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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子酷爱炼器,如果不是晚了他万年进门的龟灵也得了大罗道果,以他热衷于盗版自家老师及大师伯、三师叔灵宝的性格,恐怕在得了大罗道果之后就埋头研究,哪还会挑个时间特意闭关?
修道之路漫漫无绝期,虽有道祖传下斩三尸成圣之法,然三尸并非是你想斩,想斩就能斩的,若是机缘到了自然而然便是准圣,机缘不到那就在大罗位蹲着吧!
是以在无止境的探索修炼之中,每位道友都会添几个爱好。
在卿云差点掀了玉虚宫好几次,在云中子手把手的教导下,零零碎碎炼了很多也不知有什么,一眼瞟去倒是有剑有印有如意,成功率达了四城,勉强算是基本的掌握了炼器要领,而那五堆砆石也去了三堆。
看着卿云跨过炼器的坎,也该正式炼些东西刷熟练度。不过看着卿云那炼器的劲头,云中子眼珠子一转就猜到她是有目的的发狠劲学,踢了踢卿云蒲团旁失败的东西,袍子下摆一撩云中子很是随意的坐下,手中拂尘一甩一下子双手空空。
“你打算炼什么?”
“唔...”卿云看着云中子犹豫片刻,素手一翻是一块晶润的鲛玉,笑得赧然道,“吾做错事,差点淹了老师道场。”
听得卿云之言,云中子眉头一挑,嘴角带着戏谑的弧度,瞟了眼她手中的鲛玉,赞了声,道,“倒是稀奇的东西。”接着道,“你想...”眼珠子往蓬莱方向动了动,抿嘴偷笑着,“让大师兄帮你在三师叔面前推脱推脱。”
小心思被说中,卿云眼神左右飘忽,道,“也不算是...”顿了顿,卿云瞪着眼看着云中子雄赳赳道,“帮不帮忙!”
“吾帮了可不就显得你无诚意。”双手一摊,云中子眼角带着笑意偏生语气正义。
闻言,卿云鼓着嘴眼风扫去,云中子连忙压下眼角笑意,拿过鲛玉把玩一会,眼见着小师妹站起来叉腰了他连忙正色道,“其实并不难。”
眉头一挑,极为嫌弃的看了眼云中子,卿云勉强换上弧度看着云中子。
“吾不知此乃何物,拿在手中倒是头顶清明。”上下抛动鲛玉,晶润并不剔透鲛玉有折射着微弱的光线,云中子嘴角有淡淡弧度,其实于他等大罗修为而言,能让他们觉得混身清明表示这看着无甚特色的小东西该是一件奇物,只是没到他们为此拼搏的地步。
对着阳光又细细观察了一番,依旧没看出什么只觉得是观赏玩物稍有特色之类的,可不好打击小师妹的积极性,他敛去情绪,道,“此物并不需要重新炼化,刻画阵法即可。”
“刻画阵法。”卿云看着鲛玉,略为难道,“此物水灵浓郁又醒神,若是加入壬水当如何?”
眉头微微一皱,云中子思虑片刻道,“壬水凶猛,当用葵水。”
垂眸食指一下一下的点了下巴,一会卿云抬头看着云中子眼眸闪亮,用着甜腻的声音道,“二师兄~”拉长的尾音带着刻意的讨好。
“且慢!”纤细修长的手一抬,挡住卿云的脸,云中子斜眼道,“吾没有葵水精。”
一愣,卿云有些泄气,但她不甘心扯了扯云中子的袖子,询问道,“哪里才能找到?”
“水不西流。”云中子高深莫测送了卿云四字,言毕他想起什么紧接着道,“寻到葵水你仍需再寻乙木与丙火,三者缺一不可。”
“吾知道了。”重重点了点头卿云站起来,八卦紫绶仙衣所化的青衣素裙不见一点尘埃。
驾云离开昆仑的卿云看着茫茫一片的洪荒,苍古绿色,土黄沙漠,湛蓝海水,以及色彩不一的河水湖泊,于空中她尽收眼底,然而对于寻找葵水、乙木、丙火她并没有头绪。
中戊己土,东甲乙木,南丙丁火,西庚辛金,北壬癸水。
这是离开之前云中子告诉她最基本的口诀,但口诀只能是口诀。若是卿云运气好或许能找到还没渡劫的,可土木火金水都是先天之物,天道岂会让它们渡劫成功?
垂头丧气,卿云蹲在云头看着下方蔓延起伏的昆仑,忽然眼前一亮。
昆仑山西低东高,而玉虚宫在昆仑最高处。
右手握拳敲击左手掌心,清亮的眼笑成月牙,她就以昆仑为□□中心。不过寻找东西可不能在云头,卿云无法预测葵水乙木丙火是否已开启灵智能自我掩饰化作普通之物,是以她沉心感应辨定方向降下云头,慢慢的搜索。
洪荒极大,山林不一,有些高山被水环绕,水里有毒物成为天堑之地,有些高山枯木没有生机,有些山林苍绿奇花异草果实垂挂。
每座山不一定有妖,但能占据山头的修为不低,更何况如今妖族气运正盛,即便这些妖没去天庭立职,谁都不能保证他们是否和不周山天庭没有关系!
卿云不曾远游,唯一远的就是东海深幽鲛族栖息之地,此次是她第一次独自一人,心中有激动兴奋也有提心吊胆。
不论是大师兄多宝、二师兄云中子还是三位师姐都对她耳提面命,洪荒并不是只有美还有防不胜防的危险。然而连路走来,她并未遇到任何危险,就算是修为比她低的精怪妖类都不曾遇到。
卿云摘了一个红彤彤的不知名果实咬了一口,清甜的果汁带着丝丝凉意,“也没那么危险。”低声喃喃,卿云将果实啃完眉宇明媚,手指一划清澈的水球悬浮,净手后一挥,水球消失卿云踏着轻快的步伐继续寻找。
也不知走过多少山,卿云没有找到一点葵水乙木丙火的线索。
不知该不该泄气?卿云再次走进一座高山,没得昆仑的气势有些小巧玲珑,但高林耸立,卿云站在丛丛树荫下手搭帐篷抬头只看着茂密的枝叶,只有一些光线勉勉强强的透过,这片山林依旧那么昏暗。
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她又蹲下捡起一根枯木,也不知在地上写写画画什么,没有一丝光线的高林只能看到卿云素白长裙。
“应该是这里。”黛眉微蹙,卿云打量着四周,高林深草,而她所站之处只有黄土碎石。目光不经意一撇,她看到长裙不知何时被沾湿,眉色一喜,纤细的食指伸出一簇火光在指腹跳动,光线不强却照亮方圆十里。
猫着身子细细观察地面,卿云终于找到一条比她小拇指还要细小的溪流。
浅浅沟壑,一打眼只觉这条溪流下一息就会干涸,然而它溪水不尽,哪怕只有那么一点。
“难道有什么诀窍?”溪流实在太小了,即便眼力非同常人即便火光照亮方圆十里,甚至连深草之中藏着破烂卿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而这溪流她却只能看到以自己为中心的五六尺,再远就是碎石可走过去溪流依旧存在。
故意将裙摆放在溪流上,湿了一小片裙上苍古绿的飞扬枝桠更加深邃,但惊奇的是那溪水水流不断,它依旧往下游流去而卿云的裙摆还是湿了那么一小片。
“有趣。”眉峰一挑,卿云眼眸清爽明亮还有一丝喜悦,突然目光一冷,指尖火光一跳,五指一收火光瞬间黯淡,高林又恢复了它的昏暗平静。
窸窸窣窣声是有人穿过深草,那人厌烦着深草碍事又拿出东西似撒气般斩断比人还要高两三个头的草。
“啧。”
“赶紧走。”很是不耐的声音,伴随着割草干脆的声音。
“商羊大人不会怪罪,你又何必?”
此人之言毕,就听那砍草的动作越来越快,紧接着是另一人咬牙切齿,满是恨意道,“什么玩意,真当自己是凤族,也不撒泡尿照照,就那模样看着就恶心!”
“不能武断,凤族之下还有青鸟毕方,那人虽没有凤凰火焰可羽毛华丽和凤族一样。”
“呵,真是难为你看出他那一身杂毛和凤族的相似。”嗤笑一声,那人狠狠一挥,劲气飞扬他周围的深草被连根拔去,就连它们附近粗壮的大树也被腰斩。
“吾已将此事报给商羊大人,就在此地恭候商羊大人。”
“哼,商羊大人到了,吾倒要看看他怎么嚣张!”冷哼一声,语气满是阴寒和恨意。
无奈的一声叹息,看起来此人的同伴对此人的脾气也是没有办法,一时间高林陷入沉静。
“三伏,吾不放心。”
“他不过才渡劫的小妖,能有多少修为?四临不要多想。”三伏很不在意的挥挥手,他找了一个树桩坐下,动了动和他人一样高的武器,一把插|进地里,隐约可见地面有裂缝一两尺。
四临总觉得心不安,方才的劫雷之强悍是他所为见过的,那样强大恐怖的气息他现在一回想包裹在元神之中的真灵都忍不住颤抖。
“三伏,你仔细想一想,吾等追随商羊大人有一万年,何曾见过商羊大人对妖族之外之人之事这么郑重过?”五指紧握,细微的光线穿透枝桠变成细细的光柱照在四临的手背,就那么一点大小光束汇集能看到四临手背根根分明的深褐色毛发,坚硬如细针。
“许是有点潜力。”三伏依旧不以为意,他只要一想起刚才那人居高临下的蔑视他就恨不得将那人看成碎末再一口一口吃掉。“四临,吾妖族之中有潜力者不计其数,此人...”目光一冷满是嘲讽,“难不成比得过吾皇的十位太子!”
听得三伏之言,四临面色一怔,他叹气微微摇头知道和同伴无法继续说下去,也找了一个树桩坐下。
卿云站在高大粗壮的枝干上,敛去气息听着三伏四临的对话,起先听得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对话提不出多少资料,唯一可刺激记忆的也就是凤族了。
当初祖龙元凤始麒麟战死,龙族归四海甚少行走,凤族和麒麟掩去踪迹不知去向成为传说,就连他们的分支至今都不曾在洪荒见过,难道洪荒之中还有凤族后裔?
心中讶异好奇面上也有了情绪,放在粗壮树干上的手掌,食指微微一动,好奇心驱使下卿云想去看看,可听这两人言谈之间透露的意思妖族十圣之一的商羊即将到来。
默默估算了下双方战力,商羊闻名时已是大罗顶峰,后受帝俊太一邀请加入妖族成为十大妖圣之一,据说已经斩去恶尸。
准圣和太乙金仙孰强孰弱?想都不用想绝对被秒杀!
红唇一抿卿云很是遗憾见不到凤族,但保命为上她决定离开,然而离开念头才起卿云却是脸色一面,放在树干上的五指收紧,扣入树干骨节发白。
原来接到四临消息的商羊已经赶到。
准圣修为并未收敛,强大的气压席卷着整座大山,是摧枯拉朽之势,而处在这风暴中心的卿云脸色发白不住的苦笑。
衣袂飞扬乌发凌乱,可是她不敢也不能运转修为抵抗,以商羊修为只要她稍有异动就会被发现,何况她现在也只靠着老师赐下的灵宝才彻底敛去气息。
“他在哪里?”商羊相貌极其艳丽然眉目之间有寡淡的不在意,一袭淡青色的丝织长袍有着微弱的光华,手中把玩着一根青玉簪,目光极淡猜不透她的心思。
“那边。”三伏四临被商羊的气势压得抬不起腰,颤巍巍的指了指来路,之后只敢看着地面上细碎的石子断裂的枝桠,大气不敢喘屏息。
“带路。”毫无波动的语调,听得三伏四临将身子压得更低,今日的大人心情很不好。
两人不敢多话,三伏拿起自己的武器和四临走在前面。
商羊艳丽的容颜结着寒霜,多余的话不说,她跟在三伏四临之后脚不触地,冷冷看着周围,突然她身子一停,凌冽的眼光一扫,手中青玉簪一划,没有一丝劲风或法力波动,就见那一丛大树纷纷倒下,砸在地上发出闷笨的声音。
没人。
商羊眼眸一沉,青玉簪寒光一闪,左手掐动法决那倒下的大树突然蹦起火苗,一息就变成大火熊烈。火舌吞吐没有浓郁呛鼻的黑雾和灼烈的温度,妖异蓝色的火光将商羊艳丽的容颜衬得更加妖冶。
直到蓝色火焰燃烧殆尽,阳光照亮了一直都昏暗的山林,而火光消散之地寸草不生连烧尽的灰渣都没有。
嘴角有细微弧度,见那处什么都没有商羊满意的点了点头,三伏四临看着那处连地都凹进三四丈,吞了吞口水偷偷对视一眼战战兢兢的继续带路。
不知名之处,奇形怪状的高大岩石耸立。
“准,准圣果真是不一样。”一脸灰色看不出原本容颜,跌跌撞撞,卿云扶着巨石缓缓滑下坐在地上,唇色惨白,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她坐下没多久胸口气血翻涌压不住的伤势一口黑色溅得有七八尺。
见了那黑血,卿云微微松了口气,只要她不强行运气就不会加重伤势,靠在巨石上,胸口起伏从急促渐渐缓慢下去。
发髻松散发簪早已遗失,想来已经葬身在商羊妖火之中,若非她反应及时又有八卦紫绶仙衣相护,恐怕此时她同她的发簪一样也葬身在妖火之中。
太乙,大罗,准圣,这其中差得何止两个境界!
好不容易逃出来卿云累及了,她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酸软手都抬不起,甚至没有感叹师兄说得果然没错,洪荒危险稍有大意就是身死道消。
卿云内视了自己伤势,五脏六腑移位有几处破裂,筋脉受损不能运转法力无法拿出大师伯赐给她的各种丹药,不过幸得元神没事,她只要找个地休养闭关慢慢调理即可。
但转念一想,现在松气安全为时太早她无法确定商羊是不是还在附近,若是被找到她可是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强打起精神,卿云稍作休息就借着巨石慢慢的站起来,扶着巨石她遥望远方。
这里已经不是深山,方才她胡乱逃窜已经偏离了原定计划的轨道,说叹息其实她该高兴,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而她还活着,所以就算偏离方向她养好伤后可以找回去。
给自己打气后卿云吃力了挪动步伐,附近没什么树木而离开了巨石借力的卿云走得摇摇晃晃,看着下一息就要摔倒让人惊心。
她也不知走了多久,天际是火烧云华丽,浅蓝色的天空逐渐变暗,没有树木遮掩卿云能看到远处太阴露出一半,而雪上加霜的是她附近是此起彼伏的野兽嚎叫,渗得毛骨悚然。
站住脚歇歇的卿云听着越来越响的嚎叫声,以及踩断枯枝发出的脆裂声,双手紧握成拳,心跳也是加速,面色冷静眼底却是划过苦涩,她现在可不就是手无缚鸡之力,连这些孽畜都敢欺她!
紧咬红唇咬出白色的痕迹,卿云越发的沉静。
天空彻底的暗下去,太阴悬在空中月华柔和照耀大地,璀璨的星光今日特别暗淡。
目光转动,卿云看到三丈之外是一双双闪着青光夹着血色的眼睛。
洪荒之上,不是所有兽类都能吸收日月精华修炼成精后化去横骨口吐言语,再度过化形劫雷的。
夹着白日温度的凉风吹来,力度不大,卿云披散的长发小小飘动。
快速的奔跑不止一只两只,是一群!地面都被它们一齐的奔跑颤动。
感受着地面的颤动,卿云脸色发苦,真是祸不单行。
深吸了一口气,却让五脏六腑越加的疼痛,即便是满脸灰色也遮挡不住她面色的惨白。
似狼非狼,但它们看起来比狼还要凶猛,强劲有力的四肢毛发坚硬,尖锐的牙齿□□在外面,粘稠的口水顺着牙齿低落,发着恶心的腥臭,连空气都被污染。
一步一步靠近是包抄。
卿云没有退路,耳边是那不停的嚎叫,听不出传达什么但卿云猜到那只一直在嚎叫的家伙应该已经吸收日月精华了,下一步就该是炼化横骨了。
看起来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呲牙看着一步一步像自己靠近的不知名东西,卿云闭上眼好似认命的动作像是一个提示,让那些残暴的动物们越发的激荡,它们不住的动着前蹄,走来走去是蠢蠢欲动可首领没有下令,它们只能看着猎物。
“再见。”唇微启言辞冷漠,睁开眼时眼眸是亘古的苍绿,淡淡的威压倾泻,来自灵魂的压制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四肢打颤青绿夹着血色的眼睛竟是透出恐惧,它们想后退可四肢像是被黏在地上,就算头领不断的发出后退的指示,它们已经臣服在来自时间长河里先祖的意志中。
就在此时远处夹带着火光的箭如雨般密密麻麻飞来,卿云也在攻击范围,不由眉色一沉,迅速向上跳起,半空中见那密不可分的箭雨不夹缝隙,踩脚背的动作一顿,空中强翻了个跟头立刻借着箭雨带来的强劲风力,脚尖一点一转,素裙苍古绿有荧光,急速朝安全地方飞去。
“那里还有人!”不知哪来的声音,急促夹着惊恐担忧,“快停止放箭!”
“不行,这样的好机会,怎么能放过!”
两个声音开始争吵,但他们手底下的人早已停下箭雨,只因那荧光绚烂和雾般的血色,惨叫声冲天,连天上太阴都被染上了淡淡鲜红。
哀嚎着落荒而逃。它们以前只想吃饱肚子现在只想活命,四处逃散之下可最后依旧丧命在接二连三的箭雨下。
卿云落在地上眉头紧皱,也不知她吞了什么脸色越发的白,但她的眼眸依旧是深邃的苍古绿色却夹着残酷,她目光清远,那小小的土坡笼罩在太阴月华之下,有一只银毛巨兽青红的眼死死盯着她,卿云甚至听到他压在喉口的呜呜声,悲哀的低泣,迅速跑开。
调动元神之力让她身体到了极限,若不然怎会留他活着离开!眼眸低垂,掩去眼底的杀意。
“你怎么会一个人站这里!”质问声里满是咄咄逼人的意味。
“糟糕,她受伤了,肯定是被狼鸦围攻的时候。”
卿云还未回答就有一个年轻人快速跑到她身边,小心的抬起她的手,上面伤口见骨,宽大的袖袍早已被血染满,卿云低头一看,面色不变。
“无碍。”
“怎么会没事!”听得卿云很是不在意的声音,那年轻人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跳了起来,瞪了眼卿云又小心的拉着卿云往里面走去,不容拒绝道,“我给你上药!”
“...”
年轻人的行为并未遭到大家的阻拦,只有那咄咄逼人之势的中年人扶额,看起来颇为头疼。
“华兰的性格就是如此,你啊,认了吧。”不是不怀好意的取笑,一个中年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领着一群年轻射手离开,不过听声音,这人就是那个要停下进攻救卿云之人。
部落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头,各家都是就地取材用附近的树做的房子,看着也算是牢靠。
卿云被华兰拉进部落,强制被他按下在树墩上坐下。
实际上卿云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元神虚弱越来越强她已看不清眼前的东西,若非华兰一直拉着她走,而她又逞强撑着一口气她早已昏过去。
然而现在和昏过去有什么区别?她已经没有多余的修为维持清醒。
狼鸦被灭部落里的人说笑回来时就看到被华兰带回来的少女昏倒在树墩旁。
“臭小子!”华胜是华兰的父亲也就是那强势询问卿云为何独自一人出现的中年男子,他快步走来抱起卿云,一双虎目瞪着拿药出来的华兰,顾及着卿云华胜压低声音但依旧呵斥道,“既然救她为什么把她一人放在这!连我都看得出她是强撑着!”
华兰傻眼了,俊秀的脸渐渐染上红色又唰得白了,“快扶她进屋。”
“这老小子。”夫齐是部落里负责教导青年一代弓箭的中年人,看着华家父子,他摇头失笑骂道,“整天摆着臭脸色,心软得一塌糊涂。”
“散了散了,除了放哨的都给老子滚回家休息。”
然而华兰不过是跟着附近巫族学了点皮毛,压根就看不出卿云真正的伤势,垂头丧气的坐在门外,门内是部落里的姑娘们在给卿云上药。
不过穿着八卦紫绶仙衣的卿云并没有什么外伤,只是□□在外的双手和清洗了的脸颊上斑斑伤痕,深得连部落里见惯了的姑娘们都心惊。
这是要留疤了。
一声声叹息可惜,姑娘们快速又小心的替卿云上药清洗,八卦紫绶仙衣也被她们换下,换上了他们部落里的衣饰。
约莫半个时辰姑娘们出来了,华兰还是垂着头,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房里的姑娘受了什么伤。
“是内伤。”华胜吞云吐雾的走到自家小子身边,看着房里还在沉睡的卿云,眉头紧皱。
夫齐洗涮之后也来看看,刚好就听到华胜之言,立刻道,“华兰小子才学了皮毛,我们得去巫族请巫医来看。”
“不行。”然而华胜一口拒绝,华兰立刻跳了起来。
“为什么!”
斜看了眼自家小子,华胜懒得解释继续吞云吐雾,夫齐狠狠揉了揉华兰的头发,无奈继续当华家父子之间的传声筒,“狼鸦死了这么多,它们肯定会来报仇,除了冬天,我们都不能出去。”
狼鸦的厉害,华兰是从小就领会到的,听了夫齐的话,他又无力的坐下,低低道,“那里面的姑娘不没得救了?”
“也不一定。”夫齐一屁股把华兰挤了一半出去,他看着头顶太阴,轻声道,“她来历不凡,可能是仙人。”
“仙人?”华兰不太理解仙人,虽然部落里有仙人传说而他在巫族学习曾远远看到巫族的后土娘娘的神像,可对于活到现在只看见狼鸦非同一般战斗力的他无法理解何为仙人。
“对不对?老小子。”
“恩。”烟雾遮掩了华胜的表情,那锐利的眼神之下藏着深深的疲惫。
仙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