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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老师,新来的孩子就麻烦你了。”主任本想拍拍边云落的肩膀。
但对上他那双不带感情的眸子,不知怎么的,手就落在了自己的后脑。“好了,你也赶紧下班回家吧。”
边云落点头应下,回到办公室。
汪老师又在讲八卦了:“哎边老师,我们正说你呢。”
边云落看向围在一起的几人,聊他?
是那天放学的事吗?
“我听说新来的分到你们班了?”汪老师神秘兮兮的凑过来。
“嗯。”原来不是那天的事,边云落整理着桌子上的习题。
汪老师立马来了劲:“据说这孩子是个富二代混血,之前一直生活在国外。”
“你们记得我昨天说的豪车吗?据我猜测,那很有可能是家长的车。”周围的老师闻言,纷纷表示赞同。
“苦了你了边老师。”汪老师边拍边云落的肩膀,边摇头表示惋惜。
边云落疑惑的看向他。
“这种学生一般都不好管的,尤其是海归。”汪老师开始科普,“外国的教育环境大家都知道吧,这种学生自由惯了,根本不服管的。”
“不会的。”边云落抬起头,“学习是人类的天性。”
说完话后,边云落就挡着满身的“圣光”下班走了。
剩下的几个老师大眼瞪小眼,:“不愧是边老师,这思想觉悟。”
“多学习,多学习。”汪老师看着自己悬在空中的手,顿时对自己的八卦感到无比羞愧。
今天的校门口,边云落并没有看到眼熟的豪车,不过在他等公车的时候,李秘书突然出现了。
“边先生。”李秘书笑眯眯的打着招呼,递过来一张卡,“这是应总的心意请您先收下。”
李秘书不由分说的将卡塞给边云落:“应总今天有事,让我给您带两句话。”
李秘书的表情略显微妙,似乎是做足了心里建设才开口:“我的爱,收好。”
没有困难的工作,只有打不败的打工人,李秘书默默催眠自己。
“呵,男人,这是我给你的卡,刷完了记得回家。”
“应总还希望,您能顺便添加一下他的联系方式。”李秘书皮笑肉不笑的继续往下说。
昨天,应在州琢磨了一晚上,最终决定换个司机送自己去机场,让李秘书找边云落。
那天和警察周旋的时候,应在州虽然套出了边云落的姓名。
但应在州说什么,警察也不肯的透漏边云落的联系方式。
不过还好他应在州聪明,虽然没拿到边云落的联系方式,但边云落有他的名片啊。
以边云落对他的感情,肯定不舍得扔掉名片,直接让人来加他不就好了。
然而早就把名片扔掉的边云落,现在被手上的卡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李秘书递过来的时候,他本想拒绝。
但看清卡上的花纹时就愣住了,导致没来得及。
“这是?”边云落疑惑的扬起手。
李秘书立马解释:“应总知道您每天要做公交车上班,所以特意吩咐人给您办了张公交卡。”乘车八折,里面被应在州冲了二十万的公交卡。
估计能往下传个几代了。
李秘书没好意思直接戳破应在州干的蠢事,还是等边云落自己发现吧。
办完事李秘书就告辞了,应在州特意嘱咐了不让李秘书送边云落回家。
回到家的边云落将公交卡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都没发现什么特别的,确实是张普通的公交卡。
边云落将卡收起来,这才想起来李秘书的话。
他没有应在州的联系方式要怎么添加?
哦,对了,之前应在州给过他张名片。
边云落看向脚边的垃圾桶,但是,他早就扔了。
还是等下次见面的时候道个歉,再交换吧。
边云落翻开手边的透明文件夹,里面放着放着类似账单的东西,已经有些年份了。
他再次一笔笔的对着账。
*
带着墨镜一头金发的大男孩,托着行李箱,从机场的贵宾通道出来,一眼就瞧见了应在州的车。
“这啥啊哥?”姜展一打开车门,就被后座上满满登登的书给吓了一跳,抻着脖子问副驾驶的应在州。
应在州头都不回,似笑非笑的回答着这个间谍:“你的见面礼。”
“哎呦,这都一家人,搞得这么隆重。”姜展费劲的挤进后座的角落里,把墨镜挂在领口,露出双棕色的眼睛,满怀期待的拿起一本。
《高考必刷》、《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金考卷》……
姜展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快速翻动着,真题汇编、专题练习、高考预测……应有尽有。
而且以他的薄弱科目——数学,为主。
他眼前发黑,嗷的一嗓子,一头磕在车窗上:“放我下车,呜呜呜呜呜,我要回家。”
“回本家。”魔音灌耳的应在州面不改色,随手指指,无情的给司机下了指令。
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说要回组织,真是个愚蠢的间谍。
应在州微微眯起眼,或许他可以把这个间谍收到他的麾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是所有人的脑子都像你一样好使的——”姜展的哀嚎飘荡在半空中,可惜根本没人理他。
姜展一路嚎回了本家。
“先生,到了。”司机毕恭毕敬的把门打开。
应在州双手插兜,一只锃亮的皮鞋从车中探出,长腿窄腰宽肩气势满满。
今天也将是一场硬战。
后面的姜展没等司机动手,自己就先从车上溜下来了,一脸谄笑的凑到应在州身边。
“哥,那些题是开玩笑的吧。”姜展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这个哥哥了,“你看,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怎么忍心呢。”
应在州比他高半头,睨看着他,嘴角扯起个冷漠的弧度:“我会定时检查的。”
亲情攻势,呵,天真的间谍。
当时这小子还在他身上撒尿了,以为他不知道?
姜展欲哭无泪,本以为回国,远离父母总算是能为所欲为了,没想到又栽在了应在州手里。
“小展来啦。”应在州的母亲方韵见到两人很是热情,“快来吃饭吧,今天特意让阿姨做了你爱吃的菜。”
父亲应博洲正戴着眼镜,不苟言笑地坐在主位上看报纸。
“李秘书人呢,怎么不来一起吃啊?”方韵明知故问。
自从儿子出院后,行为举止自总是透着股神秘感,她没办法,只能联系上了李秘书。
方韵知道,儿子最近看上了个老师,想要包养对方。
不但天天追在人家屁股后面跑,屡遭拒绝,甚至人家还报警了。
方韵觉得奇怪,应在州虽然从小就调皮,但一直都瞧不起圈里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并不像是会突然上头的人。
饭桌上,只有姜展没心没肺的刨着饭。
应在州坐的直挺挺的,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父母。
面前的人虽然是他的父母,但更是杀手组织的高层,从小他就生活在这两人地控制之下。
这对夫妻更是名存实亡,从小就没有享受过亲情的他,一定要给绵绵一个温暖的家。
“二位,为什么会结婚?”应在州此言一出,三人齐刷刷的看向他,应在州还没觉得自己的话有哪里不对。
姜展眨眨眼,他还是个孩子,有必要接二连三的遭到这样的重击吗?
方韵和老公对视一眼,不知道儿子这是闹得哪出:“当然是因为互相吸引了,毕竟你爸有多优秀大家都是知道的。”
“是吧老公,哈哈哈哈哈。”方韵和应博洲相□□点头,打着哈哈把话题糊弄过去了。
应在州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游走。
满口谎言,他们的结合不过是场商业联姻。
吃完饭后方韵就叫走了应在州:“公司最近怎么样?”
“昨天刚和GC集团签了合同,最近准备继续发展海外市场,周末有个慈善拍卖会,已经决定参加了……”应在州神色冷漠。
果然,这两人的心里只有利益,根本就没有他这个儿子。
方韵颔首,表面上在认真听,实际抓心挠肝的想进入正题。
她对应在州管理公司的能力放心的很,根本不想听他扯这些。
“最近,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方韵开始转移话题。
哪想到应在州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
“您知道,像我这样完美的人,如果独属于某个人,对世界来说是一种损失。”小O的事在他脱离组织前一定不能暴露。
“并且,多余的情绪对工作十分不利,我并不需要。”
方韵眨眨眼,抬手就想给儿子一个脑瓜崩。
这些中二台词那里学来的,你敬爱的母亲,都快被你身上逼王的光芒闪瞎了。
方韵懒得跟他扯皮了,单刀直入:“那边云落是怎么回事?”
“实话说吧,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吗?”方韵直勾勾地盯着儿子。
应在州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难看,发出声嗤笑:“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企业的,毕竟这可是我费尽心机,从众多继承人中夺来的不是吗?”
“至于边云落,我们之间没有感情,我现在做的,不过是对他负责罢了。”
“你不要为难边云落,他很单纯,和我们这种人不同。”应在州说完话后,摔上门就走了。
门外的应博洲震惊的看着他,但应在州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个,“爸。”就离开了。
应博洲把门推开条缝,和里面的方韵大眼瞪小眼,最后推门走了进去。
方韵不敢置信的看着老公。
应博洲在尴尬的气氛下挠挠头:“儿子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方韵生气地靠在座椅上:“我看他是皮痒了。”
且不说应在州继承家业这件事,是全家上下一致通过的。毕竟他们老应家,一共就三个孙辈。
一个未成年的姜展天天野的不着边,提起公司就头疼。
另一个是个姑娘,现在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生怕被抓回来继承家业。
应在州继承企业,在整个应家,可以说是众望所归。
哪来的什么勾心斗角,还费尽心机?众多继承人?
这又不是个皇位。
还有那位叫边云落。
“他很单纯,和我们这种人不同。”我们怎么了,家里的铜臭气熏到应在州了?
方韵眉头紧锁:“我很像那种给你一个亿,离开我儿子的脑残母亲吗?”
应博洲自然不敢搭腔,迅速的摇了摇头表示:“可能是cosplay?角色是苦大仇深的豪门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