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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进随着陈去和季白去了西北,前一个星期,陈进的状态就是心不在焉,干什么事儿都提不起劲儿,说是来盯着项目的,但实际上公司的会议一次都没有出席过,大小事宜皆由陈去和季白去处理。
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翻看自己的手机,有没有微信消息未接来电。
终于在等了一个星期后,陈进终于忍不住给奚禹打了一个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气的一把将手机砸在大理石地面上,手机立马四分五裂。
彼时的奚禹,因为覃秦莫名其妙的生她的气,正是烦恼忧愁的时候,陈进给她她打电话的时候,覃秦刚跟她吵过架,手里拿着避孕药,陈进的电话就像是一个烫手山芋,她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看着屏幕上陈进的来电,再看看手里的避孕药:“呵呵…”苦笑一声。
覃秦和她不说话了,就是在同一间课堂,同一间画室,覃秦主动跟云丽她们说话,却故意疏离她,她不是那种喜欢将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的人,她没有在去问覃秦为什么突然就很讨厌她,还说出那样的话,不是代表她不在乎覃秦这个朋友,她只是又缩回了自己的龟壳儿,拒绝在与外界联系,她以前可以没有朋友都能好好的生活着,现在依然可以,就像她以前有张扬,现在没有了张扬,她不还是在好好的生活着吗?人生就是这么一回事,有些东西你看的重自然就重,你看的淡,自然就淡。
晚上老张来学校接奚禹时,看着她冷冷清清的面容,还以为是先生一个多星期了,都没有回家,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呢。
老张看着坐在后位的奚禹道:“太太,过几天就是先生的生日了,您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先生还回来过生日吗?吴婶儿今早还跟我说,先生要是回来过,让佣人们早点准备”,其实陈进的生日每年几乎都是与兄弟妹妹儿子在外面过,老张之所以这样问,是在试探奚禹有没有主动给陈进打电话,这个姑娘,他还是很喜欢的,如果奚禹再这样冷漠下去,真的会将陈进越推越远。
女人啊,一旦嫁了人,所有的幸福欢乐都要靠自己的丈夫给予,丈夫的心一旦不在你身上了,幸福生活也可以划上句号了。
奚禹听完老张的话,想到今天下午的那通陈进打过来的电话,要搁以往,奚禹不接他的电话,他会连环夺命call,打到她接为止,今天下午却只打了一次,她不接,他就没有在打过来。
以往他要是出差在外地,一天能给她打数十通电话,这过去的一周时间里,他竟一个电话都没有给她打,这是不是代表他已经腻了她了,那夜,他说过,他若玩腻了她,自会一脚瞪了她,奚禹,你的自由将近,你应该感到开心才是,为什么你的心里并没有很开心呢,是不是因为覃秦突然疏远你了的原因,所以才不开心。
“太太,您有听见我说话吗?”老张透过后视镜看奚禹一直在沉思不语。
“嗯……?我……我在听,回头我打电话问问他吧!”。
“哦哦,……那就好,我们提前知道,也好早日准备,先生一年就过一个生日他的生日Patty得办的精心一点才是”。
老张这话说的就跟别人一年要过无数个生日似的,就陈进一个可怜巴巴的一年只过一个生日。
老张听见奚禹说回头要问问陈进,就说明她会打电话给陈进,只要她肯主动给陈进打电话,两人自然就会重归于好,老张也就放心了,一个没父没母的孩子,在栓不住丈夫的心,那该有多可怜啊!
回到家,吴婶儿领着佣人,已经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上了餐桌,陈进不在家偌大的餐桌也只有她一人孤零零的吃着饭,自从上次vk顶撞了她后,陈进就让自己的儿子搬到市区公寓去住了,不在和他们住在一起,不得不说,陈进在别人面前很维护她,嫁到陈家这么长时间以来,以她这个性格,很难讨人喜欢,上到陈进的爷爷,下到陈进的儿子都不喜欢她,但都没有人敢给她三分脸色看看,他的爷爷说了她几句,他直接在饭桌上摔了碗筷,拉着她的手就走人,他的儿子顶撞了她,他当天就让vk搬离了枫亭苑,这也给陈家人造成了,陈进宠她至极的假象,殊不知,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陈进对她有时候真不好,在她没惹到他时,他对她是真好,给她洗脚吹头发,甚至有一次他还给她亲自手洗了沾了姨妈血的蒂裤,亲自接她上下学,不见面每隔几个小时就要给她打个电话,说好想她,出差回来,一行李箱都是给她带的各种各样的特产零食小礼物。
她若是不听话,惹他发怒,他对她也是真差,推搡拽头发说难听的话,在床上用xing欺辱她。
陈进在她面前就是一个极端的矛盾体。
晚饭也没胃口吃,随便扒拉了两口米饭,就放下筷子打算上楼洗澡睡觉,即使现在才晚上六点钟,她也只想什么都不想赶快早早的进入梦想。
吴婶儿见她要上楼,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吴婶儿,你有话要对我说?”奚禹问道。
吴婶儿想了想道:“太太,先生的那围巾您还打算织吗?”。
“不织了,他那么有钱商场上什么样的围巾买不到”,奚禹说完就要上楼。
刚跨过几层台阶,就听身后吴婶儿的声音响起:“那哪能一样啊,太太,您亲手织的跟商场买的怎么能一样呢?况且您是答应过先生要给他织的,还有一周的时间先生就要过生日了,就像您说的先生那么有钱,什么样的东西没有,您总该得送件礼物吧,现在织还来得及。”吴婶儿苦口婆心的说着,不愧是陈进身边的老人了,对陈进可真是够忠心耿耿的。
奚禹想了下,她不确定陈进是否回C城过生日,他现在在哪座城市,她这个做妻子的都不知道,若是他在生日时回了C城,她是不是应该要给他准备一个礼物,毕竟是他的生日吗?就像老张说的一年也就才一次,奚禹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这串佛主,这是陈进跪了九十九层阶梯,又守了一夜开了光的珠子,相比较他送她的这串珠子,她就是为他织条围巾,是理所应当也是不值一提。
“你给我几根针子几团毛线吧!”奚禹对站在下面的吴婶儿说道。
“唉唉……好的,太太我这就去给你拿”。吴婶儿高兴的说道转身就想快点去给奚禹拿毛线针子。
“还是算了,别去拿了”,奚禹想了下说道。
“太太,您又不打算给先生织围巾了,一条围巾耽误不了您多长时间的”,吴婶儿以为奚禹不打算给陈进织围巾了,说话的语气都有些责怪质问的意味,忘了谁是主人谁是佣人了。
好在奚禹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比人家要高人一等,也没跟她生气。
“明天我自己去商场买吧!陈进不适合戴红色的围巾,我明天去买几团浅灰色的羊绒线”。
陈家的人肤色都很白,但男人们为了更men一点,都去晒成了小麦色,陈进的肤色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戴那种淡淡的浅灰色很好看,他不适合穿那些重色系或亮色系的衣服,并不是因为他年龄大了不适合。
她是学美术的,从美学上来讲,肤色呈暖色调的人,可以穿些高级灰色系的衣服,这样可以显得人很有气质整体造型不突兀。
“好好,太太您是先生的枕边人,自然比旁人更清楚先生最适合什么颜色。”吴婶儿听奚禹说要自己去买毛线,心里更满意了,这太太总算将先生放在心上了,女人啊就是,之前先生事事顺着她的时候,她对先生不上心,这回先生离家一个多星期不回来了,才知道急了开始上心了。
第二天一早上午的课业不怎么重要,奚禹就没去上,让老张开车送她去商场选了一款青浅灰色的羊绒线。
她也不打算打多长,能围着脖颈绕两圈就可以了,晚上吃完饭没什么事儿,就抽几个小时织一会儿。
起初吴婶儿说要教她,她说不用,她会织,吴婶儿还有些讶异,毕竟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很少有人还会织毛衣做针线活的。
陈进自从那一次打了电话,奚禹没接,后来也没给他回,彻底是气着了,接连几天,都忍住没有在给她打一个电话,陈去和季白还打算在西北给他办个盛大的生日party,他想着自己的第一个生日,又是新年第一天,他想和自己的妻子一起跨年等待他生日的到来。
在陈进生日的前一天奚禹织好了给陈进的围巾,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回来,奚禹心里猜测他可能真的不会回来了,再回来时是不是还带着一纸婚约宣布她已成为下堂妻,如果陈进要分割她些财产,她在想,她要不要清高些,对他说,你的钱我一分都不要。
一年的最后一天晚上,当很多人都结伴外出去跨年,奚禹到是早早的睡觉了,她孤家寡人一个,有朋友,朋友疏远她了,有丈夫,丈夫也不知道去向了。
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奚禹已经睡的很沉的时候,有人在摇晃她的身子,大手冰凉轻轻的拍着她的脸,很烦人,正想一巴掌挥过去时。
床边上的台灯被人打开,平时卧室睡觉都是开一盏微弱的壁灯,以防上厕所看不见身体撞到什么东西,台灯的光有些强,奚禹被刺激的微微的睁开眼,她面前坐着的不正是已经消失了半个月的陈进吗?
他有些瘦了,脸色也很憔悴,眼窝下重重的晕色,明显就是很多天没睡好觉的样子,不知是不是刚从外面回来的缘故,一身的寒气逼人。
“陈进……”奚禹揉揉眼,有些迷糊的开口。
“起来,快点,跟我去一个地方。”陈进说着就将她身上的被子掀开。
“跟你去哪里啊。”奚禹打着大大的哈欠,拿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这么晚还去哪儿。
“放心,不会把你给卖掉,你不值钱,十五分钟没穿好衣服,我不介意亲自动手给你穿。”陈进说完就从床上起身往卧室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看还在床上坐着发楞的奚禹:“十五分钟,穿漂亮点,我在楼下等你。”
陈进出去把卧室门关上以后,奚禹一头栽进枕头里,让她穿漂亮点,干嘛?与她吃最后的晚餐?可是,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吃晚餐已经不符合晚餐的时间点了,好吧,那就是最后的夜宵。
这顿夜宵过后,就各奔东西了,她在想她要不要提前把自己的衣服行李啥的都给收拾收拾,别到时候让陈进开口撵人,那多丢人啊,感觉就像是她硬赖着这不肯走似的。
在床上赖到就只剩最后五分钟时,迅速的起来,跑到衣帽间,打开衣柜,琳琅满目的女士服装,绝大多数都是没有拆吊牌的,她平时穿的都是自己以前的衣服,这些高级定制服装,除了陪陈进参加宴会,几乎就很少穿了,陈进让她穿漂亮点,她的衣服称得上舒适但称不上漂亮。
奚禹在这挂着一排排的大牌衣服里,选了一条米白色的毛呢针织连衣裙,穿了一条肉色的加绒丝袜,选了一件粉色修身的大衣穿在外面,穿了一双及踝的棕色粗跟英伦小皮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难得这么一次有女人味,平时的装扮都是学生风,陈进对她的穿着到是没有什么要求,只要她觉得穿的舒服就好,陈进这点到是很尊重她。
头发就用手指随便扒拉几下,正打算出主卧下楼时,眼睛瞄到自己晚上放在梳妆台的纸袋,那里面装的是给陈进织的围巾。
想了想,本就是给他织的,早晚都是要送给他的,若真是最后一晚,就当给他留个纪念吧!
奚禹拎着纸袋下楼时,陈进背对着楼梯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这样的背影她竟然感觉有些萧瑟。
听着皮鞋踩在楼梯的声音,陈进转身回头眼前一亮,但很快也就隐去了眼里的惊艳。
看到她手上拎着的纸袋,冷下脸问道:“衣帽间那么多爱马仕包为什么不用,我陈进还没穷到让自己的老婆出门拎着个纸袋。”
奚禹看着自己手中拎着的纸袋向他解释道:“不是的,那些包有些小了,不够装东西。”
“包在小,不至于连钱包和手机都装不下。”女孩子背的小包不都是只装个钱包和手机吗?陈进现在想的就是那些包都是他给她买的,所以她宁愿出门拎着个纸袋,也不愿意拎着他给她买的包。
“不是,是这里面装的是……”
“算了走吧,你爱拎什么就拎什么吧。”奚禹话还没说完就被陈进打断。
陈进没有像往常那样牵着她的手,自己一人在前面走着,她在后面跟上,他自己开的车一款安全性能极高的奔驰车,好像陈进自己一人开车首选都是跑车,他喜欢追求速度上的块感,但若是要载奚禹时,开的都是这种安全性能极高的的商务车。
奚禹坐在副驾驶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路标,有些迟疑的问向在认真开车的陈进:“我们现在是要去望江外滩吗?”
“嗯”陈进冷淡的应了声儿。
奚禹看着越来越近的望江大桥,心里有些难受,为什么要带她来望江外滩,这个地方她一次也不想来了,上一次来时,月光烟火音乐喷泉都是那么的美好,她身边站着得人更好,那时,站在外滩的她还在憧憬着未来的美好,却没想到,新年并没有任何福气好运到来,坏事到一桩接着一桩的来。
陈进将车停在了望江大厦的停车场,下了车陈进到是过来主动的牵起了她的手。
她的手心里都是虚汗,陈进自然是感觉到了,手指在她的手心里摩擦着,走在外滩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陈进紧紧的拽着她的手,生怕她被这人群挤没了。
他们吹着刺骨的寒风,她的毛衣裙是半高领的,到还好,陈进外面穿了件卡其色的风衣,里面就是一件白衬衫,最前面的两颗扣子还被解开了,奚禹看着他光秃秃的脖颈,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把放在车上的围巾拿出来给他围上,男人就是火气再旺,也顶不住这江边的寒风啊,这样吹下去,他明天八成要感冒。
“风真冷,我们在这里干什么,要不在这附近找个咖啡馆坐下吧!”奚禹纯是好心怕他被冻感冒才这样问的。
“跨年”简短的两个字。
奚禹自然知道他这是要跨年,以前的好几年张扬也会像他这样的紧紧的牵着她的手,与她一起倒数新年的到来,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张扬总是不自觉地往她的脑子里跑,她现在还是别的男人的女人,她不能这样手里牵着的是另一个男人,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
“怎么不想与我一起跨年?你想跟谁,还是说你现在想到了谁,正在想谁?”陈进虽是牵着她的手,脸却是朝向对面的望江大厦的巨大屏幕。
突然转过头阴狠的看着她,她严重怀疑陈进可以化成一粒小小的氧气分子,钻进了她的脑袋,知道了她所有的想法。
“没……没想谁,就是觉得这里很冷,你穿这么少怕你冻着。”奚禹有些不敢看他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她的眼神儿四处躲闪就是不想与他四眸相对。
“哼……怎么突然好心起来,装的还真像是真的在关心我的样子,奚禹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太过于自视甚高了。”
陈进说这话她不太懂,她哪里自视甚高了。
“孤儿院的孩子心思能有多单纯,不然也不可能安安稳稳的读上研究生,你是我见过小小年纪最能伪装的女人,对着我你也能做到脸不红气不喘的一个谎言接着又一个谎言的撒着,你觉得你就能瞒过我了吗?自视甚高。确实,你的演技不去演艺圈发展真是可惜了一棵好苗子,但我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一面口口声声的说着是我的妻子要对我忠诚,一面心里眼里梦里脑子里却装着另外一个男人,现在,你告诉我,站在这个位置,你在想谁?嗯?”陈进指着外滩的桥头冷言冷语有些低吼道。
这个位置,奚禹还没注意看,他这么一说,不偏不巧的正是去年他和张扬站的位置。
难道,去年,这个时候,陈进是路过这,还是就在这,看着他和张扬,她记得那时,他已经说放弃了她,她还特意牵了同班一个男生的手,故意路过陈氏集团分部让陈进看到。
原来………陈进一直就在这冷眼旁观着她说的谎言。
“陈进……你在……”话还没说完,零点的钟声敲响,又是新的一年。
“吻我。”陈进看着她骄傲的命令着。
她不知所措,看着周围很多情侣已经拥抱在一起缠绵悱恻的热吻起来。
“怎么害羞,去年这个时候怎么不见你害羞呢,吻了足足有二十三分钟三十五秒,共计三次完成,我一直给你们掐着表计算呢,宝宝,你肺功能真好,平时没几下就昏过去了,原来都是在跟我装的啊,奚禹你怎么这么会装啊这么能装啊!!嗯?”
“陈进……我……”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又该说些什么,陈进这是纯心的要跟她翻旧账。
只是,她想他也不用说什么了,因为嘴巴是用来跟陈进接吻的。
一吻做罢,她被憋的大口的呼气。
陈进邪魅的看着她抬起手,他腕上的那款银灰色的陀飞轮低调奢华。
“才七分钟而已,还有十六分钟,两次八分钟。”说完就要紧紧的扣着她的腰,俯下身子在她的唇上肆意的撕咬。
奚禹知道,他这是在把去年她和张扬做过的事儿都做一遍。
去年,他在这,应该还隔着不远的距离,他在围观。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