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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寒烟没有挣扎，只是秀气的眉毛仿佛蹙得更紧，“先生，好好说话，能别动手动脚吗？”
摩挲在她下巴上的力道转而拍了拍她的脸，“如果不记得我，就不会说你不喜欢暴力。”
眼前的女人一愣，随后缓缓笑开，“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很暴力啊。”
不记得，她倒是希望自己能不记得，只是所有的记忆在醒来的那一瞬便纷涌而至。唯一没有想明白的是——她为什么会躺在靳湛北家里。
明媚的笑容爬上她精致的眉眼，叶寒烟抬手挑开自己脸上僵化的手掌，“靳少，睡了太久也无趣了太久，刚刚醒来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别太当真。”
男人脸上冰冷的外壳终于出现一丝裂缝，逐渐扩大，末了，化作咬牙切齿的三个字，“叶寒烟……”
果然没有所谓的选择性失忆。
“恩？”
叶寒烟挑了挑眉，嘴角笑意不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你家吧？看样子应该在你这里打扰了一段时间，真是万分感谢，现在我要跟半夏回去了。”
男人没有吭声，只是那双眼睛她太熟悉，熟悉的她一眼就能看穿他此刻立场坚定的拒绝。
叶寒烟敛下笑意，皱皱眉，“你不会这么小气要跟我算医药费吧？”
半响不见他回答，她抬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就像他刚才那样，“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的，医药费我会给你，不过你也得先让我回家拿钱呀。”
靳湛北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盯了她很久，才缓缓道：“叶寒烟，你别这样，恩？”
别哪样？
女人徐徐垂下眼帘，红唇一翕一合，脸上唯余漠然，“我嗓子不舒服，你帮我叫他们进来。”
她以为他又会说不或者盯着她一言不发，却没想到他会突然抱住她，双臂一点一点地收紧，紧得她有些发疼。
熟悉的温暖对于此刻的她来说却像是淬了毒，一碰就痛。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有过一个孩子。”
垂在被子上的那双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着青白，只是片刻之后又缓缓放松，唇齿间逸出低低的笑，“那是我的孩子，靳湛北，跟你有关系吗？”
男人的声音沉了几分，“那时候我们在一起。”
“谁给你的自信，我只能有你一个男人？”
“寒烟，别说惹我生气的话。”
他很温柔，虽然这个男人骨子里就是个冷酷无情的，却不难听出他此时可以营造的温柔——哪怕很紧绷很僵硬甚至显得有些奇怪。
叶寒烟冷笑，“你不帮我叫，是吗？”
下一秒，就听到她提高嗓音，“半夏，你进来吧！”
只是她没有力气去推身上的男人，靳湛北也没有放，所以半夏推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依旧是他们抱在一起的姿势。
愣了两秒，直到叶寒烟的声音再度传来，“半夏，打电话让林叔过来接我吧。”
半夏神色一滞，她还没有跟寒烟说家里的事。
“寒烟，你先跟我们回去吧……莫辰衍开车来的。”
“哦，也好。”
叶寒烟应下之后，脸上又恢复了笑意如初，在男人怀里轻轻动了一下，幅度很小甚至算不上挣扎，“靳少，我身价很高的，你抱了这么久，欠你的医药费应该一笔勾销了。”
靳湛北嗓音低低地道了声好，“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不用医药费，你想要什么都给你。”
半夏，“……”
现在这是什么画风？
她抬头诧异地看着莫辰衍，脑袋却被男人轻轻拍了一下，“不用理他们，他们在秀恩爱。”
叶寒烟不爽地瞟了他一眼，明明他自己在秀恩爱，好意思说她？她只是没力气挣扎而已。
“不用了，我不习惯住在别人家里。”
淡淡的波澜不惊的一句话，她也没有刻意强调什么字词，只是“别人”两个字落在男人的耳朵里，却显得格外刺耳。
靳湛北知道她的脾气，如果说她昏迷不醒的时候他还能用强制手段把她留在这里，那么此时此刻，只要她不想，就能有几百种方法逼他就范。
所以他难得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强求，只是点头，嗓音低低沉沉，“我送你过去。”
女人抬眸瞥他，“我可以跟半夏回去为什么要你送？”
“因为我不打算让别的男人抱你。”
很多年以前，她曾对他说过喜欢禁欲又长得好看的男人，所以才相中他并且执着这么久。
而她刚才对莫辰衍第一句话就是——禁欲的帅哥。
半夏无语地看着靳湛北把女人横抱起来的动作，茫然地眨了眨眼，靳湛北被夺舍了吧？
直到那两人已经离开了房间，她还维持着那个姿势一脸古怪地站在原地，“莫辰衍，我觉得靳湛北这次回来，好像变了很多……”
“可能他突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如果不是真的想要，刚才在书房里，也不会答应他那样的要求。他很清楚，靳湛北甚至不是被威胁，只是单纯地为了叶寒烟，所以才会像爷爷所说的那样，跟莫家站在同一阵线。
……
靳湛北本来完全可以让司机开车，可他几乎没什么犹豫就把怀里的女人抱上了副驾驶的位子，给她系好安全带，低声嘱咐，“好好坐着别乱动。”
叶寒烟似笑非笑，“放心，既然我刚才没有拒绝你，现在肯定不会矫情地跳车。”
靳湛北面无表情地垂眸，替她关上车门，很快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上了车，发动引擎。
黑色的世爵慢条斯理地驶出别墅，又继续慢条斯理地行驶在大街上……
叶寒烟看着前面那辆飞驰而去只留一个车屁股和几囱尾气的黑色宾利，皱皱眉，语气夹杂着几分不悦，“靳少，同样都是豪车，为什么你的速度掉人家一半？”
难道这一年里面靳湛北破产了所以开得起豪车却没钱保养，以至于性格也变这么奇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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