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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杨淮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孤独。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如同鬼魅般令人心悸,杨艳不禁笑骂道:“你这家伙,走路都没声音,是想吓人啊?”
杨淮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容回应:“若我对你无意,我的脚步自然如风过无痕。”
杨艳转身,才意识到杨淮已经在她们身后默默跟随了许久,她撇了撇嘴:“我对你没兴趣,但严静可是对你心心念念呢。”
严静被说得有些窘迫,白了杨艳一眼,嗔怪之情溢于言表。
杨淮只是笑笑,选择了沉默。这种玩笑,点到为止,再深入便失了分寸。
几人的说笑声中,突然,一人急匆匆跑来,撞得杨淮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杨淮怒目而视,却见是班上的小痞子张太兵。张太兵回头,眼中带着挑衅:“看什么看,找茬吗?”
杨淮眉头微皱,语气冷硬:“言语请放尊重。”
张太兵不屑地嗤笑:“尊重?你妈教过你吗?小杂种,有种你动我一根手指试试。”
杜希月、严静、杨艳三人皆皱眉,张太兵明显是故意挑衅。杨艳回头,看见骆序和几个人走在后面,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笑意,心中顿时明了。愤怒在她的脸上闪过,如流星划过夜空。
杜希月轻轻拉了拉杨淮,低声劝解:“忍一时风平浪静,与这种人争执不值得。”
杨淮深吸了一口气,将怒火压下,冷冷地瞥了张太兵一眼。张太兵却更加嚣张,指着杨淮骂道:“再看,信不信老子废了你!”
杨淮冷笑一声,低语道:“不过是条乱咬人的疯狗。”
声音虽小,却足以让张太兵听得清清楚楚。他怒不可遏,挥拳便冲向杨淮。杨淮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杜希月见他眼神坚定,也站在他身边,毫无惧色。严静则是满脸担忧,站在杨淮身前,张开双臂护住他。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张太兵也不例外。他愣了一下,骂道:“找死啊你,滚开!”
严静虽然害怕得浑身发抖,但却倔强地咬紧牙关,不肯让步。
张太兵伸手抓住她的肩膀,试图将她推开。杨艳大声喝止:“张太兵,你再胡闹我就告诉老师了!”
张太兵对杨艳颇为忌惮,听到她的话,只得收回手,指着杨淮威胁道:“你给我等着瞧!”
杜希月看着张太兵离去的背影,忧心忡忡地对杨淮说:“他是故意挑衅你,你要小心些。”
杨淮却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红颜祸水啊。”
杜希月皱眉瞪他:“你说什么?”
杨淮笑而不语,转而问严静:“你没事吧?”
严静摇了摇头,虽然心有余悸,但看到杨淮平安无事,她也松了一口气。
杨淮无奈地苦笑:“真是个傻丫头。”
杨艳扶着严静,回头望了一眼骆序等人,转头对杨淮说:“我觉得还是把这件事告诉老师比较好。”
杨淮点了点头:“我明白。”说完他转身走回教室。晚自习结束后,他起身欲走,原本会留在教室继续学习的杜希月却收拾起书包。她担心张太兵会找杨淮麻烦,所以决定陪他一起回家。
杨淮看着她笑道:“不用了,我们不顺路。而且如果他们真要找我麻烦,你跟我一起也没用,反而会让我分心。”
杜希月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坐了下来。她叮嘱道:“那你自己小心些。”
杨淮微微一笑走出了校门刚走出校门就被人拦住了去路。“兵哥找你。”杨淮只说了两个字:“带路!”
杨艳和严静亲眼看到他被带走,严静想要追上去,却被杨艳拉住:“你追上去也没用。”她看见林顺便跑过去告诉他:“林顺,有人要打杨淮!”
林顺一愣:“怎么回事?在哪里?”
此时不放心的杜希月也跑到了校门口,听说杨淮被人带走后,她连忙叫上几个同学朝着杨淮被带去的方向跑去。当他们气喘吁吁地赶到现场时,却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四五个男生躺在地上痛苦呻吟,而杨淮则手持一把跳刀抵着张太兵的喉咙将他逼到了墙角。
在昏暗的灯光下杨淮的眼神冷冽而深邃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狼。他的声音低沉而飘渺:“初中毕业那年暑假我在屠宰场打工,每天要杀几十只鸡鸭。我手上的生命已经不计其数。我很想知道杀人和杀鸡杀鸭,究竟有何区别?”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手中的刀又逼近了一分。张太兵感受到了脖子上传来的冰冷触感,以及那尖锐的疼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身体不住地颤抖。他看到杨淮笑了起来,那笑容在他眼中如同恶魔般恐怖。
“不过,”杨淮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起来,“我的手艺还算不错。杀鸡杀鸭都是一刀毙命,他们还送了我一个外号,叫‘夺命一刀’。是不是很拉风?”
他说着,手中的刀又逼近了一些。张太兵已经被吓得泪流满面,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
杨淮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你看你,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小心刀尖不小心就刺进你脆弱的大动脉。你这身上带着刀,是为了显摆吗?整日不务正业,连书都不好好读,还想当黑社会老大?你真以为自己能打吗?你敢杀人吗?面对死亡,你真的无所畏惧吗?别人把你当小丑看待,你还自以为讲义气;别人想看你的笑话,你就甘愿当个小丑,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
他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深深地刺入了张太兵的心中。他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充满了嘲讽和轻蔑。
林顺等人站在巷道口,听着杨淮的自言自语,脸上露出惊惧的神色,相互对视却无人敢出声。黑暗中的那个人,真的是他们平日里所认识的杨淮吗?
杨淮的语气依旧云淡风轻:“我小时候遇到过一个奇人,他告诉我他家祖上是清朝的刽子手。你们知道刽子手是什么吗?对,就是给犯人执行死刑的人。你们在电视上可能看过刽子手砍头的画面,但你们知道吗,最残忍的刑罚其实是凌迟。这两个字你们或许听过,但凌迟的真正含义和过程,你们或许并不了解。那位奇人告诉我,凌迟是将犯人身上的肉一片片割掉,要割三千六百刀,直到犯人身上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肉,人们可以清晰地看到犯人的肠子和跳动的心脏。这样的画面,是不是觉得既血腥又残忍?”
不仅仅是张太兵,就连林顺等人都听得毛骨悚然,心中对杨淮的恐惧更甚。
杨淮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当时觉得很好奇,便请求那位奇人教我。于是我们在街上找了几只流浪狗来练习,将狗吊起来,一刀一刀地割掉它们身上的肉。开始时,狗还会大声狂叫,但到后来,它们只能眼泪汪汪地发出悲鸣。可惜我们的技术不够熟练,总是割到一半狗就死了。但我们当时都认为这并不是我们的技术问题,而是狗和人的生理结构毕竟还是有区别的。或许在人身上我们能更成功一些。但我们又不能随便找个活生生的人来试验不是吗?”
说到这里,杨淮的目光转向了张太兵:“那么,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愿意成为我试验的对象吗?”
张太兵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他崩溃地哭喊道:“不要!我不要!你放过我吧!是骆序!你去找他!不关我的事!”
杨淮轻笑一声,收回了手中的跳刀,塞进了已经吓得呆若木鸡的张太兵手中。他轻拍着张太兵的脸颊,语气温柔地说:“听话,以后好好读书,知道吗?”
张太兵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杨淮满意地拍了拍手,微笑着说:“这才是乖孩子。”
说完,他转身向巷道口走去。林顺等人见状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见到他们的反应,杨淮只得摇头苦笑。他走过去解释道:“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们别当真啊。”
然而,尽管杨淮的解释在夜色中回荡,但林顺等人心中的恐惧并未因此消散。他们看着杨淮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涟漪。这个平日里看似普通的少年,竟然有着如此黑暗、血腥的内心世界。他们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了解杨淮?
张太兵握着手中那把曾经让他胆寒的跳刀,此刻却如同握着一个烫手山芋。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差点成为了杨淮那恐怖实验的牺牲品。回想起刚才的经历,他不禁心有余悸。
“我们真的了解杨淮吗?”林顺打破了沉默,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他...他刚才说的话...会不会是真的?”另一个人颤抖着声音问道。
林顺没有回答,他心中也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他们曾经以为杨淮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但现在看来,他的内心世界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这一刻,巷道口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传来的狗吠声。然而,对于林顺等人来说,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无法忘怀的噩梦。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身边的每一个人,尤其是那个曾经看似普通的少年——杨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