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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睿的娘徐氏虽然只是个妾室,但是却是老夫人的远房表侄女,也是下了聘礼摆过酒席的贵妾。老夫人本就偏心他们母子,对嫡出的乔辰没有太多的喜爱,加之程景睿利用现代人的知识制造出许多展现他聪明机灵又有福气的事情,更是让老夫人的心偏的不能再偏了。
程景昀十岁的时候,老夫人的娘家人因为私吞赈灾银,被前去剿灭天灾后的那些流匪的萧启南的父亲所斩杀,老夫人知道后大病了一场,从此对萧家人恨之入骨,但是苦于萧家人手握重兵,势力庞大又耳目众多,老夫人连骂几句都不敢,便不愿待在洛都城,而是去跟南边做官的小儿子一家住。
老夫人自己要去那边住便罢了,她若走后,每日晨昏定省的在老夫人跟前立规矩,还时常要被责备这不好那不好的舒氏也会轻松许多。
但是程景睿母子却在老夫人的面前说老夫人不在府中,舒氏肯定会为难他们,不让他们有好日子过,唆使老夫人把舒氏和程景昀一起带去南边,算是替长子在她面前尽孝。
程景昀的父亲广德候最是迂腐愚孝的一个人,老夫人提出要长媳跟去南边尽孝,他觉得是合情合理的要求,便让舒氏带着乔辰跟着老夫人一起去南边。
舒氏有苦说不出,只能跟着老夫去南边伺候,继续受老夫人的使唤和折磨。
程景昀和舒氏在南边叔父家中生活了八年,还是他叔父替他们母子说情,说程景昀年纪已然不小,继续留在南边怕是会耽搁前程,老夫人这才松口让他们母子回洛都城。
而这些年一直在洛都的程景睿已经有了很大的名气,并开了许多的新奇的铺子,着实赚了不少。他又与势力能与萧家抗衡的永安王交好,帮着永安王出钱出力的招揽人才,连永安王都对他另眼相待。
前世的程景昀喜欢画画,因为绘画的天分极高,在南边的时候被一个很有名气的隐居画师收做弟子。
而他除了画了一手好画,也没有其他什么长处了,相比之下,其他方面的能力他都不如程景睿。
可就算是这样,程景睿还是不愿意放过他,只因为他嫡长子的身份,和因为他只凭着画画的能力就同样能够被永安王另眼相看,并且名气大增。
程景睿在现代的时候是个二流美术大学大二的学生,他心胸狭窄嫉妒心又强,老是在被人背后使用一些他自以为高明却很下作的小手段,所以他的室友和同学都不怎么爱搭理他,也都尽量的避开他。
程景睿似乎也知道自己被所有人讨厌了,便也不再主动跟他们来往,想着毕业以后一定要让所有的人现在看不起他的人都哭着求他。
某次班级去风景区游玩的时候,所有人都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只有程景睿一个人独自走来走去的用手机拍照,然后不小心掉下了山崖穿越了。
穿越后的程景睿没有半点的悲伤与失落,因为他觉得凭着他的现代人的知识肯定能在这古代混的风生水起。
与永安王结交之后,天生喜欢同性并且作为纯零的程景睿不可自拔的爱上风度翩翩的永安王,并一心想着帮助永安王登上皇位,这样他便是与皇帝相恋的人了。
程景睿虽然嫉妒程景昀一出生便有压他一头的嫡长子的身份,但是之前却也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直到程景昀回到洛都城后,他的画画能力远远的超过了作为现代人的程景睿,并且还被永安王另眼相看,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程景睿他无法忍受有其人跟他一样在永安王眼里是与众不同的,于是他给乔辰下了慢性毒药,这种毒药让乔辰的头发慢慢掉落,皮肤变得干枯蜡黄,然后衰竭而死。
但是这这一世,乔辰最不能够原谅的不是程景睿害死了自己,而是他和永安王连手害死了萧启南。虽然前世还是程景昀的时候,乔辰与萧启南并没有什么交集,但是当现在的乔辰在系统中看到永安王和程景瑜为了争夺皇位勾结突厥人入侵,而萧启南为了夺回被突厥人占去的城池,为了保护更多的老百姓不再被突厥人残忍杀害,他率领飞虎营士兵大战七天七夜,最后突厥人被逼出城外,城门关闭之后,他一人被突厥几十杆长枪钉死在了城门上。
乔辰捂着胸口向前扑倒,舒氏马上扶住他紧张的问“景昀!你这是怎么了?”
乔辰因为刚才看到的画面而心痛的无法正常的呼气,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他强行将心中的悲痛情绪压下,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大概是这一路颠簸太累了,等到了家中好好休息两日就好了。”
“你这一路就不太舒服,等到了家,请个大夫好好的给你看看。”舒氏担忧的说道。
乔辰点点头,这一世的他身体的确太弱了,但是当过医生又拥有系统的他自然比这个时空中任何的大夫都知道该如何调理才能让自己的身体变好,不过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他没有拒绝母亲找大夫的提议。
乔辰掀开窗帘,看着洛都城中熟悉又陌生的繁华街道,他回来了,这一世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心爱的人,他也要让那两人付出惨痛的代价,他绝对会让他们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而后悔的。
程景睿的娘徐氏,以女主人的姿态带领着府中其他妾室奴仆笑吟吟的站在大门内迎接乔辰母子。
“姐姐和景昀这一路上辛苦了,可算是把你们盼回来了。”徐氏笑着上前想要扶着舒氏的手,但是却被上前一步的乔辰给挡住了,徐氏已经伸出的手有些尴尬的停在那里,愣愣的看着乔辰。
“徐姨娘刚才叫我娘什么?又叫我什么?我怎么记得我娘并没有姐妹。”乔辰表情严肃,眼中带着狠厉的逼视徐氏。
在乔辰的气势威逼之下,徐氏这才收起笑脸,低眉顺眼的向舒氏和乔辰行礼道“夫人与大少爷一路风尘辛苦。”
乔辰侧身对舒氏说“祖母常对母亲说徐姨娘的规矩是最好的,不过这些年祖母和母亲都不在府中,徐姨娘许久不立规矩怕是已经忘的差不多了,母亲日后还是要让徐姨娘把规矩再捡起来的好,不然祖母以后回来,怕是要说是母亲没有管教好了。”
舒氏也因为儿子的性格突然的转变而愣了愣,在反应过来后说“说的正是呢,我们这样的人家,规矩是一点都不能少的。”
“饭菜可准备好了?”乔辰问徐姨娘。
“妾身这就去让厨房准备。”徐姨娘马上回答说。
“那就从这顿饭开始立规矩吧。”乔辰扶着舒氏边往里走边说道“让徐姨娘伺候母亲用饭,正好母亲可以从现在就开始把祖母定下的各种规矩都教给徐姨娘,才不辜负了祖母这些年来对徐姨娘最懂规矩的称赞。”
跟在后面的徐姨娘咬着牙,差点没把手中的帕子给揉破了,她心里想着,这母子两人居然刚回来就给她下马威,等他们知道了自己的儿子现在连永安王也要以礼相待之后,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对自己,以为老夫人不在她就没有人撑腰了吗?以后这个家可是都要靠她儿子来撑的。
其他跟在后面的妾室们一直被同样身为妾室的徐姨娘打压,这些年徐姨娘在她们面前摆足了正室夫人的款,她们敢怒不敢言。看到徐姨娘被教训,她们面上不显心里却不知道有多幸灾乐祸,只不过可惜的是,程景睿现在可是不一般,这样的情形恐怕是维持不了多久的。
用饭的时候徐氏几次有意无意的提起自己的儿子现在洛都城结交了多少的权贵,又开了多少家赚钱的铺子,上至永安王这样尊贵的人,下至富甲一方的商人,都要对他儿子以礼相待,连永安王府的老太妃,都招见了她好几次呢,虽然她已经尽量克制,但是语气中还是带着浓浓的炫耀之意。
舒氏听了她的话心中不免有些打鼓,几次看向乔辰,但是乔辰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由着徐氏说,还时不时的提醒舒氏把老夫人定下的那些伺候用饭的规矩指点给徐氏。
徐氏见乔辰一点反应都没有,便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说的话,气的咬咬牙便不再说了,想着等过段时间他们知道自己说的都不是假的之后,看他们到时候怎么来巴结自己。
第40章当穿越对上穿越(2)
下午乔辰的父亲广德候回府后乔辰去见了他,父子两人几年没有见,彼此间也都显得不怎么热络,萧肃只对乔辰说了些告诫的话,乔辰也只是应了,就再没有多余的话了。
倒是舒氏今日见儿子性情大变,心中不免疑惑,等她将带回来的东西都安置好了之后,便来到乔辰的院子里。
“你可好些了没有,还难受吗?”舒氏关切的问乔辰。
“喝了药已经好多了,母亲不用担心。”乔辰回答道。
舒氏让屋里伺候的侍女都去外面守着,然后低声的问乔辰“你今日是怎么了?一回来就给徐姨娘下马威,以前你可不这样的。”
“没什么,只是在老夫人面前装了十几年的孙子,也是装的够够的了,从今往后再也不想装了。”
“什么装孙子,你本来就她的孙子。”舒氏有些责怪的看了乔辰一眼。
“娘以后也不必再忍了,只管拿出正室夫人的款来,一切有儿子替您撑腰。”乔辰知道这些年母亲在老夫人面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以后他绝对不会再让母亲受这些苦了。
舒氏听了乔辰的话,心中大受感动,哪怕今天乔辰只是用话哄她开心,她也觉得这些年所受的苦都值得了。想她自从嫁到这个家后老夫人便看她不顺眼,处处与她为难,还把一个妾室捧的比她还高,丈夫又是个迂腐愚孝的人,从他嘴里连半句体贴的话都得不到,更别说是为她说话了。
舒氏自从父母去世后,哥哥又去了偏远的地方做官,连个能为她说句话的娘家人都没有,老夫人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她的身份说出去好听是个侯夫人,但是却被一个妾室处处压一头,她心里的苦楚,谁能体会呢?
但是人要活下去,心里总要有个依托的,舒氏活着的唯一指望便是程景昀,她不求程景昀有多大的作为,也不求乔辰有多大的能力,只要他能够健健康康的活着就行。
平时舒氏被老夫折磨的狠了,便会跟儿子抱怨两句,程景昀也只是拿些孝道之类的话劝她多忍耐,从未说过现在这样的话。现在有了乔辰要给她撑腰的这句话,不管乔辰是真的否做得到,她心里也满足了。
“今日徐氏说的那些话,恐怕也不都是假的,之前在南边的时候,我听你叔父跟你祖母提过一些,咱们还是不要把他们得罪的太狠的好,以免他在外面故意为难你。”舒氏到底还是担心乔辰出去的时候会吃亏,毕竟他们刚回来,不比程景睿这些年在洛都城已经羽翼丰满了。
“娘愿意相信儿子吗?”乔辰认真的看着舒氏问。
“这话问的,娘除了你,还能相信谁呢?”
“那么娘以后便按我的话,不必畏惧他们母子,拿出您正室夫人的气势来,该打压的打压,该立规矩的立规矩。咱们忍了他们这么多年,以后再也不必忍了,儿子这么多年辛苦学画,就是为了将程景睿给压下去。便是以后老夫人回来了,还用孝道压着我们受苦,非要我们忍让他们母子,大不了我们便离开这个家,儿子能够养活母亲。”
舒氏以前以为儿子最是天性淡薄,凡是不与人争强,没有想到原来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是隐忍不发而已。
想到儿子没日没夜的练习画画,本以为他只是因为喜欢画画,原来还有这样的原因在里面,舒氏一口答应道“好,母亲都听你的,咱们以后再也不受他们的气了。”
……
几日后,乔辰来到洛都城中的一家酒楼中,要了最好的包间点了几个招牌菜。
“把你们老板叫过来,做的什么破菜,这么难吃。”乔辰刚吃了几口便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小二一看乔辰这是要找茬,便马上跑出找掌柜的。
“客观看着眼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掌柜来后不问其他,先问乔辰的身份,他见乔辰的穿着和气势便知道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但是不清楚是哪一家,他也不好马上做出应对。
“我说你们的菜做的不好,你管我是谁家的干什么?还有,我找的是你们老板,你是老板吗?”乔辰语气有些不耐的说。
“我这儿的掌柜,客观觉得哪里不好,跟我说就可以了。”掌柜的不知道乔辰的身份,不敢轻易的得罪他。
“把你们老板叫过来,我亲自跟他说说你们这菜哪里不好。”乔辰知道这酒楼老板的身份,那人的生意有很多,平时并不怎么在这店里,但是乔辰也知道这个老板今天肯定在。
“我们老板今日不在,若是公子觉得饭菜不合口味,不如先到别家去吃?”他们老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对于乔辰的故意找茬,掌柜的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能在洛都城里开这么大的酒楼,他们老板也不是完全没有背景。
“怎么?觉得我是故意找茬说你们的菜不好吃?”乔辰说“就你们做出的这些菜,难怪客人都跑到钱行庆兴楼去了。”
乔辰这话一说,掌柜的脸色马上就不好,庆兴楼这两年抢了他们多少的生意,要不是他们酒楼是开了很多年的老字号,又有几个不错的厨子撑着,可能也跟其他酒楼一样关门大吉了。
“您这话说的,庆兴楼的菜不过是胜在新奇,我们酒楼的厨子可是做了多少年的扎实厨艺。”掌柜的为自己的酒楼辩解。
“一道菜做了几十年,味道却一直没有改进,就算再做上几百年又如何?”
“公子倒是说说我们这菜到底什么地方需要改进。”掌柜的心里很是不服气,这些都是他们店里最好的招牌菜,他就不信乔辰这个不会做菜的能说出了什么所以然来。
乔辰拿起筷子一道道的给开始说“这糖醋鱼的皮一点都不酥脆,肉都散了,还有这红烧狮子头,肉太老了也不入味,鸡汤太油又不够鲜,红烧排骨太硬了……”
乔辰将这家酒楼的七八道最得意的招牌菜都挑出了毛病,说的掌柜的脸上越来越难看,更加确定了乔辰今天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掌柜的忍下叫人把乔辰扔出的冲动说“要是按照您的要求,恐怕就是神仙也难做出来一道好菜来吧?”
“不用神仙,我就能给你做出来。”乔辰放下筷子说。
“您能做?”掌柜的又将乔辰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这一看就是位世家公子的人,恐怕连厨房都没进过,居然敢夸下这样的海口“您还是不要在小店闹了,这桌菜我们分文不收,您还是去别家吃吧。”
乔辰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拍在桌子上“我想借你们的厨房一用,要是我做出来的菜不能让你们的厨子自己都承认没有我做的好的话,这一百两的银票归你们,以后我再也不踏进你们鸿运楼半步。”
“好,不过到时候您若是不肯承认,可就别怪我们对您动粗了。”掌柜想了想之后同意道。
乔辰跟掌柜的来到他们的厨房,但是他在进入厨房之前,让掌柜的把其厨子都叫出去,他做菜的时候,只能有他和掌柜的两个人。
站在一旁的掌柜的已经做好了等着看乔辰手忙脚乱的准备,但是在看到乔辰在准备配料和切菜的熟练手法的时候已经有些惊讶,不过他心里却根本不相信乔辰能把菜做的他说的那么好,就算会做几道菜又如何?难道他还真能比他们做了几十年的厨子的厨艺还好?
当乔辰做好的菜香味飘出的时候,掌柜的站在一边一直忍不住的咽口水,看着乔辰把一道道的菜做好之后,眼睛都快要瞪值了。
乔辰做完左右的菜之后洗了手,让掌柜的叫小二把他做好的菜端到他的包间里去。
掌柜的一边看着乔辰走出厨房的背影,一边看着那几道让人忍不住流口水的菜,心中很想自己先尝一尝再让小二上菜,但是怕破坏了摆盘,被乔辰看出他忍不住偷吃了。
掌柜的忍了又忍,跟做贼似得拿着筷子从酸菜肉片汤里夹了一小块的肉片放进嘴里,然后马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刚刚明明就看了整个过程,却没有看出乔辰是怎么做到让肉变得这么嫩的,他甚至舍不得将已经嚼烂的肉片给咽下。
当掌柜的筷子再次伸向旁边的红烧排骨的时候,乔辰突然又出现在厨房门口叫道“掌柜的。”
“啊!啊?”掌柜的被吓的一震,赶紧把筷子藏到身后。
“有两道菜要趁热才好吃,赶紧让人上菜吧。”乔辰说。
“哦,好,好,我这就让人上菜。”掌柜连忙应道。
小二上菜的时候,许多闻到香味的客人都走过来看,当他们想要点一样的菜的时候,小二们一副为难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跟其他客人解释。
“让你们的厨子都过尝尝吧,看他们怎么说。”乔辰说完便要走向屏风后面。
“不用叫厨子来了,我亲自来尝。”一个服饰华丽的圆脸中年男子走了近来。
乔辰转身看着进来的人,心中已经找到这人是谁,但还是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们老板。”掌柜的说。
“在下张洪,请问公子贵姓?”鸿运楼的老板张洪问道。
乔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掌柜的和小二一眼,没有说话。
“你们先下去吧,我与这位公子单独聊聊。”张洪对其他人说道。
掌柜的出去之前恋恋不舍的看了看桌上的菜,又咽了咽口水才带上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