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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
继续喝蜂蜜水。
“苏念北。”秦野喊她声,语调扬起,“你说这话,想暗示什么?”
视线送到对面。
秦野手肘搭着椅背,也在看她,唇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
酒精作用后的大脑,还不算完全清醒,苏念北一时没弄明白他话里意思,只凭着自己本身想法答:“没暗示什么。”
“想管我钱呢,”他懒散道,“就光明正大的说。”
“......”
“没准我也愿意考虑一下。”
“......”
苏念北反应慢半拍地问:“什么?”
“不过呢,在你管我的钱之前,得先去我家一趟。”他伸手给自己倒杯水,慢悠悠喝着,语气很欠地说,“不然,谁知道你会不会卷款跑路呢。”
被他这些话震惊到,苏念北放下蜂蜜水,认真想了想他有多少钱,怎么想也想不出来,但她猜测应该会很多,想到那么多钱要管,她就提前开始紧张。
一紧张,她考虑问题就没有任何章法,没头没脑来一句:“去你家之后,我就不能卷款跑路了吗?”
这句话问出口,苏念北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小偷。
还是最没水准、最直接、最光明正大的小偷。
她的脸蹭的一下红起来。
打算开口解释点什么。
似是觉得她的话没什么不妥,秦野很自然顺着接一句:“去了我家,你就会觉着,我手上那点钱不值一提。”他笑了声,“卷款跑路,不如留下来继续当我的秦太太。”
把他话里的意思消化了一下,苏念北第一次对豪门两个字,有了点确切的感受。
她面不改色又喝了口蜂蜜水,很认真思索了会,郑重喊了声秦野。
“怎么?”秦野扬眉,“语气这么凝重。”
苏念北道:“我不想管你的钱。”顿了顿,很诚恳加个理由,“我对钱没什么概念。”
“......”秦野被她这句话逗笑了,不可思议问一句,“有钱到,对钱没概念了?”
“不是。”觉察到自己话有歧义,苏念北换了个说法,“我是对理财没什么概念。”
秦野没立即接话,坐那想了会,道:“不用会理财。会花钱就行。”
苏念北抬眼。
“以后我的钱,你爱怎么花怎么花。”他漫不经心道,“别总那么辛苦。”
苏念北想到大学那几年,没日没夜做兼职的日子,和那个时候相比,毕业后的生活真的算是好太多了。即使是加班,也只是跟着项目走,并不像大学那会,上课和兼职几乎占据了每天四分之三的时间。
她弯弯唇:“我现在一点儿也不辛苦。”
秦野瞧了会她,没说什么。
过一会,等她喝完第二杯蜂蜜水,他起身走到客厅,拿起茶几上治疗红疹的药盒子:“过来,给你涂药。”
“哦,好的。”放下杯子,苏念北朝客厅走。
正午阳光从玻璃窗外洒进来,借着玻璃泛出七色光线。秦野坐在地毯上,低着眼拆药盒子,阳光给他的黑发踱上一层栗色光泽。微风将阳台处的白色纱幔吹起,一下下拂在他身上。
窗外的天很蓝很干净,有白色的流云缓慢浮动着。
觉得这个画面很美好,苏念北拿出手机,趁他低着头,准备偷偷拍一张照片。
在她摁下拍摄时,秦野抬眸望过来。
“怎么。”见她偷拍自己,秦野勾唇,“被你老公惊艳到了?”
已经见惯了他没皮没脸的样子,苏念北很镇静地回答:“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秦野笑了笑,放下药盒子,双手往后一撑,坐得随意:“这么喜欢我这张脸啊?”
苏念北走过去,诚实点点头。
伸手将她拉到怀里,秦野问:“除了脸,还喜欢我哪儿。”
“都喜欢吧。”
秦野拖着调哦一声,握着她的腰往自己怀里摁,身体的某处小幅度向上、若有似无顶了两下:“那,这儿呢。”
“......”
虽然在家,且只有两个人。
但是。
大白天听这种话,还是让苏念北结结实实难为情了一下......
戏谑的目光掠过她的脸,停在她白皙透着粉红的耳垂上,他凑近用唇碰了碰:“想不想,被伺候一下。”
视线从他那双动情的眼睛上移开,苏念北低了低眼,声音极轻说了句话。
附耳贴近她唇边,他问:“嗯?说什么呢。”
苏念北重新抬眼,咬了下唇,接着在他耳边小声说:“你真妖孽。”
当年的小巷子里。
和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是带着蛊惑人心的笑。
笑得那么妖孽。
这句话不知道戳中他什么笑点。
秦野松开她的腰,闷闷的笑声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连带着肩膀都在一下一下轻轻抖动。
苏念北莫名看他。
好半晌,他忍不住亲了下她的脸,唇角淡扯个弧度,一字一顿道:“就只对你这样。只对你妖孽。”
“不逗你了。”秦野捡起地上的药盒子,“给你涂药。”
-
周六因为校庆没去成秦家老宅,便顺延到了周日。
驱车半个多小时,赶在太阳落山前,车子开上山间一条十分干净的沥青路。
没多久,城市的喧哗渐渐隐于耳后。
视线落到车窗外道路两侧一排不断倒退的、笔直的白杨树上,车子每拐个弯,苏念北就紧张的心跳加快一拍,总觉得下个弯就到了他家。
索性将目光放到远处。
晚霞下。
一座著名的皇家园林离自己越来越近。
撤回目光,苏念北捏了下手心,试探问秦野:“你家,不会在那儿吧?”
“哪儿?”秦野分出点目光,顺着苏念北指的方向瞥一眼,被逗笑了,“想什么呢。那是风景区。”
苏念北淡淡哦了声,松了口气。
下一秒。
秦野道:“到了。”
刚放下的心,因为这两个字,一下又提到嗓子眼。
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苏念北刚想打开车门,秦野笑道:“等会儿。是到了住宅区,不是到我家。”
“......”
这怎么还带打预防针的......
收回要打开车门的手,苏念北闷闷坐回来。
抬了抬眼,发现映入眼帘的像是一个度假区。
天色已经暗下来,但依稀能够看到不远处有高尔夫球场,以及漂亮的人工湖,路灯亮起来,有人在沿着人工湖栈道夜跑,路边是修剪整齐的花圃。
经过一栋栋别墅庄园时,偶尔能瞧见庄园里热闹的派对。
苏念北小声道:“这儿,好像和风景区差不多吧。”
秦野嗯一声:“但不要门票。”
“......”
几分钟后。
车子在靠里的一座别墅庄园前停下,庄园门口,有安保人员朝车子行了个礼,接着大门缓缓自动拉开。
苏念北看眼安保:“你家为什么还有人站岗?”
秦野想了想,扬唇看她:“为了看上去逼格高点。”
“......”
没多久。
见到秦野的爷爷以后,苏念北觉着,门外有人站岗,其实还挺正常的。毕竟,虽年近古稀,依旧能够看出,这位老人是她在大学近代史课本上见过的人物。
与苏念北想象中严肃古板的形象不同,老人很健谈,餐桌上也没有那么多规矩,一下就消减了她的紧张与拘束感。
传统中式装修风格的餐厅内,漆红的圆形雕花拱门配上暖色调顶灯。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沉香气。
自上桌吃饭开始,老人一直挂着很慈祥的笑,似是对苏念北很关心,问了许多她家的情况。
“和爷爷再说说,”秦老爷子笑眯眯的,又一连串抛了三个问句,“大学在哪读的?学的什么专业?认识些什么有意思人没有?”
不等苏念北回答,秦野接过话:“您搁这查户口还不算,连人大学都不放过呢。”
一旁默默扒饭的俞思善听这话,不小心笑出声。
秦老爷子立即敛起笑颜,板着脸对秦野低喝一声:“我和丫头说话,别插嘴。”
很快收住笑,俞思善不动声色用餐巾擦拭一下嘴角,看眼苏念北,对秦老爷子温和道:“姥爷,您放心,以后会有人替您收拾他。”
吃完晚饭。
秦老爷子将秦野单独叫去了书房。
在客厅坐了会。
见苏念北还有些拘谨,俞思善笑道:“带你去秦野住的地方转转?”
“好的。”
“他住另一栋。”俞思善道。
苏念北点头。
和俞思善一起走出别墅,绕过别墅门前的喷泉,沿着右侧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往前走。
苏念北随意扫圈周围,虽是寒冬,地上铺的草坪依旧绿意盎然,小道两旁的花圃底下缀着一盏盏小灯,细细的光束在暗夜里连成一线,勾出小道的大致走向。
走了两三分钟,指着面前两层高的小洋房,俞思善道:“这儿。”
与刚才那栋四层别墅不同,这一栋门前种了几棵常青树,从庄园大门进来的时候,不细看很难发现掩于树后的小洋楼。一旁的车库停了一排机车,款式不同,每一辆却都是纯黑色。
顺着苏念北视线看向车库,俞思善笑:“他就喜欢玩这个。”
苏念北嗯一声:“高中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进了小洋楼里,俞思善接着道:“圈里的公子哥就他不开跑车,开这破玩意儿。也幸亏他不去名流圈里混,不然,多丢老秦家的面儿。”
苏念北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好像是。”
“对吧。”沿着楼梯往上,俞思善边走边说,“说是京城最低调的公子哥,实际上,我觉得他是真穷。”
苏念北被逗笑了。
“知道为什么吗。”俞思善也笑,“因为他从小叛逆就算了,高考报学校还报了个电影学院,当时我舅我姥爷都特生气,差点儿给他赶出去。后来他上大学那会,我舅我姥爷都不怎么管他。”
“思善姐。”苏念北淡抿会唇,问了句,“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秦野要进娱乐圈?”
“这事儿我搁现在还搞不清呢。”俞思善回忆着,“不过,他公司开得蛮好现在。手里的钱基本是他自己挣来的。姥爷和舅舅现在也对他另眼相看了。”
“是挺厉害的。”
虽说家庭背景也帮了不少,但能在这么短时间,把一家公司做上市。
还是挺不容易的。
二楼,俞思善停在一个房间门口:“这是他卧室,你要进去看看吗?以前他都不让人进的。”
苏念北眨了下眼:“那我们能进吗?”
“偷偷摸摸进呗。”俞思善冲她挤眉。
苏念北弯弯唇,点头:“好的。”
进了卧室。
俞思善打开灯。
里面的装修风格和他现在住的地方类似,以灰色调为主的简约风。
苏念北大致扫了眼,发现里面摆放的物品不是现在常用的,衣帽间还挂着高中时候的校服,应该是不常过来住。
在地毯上坐下,俞思善开始捣鼓秦野放在一旁的游戏机,自顾自道:“秦野报学校那事,确实做得离谱。姥爷带了他那么多年,当初是对他寄予厚望的,为这事,姥爷气了两年都。”
“那会吧虽然明面是不管,姥爷还是经常托我给他塞点钱用。他呢,也是脾气倔,谁的钱都不要。也不知道大学那时候他怎么熬过来的。幸好现在他事业起来了,一家人还是和和睦睦的。”
似是觉得游戏机无聊,俞思善冲苏念北狡黠一笑,“想不想看看他小时候?”
“什么?”苏念北一头雾水。
“小时候的相册集。”俞思善挪到床头柜的位置,在里面翻了翻。
苏念北也有点好奇秦野小时候的样子,起身走到另一侧床头柜,帮忙一起找。
翻了会没看到,俞思善看向苏念北:“诶,我这没有。你那边有没?”
拉开抽屉,苏念北恰巧看到一叠厚厚的相册集,拿出来:“是这个吗?”
“没错是那本!”俞思善有些兴奋,“你别看他现在拽逼一个,里面还有他小时候地上打滚、哭鼻子的照——”
话说到一半。
秦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你俩干嘛呢。”
闻言,苏念北的手猛地一抖。
掉出来一张照片。
知道秦野的脾气,俞思善撇头看他的眼神有些心虚,她慌忙扯个理由:“呃,我们刚吃得有点多,就一起出来逛逛。”
“逛来我卧室了?”
“可不是。”俞思善笑,“还蛮巧的。”
“俞思善。”秦野平静喊她声,“要是吃得太饱,你不如出去跑两圈。”
“......”俞思善吸了口气,看看秦野又看看苏念北,觉得自己继续留这似乎不太合适,她温婉一笑,顺着秦野的话道:“也的确是个好建议。那我先出去了。”
俞思善出去后。
秦野走过来:“苏念北,怎么,这么想看我小时候照片呢。”
苏念北没说话,捡起掉到地毯上的一张照片。
是两人在初识店门口的合影。
照片背后,用黑色的水笔写着一行字。
——it'sdoomed
字迹明明带点儿不羁与随性,却又无端给人一种、很虔诚的感觉。
盯着这行字看了片刻。
恍然想起这是高二第一次月考结束后,班里放的那部电影里的台词。
当时的电影里,女主对男主说了句“it'sdoomed”,字幕翻译是直译“这是注定的”。
苏念北很小声说了句:“翻译错了。”
秦野半趴在座位上,闻言扯过头瞧她,似乎是刚睡醒,他眼皮懒懒掀着,笑了声,拖腔带调道:“那该怎么翻译啊同桌。”
结合电影剧情和当时的场景,苏念北看他眼睛,很认真说:“应该翻译为,你是我的在劫难逃。”
it'sdoomed
你是我的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