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柜上的竹玫瑰

潮水带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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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了那一枝竹玫瑰,在不经意时。

    站在书柜前找书时,一抬头,不期然地它就撞进了我的眼里。定定地望着它有好几秒的时间,然后我想起了它从哪里来,原来就在最后一次见面时。可哪里想到那会是最后一次呢?一别竟是一生了。

    此刻纤巧的它还好好的插在花瓶里,一枝独秀。枝干笔直,两片细长的叶子还未垂落,只是已经枯萎了,因为花色的暗淡说明了一切。尽管我曾给它以呵护滋润,可它最终却还是不可遏止地走向委顿、消亡。而此时,我曾经那醉人的爱情也如这风干的花,已经成了记忆的标本了。相互映衬的残酷。可我不知道它最终又会走向哪儿去?

    走出卧室,从阳台上仰望,今夜的天空一片惨淡,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我的心也犹如这漆黑的夜幕般暗沉着,倚靠着墙壁,试图搜寻些记忆,却什么也看不见。脑袋一片混沌。可今晚我确实没喝酒的啊。可还是什么也想不起,也许是自己不愿想起吧。为什么还要想起呢?

    晚上参加了亲戚小妹的婚礼。那么年轻的女孩子,21岁。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五味杂陈。期间遇到儿时的好友,我亦曾参加过她的婚礼,就在一年前,如今她已为人母,可还是那般鲜艳夺目,有着少妇的成熟端庄之美,落落大方。她是美丽的,脸上有一种甜蜜的幸福光环笼罩着。看到她时,我轻呼了她的名字,她看向我,也立即认出了我,笑着说了一句:

    “好久不见,越变越漂亮了!”

    我笑了下,没有说话,然后她走开了。不知道自己是否变漂亮了,但是我知道其实自己的心在这漫漫的岁月里已经开始一点一滴慢慢苍老了下来。也许这所谓的漂亮不过是一份成熟圆融的美吧。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都老了些,有些人长出白头发了,有些人脸上已有明显的岁月的刻痕了,有些人胖了,而有些人瘦了。我也看到了一些生疏的面孔,似乎从未见过似的。也许是一些人长大了吧,真的认不出来了。其实我一向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我得紧,哪里会去注意到那些人呢?只是在今天,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碰巧让我再一次温习了从前而已。

    新娘在新郎的陪伴下款款而来,有点羞涩,但很美丽,其实哪个新娘不美呢?伯母与堂嫂开始谈论着她的婚纱,最终却把焦点集中到我身上来了。我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们谈论着并争论着我以后应该穿什么样的婚纱才好看,然后问我。我无言,心中一片苦涩。结婚,感觉那是好遥远以后的事情。遥远到我觉得我该会孤单一辈子的。如今我也没那样的心情,看到一个个人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我竟也急不起来,平静得很。不知道为什么。结婚的心情已经淡了。只是有时候会莫名伤感而已。

    我以为我是快乐的,我的生活还算美好,可是朋友却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憔悴,那是我不自觉表现出来的吧。看来眼睛真的骗不了一个细心的人。一个孤单着的女子,再是美好,似乎也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况且,春色易逝去,不如趁早被人采撷,这样也好过于门前冷落,庭院荒芜,无人光顾。等待易让人苍老,苍老了容颜,乃至于春心。

    在岁月的这条长河里,每个人都在奋力地往前游着,游着,等到无力的那一天,你就慢慢沉到水里去了。可如今,我还在奋力地游着,游着

    只是,我希望在那一个彼岸,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或许是陌上花开,满眼艳丽;或许是暖风徐徐,清新爽朗;或许是芳草萋萋,青光无限;或许是浩月当空,清冷无比;或许是烟霞漫天,绚烂至极;亦或许是炊烟袅袅,温情脉脉;

    那枝玫瑰,它等不到春天到来就已经沉睡在冬日的严寒里,再也醒不过来了。如果没有强大的生命力,怎么能挨过这肆虐的寒冬呢?我明白了,玫瑰有玫瑰的归宿,不能强求。那就让它继续沉睡下去吧,总有地方会是适合它居住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