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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四掳是某医院的内外科医生，他是这个医院的多面手“功能”齐全，技术在这医院之中尚算一流。只是，这家伙喜欢刁难病人，乱收红包，因此得了散四掳之美称。散四——潮汕话是指胡乱的意思。掳就是掳掠的意思。
这天，他的诊室来了一位奇异的病人，是一位中年人，长得有点胖，自称他的肋骨折了两根。散四掳随即让他前去做了放射检查。
不一会儿，中年人拿着放射照片回来，散四掳拿着放射照片看了看，问他说：“你叫马头吧？”
“是的。”
“对啦，我还以为拿错放射照片哩，其实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其中一根肋骨只是轻微裂痕而已。”
马头一听急了，说：“医生，有没有搞错啊？我的肋骨痛得那么厉害，怎么不是骨折呢？”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我说没骨折就是没有骨折，那有病人希望自己的病情越重越高兴的事？你没发烧吧？你没烧坏脑子吧？”
“医生，求求你了，求你给我证明我是肋骨折断了，而且是折了两根好吗？这事对我来说很重要？”马头带着乞求的口气说。
“说出你的理由。”马头的反常举动让散四掳觉得费解，简直是不可理喻。
“好吧，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下面是马头详细的讲述了事情经过。
原来，这马头是郊区一位手扶拖拉机手，半个月前，在替客户运载货物时出了交通事故。那天，手扶拖拉机路过鮀蒲乡时，一辆摩托车从背后冲了上来，撞到他的后车上，砰的一声巨响，他感到一阵摇晃，急忙把车停下来看个究竟，发现一青年连人带车倒在地上呻吟，脸上还流着血。他很害怕，询问那青年人有没有大碍，用不用到医院去看医生。可是，那青年人对他的关心不当一回事，拿起手机拨打着：“喂，老爸啊！我出车祸了，被一辆手扶拖拉机撞倒了，满脸是血，疼得要命。他听到那青年人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反驳他说：”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分明是你从背后撞上来的，我一点责任都没有，我停车来询问你伤额怎么样，是我这人心地好，明白了救死扶伤是每个公民的责任和义务，你不但不谢谢我，还蛮不讲理、信口开河，你有没有一点良心啊你？”不管我怎么说，那青年就是不理睬，依然躺在地上不肯起来，这时候的我，走又走不得，除郁闷就是无奈。群众围观越来越多，周围人群中，有人认识受伤的年轻人，一位老者悄悄的告诉我：“那个年轻人是本地乡长的儿子，他仗着爸爸是‘地头蛇’，作威作福，欺压老百姓，与他父亲狼狈为奸，当地人民群众敢怒不敢言，劝我赶快躲避为妙。”我听了却不以为然，回答老者说：“我不躲避，因为，这事故不是我的责任，是他自超速违规撞上来的，他们再横行霸道，也得讲点道理，光天化日之下，量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正说着，突然十多个人把我团团围住，不问青红皂白就对我大打出手。我见他们来势凶猛，慌不择路躲进一间摩托维修店，他们不肯善罢甘休，把摩托维修店包围起来，好多人冲进店里，店老板急忙试图拦阻他们动手打人对他们说：“既然人躲避到我店里，我就得负责他的人身安全，你们要打人，也不能在我店中动手”
“滚开，不然连你也打。”一个壮汉不等店老板把话说完，就一把把他推倒在地上。然后对我一顿拳打脚踢，由于他们人多势众，我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倒在地上任凭他们一阵毒打，打得我遍体鳞伤，鼻子被一拳打中，满脸是血，渐渐地，我失去了知觉。他们见我像死猪一样动弹不得，生怕把我打死了费事且出麻烦，只好停手了
后来，当我醒过来的时候，躺在医院里，医生告诉我，只受点轻伤，并无大碍，只给我开点普通跌打膏药去贴肋骨，说肋骨轻微受伤。而说那“被我所撞”的乡长儿子伤势“特别严重”必须“住院观察”乡长的亲戚威胁我叫家里人带五千元去给他们交住院费，派出所的同志也到来调查，可是他们却默许他们提出的让我交钱，才肯放我走。我临走的时候，他们用霸道的口气对我说：“别以为交五千元就想了结此事，医治过多少钱再找我结账。”从医院出来，我觉得浑身疼得厉害，特别是肋骨更是疼得无法动弹，帖了医院的医生开给我的跌打膏药好几天了就是没奏效，只好去一家私人青草医生看，青草医生看了我的伤势之后，欲言又止，最后他给我些说是祖传秘方的膏药。
我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我的表哥，言明其中委屈，因为他是郊乡一家大型私企厂老板，一定有许多后台上的关系，可是表哥认为，我被打伤势如果不严重，他也不方便出面说什么。我只有哭天喊地感叹世道不公平。
后来从有关方面了解到，那个乡长贿赂医院的医生若干钱，还贿赂派出所五千元之多。
由于我身体多处受伤，无法再驾驶手扶拖拉机营运了，只是在家一边休息一边用医生开给我的膏药治疗创伤，十多天后，感觉没那么疼、并可以行走，在闲不住的情况下，到山坡上去摘乌榄（为橄榄科植物乌榄的果实），可是，刚稍微运动就觉得肋骨还是疼得厉害。我觉得不对劲，就去驳问青草医生，那医生怕我乱说话影响他的生意，就悄悄的告诉我，说我的肋骨折断了，所以导致他那祖传膏药起不到神奇效果。
青草医生的话让我想到了什么，哦，对了，让我联想到表哥的话，我立马要求青草医生给我开肋骨骨折证明，可是，青草医生告诉我，他在这乡里开诊所谋求生存，如果开了这证明，得罪了乡长这地头蛇，可就没办法混下去了。青草医生告诉我得到你们市级医院开证明，因为市级医院不怕乡里医院，也不怕什么乡长那绿豆芝麻官，我觉得青草医生的话非常有道理，就到这里来了。”
“那帮乌龟王八蛋真不是人，仗势欺人令人为之真可耻，是应该教训他们一下，这个忙我一定帮。”散四掳听罢中年人的叙述，气得直骂人，激动之余表示尽量帮助他。
“谢谢医生了。”马头听了，连连称谢。
“不过，这也有一定难度，因为弄虚作假是得冒一定风险的，被上头知道，后果严重，说不定会下岗的。”散四掳冷静下来之后，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了，因为这样热心肠可不是他的性格，因此口气变得摸棱两可起来。
“医生，你不用顾虑什么，只要我有重伤这个条件，我表哥会处理好一切的事，这可是正义举动，帮了我就是惩恶扬善。还有，我知道怎么做的，这是我的一点小意思，你收下吧。”马头说罢，把一个红包塞到散四掳的手里。
“这样啊！那好，冲着正义两字，我就豁出去了，至于红包嘛，就不用了吧？”散四掳说着，把红包递还给他。
“要的，你就收下吧，这钱嘛，我准备让对方主动加倍赔偿给我。”马头显得信心十足。
“那里面有多少钱？”
“五百。”
“你准备折多少根肋骨？”
“两根。”
“五百只能折一根。”
“好，我再加五百好了。”中年人豪爽地从口袋上摸出一叠人民币，然后从中抽出五张面值一百元的钞票递给散四掳。
散四掳结果接过他的钱之后，连同红包里的钱一起认真的查验起来。
“医生，不用看啦，那有送人红包用假币的？”
“你有所不知，我收过好几张假币哩，这年头，还是小心为妙。”
“那是那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嘛，你就好好的看着吧。”
“好了，你看看，我这里有一张放射片，是上个月一个病人的，非常适合你，我就来一个偷梁换柱，然后在重新写一份放射诊断报告就得了。你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就把你按照特别病人待遇安排到重病区，一级护理。放射诊断报告等下再拿过去给你。”
马头走后，散四掳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自言自语道：“哈，今天遇到贵人了，名利双收啊！”
散四掳正在得意，后面一老者走进来都不知道。“收到什么了？”散四掳听着这声音很熟悉，心中暗吃一惊，抬起头，惊讶万分，本能的把手上的红包塞到办公桌下。
“呵呵，周院长，你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任务要我完成吗？”
“藏什么？拿出来。”院长威严的说。散四掳无奈，只好把红包拿出来。周院长从红包掏出了钱，脸色一变说：“哇，那么多？好个散四掳，医院三令五申，说不能收受病人的红包。这样做，会影响医院的声誉，也影响到医院的业绩。你明知故犯，你给我作如何解释？”周院长，一个年纪五十上下的中年人，富态十足，头上有些秃顶。
“院长你听我说，本来，我想按照原则办事，但他坚持要夸大病情，事因如此、如此，我可是在帮他的忙，也遵照您在医院十届会议上的重要讲话精神和指示，努力开拓渠道，对待病人要做到一丝不苟，本着为病人负责的良好医德，做到小病也当大病医治，为提高医院增加收入多做贡献。”
“哦，是这样啊！你做得对，这是正义举动嘛，就今天这事比较特别，不收红包反而不妥，收了红包还为医院争取到一笔可观的业绩，倒也不错，只是弄虚作假一事，万一露出蛛丝马迹，上头追究下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院长你放心，我仔细问过了，他的表哥后台势力硬着哩，再说了，郊区医院以及派出所也不干净，只要上头压下去，我保证他们像落水狗一样顺服，兴不了风浪。”散四掳口若悬河，说得头头是道，周院长听着听着，绑紧着的脸渐渐舒展开了。
“既然你说得那么肯定和透彻，我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遇到这么特别的事情，应该先给我打个招呼才是。散四掳，你的表现一贯不错，你的升职报告我也看了，最近组织正在考察你，在这节骨眼上，千万不能犯错误，也不能有一丁点闪失，知道吗？科室主任这宝座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必须严格律已，以身作则，才能令人信服啊！你知道吗？多少人对这空缺虎视眈眈，我还是比较看好你，能不能上去，还得看你的表现啊！”
“院长，我不会令你失望的，我知道怎么做的。我决定，把今天收受的红包上缴给周院长，拜托您让你全权处理这件辣手且艰巨的任务。”散四掳听到周院长的话，已经明白几分，脑筋一转，马上决定把这红包转送给他。
“好！有觉悟，有前途，我决定把你的事迹在医院十一届会议上公开表彰，同时宣布你任内科科室主任。”
“周院长，我求你一件事行吗？”
“什么事？尽管说吧。”
“关于收受红包和上缴红包的事，别在会议上公布行吗？”
“这是先进事迹，是好事，为什么不能公布呢。”
“因为，我怕人家误会，说我违反医院条例，私自授受病人红包，被院长发现才上缴的。”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些，这件事太关键了，如明辩事理的人还好，让不明是非的人抓住把柄可不好，好啦，红包的事，我就极力压住，这个你应该对我有信心才对。好了，你忙你的，我到其他科室巡视一番。”周院长说罢，离开了散四掳办公室。
周院长走后，散四掳捶胸顿足，后悔得意太早，没有把红包及时收藏，被老狐狸白吃了。
长吁短叹了一阵之后，散四掳渐渐平息了下来，想到主任的宝座，想到自己正在申请分房子，这些都得经过院长的首肯，散四掳平气和了许多。他趁着难得空闲时间，整理起这个月的定额指标，过几天就到月底了，统计下来，还差两万就到达10营业额了，不，加上马头这个自投罗网的特殊病人，准备搞他个一万多营业额，目标可期了。为了提高医院的经济效益，院长特别施行每人每月最低五万营业额，超过这个任务者有奖励，达到10万营业额可奖励2千元，而且评为先进工作者。
所以，对一般病人前来就诊时，以对他们负责任为由，实行全方位检查身体，一般全方位检查身体得花去病人一千多元，当然，上这医院者大都有病，尽量规劝他们住院治疗，遇到顽固分子不肯就范者，尽量给他们多开药，而且是多开名贵的药。
散四掳正在打着如意算盘，手机发出了鬼子进村的音乐，他马上接听：“喂，你好，我是龙胡人民四医院内科主治医生散四掳，怎么说？妈妈生病了？哦，我马上前去。”
原来，电话的散四掳的弟弟散四来打来的，听到妈妈生病了，正在来医院的半路让他马上到急诊室去等候。接完电话的散四掳的心情非常复杂，刚才还在计算这个月的指标任务，这么快就有生意上门。只是这生意竟然发生在妈妈身上，是自己希望看到的，事情到这地步，不容他多想，去看看什么情况再说了。
经过散四掳的检查，妈妈原来眼睛和心脏就不是很好，再加上受到巨大的刺激，眼睛受到伤害，心脏也受刺激过度而致病发，幸亏心脏尚无大碍，眼睛却需要动手术。散四来问散四掳说：“那妈妈的病，大约需要多少钱？”散四掳告诉他说：“可能要一万多人民币。”
“我们那有那么多钱？大哥，这次可就看你的了。”
“我，我倒是有一些，但是今天刚好让我存到银行做了定期储蓄了。找大哥具人体看有没有再说。”散四掳说罢，打电话给大哥具人体，可是他的手机关了。散四掳摇了摇头说：“这家伙在搞什么鬼，连手机也关了。”散四掳接着把电话打到大哥的家中，听电话的是老爸，一听老伴生病了，王散来着急了，说马上赶过来。散四来急忙打电话给二姐散诗，可是散诗说家里的钱都给老公拿去买货了，所以现在家里一穷二白的。只是说等下过来看望妈妈。
没有钱，散四来没办法办理住院手续，也没办法将手术尽快进行，这就使他为难了，他急得像热锅中的蚂蚁。
散四掳急得直骂娘，都是那个该死的周院长，把我辛辛苦苦搞来的钱抢去了，现在急也没用，先替老妈看病要紧：“散四来，我这里只有五百元，先拿去，你马上去想想办法，妈妈的病不能耽搁，我得赶快去为老妈看病去了：“散四掳说罢直奔老妈病房而去。
散四来正在着急，老爸急急忙忙加气喘呼呼赶到，散四来急不可待的问：“老爸，带钱来了没有？”
“当然有啦，这里有三千，先拿着，快办理住院手续去吧。”
经过散四掳的一番急救，妈妈终于醒过来了。散四掳急忙过来问道：“妈妈，你醒过来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的头有些恍惚，眼睛看不到什么。”
“那没什么，要不今晚安排给你做手术怎么样？” “做手术能让我重见光明吗？”
“妈，我看有百分之九十的希望。”
“那就做吧，反正眼睛看不见活着就是受累。”
姐姐散诗跚跚来迟，装模作样的流了几滴眼泪，冲到妈妈的跟前，哭泣着说：“妈妈，您还好吧？一听到您生病了，吓得我连走路都力不从心啦，见您醒过来了，我就放心啦“散诗转过身来对爸爸说：“爸，我搜遍了整个家，只仅有五百元，您先拿着吧，过几天我老公回来，一定多拿些过来。
散来接过女儿的钱说：“好啦，你有这个心就得了，改天可别忘记你的承诺就哦。
“爸，你放心，我一定记得我说过的话。”
晚上，散四掳准备给妈妈动手术，可是，他几次走近妈妈，总是下不了手，试验了几次，总是无功而返，一付心神不宁的样子。知道他出现这样的状况是为那般。助手急忙走出去，在散四来的耳边嘀咕着说些什么。
散诗见他们神秘的样子，等助手走后，向散四来问个究竟：“靠！别！二哥他。妈。的不是人，连自己的母亲也要红包：“散诗听罢怒不可竭，冲进手术室去二话没说就给散四掳劈啪劈啪给他几个响亮的耳光一边打一边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畜生，你不是妈生的。”
“姐，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做手术人家就塞给我红包，久而久之，掳习惯了，虽然是老妈，但没拿红包心理不塌实啊！你就理解一下，往我兜里塞两百元进去吧，我保证手术又快又顺利。”散四掳说这话时，一付哭丧着脸。
“哎！你真是没药救了，真是无变敌你啦。”散诗说着，走出来向爸爸要了两百元，拿去塞进散四掳的口袋里。
果然，收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半个小时后，散四掳从手术室走了出来，面带笑容对大家宣布，手术非常成功
中心医院的早晨，散四掳像往常一样，前去各个病房检查自己的病人，当他来到马头病床前，照例给他检查一番。一位老者自称是病人家属，这人五十多岁左右，长得满脸横肉，一看就觉得他很讨厌的那种，他很关切的向散四掳询问马头的病情。散四掳简单回答：“已有所好转，但要出院尚须时日。”“对了，医生，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大叔是肇事摩托车主人的父亲，是某乡的杜乡长，他是带钱来交医药费的，顺便来看我的病情，看什么时候可以出院的，他等着结算哩。”马头故意向散四掳放出风声，让他可作心理准备，同时预防他搞小动作。
“呵呵，这样啊！出院的事，过几天再说吧，现在谈这个为时尚早。”散四掳轻描淡写的回答，就忙其它去了。
这天中午时分，散四掳准备下班。杜乡长走进他的办公室，他手里拿着一包中华牌香烟，满脸眉笑的对散四掳说：“医生，请抽烟。”
“哦，在医院不能不抽，你找我不是为了让我抽烟吧？”终究还是忍不住了，是啊！像马头这样的病人，开始一两天，每天得花两千多医药费，就是现在每天也得花一千多，算起来，他在这里已经住了七天，也得花一万多人民币了，再继续住下去，那还得了？难怪杜乡长坐不住了，就看你杜乡长在我面前做什么把戏了，散四掳想着，招呼杜乡长坐下谈。
“医生，是这样的，由于小儿驾车太快，撞上了马头的拖拉机而受伤，他一时失去理智，叫许多人去打他，上面责成我负责医治好他之后，再研究怎么处罚我，所以，我来了，一面照顾他，一面想将这问题及早解决，如果你高抬贵手，让马头早日出院，我愿意赔偿他钱，让他自己回家里调养嘛，在医院的消费实在是高啊！”
“哦，是为这事，好说嘛！只是医院的收入可就减少了许多嘛，这怎么说得过去，还有”散四掳故意卖了个关子。
“医生，关于医院收入减少这事，这个是事实，我知道怎么做的，其它的还有什么不妥吗？”杜乡长暗示道。
“我们医院得为病人负责任，再说了，要他出院，除了得经过我们医生许可，也得征求病人意见嘛。”散四掳显得很正经的样子说。
“医生说得对极了，所以我才找你帮忙啊！医生，这里是我给你的一点意思，求你找马头做思想工作嘛。”杜乡长说罢，把一红包暗中塞给了散四掳。
“好吧，既然你懂得江湖规矩，做人还算爽快，我就尽力帮你的忙啦。”散四掳一见红包，口气随即软了许多。
“谢谢医生，拜托了。”
杜乡长走后，散四掳开红包一看，哇！竟然有一千元之多，这次得赶紧藏好，以免再次让周院长发现而再次让红包落入他虎口。
散四掳刚把红包收拾完毕，周院长敲门进来了。“散四掳，你还没下班啊！你母亲的情况怎么样了？”周院长关切的问。
“效果很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谢谢院长的关怀，我代表我母亲以及家里人多谢你了。院长，你找我有什么吩咐吗？”散四掳见周院长来了，心里想，这家伙怎么像幽灵一样盯着我，幸亏我把红包藏得及时，否则又完了。但他马上假装得很镇定的样子与他周旋着。
“哦，是这样的，刚才我见有人从你这里走出去，好像是马头的家属吧？我不知道他到这有什么事？就过来看个究竟。另外，关于科任的事，已经有眉目了，通过我的提议和建议，几位领导的意见基本达成一致，就等月底医院例会公布了。还有，职工住房也进入了分配程序中，估计年底有望得到落实啦，希望你继续有好的表现啊！”
这家伙，鼻子灵敏得像只猫，看来想瞒难以瞒得过他了，唉！为了科室主任宝座以及分到房子，事到如今也只好忍痛割爱了。想当这里，散四掳试探着问周院长说：“院长，我会争取更好表现的。对了，刚才马头家属要求明天出院”
“那你怎么回答他？知道吗？能拖就拖住，多住一天就是一天是事。”
“是啊！这个我晓得，只是他苦口婆心的硬是要坚持出院哦。”
“是吗？可我听说那个人并非真正是马头的家属，他们是交通肇事特殊关系，我们得利用这种特殊关系，能拖住就拖住哦。”
丫的，周院长原来了解得那么清楚，看来什么瞒不过他。散四掳急得额头冒出冷汗，只好顺着他的口气拍马屁说：“院长英明，我想办法拖住就是了，万一拖不住，就敲他一笔啦。”
“你这样的思想是不对的，我们的口号是：为病人负责。我先走了，你看着办吧。”
下午下班时分，散四掳走进周院长的办公室，告诉他说：“院长，病人坚决要求出院，原因是，肇事家属除了已经赔偿病人全部医药费外，还赔偿马头接近两万元。另外，肇事家属为了顺利出院，送上红包一个，我特地拿来上缴院长的。”
“好！你的表现和觉悟真是越来越好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周院长色飞眉舞的说。
走出院长办公室的散四掳长叹道：“人算不如天算，我的红包啊！”
注；本文人物称谓是用一个地方论坛的id而成，看起来有些乱，如散四掳散四来散诗等，希大家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