，我要玩一会儿。”看着他那全神贯注的模样，我只好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我回到自己的舱室，没想到那女演员正在我的室内等我，看到我一个人回来就问：“赖老师没有回来？”
我只好吱吱唔唔地说：“我安排他在体验生活。”
她莞尔一笑，故意地盯着我，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分明知道了我在说谎。
我被她盯的有点儿局促，不觉中脸上有点儿发烫，不敢正面面对她的眼睛。
“哦？”她拉长了声音“那您为什么不安排我体验生活？”她把那个您字发音咬的很重！美目含情。
“你和他不一样，他表演的是一个无赖角色，不容易把握，你不需要！”我说。
“你不是因为你的朋友而对我故意关照吧？”她逼近了我，那高挺的胸部几乎贴到了我的身上，她身上那浓烈的女人气息让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我必需承认，她身上有一种勾人魂魄的魅力。我也不是圣人，我不认为自己能抵抗的住那种诱惑。
“没有啊！你的表演能力我已经领教了，好啦，你可以休息了！有事我给你打电话。”说完，我逃难似的逃进了自己的房间。说实话，自从我说出了我有很多北影的老师和同学后，我能感觉到那女演员对我异样的眼神，也许她觉得傍上我，出名的机会比她傍上王梦宦更加来的快！她对我施展的媚功，也的确对我发生了作用。
当我关好舱门，躺在铺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刚闭上眼，女演员那顾盼生情的双眸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毫无疑问这女子是个可怕的妖精！我想起了一首歌“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待，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上了千万要躲开。师傅呀，怪！怪！怪！老虎已闯进我的心里来。”这老虎今天真的闯进了我的心里来啦。我明知道自己如果陷入这个温柔之乡，自己也就成了试验品啦，所以我在努力抗拒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昏昏睡去，睡梦中，仿佛，那女演员轻轻的倚在我的怀里，我沉浸在温柔的绮梦里。
经过八个小时的海上航行，我们到达了青岛港，上岸后，我们下榻于濒海的王朝大酒店。赌徒在船上时玩的太投入，以致于入住后就不想走动，女演员却好像精力过剩，缠着我要出去玩。赌徒也似乎知道她的夫人跟本不希望他与她同行，就借口累了，婉拒了我的邀请。于是，我就陪着女演员外出游玩。也许是我心里有鬼，一直不敢与其并肩同行，她似乎感到了我的拘谨，便更加放肆大胆地挽住我的胳膊，我挣了两下没有挣脱，也就顺其自然地让她挽着我，这一天，我们游览了海洋博物馆、海军博物馆和游人如织的海滨浴场。在那儿，女演员非要拉我下海游泳，我以我不会游泳拒绝了，但我也坐在沙滩上，看着她换上泳衣，像条鱼一样的钻进水里。近午的阳光照的我昏昏欲睡，突然，我听到她尖利的叫声，抬眼一看，她倒在海边的浅水里，抱着脚痛苦的呻吟着，我以为她被海里贝壳划伤了脚，急忙跑了过去，没想到她突然一翻身，把我扑倒在海水里。一口又苦又涩的海水灌进我嘴里，我才换的衣服也变得一塌胡涂，看着我狼狈不堪的模样，她笑非常灿烂和开心。在回酒店的路上，我埋怨她这个玩笑开的太过份，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说：“我昨晚一直在等你的电话，你知道吗？我几乎一夜没睡。”听了她这么露骨的表白，我的心头不禁一颤。“原来她也和我一样！”我无语，她看着我的脸说：“我叫您马老师吧，你也知道，我和你的朋友只是个相互利用的关系，我喜欢你那是我的自由，你不用为此而内疚。”
“那我不成了个偷嘴的馋猫啦！”
“你们男人哪个不是偷嘴的馋猫？假正经！”说着，她用指头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既然她情我愿，我有必要那么君子风度吗？想到这里，心里的那道最后的防线顿时崩溃了，那天晚上，女演员在我的房间里没走，我也没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