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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还是炎阳燠热,汗湿难耐的夏日,曾经不断地来来回回的蒲扇和聒噪盈天的蝉鸣却依然消隐远遁;转眼间成为天高云淡,月朗风清的秋天了。秋天的麻大湖更加美丽、迷人、丰饶。
麻大湖虽没有八百里水面浩瀚的洞庭湖之壮阔,也没有烟波幻变、水波流霞的雾霭蒙蒙的江面之渺茫。麻大湖是美丽的湖,他物产丰富,人杰地灵,是我们湖区人民的鱼米之乡。麻大湖虽少了一点湖的特点,但纵横的沟渎,交错的河渠;一片连一片的苇荡,还有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荣耀。
我们是三人结伴,顺湖心干渠步行进入麻大湖的,不远处,一座拱形的小木桥,联系着东西的往来、经济和信息。一个俏丽的女孩,正坐在湖心桥的桥栏边憩息,他手拿镰刀,挽着袖子,白净的胳膊沾着斑斑的湖泥和略带清香的草叶。在她的一旁,放着一捆蒲草,他要用这种蒲草编织一种工艺品,用她的巧手编织美丽的彩虹,编织她美好的梦想,编织他那充满妙想的嫁衣。他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我们,一直目送的很远。
我一下也无法描述那时的意境,还是追踪过去的脚步,走入现实,融入一幅精美的图画中。画面上尽是碧绿的芦苇,挺拔、笔直、整齐而缜密,密的有些难能透风,犹如苍天为大地铺就的巨大地毯,慢慢伸展而去,令人赏心悦目,心情开朗。纵有一腔积怨,万种愁绪,也会立刻消散。犹如苇荡上空漂浮的云霭,在朝阳的照射下,悄悄散于无形。而穿行于蜿蜒曲折的那荫天蔽日的小径中,恍若置身另一个世界,这种感觉,只有在诗的灵感中,才能体会得到。
第一片的芦苇荡的尽头,瞧渗出淡淡黄水的脚印里,掺杂着许多白色或灰色的小贝壳,——曾经是亦有生命的小生灵,但在风雨的沧桑和变换中,他们的命运是那么的虚弱无力,从而丧失了生存的能力。虽然他们消沉于泥土,俯身与地面,却专注倾听过去自我的生命,曾经的骄傲与自豪,领略风景这边独好的麻大湖风光时,获得了沧桑变故的人生的伟大教益,也算是不虚此行了。像眼前这碧绿的苇叶的生成和凋落一样,每一个环节的产生都必将成为过去。我终于悟出了麻大湖深沉的内涵。
我们顺一条幽静的船道登舟而下,游入一方方荷塘,清波倒影,红花映日。虽是白昼,依然不雅于朱自清笔下的幽然恬淡,亭亭舞女的裙,笼着轻纱的梦,也光和影的和谐的旋律,在微风的轻抚下,波流影转,花叶微颤,仿佛是清丽隽秀的诗篇,且充满情致,又耐人寻味。
时值七月十五,正是品尝如雪赛玉的白莲藕的最佳时机。只有麻大湖的藕,芯有九孔,鲜嫩甜脆。驰名的“嫩藕白糖荷叶包”享有极高盛名。它的甘甜、清爽,叫我无法形容食后的感觉。我终于陶醉了,忘情地徉徜于麻大湖的每一处,看清露似珍珠在荷叶上摆动,听各种水鸟欢快地尽展歌喉。我们在船道中撑起载着我们三人的小船,船的游移荡碎了碧水中的白云,歪歪扭扭地向前滑行。日进中午,我们开始了湖餐,就是饮湖水,食湖味,一切充满湖的浓郁芳香和纯正。就这样,我们在湖里游荡,尽情地享受着湖中美不胜收的景色,依然遗忘了时间的流逝,一阵虫蜢扑脸而来,蟋蟀的琴声渐起,不觉已是黄昏,迎着晚霞,我们饶有兴致,不思回归,久久留连。当看到那慢慢沉落的太阳,也只有期待明天朝霞蓬勃的升起。于是这水、这荷塘、这苇荡便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似乎更加神秘。
回归途中,我不仅又回忆起那个光脚的小女孩,想起她那湿漉漉的裤腿,以及那困沉甸甸的蒲草,将怎样背回家但这些都在农家袅袅的炊烟中闪过,我却在这一日的畅游中,只觉饥肠辘辘。但回头看看那麻大湖那一张张精彩的画面,心里总有一种我还要来的想法,我还要游的冲动。
我还要来,我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