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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这个雨季的最后一天到达这处角落的,也就是说我在前段日子离开学校。那时我一直在写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狗屁博客,当我说出我要离开学校的时候,不少的人以个人英雄主义为轴心对我进行肆意攻击。这曾一度使我感到气闷,但如果是气闷的话,无疑我内心便承认这其实就是由个人英雄主义烘托起来的武断决定,但我依然感到愤怒,实际上要说原因的话也就是愤怒让我离开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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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充满着流氓团伙以及无知愚昧空洞狂妄并毫无意义的学校期间,我曾一度的想我需要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事实上那时我也想不出任何的头绪,也就是说,没有任何的思想。甚至懒庸得对生活失去了任何的信心以及希望,直到最终堕落到失去了生活中最基本的喜怒哀乐等任何一种情感。而我再也不会对这种保持感到无所适从,事实上在此之前我曾进行了一场凶残的搏杀。那时候由于一些简单的原因我们宿舍一哥们惹事,最后我头部由钢棍撞击,顿时眼冒金星,瘫软至今。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当我感冒或者是为一个女人而神伤时,我的鼻子就会带上浓重的金属味,也就是说我开始一直的生活在记忆处的血腥之中。
那次打架过后我们将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到了文武学校里一些哥们联系上的社会团伙处买来一袋子的雷管,在一个月黑之夜对那群所谓纪检团什么狗屁学生干部进行一番轰击。直至最后只剩下一根雷管时候我们开始犹豫了,那时侯我们报复的目标还有两个宿舍,我曾提议将一只雷管掰成两截,结果他们都为我感到悲哀。最终我们宿舍惹事的哥们承担了整个事件,紧跟着我就离开了学校。而这哥们的行为也就是个人英雄主义的率先典型。其实在去除了任何情感外壳的条件下,如果牵扯上了个人利益你会发现有一些存在的,并不合理的东西是多么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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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直到如今我依然在想,我需要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但其实这是一个很傻的问题。最终我还是向这种漫无边际的懒散所屈服,于是我干脆开了窗关了门将所有的衣服剥开点上一枝烟,直挺挺的躺在铺在地板上的席子对一切具有诱惑力的东西想入非非。
最后我开始死命的要求着女人要求着性要求着爱情。但当我真正的感受到爱情的时候,我开始明白搞与爱情是完全分开的两码事,那种平和的美好与狂烈的激情是相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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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在七楼,一路上有七盏路灯。由于旁边全是施工工地房东并没有安装上最为便利的声控开关,而每当我要从楼上往下或者是楼下向上的时候,我必须把头伸到嵌着开关的墙壁前。也就是这样的情况下,终于有一天,六楼的门悠悠的打开来并出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完全的震慑了我,并使我感到窒息。我想说的是这个女人是多么的漂亮,修长的身体有色泽柔和的衣物裹束着,胸部小巧玲珑(我讨厌大乳房),粉色红润的颈项
事实上我最先看到的是她的脸,但我为了全面的将她的特征表述出来就必须将脸部放在最后,这样的话才能让我的心情达到相对的平和。事实上当时淡黄的灯光柔和的漫铺下来,她那清澈的双目染上了淡淡的迷惘,鼻子正中的出现在光洁的脸颊,鼻翼下的轮廓是那么的自然,乌黑的长发恰倒好处的绕在了耳后。当我由于感到失态而回神时,她对尴尬的用手指搔着额头的我嫣然一笑,让我内心感到一片美好。 5
事实上一个男人对一个漂亮的女人有所幻想是无可厚非的,特别是一个失落在意志以外的男人。
在往后的日子里我甚至一直的躺在那发霉的席子上无可休止的对我的爱情进行幻想,这或者是几近堕落,但我已无法制止自己对一个如此美好的女人那热忱而无尽的情愫。结果幻想占据了我的生活并使我日常行为神经质的为这个幻想制造着种种的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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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子的周围都紧挨着一栋栋的出租房,所以房子里的光线永远是黑暗或者是隐晦的。这段时间里由于穷困使我极端匮乏维生素,看东西的时候感到无比的模糊,最后连所有的轮廓都融进了灰色的空气中。我开始害怕最后我连那个女人都认不出来了,因此我害怕再见到她,我甚至害怕最后连这种臆想成为了现实。于是我开始用听觉去判断他的一举一动,于是我熟悉的掌握了她上下班时间以及日常生活中琐如梳理的细节。在她的每一个举动发生之前我都会进行猜测,当响声完全的进行证明我的猜想后我会感到由衷的兴奋。渐渐的我发现我的听觉开始出现了问题,生活在一点点的侵蚀着我,最终我对周围的一切感到了虚空。我也只能开始绝望的,毫无依据的幻想。于是我在想,万一我真的遇上她我希望在眼前她会一如我记忆中的形象一般明晰。 7
我刚从学校出来的时候身上只有那么的1000块钱,在预付了3个月的房租以及后来毫无凭据的水电缴费之后,我的生活进入了极度的窘迫。最后只能维持最基本的而又摇晃的生存状态。每天凌晨被周围工地的施工噪音后我就开始焦虑的伏在湿润的被单上一遍遍的数着越来越少的贮存。在刚到来的几个月里我曾一度的外出寻找工作,而我本人没有任何的毕业证因此只能游弋在建筑工地以及码头诸类地点。但我天生瘦弱,面色枯黄,没有任何的苦力资本,于是我只能默默的走回被秋风灌满灰尘的房子之中,一遍遍的度量着手上那条单纯的命运线。 8
现在已经是第三个月,仅剩的那么一点点钱已经用完了三天,现在我已经饿得实在不行,我想出去碰碰运气。
从地铺上爬起来的时候,我踉跄的撞到了班驳的木门上,门上掉下了微小而又纷杂的灰尘。我擦了擦眼睛,挪着沉重的脚步往外,往下走,此时天色微熏。不断侵刮的寒风使我感到这个季节是多么的炎凉。这时候下面的门响了,我吃力的抬起头试图将视线从脚尖抽离并与发出响声的地方连成一条直线,这时暮风裹夹着沙粒扑向了我的脸孔,我开始感到眩晕并下坠,最后从那腐朽的躯干以无法察觉的疼痛中我感觉到了她,那个漂亮的女人。从她那模糊而摇晃的剪影中我突然的感到了一阵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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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两个月的审判以及最终的判刑之后,宿舍的所谓英雄由于发现事态的严重而将我们全抖了出来,因为那件事导致了两人死亡四人重残,最终是我们必须一起去坐牢,也就是说我们必须一起去坐牢,一起度过那些漫长的囚禁生活,一起去分担他那之前由于低估了后果而框起来的担子。这使我深刻的意识到,当苦难超过一个人勇气所能承担的力度时,那么他的行为就不再为道义所羁。 10
这几天我一直的躺在那女人的床上,被单中透出的阵阵乳香使我感到无比的美好,她对着由衷的表达对她的爱意的我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缓缓的笑了,她轻轻的吻了我那疲惫的脸,然后转身出去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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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的人是在这个黄昏找来的,他们在各个通道上贴出了悬赏通缉令(包括这条小巷,而这栋楼上的,带着功利心的人是那么的多),薄弱的门经过简单的撞击之后颓然打开。他们将我从床上拽起再拖着我走往拘留所方向前行。
路上堆满了被行人鞋底的泥块混杂的石子,沙砾,以及已经粘了在地面的一滩混凝土。小巷由两边坚固的红砖围墙紧夹着,一如监狱的铁窗一般冷峻。而在以后那几十年的漫无边际的岁月里,我必须在这种冷峻而又孤独的环境中漫无目的的寻找自我,我已经感到累了并开始向往那种终极的,最安静的方式。此时乌云,天色隐晦,贴在墙上的低俗而又实际的广告开始模糊起来,我再度无法分辨任何东西的轮廓,无法看清那困顿的生活,前方是老友影牒,那儿总会有一过了更年期的妇女,含着牙签,脸上挂着僵硬的神态,露出一般陈旧的胸罩,松弛的站在店门口。这时我来到公路上我就要被押上车厢,去承受生活强加给我的苦难,或者我已经没意志去承受,那么,我也只能凭着彻底的方式去冲破,去毁灭。
这时我看到了前方一处模糊而又淡定的身影,心中一片感伤;我以突然而有力的挣扎逃脱了那仅于病人基础上的羁押,穿过一片快速而又频繁的车流。最后那身影融进了人流中,消失不见。我以生命的最后力量奔跑,两旁是越来越稀疏的,木然的脸庞,树木在恍惚的灰暗中迅速后掠。我并不明白自己是为了什么,最后来到铁轨旁。
周围一片静谧,火车瞬间远去,我内心一片失落。暮色渐渐笼罩着这充满着猥琐土地,一只飞鸟掠过隐晦的天空,落在荒凉的丛林中,黑暗将一点点的侵蚀掉这一切,我抬头看看火车消失的天际,远方一片混沌。
20063 1123: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