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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如果不是生活窘迫,如果不是闲的无聊,我想,我是不会陷入一段飞来的恋情,绝望而又凄迷,迷惘而又动容。
我曾一度,陷入其中,这个陷阱,温柔又充满诱惑,让我欲罢不能,欲哭无泪。
家教,大学生最为简便的挣钱方式之一,那段时间,由于疯狂的购物,疯狂的挥霍,还未月半,我身上早已一贫如洗,空空如也。囊中羞涩,实在不能忍受每天馒头开水的清苦日子,实在不能忍受别人海吃海喝的繁华,我决定,找份家教,糊弄这个月,虽然辛苦点,虽然忙碌点,但是,想到兜里总有不尽的零钱,总有吃不完的美味,我只能委曲求全了,顾此失彼了。
有时候,人生的许多想法就在一刹那,你既然选择了,就毫不犹豫的走下去。可能,你的一个想法便影响了你的一生。
那天,阳光依旧明媚,空气依旧清新,鸟儿依旧欢唱。我也一身抖擞,毕竟,是去找份兼职,人的精神面貌很重要,表面印象有时就会决定你的命运!
一路风尘,一身疲惫,来到市里的繁华地段,像小商小贩一样,我在路前,放置自己的家教内容,写得有些煽情,没办法,内幕告诉我们,你要想尽快找到家教,有时候,就得浮夸一点,就得海口一点。
看着身边的车水马龙,看着熙来攘往的人群,我满面倦容,却仍然强迫自己,脸上荡漾起并不灿烂的笑容,渴望更能赢取别人的好感,偶尔,有小孩踩着碎步,在我的牌子上碾压过去,周围人投来各色各样的目光,表情很复杂,像是我在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
我勇敢的抬起头,试图让自己在明媚阳光的照耀下,看起来更精神一点,尽管,我的内心,在诅咒该死的阳光,那么炙热,那么充满杀伤力,让我本来疲惫的神采,更加消沉。
就这样,从开始的激情期待,逐渐的沦为满面低落的绝望,看来,今天是没戏了,只好打退堂鼓了,干脆收拾行囊,回到自己的窝,继续自己简朴的生活,虽然清贫,但是,毕竟还能凑合着过嘛。
人,干嘛那么苛求自己啊?
这样想着,就在我准备打道回府的一刹那,一位气质高雅的少妇,她一身黑色的纱裙,使得原本白皙的肌肤,显得更加白嫩,她看着我的家教牌子说:“你是xy学院的?我想请你辅导我的儿子,我们谈谈。”
我在失落中看见了一丝火光,彷佛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样。我满面笑容,使劲的咳嗽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的动听指数达到最大值。我满眼真诚的回答:“阿姨,你要什么辅导,从小学到高中,全部都行。”
我面不改色的答道,尽管,我内心充满心虚,但是,为了兼职,为了宽裕,我还是心虚的吹嘘,还是言不由衷的说道。
少妇随心的翻阅着我的学生证,便放在原来的位置,然后,就叫我留下手机号码,从明天开始,我就正式辅导他的儿子,一个只有小学三年级的孩子,性格有些调皮,这个我倒无所谓,我天生就能逗乐小孩子。对我来说,小孩子都是贪玩的,所以你要投其所好,威逼利诱,引导他努力用心学习,指日可待。一味的强行灌溉,只会淹死含苞的花朵,只会腐烂发芽的幼树。
我满口答应下来,内心狂喜无比,我被少妇的美貌和气质惊呆了,真的!我生平见到过的美女,莫若能比。
怀着满心的欢喜,一路哼唱小调,回到自己的温暖的窝。
二
回到寝室,我久久不能平静,内心狂潮怒涌。骨子里的天性,渐渐暴露,天生喜欢比我年龄大的少妇,总是不喜欢那些青涩的少女,因此,当室友们疯狂的追逐那些清纯抑或美丽的少女,为爱情劳神伤骨,为伊人憔悴无奈。唯独我,不为所动,安静的按部就班的进行自己的生活。
有时,一颗石子投进你本来平静的生活,便可以激起千层的风浪,从而让你生活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顶点!
怀着激动的心情,室友们都以为我捡到了什么金子一样,一副不可告人的神态,神秘唏嘘。他们威逼利诱着我,试图让大家有福共享,有难我当。
我只是一脸的欢喜,但这是我心底的秘密,是我多年的情结,怎能轻易相告别人?他们也无可奈何,索性作罢。
第二天,天还微亮,炎夏的早晨,难得的一天的美好时光,连空气中都有股芳香的气味。清爽,快乐,齐聚我的心头。
按着少妇提供的地址,我忐忑不安的来到她家门口,轻轻的按着门铃,不一会儿,昨天熟悉的脸,清晰的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我的脸色也因为紧张,渐渐发红,连我自己都感觉有些火辣辣的烫痛。
少妇转身回屋的一瞬间,我痛苦的闭上双眼,痛苦的思索着,我该如何抑制自己心中的那份冲动?我该如何把握自己这份畸形的爱恋?我该如何去除心中那份不安的躁动?
她的背影,我如此迷恋;她的举止,我如此挚爱;她的声音,我如此着迷。
少妇回屋,为我端来一杯可乐,我强装镇静的接了过来,内心却难以熄灭那股无名冲动的火。
少妇坐在沙发上,我悄悄打量她温馨的家,颜色以淡雅为主,夹杂几丝温暖的鹅黄色。
少妇轻轻咳嗽了几声,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蔡依琴,我儿子今年小学三年级,数学和英语都很薄弱,希望你能够帮他补一补,报酬嘛,当然不会亏待你的,一小时30块。”
我点点头,耳中根本不去在意报酬的问题,面对这样让我心动的少妇,我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面对这样让我期待的少妇,我还能再提什么奢求呢?
少妇莞尔一笑,她的微笑,我疯狂的迷恋。笑容里,露出的是一种温馨的气息。
我深深的厌恶自己,憎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偏爱少妇,而且为人妇的少妇。可我终究无法摆脱心中的那份爱恋,那份罪恶。尤其想到,自己身为一名大学生,竟然有如此荒唐的邪念,想起家中劳累的父母,想起老师殷切的笑容,我无法那么平静。
三
因为心怀鬼胎,因为充满矛盾,我和少妇琴的交谈,充满着尴尬的气氛。
琴倒不在意,说:“你等会吧?快十二点了,孩子也快放学了,中午在这吃点饭。”她的每句话,在我听来,都是那么诱惑,那么惹人遐想。虽然于别人耳中却是一句平常淡然的话。
我似乎忘记了客气,竟然慌张的点点头,琴看见我的这个样子,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她笑的时候,眼睛里弥漫着一股动人的神色。
秒钟滴滴答答的走着,我的心情却在忐忑中不断跳动。琴已经去厨房继续忙活了,房间里传来诱人的菜香,偶尔夹杂几丝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我百无聊赖的翻着桌上的时尚杂志,,脑子里装满的却是琴的影子,琴的声音。
门铃传来悦耳的声音,我赶忙起身开门,一个样子看上去十分可爱的男孩,出现在我的面前。男孩倒是不怕生人,瞳孔张得大大的,打量着我,然后放下书包,叫道:“妈妈,我肚子好饿啊,快点吃饭,他是你给我请的老师吗?”
“对啊,叫老师好。”琴说着,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菜上桌,我赶紧摆好桌椅,抢着去厨房,匆忙中,和琴撞个满怀。我赶紧道歉不已,生怕触怒了她。
琴看着我的样子,那么唐突,柔声说道:“没关系,你是客人,去客厅坐着。”微笑的眼神却是让我猜不透,摸不着。
我惶急的点点头,内心一百遍把自己骂了个体无完肤,怎么做起事来便慌张,这不明显的露出我的胆怯吗?
匆忙的吃完饭,中午我便开始我的本职工作,小孩子叫亮亮,果然很调皮,缠着我问这问那,对什么对感兴趣,就是对学习不敢兴趣。虽然年纪小小,却语出惊人。
他托着下巴,眨着明亮的眼睛,问道:“老师,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我呵呵笑道:“好啊,尽管开口问,只要老师能够答得出来,尽管放马过来。”
他明亮有神的眼珠咕噜咕噜的转着,眨巴着说道:“老师,什么是爱情?”
我一时惊愕,惊讶他如此年龄,何必追问情为何物,何必庸人自扰,何必胆大问陌生人。
他偏过脖子,看着窗外,一脸茫然,厨房里传来阵阵的响声,他似乎自言自语道:“妈妈,总说男人不可靠,总说爱情是废物,总说要我好好学习”
一个情海受伤的女人,一个憎恨男人的女人,红尘毕竟太多痴男怨女,流水转眼成空。
我试图让他的心思回到学习上来,给他讲些幽默的故事,毕竟是孩子,一时的忧郁转眼便成云烟,雨过之后,依旧一片灿烂的天空,依旧荡起开心的小脸。他在我的娓娓解说中,听得津津有味,对各种历史故事非常入迷,崇拜那些英雄豪杰,等我准备给他讲枯燥的数学题目时,他却借口说,他想睡觉了。
我无奈,起身回到客厅,琴见我出来,便叫我过来坐坐,喝杯饮料,我表面平静的接过杯子,内心却更加的心疼这个受伤的女人。
我偷偷的看着她的脸,漂亮下却有几丝苍白,美丽下却有几分忧郁,我说,孩子蛮听话的,很喜欢听些故事传奇,头脑很聪明。
琴抬起头,笑着说,亮亮脑瓜聪明,可我担心他现在学习不行,以后怎么追赶别人?我点头表示赞同,说笑道,小孩子嘛,天性都是贪玩的,再说,人生能有几个美好的童年?留下美丽的回忆,将自己的童年装扮得无暇一些,纯真一些,多么美好。何必让孩子的童年只有苦读,没有乐趣。
琴笑了,笑容很勉强,我赶忙闭起自己忍耐不住的嘴,先前的结巴终于一扫而广,先前的胆怯终于抛到九霄云外。她的神情告诉我,她赞同我的看法,尽管有些任性的想法。
我试图从她的脸上,她的目光,读出我的困惑,这样美丽的妇人,这样温柔的性格,哪个男人会忍心伤害呢?哪个男人会那么无情呢?
然而,答案依旧一片迷茫。孩子纯真的提问,仍然久久盘旋在我的脑海,挥之不去。
琴温柔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伤痛?和善的目光,隐藏着多少岁月的沧桑?这一切,我深深迷惘。
四
日子如同流水,汩汩而走,沉淀昔日的点点滴滴,过滤往事的细致末叶,将一切在瞬间,化为过往云烟,随风散去。
琴隐隐约约感觉,我对她的一点痴心。但她从来不作表示,我依旧,按部就班的辅导她的孩子,卓有成效,聪明的孩子,理解力过人,连我都为之感叹,多次宽慰琴,说亮亮日后清华北大绝对没问题,虽然有几分讨好的意味,但货真价实的亮亮到底没有让我和琴失望。在期中考试中,一举夺魁,多日的苦口婆心终于修成正果。
期中考试结果出来那天,琴的心情格外的好,打电话给我,叫我特地过去,为亮亮庆祝,顺便表示我多日以来的谆谆教导。
那天,我受到琴心情的感染,一时也忘乎所以起来。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我和琴已经很熟识,我偶尔也开些不荤不素的笑话,琴倒也不曾在意,只是眼睛似躲非躲的,有些游离在我的猜想之外。
男人,再木讷的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总想说些在他自己看来可笑的话,总想讨得这个女人的欢心,即使这个笑话有些蹩脚,有些笨拙。
那天,我不知不觉中喝了许多酒,脸色渐渐发烫起来,舌头说话也在艰难的打着圈,亮亮早已在书房午睡去了,大厅里只剩下我和琴,我的目光渐渐游离起来。
男人的心,是世上最狡诈的东西,特别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
其实,我内心深处,我并没有喝醉,我依然清醒,我依然明朗。但是,男人到了该装糊涂的时候,就得毫不犹豫的扮演下去,并且最好惟妙惟肖,越生动越好。
我嘴里喘着粗气,脸红脖子粗的,瞪着牛眼般的看着琴,那样子,早已不再是一介书生了,早已蜕变成一个垂涎美色的土匪,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抢来的女人,可望而不可及。
我舌头打着转,嘴里故意胡言乱语,其实也是我的一腔真情宣泄,我哭着道,琴,你是第一个让我如此心动的人,你那么坚强,那么高贵;同时,你又是一个让我如此心痛的人,你凛然不可侵犯,我只能看着你的背影,尽管心中有万千的爱恋,但我只能将爱深埋心底,我怕你看出我内心的不轨,看出我的脆弱,那样,我的精神世界会坍塌,我会低沉很长一段时间,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何选择继续生活,我内心充满着对你的爱恋,但我却无法告白。
折翅的雁,很难飞高!
我注视着琴的眼睛,她面无表情的听完,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我留在孤零零的大厅,我泪如雨下,心如刀绞。
我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狂潮,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爱恋。即便被再次无情的拒绝,即便被再次冷漠的打击,我都要争取,我不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毛头小孩子了。
我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冲进琴的房间,从背后紧紧抱住她,任凭她挣扎,任凭她咒骂,我豁出了我最后的一点自尊。
琴挣扎了一番,便默默的让我抱住她,但是她很沉默,我轻轻的吻着她的发梢,阵阵清香弥漫我的鼻中,琴像一尊雕像,毫无反应。
我捧起她的脸,两行清泪,打湿她的脸颊,淋湿我躁动的心。
我握住她的手,拍打着我的脸,如果这样能够减轻她对我的憎恨,我愿意为她拍打一生。
琴忽然控制不住,紧紧的啜泣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样子楚楚动人。她忽然用大力气的抱住我,伏在我的肩膀,声音渐渐的响起来,她哭泣着说道,傻瓜,你喝多了。你还只是个孩子,喜欢我是没用的,是一时的冲动,我理解你的那种所谓的爱情,不要为一时的冲动而毁掉你一生的幸福,你会后悔的!因为冲动是魔鬼!
我着急的分辨道,我真的没有喝多,我头脑很清醒,要不然你现在考考我,我保证我的头脑十分清醒,我是真的在意你,我爱不了那些少女,即使她们再美丽,对我也是枉然。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一直热血沸腾,浑身感觉换了一个人一样,做什么事都充满激情,充满活力!你让我找到了男人的自信,找到了美好!
我要和你结婚!
如同晴天的一个霹雳,琴睁大了朦胧的泪眼,像看着怪物一般的看着我,用力的挣脱我的臂膀,吃惊般的说,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你竟然说出这样天大的玩笑,我们不可能的,别傻了,我比你大十岁,我们差别太大,我们
够了,我捂住她的嘴巴,阻止她说下去,她说的每一句,都让我的心被针刺一般,疼痛,悲伤,齐集心头。
琴没有挣脱,她猛地抱住我,我们疯狂的拥吻起来,在那宽大的双人床上,我终于体验到了,什么叫名符其实的男人,什么叫女人真正的温柔如水
五
自那以后,琴不再回避我对她的执着的爱恋,我们小心翼翼,避免触及心中的那份心痛,她变了,一个高傲的女人,瓦解起来这么的迅速,让我不可思议。
我们不去想未来,我们只是这样享受着不可思议的幸福,沉溺在爱情的海洋里,我们瞒着亮亮,肆无忌惮的幸福着
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琴了,我的生活不能没有她,缺少了她,便失去了生活的色彩。生命也会因此蒙上一层灰暗!
那天,我一如往常的约会琴,琴一改往日柔情的模样,对我说,我们分手吧!
我有些不敢相信,我相信她是爱我的,她肯为我受尽委屈,悉心的照顾我,我虽然贫穷,但我快毕业了,马上就能自己挣大钱了,我如此单纯的想道。
我抱紧她,她只是喃喃的说道,没用的,放手吧!别傻了,你还只是个孩子,任凭我发疯似的摇摆着她的身体,任凭我不可理喻的质问。
我要复婚了,没办法,他是我真正的老公,他要回来了,我的孩子不能没有他,他要有一个真正的父亲,一个真正温暖的家庭。尽管他过去,做了很多背叛我的事情,我原谅他了,你走吧。
我呆了,原来如此,我真的很傻,我连他老公一直在哪,做什么,我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的爱上了一场,我真的是全世界最大的傻瓜、笨蛋!
我捶胸顿足,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