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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这一方的人，虽不喜柳众合，但不得不承认对方有一点没说错，林凡真的是个胆小鬼。
与后世不同，95年改开才没多久，各行各业说话听点是蓬勃发展，难听点就死活杂乱无序，许多人凭着是心中一股气做事。
今时今日的事，若是在业界传开，大家都会看轻林凡，连带合作伙伴都要轻视。
众人想掀桌子但林凡还是一样态度的话，全体都要沦为笑柄，只能憋着气。
“大家都支持你，你就别沉默了。”
柳众合继续挑逗，道：“要不这样，再过两个月大学都要开学，学生们都想添加新衣，我们打个赌，谁能在开学季销售额达到50万，达不到的一方给对方代工，三年内不许生产自己的牌子。”
“毫无逻辑，为什么要跟你打赌？”阳旭忍不住说道。
林凡闻言眉头一抬，这不是给对方接话创造条件。
如他所料，柳众合立马顺着道：“业界出现一个十八岁少年执掌一家厂子，大家都磨拳擦掌想找机会吃了，我们鸿运服饰也想扩大业务，要是林厂长不同意，市场是会对你们关门的。”
时代特色，威胁说得那么直白。
阳旭气不成声。
“林厂长，你意下如何。”柳众合微笑问道。
众人不管敌我，视线纷纷凝聚在林凡身上，都期待他拍桌而起勇接挑战。
只见他舀着蛋汤进碗，淡淡的道：“诸位赶紧吃饭，下午还要调试设备。”
“你个软蛋！”
“……”
‘敌人’开骂，自己人差点吐血。
反而肇事者柳众合，心里一阵惊疑。
上头要求他，必须挑动林凡发怒进而下套，他一查林凡只是刚高中毕业的小朋友，自信轻松搞定。
却没预料到自己的话很难听，林凡却比自己还稳重。
“吃饭，早点完事早点回家。”苏玲心里对林凡失望极了。
这时，颜忠和柳众合对视一眼暗暗点头。
颜忠跳出来指着苏玲道：“早点回家见你的小白脸吗？”
“还用说吗？她也就看上吴宇峰那张脸。你看看，找个客户都是小嫩牛。”柳众合揶揄道。
“怕是吴宇峰那方面不行，两人三年不产蛋就是证据，所以她找个更年期快活。”颜忠接下话茬。
两人一唱一和，逮着老公吴宇峰贬低苏玲，越说越过分，就差点直说苏玲是当代潘氏。
苏玲委屈，双眼一红泪水啪嗒往下掉。
砰！
林凡在众人没有预想下拍桌。
颜忠和柳众合大喜，异口同声说道：“哎呀，看来没说错。”
林凡想骂无耻，但两人明显有备而来，脸早都不要了，骂也是浪费口水。
于是他改变策略转头微笑，对两人道：“五十万销售额是吧？”
“你敢吗？”柳众合依然用激将的口吻说道。
林凡眯眼摇头，道：“小气，五十万也就听个响，怎么说也得一百万才有点看头。”
柳众合没想到林凡不按套路，心里准备的话都说不出口。
“柳副厂长没权利做主？”林凡阴阳怪气柳众合，然后无视颜忠。
柳众合面色铁青张口无言，颜忠则是怒极了，林凡这小鬼竟敢暗讽自己在鸿运服饰一点建议都没资格提。
此时场面倒过来，敌人窝火，阳旭、王乾和宇峰设备的人爽不少。
金陵大机械、鸿运服饰合起来很强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说不出话来。
“可以啊。”
略带口音的话突然响起，众人纷纷循声注视。
大门口，刘和竖着油头，带着两个壮硕的保镖走进来。
原来是你搞鬼，我就说两傻子发什么疯！
林凡心里冷笑，刘和出现意味着今日的事，背后是董子谊在操作，两波人马看似偶遇，其实是……所以董子谊才能精准把握。
在他思考时，刘和走到面前，说道：“好久不见了。”
“没留下伤，不错。”林凡看着刘和的脸微笑道。
刘和脸立马拉下来，不过今日带着任务过来，只得忍住不发作，招呼身后保镖，拿出两文件放在桌上，说道：“签下吧。”
文件上写的是柳众合说的赌注。
董子谊对林凡有详细调查，上面金额是可以填空的。
林凡没犹豫，取出口袋里的笔写下一百万，然后迅速签名。
“十月见分晓！”刘和取走一份合同迅速离开。
林凡眯眼说道：“不介绍自己，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什么身份跟我签的。”
“想收集信息吗？”刘和扔下冷笑，带两个保镖大步流星离开。
柳众合代替回答：“他是我们新厂长，这都不知道，还好意思混纺织行业。”
林凡看都不看一眼柳众合，他得想要的信息，董子谊目前真在金陵。
此刻，他心里起波澜，前世他和董子谊敌对跟现在比还远着，今日之事是冲着郭同成而去的，他好奇到底是什么恩怨，才能连自己这小虾米都不放过。
“你等着好看。”
“你也是。”
这时，柳众合扔下话追上刘和，颜忠离开前还不忘嘲讽苏玲几句。
两个头目离开，手下们也没心情吃饭，纷纷起身离开。
林凡回神人都走空了，转头看着发呆的众人，道：“不吃饭，看我还能就会饱吗？”
“你自然要发飙，为什么要忍着？”阳旭吃不下去问道。
“两小毛孩而已，我为什么要浪费力气跟他们斗？”林凡边吃边说。
众人脸抽动。
柳众合和颜忠都在四十岁边缘，而林凡脸上稚气都未脱，好意思说人‘小毛孩’。
不过众人转念一想，又觉得好像没什么问题。
打从一开始，林凡对挑衅都没任何反应，直到苏玲眼泪落下才暴走，可见心口一致。
至于说他和苏玲有关系，众人是嗤之以鼻，特别是宇峰设备的人，非常明白苏玲夫妇相爱程度。
没不和谐的人，饭又香了。
一点多，王乾带着工程师们回厂子，刘根准时把车子开来，带着他们前往厂子。
车后座，从柳众合两人两人走后，一直不再状态的苏玲，第一次开口：“谢谢你。”
“只是看不惯他们的下作，举手之劳不用谢。”林凡脑袋枕着椅背，眼睛盯着车顶口气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