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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刚才那样的话,不可以对第二个男人说。”
南嫣觑了他一眼:“小气鬼。”
沈砚之只笑不语,帮她戴好口罩,牵住她的手走回讲台拿了电脑。
走出教室的路上,他问:“怎么会来?”
还“记恨”着刚才逗弄之仇的南嫣:“我才不是特意来听你上课的,我来找知知吃饭的,来早了。”
“嗯。”沈砚之没在意,又问,“她几点下课?”
“十二点。”
沈砚之看了眼手表:“现在才十点十分,那接下去去哪儿?”
“你还有工作吗?”
“没了。”
俩人走出教学楼,南嫣环顾了一圈,不远处就是辅川大学图书馆。
她突发奇想:“要不我们去图书馆坐坐吧?好久没去了。但是……会不会有点高调?”
沈砚之摇头:“不会。”
南嫣很快便明白了他如此笃定的原因,因为他带她绕到了图书馆的侧门,那里是给教职工开辟的专用通道。
俩人找了个僻静无人的花园角落,就在职工通道旁边,没有学生能进来。
树荫遮蔽了大半阳光,长椅正好可以供南嫣躺下靠在他大腿上。
沈砚之去借了两本书,南嫣接过一看,是两本言情小说。
一本写着“甜蜜爱恋”,一本写着“虐爱情深”。
看上去,他还真用心选了。
南嫣无语地抱怨:“你就不能对我有点期待吗?我也可以看那种专业书的。”
沈砚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把电脑放在一旁:“不是对你没期待,但是我们不是来学习的,放松一下就好。”
“也行吧。”南嫣心安理得地捧着书躺下了。
二者择其一。
南嫣选择了那本虐爱情深。
躺在他大腿上,看着打发时间的言情小说,这一瞬间,南嫣仿佛回到了过去。
亦或许是确实太虐了,南嫣没看几页,就有些鼻尖泛酸。
小说里,男主被迫和女主分手,又娶了另一个女人。
她鬼使神差地问:“沈砚之,要是我们分手之后,再也没有遇到,你会结婚吗?”
沈砚之坦诚回答道:“不会。”
“真的?”南嫣不信地眨眨眼,故意说,“人生还有好几十年,你怎么就能确定呢?”
“我们进行文物修复的时候,有一个准则,叫做不遇良工,宁存故物。”
沈砚之低头,注视着她漂亮的双眸,嗓音格外温柔。
“而我的准则是——
不遇南嫣,宁藏旧梦。”
*
悠闲、安宁的氛围,持续了很久,每每想起沈砚之说的这八个字,南嫣都不可避免地心跳砰砰。
到底谁说他无趣啊!明明就很会!
十二点刚过,南嫣接到了南知的电话。
由于沈砚之下午也没事,和南知的姐妹聚会,索性就变成了“姐夫请客”。
路上,封弋听说这件事,转头也过来了,队伍再次扩大。
四人去的,是封弋的姐姐封云挽斥巨资搞的一个中式餐厅,名为“寻餐厅”。
这餐厅的蟹黄面,在短视频网站被捧上了天,直接导致寻餐厅一位难求,必须提前好多天预定位置。
幸好靠着封弋,四人走了后门。
店里三楼包厢都是十个人以上的大包厢,一楼是大厅,二楼则是用红木镂空屏风隔开的雅致小隔间。
封云挽帮他们安排了二楼最靠里、比较安静的一间。
落座之后,封弋和沈砚之负责点菜,南嫣和南知则挽着手去了洗手间。
南知正和她吐槽着新学期的忙碌,南嫣一抬头,却在楼梯口看到两个意料之外的身影——陆放,和他的未婚妻梁昕薇。
梁昕薇一袭白色正装,短发齐肩,表情看着有些严肃,而一旁的陆放也是毫无表情。
俩人并肩走着,看上去不像未婚夫妻,更像刚谈完一场合作的搭档,而且是谈的不太顺利的那种。
梁昕薇对于南嫣,是有所耳闻的,毕竟是联姻对象曾经追过的人,但印象不深。
而且,南嫣戴着口罩。
因此,她并没有认出南嫣,倒是认出了南知,原因只在于,南知是封弋的妻子。
她站在南知面前,客套地打了声招呼:“封太太,好巧。”
南知被迫停下脚步,笑了笑,“梁小姐,巧啊。”
陆放眉头一皱,视线扫过南嫣,又很快移开,淡漠地对梁昕薇说:“先走了。”
说完,他便举步离去,没有回头。
南嫣暗暗松了口气,起码,陆放还算一个说话算话的人。
梁昕薇没注意到陆放的异常,视线又落在了南知身上。
她脸上带着笑,却问得很直接:“听说婚礼邀请被封太太婉拒了,不知道是否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梁小姐多虑了,我对你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学业实在繁忙,封弋会替我把祝福带到的。”
“那真是遗憾,希望下次有机会,请封太太喝下午茶。”
“我的荣幸。”
南知全程憋着一口气,等梁昕薇走了才重重吐出。
南嫣噗嗤一声笑了,“看不出来啊,现在阔太太当得有点像样了。”
“姐。”南知耳根泛红,低声嘟囔,“大家都装装样子罢了,就看谁装得过谁。”
说完,南知往南嫣那边凑了点,悄悄说:“他俩下月二号就结婚了。”
南嫣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和我说这干嘛?”
“你……真的没喜欢过陆放啊?”
过去几年,南嫣身边称得上朋友的异性,只有陆放一个。
她还以为……
南嫣摇了摇头,说:“没有,知知,心软不等于喜欢,过去这几年,对于陆放,我最大的失误就是,我曾心软过。”
如果当年,在察觉到陆放心思的第一时间,她就彻底斩断和他的联系,或许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怎么能怪你自己呢?”南知的语气听着有些感同身受,“当处在黑暗中太久,而这时候,有人送来了一束光,是很难不心软的。”
南嫣捏了捏她的脸,猜测她大概又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走啦,刚才的事情别和沈砚之说啊。”
“为什么?”
“你上次遇到前任的时候,封弋啥反应?”
“……”南知噎住,末了支支吾吾地说,“但是,教授这么温柔……不会怎么样的吧……”
“呵呵。”交往到现在,南嫣算是看透了。
沈砚之平时的确温柔,但在某些事情,也足够强势。
*
关于陆放的婚礼,南嫣是十月二号在微博上刷到的。
婚礼办得格外盛大,而且邀请了不少演艺圈人士和媒体人士参与,上了无数个热搜。
与其说婚礼,不如说,这更像是一场利益交换的表演。
南嫣偷偷看了眼在一旁加班的沈砚之,欲言又止。
反而是沈砚之察觉到她的眼神,抬头主动问:“想说什么?”
“我就是好奇……你和陆放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些小时候的事情了。”
“能说吗?”
“没什么不能说的。”
沈砚之笑了笑,缓缓道来。
那一年,他十岁,陆放七岁。
他去陆家陪陆放玩了半天的积木,然后照常回家吃晚饭,可晚饭刚吃完,陆放的母亲却带着陆放气冲冲地跑到了他家。
母亲杨蕙不明所以地问:“发生什么了?”
陆放的母亲满脸铁青,指着沈砚之说:“今天你儿子跑到我们家玩,然后我回家就发现,我包里的五百块钱不见了。”
杨蕙眉头轻皱,却第一时间安抚:“阿琳,你先别急,我想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会不会是你忘记塞在哪儿了?”
“我会忘记?这钱我昨天才放进去的,放放也说了,今天下午看到你儿子拿过我的包。”
杨蕙半蹲着看向沈砚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阿砚,你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没关系,说清楚就可以了。”
沈砚之没什么表情,只说:“我路过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阿姨的包,然后就捡起来挂回衣架上,就这样。”
杨蕙松了口气,看向陆放母亲,不卑不亢地说:“阿琳,我们阿砚打小不会说谎的,他说没拿那肯定没拿,而且,你的包放在家里,除了我们阿砚之外,也不是没有其他人能接触到……”
杨蕙的话还没说话,就被打断。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放放,还是我老公拿的?”陆放的母亲嗤笑一声,说,“杨蕙,我平时对你好声好气,是看在我们是邻居的份上,但是你非要我说那么直白的话,我就说了,你以为我儿子和我老公,差这么五百块钱?”
诚然,在当时三家人家中,陆家和封家从商,家里条件都很好,只有沈砚之家,父母是大学老师,虽然家境还算不错,但和其他两家不能比。
可陆放母亲这话,说的未免太过分。
向来性子温婉的杨蕙也没忍住,指着门口,面容冰冷地对她说:“你要有证据证明我家儿子拿了这钱,那你就去报警,要是没证据,你就给我出去,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
“你!”陆放母亲怒不可遏,抓着陆放到身前,说,“放放,把你刚才对我说的话再说一遍!”
陆放到底还只是个七岁的孩子,面对这场景,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尤其是对上沈砚之的眼神时,陆放心虚地闪躲目光,哇一声哭了出来。
沈砚之便确定,他,才是那个“小偷”。
见陆放突然嚎啕大哭,陆放的母亲眉头紧皱地打了下他的脑袋让他别哭赶紧说,但并无用处。
最后,陆放母亲怒其不争地骂了几声,揪着陆放便走了。
可隔阂并没有就此解除。
看似孩子们之间的一件小事,却让沈家人彻底看清了一些东西。
一桩谁都解释不清的悬案,将两家人之间看似友好的关系彻底割裂。
自此,再也没有了来往。
听沈砚之说完,南嫣气得不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就这样随随便便给人定罪?”
沈砚之安慰她:“早就过去了。”
南嫣扔下手机,跑过去像只小猫一样蹭到他怀里,勾着他脖子说:“以后我们要是有了小孩儿,我一定好好教育他,要和爸爸一样,诚实、可靠。”
沈砚之随手把电脑放在一旁,鼻尖蹭上鼻尖,他轻笑道:“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在邀请我。”
“嗯?”
“邀请我……进行生孩子的前一个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