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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王猛一路狂奔,没过多久就把太阳送走了,在一处简陋的小店门口停了下来,王猛下马,牵着马缰向店门口走了过去。说也奇怪,客厅没人,王猛对着里面大喊一声:“住店了,有人没?”
过了好久,从后边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穿着不整,两眼无神,冷冷的看着王猛,冷冷的道:“客官,住店吗?”
王猛有些生气,也跟着冷冷的道:“店家,我要不住店,叫你干嘛。”
店家道:“客官,那你的马?”
王猛道:“我的马怎么了?”
店家看了看,小声道:“客官,住店可以,我欢迎。但要是你的马儿被人偷了,我可赔不起的哦。”
王猛一听,就奇了怪了,我还没住进去,他倒担心我的马来,这人是不是有问题啊!但回过头一想,不应该啊!他这么说,定有难处,于是脸挂微笑,对着店家道:“哥,最近是不是有人偷马啊?”
店家一听到“有人偷马”,眼神极为忧伤,就差没挤出眼泪,半打着哭声道:“是的,客官,偷马的贼人太多了。上次有个客人寄宿,他的马儿被偷了,害的我赔了二十两银子。我店小客少,二十两,我要熬好几个月啊!”
王猛一听,高兴道:“大哥,你放心,我这马儿要是被偷了,不要你赔。”
店家一听,笑容露了出来,也跟着高兴道:“要是这样,客官快请进。”
王猛道:“大哥,后边还有十六人,等一下。”还未等他说完,马蹄声传来了。
店家一看,整整十六人,温言道:“那他们的马?”
王猛微笑道:“也一样,不用赔。”
店家一听,心儿暖暖地站在店门口,等着他们的到来。
马儿跑的快,几口茶的功夫,十六人来到王猛的身边,下得马来。
店家迎了上来,欢笑道:“客官,先把马儿安顿好吧。”
王猛相当同意,于是带着八兄弟牵着马,走在店家的身后,向后边的马棚走去。走到棚里,跟着大家一起把马栓好后,一把将右手搭在店家的右肩膀上,微笑道:“大哥,你告诉我,那些偷马贼一般什么时候来,我今晚帮你灭了他们。”
店家抬头看了王猛一眼,小声道:“一般在天亮前的个把时辰内,你抓到他们,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
王猛心里偷笑道,不是你说的,我怎么可能知道。为了让殿下来个宽心,还是装出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微笑道:“我怎么敢说是你呢!就是我睡不着,没事做,就想找人比划,结果他们倒霉了。”
店家看了王猛一眼,笑了笑,小声道:“客官,你要是早点来,该多好,我就不用赔那二十两了,还丢失了好多客人。”
王猛笑道:“大哥,你又没给我去信,我那里知道你有麻烦呢。”王猛说完,两人相互一笑,打起步子,就来到了客厅。
大家见着店家跟王猛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很是纳闷,王猛怎么跟谁都聊的来啊!
良玉实在看不惯,微笑道:“什么事这么高兴啊?见到宝贝了?”
王猛一笑到良玉身边,小声道:“踩到狗屎了。”说完就跟八兄弟坐到一桌去了,喝起茶来。
过了好一阵子,店家才唤着妻子女儿一起把饭菜酒肉端上了桌,大家勉勉强强地吃了一顿。
襄王跟陈鲲觉得不合口味,没吃多少,就王猛跟温良玉吃的特多,还是两个喝地沟水的人胃口好。
吃完晚饭,大家小小的聊了一会儿天,简简单单地漱洗了一番,睡去了。
店小房间不多,王猛带着八兄弟要了两间房,也没去管其他人。一个晚上下来,九人轮流守夜,三人一组,每组一个时辰,王猛、左彪、袁成那组打头阵,元恭、元敖、秦放那组守第二场,朱大咖、林英与林杰那组压轴,夜晚就这样过着了。
也真是,那几个倒霉鬼真来了,一共五人。
天开始蒙蒙起亮,他们用小刀打开院门,偷偷的、轻轻的缩了进来。正是朱大咖那组三人守夜。朱大咖一看,没有出声,派着林英去叫醒了王猛他们。王猛他们也是偷偷摸摸把两个门口堵了起来,一组四人,一组五人。
正当那五个大哥看着一排马儿高兴的不得了之时,两个门口的灯火亮了。五人先是一惊,但马上就镇定了下来,掏出匕首,向着院门口冲了过去。谁知守住院门的是朱大咖,他将手中的长木棍左甩右甩,一棍一个,五人全被打翻在地,过了好一会儿,那五只老鼠在地上挣扎了好一阵子,就是不愿爬起身来。
王猛走了过来,笑了笑,对着五人道:“不知几位大哥怎么称呼啊?”
五人装作没有听见,默不作声。朱大咖就是一棍打在最前头的那个汉子的大腿上,只听到汉子一声惨叫,眼睛闪烁在光线里,好似极为痛苦,一个没能忍住,叫出了声来。
王猛又问道:“不知几位大哥怎么称呼啊?”
又没人回应,朱大咖一见,又是一棍打在靠第二近的那个汉子的大腿上,一声惨叫,又是一双眼睛闪烁在光线里,好似很难受,只好叫出声来。
王猛再问道:“不知几位大哥怎么称呼啊?”
靠近朱大咖的第三个汉子见着势头不对,慌忙回话道:“我叫刘强胜。”
王猛道:“哦,是你啊,刘大哥。你们一共偷了多少匹马了?”
没人回答。朱大咖对着刘强胜就是一棍,一声惨叫,流出泪来,好似不该打他,他都回答过了。
王猛道:“你们一共偷了多少匹马了?”
第四个汉子好像不想挨打,小声道:“快五十匹了。”
王猛道:“哦,那有几千两了,你们都用那钱干什么去了?”
没人回答。朱大咖对着第四人就是一棍,一声惨叫,那汉子的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好生难过。
王猛道:“你们都用那钱干什么去了?”
第五人道:“喝花酒了。”
王猛道:“喝了几年了?”
第五人道:“五六年了,钱花完了就来偷点,抢点,有了就接着喝。”
王猛道:“那些妹妹对你们还好吧?”
第五人道:“都是些婊子,看钱不看人。”
王猛道:“你们就不怕家里的跟你们吵啊,闹啊?”
第五人道:“都是些黄脸婆,我还怕她,两巴掌过去,打翻在地,哼都不敢哼一声,屁都不敢放一个。”
王猛道:“你们有孩子吗?”
第五人道:“很少在家,那些个黄脸婆生不出来。”
王猛道:“要是我把你打残了,你的女人会心疼吗?”
第五人道:“那些个黄脸婆巴不得我们去死呢!”
王猛听完,对着朱大咖道:“一人一条右腿,全部打残,永远都用不上力。”走了开去。
一阵惨叫声过后,五人被扔到院门外,吸收天地灵气去了。
夜色很快就消失了,在美美的睡梦中,大伙儿迎来鸡鸣声,天亮了。
店家夫妇起得床来,帮客人们准备早点,准备着漱洗用的热水。
没过多久,一晚都睡得很好的八人起来了,只有王猛他们九人相互挤在两张大床上,睡的特别香。温良玉漱洗完后,推门进来,看到王猛跟四个兄弟挤在一张床上,脚都是悬在半空中,还都睡的超香。良玉他们昨晚两人睡一床都觉得有点挤,有些不好意思去打扰王猛他们的睡眠,拉上门,走了开去。来到客厅上,看着桌上的早点,坐了过去,傻傻地看着襄王他们,不知道说什么好。
襄王见着良玉那一脸的难为情,微笑道:“怎么,你没叫醒他们?”
良玉微微地笑了笑,温言道:“大哥莫怪,我看着他们睡的很香,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们。”
襄王看了看外边的日头,对着端着茶水过来的店家微笑道:“店家,你帮我去叫叫他们吧。”
店家见着襄王难为情的样子,微笑地回话道:“好。”说完就往后边走去。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王猛九人从后头走了出来,对着襄王那一桌笑了笑,安坐到另一桌,很是欢喜地吃起早餐来。
襄王见着王猛九人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微笑道:“昨晚怎么哪?平时你们都是最先起的。”
朱大咖咽下口中的食物,喝了一口茶水,微笑道:“昨晚把五只畜生打残了。”说完就吃起早点来。
襄王有些不解,看到三弟王猛只顾吃,不说话,也就没有问下去。
众人吃饱后,良玉付了房钱与饭钱,就到后院牵马去了。
王猛将手臂搭在店家的肩膀上,对着店家微笑道:“那五只老鼠,我帮你抓住了,你等会儿去报官,让官府来处理。”
店家听过,高兴道:“多谢客官。”
王猛将手臂从店家的肩膀上撤了下来,微微一笑:“以后要是有这种事,记得去报官,要是官府不管,就到京城的襄王府去找我,定会有人帮你们解决难处的。”话儿说完,跟在众人的后边,到后院牵马去了。
众人从后院马棚里牵出马匹,打开院门,其他八人看到院门外的五人眼光凶恶、痛苦无状,甚是不解。但想起朱大咖说的五只畜生,明白过来,牵着马,走出院门,跨上马背,跟在王猛九人的身后,朝平顶山欢奔而去。
平顶山早早就醒来了,青山拥抱,人马欢腾。
徐寨主带着早已吃好喝好的兄弟们下得山来,守候在离大路不到一里来远的山坳里、丛林中,派出两个小喽啰守候在路边一大片山地边的坳口处,等候着襄王他们的到来。
等啊,等,等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等来了两队人马。
一队浩浩荡荡地从西边来,四五十人,目空一切,冒着黑气。
一队兴致勃勃地从东边来,不到二十来人,挟风带尘,神情飘逸,心地平坦。
等在一旁的小的们一看,蒙了,不知该去迎接那一队,于是缩了回去,报告徐寨主去了。
还未等徐寨主唤出人马,两队人马就在刚才那两个小喽啰们等候的那片极大的山地上相遇了,中间隔着七八丈的空地。
两队人马相互对视,谁都瞧得起谁,好似要来个英雄识英雄。
徐寨主站在不远处的林子里,看着两队人马,非常揪心,向着老二白谷问道:“二弟,我们该帮那一队啊?”
书生看到大哥心急,也就随着寨主的声音落地,小声回话道:“大哥,要帮也是帮东边来的那一队。”
寨主道:“为什么啊?从人数上看,东边那一对明显处于劣势。”
书生道:“大哥,别看东边那队人数少,但容光焕发,英气逼人,前景一片光明。西边那对,虽人数众多,但杀机四起,心底不安,马蹄颤抖,来路不正。”
寨主听过,欢喜道:“那好,我们现在就杀将出去,已明心志。”手儿伸到腰间的刀柄上,就要拔出刀来,带着兄弟们冲下山去,大战一场,一显神威。
书生一把将寨主拦住,温言道:“大哥,还是等等,看看战况再做理会。你看那些人,臂大膀粗,腰圆背阔,手背青筋凸起,胸中武艺绝不在大哥你之下。下面的那些兄弟要是上去交战,也就是送个人头,上跟不上没什么两样。”
还未等徐寨主回过话来,不远处的两队人马开始活动起来了,西头那个队伍里走出一匹马来。马背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高大雄阔,眉粗眼大,矮鼻大口,对着前边喊话道:“廉大人,你带着你的那些人回去吧,别枉送了性命。今日必须分个高低,见个输赢,襄王必需留下。”
廉正跨马走了出来,向着黑袍人看了一眼,欢笑道:“卢大侠,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此次进京是朝廷召唤,要是就此回去,那以后就不是大人了,而是刁民。”
黑袍人一听,豪笑一声,大声道:“好,大人硬要挡刀,也就别怪我等了。”说完话,提起右手,手掌一摆,后边的一众黑袍人拔出钢刀铁剑,矗立于阳光之下,就要往前冲,好生愓人。
林震来到王猛身边,从马鞍上卸下一个长条布袋包着的物件交到王猛手中,轻声说道:“师兄,这是师傅让我带给你的。”
王猛接过,对着林震回话道:“好。”然后就跨马上前五步,对着前边的一众黑袍人道,“我看大伙都是世间的好手来着,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无需以命相搏。况且命就一条,要是断送于此,家中父母妻儿将做何打算。不如双方各派出一人,比试一番,要是我方输了,将独留襄王于此,任你们处置;要是你方输了,就此离去,不再给你们背后的人卖命。卢大侠,你觉得如何?”
领头的黑袍人一听,一想,对着王猛欢笑道:“好。”说完就向后边一个招手。
黑袍队伍中走出一匹马来,马上跳下一个年轻的汉子,汉子走到最前边,把宝剑往地上一立,双掌护在剑柄的最上端,脸色欢愉,眼睛喜啦啦地看着前方。
好小子,二十四五岁模样,眉横似铁条,眸动射斗光,鼻直挂,口若方,一袭黑袍背后飞,壮硕身材一眼见底。
王猛见之,亲爱之心骤起,跳下马来,扯下长条布袋,拿出里面之物,走了过去,欢笑道:“在下王猛,不知好汉如何称呼?”
黑袍汉子手提宝剑,也向王猛走了过来,朗声道:“马经纬,大家都叫我小马。”
话一说完,两人在十步开外停住,相互对看,心心相惜。但任务在前,也由不得多想,各自拔出手中兵刃,朝着对方疾刺过去。只见两抹魅影分分合合,缠绕不定,黑白双刃在光线中不停地碰撞,寒光闪烁,飘飘然,就像无数颗星星簇拥在一起。兵刃的碰撞声传散开去,喜怒无常,淋漓如雨。众人眼花耳鸣,好不尽兴。
襄王见着黑袍男子身手矫健,武艺好生了得,就怕三弟王猛败下阵来,将自己送与黑衣人,不禁为战圈中的王猛捏了一把汗。过的片刻,见到义弟身手更为了得,身形移动越来越快,刀法越来越精,好似遇强则强,情不自禁地提起手掌,将心头的那块石头击得粉碎。
立马前头的黑袍人看着两人的比试,心想,马经纬自出道到现在,四五年了,未逢敌手。今日在此小子刀前,左右为难,进退无度,看样子这次的任务是完不成了,日后江湖之中,再无我等的名号。想到这里,毫无意识地轻叹了一声。
刚等大伙儿眨了一下眼睛,王猛刀光一闪,黑刀快如闪电,九条刀影向马经纬刺去。
马经纬一惊,赶忙提剑拨挡,还未挡住第七道刀影,刀尖已入身,右肩中刀,疼痛下移,手中宝剑落地,不动如山。
王猛收刀入鞘,双手合拳道:“马兄,对不住了,襄王乃我结义大哥。”说完就向东边走去,走到白马身旁,将黑刀装入布袋,系在马鞍前,跨上马背,手握银枪,上前几步。
一等马经纬提剑回到队伍中,领头的黑衣人对着王猛就是一个拱手,微笑道:“公子武艺之高,卢某生平未见,叫人好生拜服。”
王猛对着领头的黑袍人也是一个拱手,喊话道:“过奖。卢大侠,不知刚才之言,是否作数?”
黑袍人道:“谢公子手下留情,我等就此别过。”话音一完,调转马头,手一伸,数十骥朝西边疾奔而去。
只见马队过处,尘烟归,霞彩隐,天安地静,芳草念情。
王猛目送着黑袍马队远去,心有不舍,但也无可奈何。目送着马队消失后,对着襄王道:“大哥,我们也该出发了。”
襄王向王猛看了一眼,微笑道:“好。”
正要扬起马鞭,树林中,山坳口,窜出五六十人来,挡住众人西去之路。
王猛一看,众人衣着杂乱,面孔杂乱,但眼光和善,笑容满满,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
廉正跨马上前,有些不耐烦道:“尔等在此作甚?”
徐寨主携着四兄弟走上前来,腿脚一软,俯身拜倒在地,口中念道:“拜见襄王殿下,我等在此等候多时了。万望殿下垂怜,收下我等,我等愿为殿下牵马坠蹬,效犬马之劳。”
襄王一见,跨马上前,温言道:“既是这样,起来说话。”
徐寨主一听,带着兄弟拜了几拜,站起身来。
温良玉见五人眼光温善,面容祥和,热血沸腾,铮铮铁骨,就是些好男儿模样,心生敬意道:“你们可是啸聚此地的好汉们?”
徐寨主回话道:“不瞒殿下,我等为了混口饭吃,不被饿死,不得已聚集于此,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杀人勾当。”
襄王见他言语热诚温善,又跨马上前两步,微笑道:“你们要是归顺于我,你后边的兄弟们咋办?你都想好了没有。”
徐寨主再次拜倒,俯身磕头道:“殿下,昨日黑衣人送了一万两银子,要我等害你性命,我等没同意,人被我等赶走了,银子却被我等强行留了下来。”
廉正走上前来,对着徐寨主道:“好。你们叫什么名字?”
徐寨主道:“我叫徐田方,我二弟叫白谷,我三弟陆冠英,我四弟方龙,我五弟高虎。”
襄王一听,走上前来,温声道:“那好,等你将你后边的兄弟们全都安顿好了,就到京都襄王府来找我吧,到时报上你们的名字就行。”
徐田方正要说话,书生白谷一把拉住,引着大哥走到一边,手一摆,大伙儿让出路来,排列两旁,给襄王送行。
襄王领着众人,扬起马鞭,快速通过,向京都欢奔而去。
欢送走襄王众人,徐寨主向着书生道:“二弟,你刚才为何拉住我?”
白谷向徐田方笑了笑,微笑道:“大哥,襄王殿下他们要赶路,我们怎么能不就他的意吧。况且他刚才说了,叫我安顿好兄弟后,到京城襄王府找他,只要报上名字就行,说明他已接受我们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寨,安排好下边兄弟们的后事要紧。”
徐田方一听,很是有理,也就带着兄弟们朝寨子欢奔而去,心情一片美好。
话说襄王众人遭遇平顶山事件后,王猛的心思已不再放在路上的安危上了,没事的时候就回想起师傅当年教给他的一些东西,有时想的极为入神,大伙儿的欢言笑语都听不到,整得朱大咖他们少了个说话的人。
襄王见王猛一路很少言语,甚为奇怪,没按捺住好奇心,跨马走到王猛的身边,微笑道:“三弟想些什么呢?一路走来,我们都有说有笑,就你一人想着别的。”
王猛向大哥笑了笑,欢言道:“没有,大哥,马上就能到京城了,也没什么危险了。”
襄王听过,微微一笑,向天边看去,太阳西去,天暗了下来,顺便在路边找了一家酒楼,简单地吃了一顿,简单地聊了一会儿天,简单地梳洗一番,简单地睡进了梦乡。
第二天又是简简单单地赶路,简简单单地找客栈,简简单单地吃饭,简简单单地聊天,简简单单地睡觉,但很快乐。
公鸡打鸣了,天亮起来了,沉睡中的襄王起的床来,到每个门上敲了一遍,漱洗去了。
众人起的床来,漱洗完后,吃完早饭,跟在襄王的身后,告别客栈,跨上马背,向着已近在咫尺的京城欢奔而去。
经过三个多时辰的狂奔猛赶,高大宽厚的城墙终于浮现在了眼前,京城到了。
望着那高耸的楼阁,阔达的城门,喧闹喜气的人群,襄王的眼珠浸泡在清甜的泪水中。他满脸微笑,跨着马儿,奔进城去,尽情欢呼,大声呐喊,我回来了!穿过城门,跳下马来,一步步往王府走去,步子说不出的沉重,但也说不出的欢愉。他穿的是平民的衣裳,一路上,没人认出他来,更没人向他礼拜问好。他安安静静的走着,开开心心的笑着,个把时辰过去,终于走到王府门前。襄王整了整衣裳,理了理鬓发,舒了舒笑容,牵着马,正想走进府门去。
两个门卫一把将他挡住,看着眼前这个黑黄着脸的男子,厉声道:“这里是你随便能进的吗?”
襄王一听,好生奇怪,赶忙停下步子,没有发怒,心想,难道是我变了,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回过头去,看着后面跟上来的卫恒,高兴起来,原来我跟他们一样了!
卫恒走了过来,看着两个门卫对着自己的主子不但不礼拜问好,还臭美个不停,火冒三丈,正要上前教训。
襄王一把拉住,微笑道:“善美之心,不是一刻能养成的,慢慢来吧。”
卫恒一听,立马缩了回来,微笑道:“是,殿下。”说完就对着两个门卫道,“把这些马牵到马厩去,好生照料,特别是那匹白马。”
卫兵一听,立马唤来数人,好好的牵着马,往马厩去了。
襄王对着廉正道:“廉大人,今晚就在我这里歇息,明儿再去馆驿,如何?”
廉正道:“不可,殿下。饭可以在你这里吃,住还得去馆驿,朝廷礼制不可废。”
襄王道:“好,都听你的。”说完就引着众人朝王府走了进去。
温良玉走了过来,对着襄王微笑道:“大哥,这挂了个‘王’字就是好,宏伟壮丽。”
襄王听良玉这么一说,微笑道:“那你跟三弟住的地方呢?”
良玉道:“清幽,淡雅!”
襄王一听,高兴起来,对着后边的王猛道:“三弟,你怎么看?”
王猛笑道:“大哥,我真就没什么计较,能安得下一颗心就行。”
众人一听,哈哈一笑,随着襄王走向了正厅。
襄王刚走上厅门口的两级玉石台阶,一个美丽的女人在两名女子的陪同下,站到了门口。林震一看,那美人就是画里出来的,画里才有的眉毛,画里才有的眼睛,画里才有的鼻子,画里才有的嘴唇,配合得那么的天衣无缝,楚楚动人,熠熠生辉。白玉做成的肌肤,天然雕刻过的身材,?半分不多,半分不少,简直美到了极点。
美人望着襄王那张黄黑清瘦的脸庞,落下泪来,嘴唇上下颤动,没有说话。
廉正一见,即刻跨步上前,正要下跪迎拜,襄王一把扶住,高兴道:“我们都还未能报答你等的救命之恩,怎可再折辱你们的膝盖,我俩以后都受不起你们如此大礼了。”眼中含着滚热的泪珠。
廉正看着襄王两眼湿润,微笑道:“殿下莫要感怀,只要殿下高兴就行。”说完就引着众人向王妃俯身、低头、拱手,行起礼来,口中念道:“拜见王妃!”
王妃见之,立马走上前来,还礼道:“谢谢各位好人儿!”
襄王见众人行过礼后,温柔地牵着王妃的手向厅堂里走去,欢言道:“凤儿,去给母妃请过安没有?”
王妃裹着眼泪,道:“殿下,我怕母妃问起你,免得她担心,有十来天没去了。”
襄王边扶着她,边清理着她的泪水,微笑道:“好,明儿一起去。正儿呢?”
王妃微笑起来,欢心道:“在后花园制作弓箭呢!”
襄王微笑道:“好!”说完,就牵着王妃在客厅里的主位上坐了下来,柔情似水地望着她,幸福满脸。
众人没让襄王开口,都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王妃摸了摸襄王的脸蛋,小声道:“我去帮你们准备晚膳。”
襄王向她笑了笑,暖暖的说道:“好,去吧!”王妃走了开去。
不过一会,数个美丽的侍女端着茶水来了,在每人旁边的茶几上放了两杯,放好后,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开去。
襄王对着坐在下位的卫恒道:“喝完茶,你就带他们去梳洗一番,换套衣服,然后一起吃饭。”说完就端起茶杯,全场敬了起来。
卫恒道:“是,殿下。”
刚等卫恒把话说完,大伙儿就喝完了一杯茶来,包括襄王在内。襄王拿着空空的茶杯,对着大伙儿就是一个满怀的微笑。在笑声中,全场又喝完了第二杯茶,包括襄王在内。
喝完茶后,卫恒就带着众人梳洗去了,全厅就留下襄王一人。襄王看着身边两个空空的茶杯,微笑道:“我也能有今天!”
刚说完,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从不远处跑了来,跑到厅门口,在一堆兵器前停了下来,蹲了下去,打开那个长条布袋,从里面拖出一把刀来。
襄王看到男孩,跑了出去,正要去抱男孩,被他脚边的那把刀愣住了。那把刀好像见过,漆黑的刀鞘,修长的刀身,两颗蓝玉宝石镶嵌在刀柄上,闪闪发光。哦,我记起来了,这不是我三叔刘云飞的那把黑刀吗!怎么会在这里?哦,我想起来了,在平顶山,我那三弟好像用的就是这把刀。襄王走了过去,微笑道:“正儿!”
小男孩回过头来,微笑道:“父王!”说完就站了起来,一把钻到襄王身边,襄王一把将他抱起。男孩抚摸着襄王的脸蛋,高兴的不得了,欢喜道:“父王,我好想你,你怎么出去这么久啊!母妃天天晚上躲着流眼泪。”
襄王把额头靠在小孩的额头上,开心道:“我也想你,想你母妃。”说完,抱着男孩蹲了下去,指着那把黑刀道,“你怎么知道把它拖出来了?”
小男孩微笑道:“我刚才跑过来的时候,看到布袋子里发着光,我就把它拖出来了。”
襄王高兴道:“好,你帮了父王的大忙。”说完就把黑刀装进了布袋子里,包好,放到原处。
厨房里很是热闹,王妃站在旁边看着厨子们做菜,很是开心。
一个侍女走了进来,向着站在房门边上的王妃喜笑道:“王妃,他们那些人真好,两杯茶当一杯喝了,就两小口。殿下也是一个样。”
王妃一听,笑了笑,欢言道:“你觉得那些人怎么样?”
侍女欢笑道:“真没见过这么好的人,简单,朴实,但又英姿勃发。”
王妃一听,欢喜道:“跟以前的来客比呢?”
侍女高兴道:“没法比。以前那些人,诡秘,城府深,看起来聪明,其实很蠢。”
王妃颜颜一笑,高兴道:“走,我们开饭去。”说完就带着侍女走出了厨房。
众人都漱洗完毕,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在卫恒的带引下,来到正厅,襄王抱着儿子等在那里。
卫恒走到襄王身边,微笑着道:“殿下,都好了。”
襄王站了起来,对着大家微笑道:“好,那我们就先吃饭吧。”说完就抱着儿子走在了前头,众人紧跟其后。
走过一道长长的朗廷,走进一个客厅,厅里面摆着两张大桌子,桌子上全是美味佳肴。王猛还是跟往常一样,随着八兄弟坐成一桌,另一桌比平时多了两个人,王妃母子。
王妃给每桌配了两个丫头斟酒添茶,朱大咖感觉很不习惯,左看难受,右看难耐,上看心甜,下看心动,欲念纷飞,不能自已,好似秀色可餐,眼睛里装不见食物,肚子却打着官司,于是把头凑到王猛耳边,轻声道:“能不能不用她们啊!看到她们,我心里难受的紧。”
王猛理会他的苦衷,他是看见美人就头晕的那种,但又洁身自爱的紧,从没想过要对不起自家老婆。王猛一口喝干杯中茶与杯中酒,两个美人儿走了过来,斟酒添茶,等她俩斟好酒添满茶后,王猛拉着酒壶茶壶道:“两位妹妹,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你们能不能答应我?”
两个美人嬉笑道:“公子尽管说来。”
王猛对着她俩轻声道:“两位好妹妹,坐我对面的那三个兄弟见不得漂亮的美人儿,一见到就会头晕。我怕他们喝着喝着会对妹妹们不利,要是弄出丑态来,那时就不好了。妹妹不如去帮殿下那桌斟酒添茶,好不?求两位妹妹了。”
两位美人儿一听,朝着对面看了看,见那元恭、元敖、秦放三人正色眯眯的看着自己,心里打起鼓来,放下茶壶酒壶,笑嘻嘻的走了开去。
襄王见到两个丫头走开,就知道是王猛在使坏,为求高兴,也懒得去管他,由着他们去了。见大家满眼装着食物,高兴地同着王妃提起酒杯,高兴道:“来,大家共饮一杯。”
众人举杯,欢笑满脸,回敬襄王跟王妃,杯起酒干,好不痛快。
襄王放下酒杯,对着王猛跟温良玉道:“二弟,三弟,还不见过你们大嫂。”
等温良玉跟王猛起身,襄王向着温良玉一指,对着他家凤儿微笑道:“这是老二温良玉。”向着王猛一指,微笑道,“这是老三王猛,我结拜的两个异性兄弟。”
温良玉等襄王言语落下,对着王妃就是一个拱手行礼,欢喜道:“小弟温良玉,见过嫂嫂,嫂嫂万福。”坐回凳椅。
王妃还之以礼,高兴道:“见过二叔。”
王猛对着王妃一个拱手行礼,高兴道:“小弟王猛,见过嫂嫂,嫂嫂金安。”坐回凳椅。
王妃见着王猛那张女儿般的脸蛋,就想发笑,非常高兴道:“见过三叔。”
襄王见三人行过见面之礼,举起酒杯,高兴道:“来,大家一起干了此杯,一起用菜。”
众人举杯,同着襄王一起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吃起菜来,饭菜可口,口香腹暖。
吃了一会儿,喝了一会儿,王妃提着酒杯离开座位,走到温良玉的身边,敬了一个,良玉回敬三杯,王妃抿了四口。敬完良玉,王妃走到王猛的跟前,敬了王猛一杯酒,王猛喝了三杯,拉着八兄弟一起作陪,回敬一杯,王妃喝了两大口。
等王妃敬完酒后,襄王牵着儿子走了过来,让孩子拜了王猛为师。
王猛没有推辞,把那杯拜师酒喝了,还把孩子亲了一下。孩子见王猛长的实在耐看,也是很亲近,叫了声“三叔”,道了声“师傅”。王猛敬了八兄弟两杯酒后,就扔掉了酒杯,只喝茶了。
襄王一路回京,数十顿饭下来,了解到王猛不善饮酒,也就作罢,随了他的意。
大伙儿吃菜菜香,喝酒酒甜,心情极为舒爽,欢言笑语从未落下,真是个意儿真,兴儿浓,言笑全由心,吃喝没个度,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
王妃心儿开,欢喝茶,乐饮酒,愿抚琴。一曲‘离恨天’,一曲‘月下泉’,一曲‘幽思散’,一曲‘花蕾露’,一曲‘梦儿欢’,一曲‘影弄潮’,酒含一口欢愉在,茶饮一杯人心暖。越惜光阴光阴短,风儿来拨欢颜烛,再抚一曲‘恩儿谢’,来日方长。
酒席散,除了廉正被卫恒送去了驿馆,襄王跟王妃那里久别胜新婚外,王猛他们各自拿好各自的物品,找好各自的房间,睡各自的觉去了。
真是那,茶好,酒好,菜好,床更好。一夜时光美,明朝散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