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临时标记

知悲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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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应在州逼着,不得不带水枪洗澡的边云落站在镜子前,从兜里拿出颗洗衣凝珠。

    边云落微微抬眼,看向镜子中面色泛红的自己,抬手摸了摸额头,总感觉有点发热,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难不成是被孩子们传染了?不过这样也好,刚好符合任务设定,发热期,不发热岂不是很奇怪。

    边云落打算抓住机会,他放下水枪,拿出淡紫色的洗衣凝珠。

    两手用里直接将外面的那层薄膜捏爆,浓缩的液体溅了边云落一手一身

    边云落犹豫片刻,直接往胳膊上抹了两下,然后扒掉衣服,进去洗澡。

    冲了好几遍,身上的泡泡总算没有了。

    边云落也不好用沐浴露之类的东西生怕把味道搞混了。

    顶着头湿发就换好了睡衣。

    边云落深吸口气,确定空气中除了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再没有其他气味儿后,这才推开了浴室门。

    卧室内的应在州正抱着另一只水枪,面朝浴室严阵以待地坐着,好像随时准备冲进来救人。

    浴室门一打开,浓郁的薰衣草香带着湿热的水汽扑面而来,应在州紧张的拿起了手里的水枪。

    怎么回事儿,什么情况?怎么会有那股恶心的A信息素味道。

    他一直在外面守着,小娇妻根本没有出去的机会,怎么会染上别人的味道?

    应在州猛地站起来,端着水枪冲边云落走去。

    边云落只见应在州探头向浴室内看去,手里紧握着水枪,表情极为警惕。

    应在州确定了里面没有任何可疑人物,但是!

    这里面确实充满了刺鼻的A的味道。

    应在州心中警铃大作,他想起来了,早上那个愚蠢的A在边云落身上蹭了好久。

    那个A发情了?还在边云落的O身上留下了信息素?

    是不是刚才的热水将信息素的味道激发出来了?

    应在州心底烧起股怒火,可恶的A!

    本想测测应在州还知不知道自己是正常人的边云落,半天也不见应在州有什么反应,奇怪地拍了拍应在州的肩膀。

    却在应在州回头的瞬间被吓了一跳,男人表情严肃,眼中不知何时多了些红血丝,看上去极为愤怒。

    边云落被应在州抓住手腕。

    “那只狗明天必须回到院子里!”应在州本是很生气的,但刚喊出两个字,在对上边云落略显惊慌的延伸后,剩下的大半句话就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最后说的哼哼唧唧的。

    等等,应在州抓着小娇妻的手僵住。

    他早就意识到不对劲了,按理说因为两人发生过关系,所以他能闻到边云落信息素的味道很正常。

    但他是怎么闻到狗蛋儿的信息素的?

    “难道,我进化了?”应在州喃喃自语,“我也要变成A了?”

    边云落探究地看着他,应在州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在应在州眼中,他自己本来只是一个普通人,现在变成了A?

    应在州脸色有点发白,他突然注意到了手下小娇妻不大正常的体温。

    边云落的体温一直是偏低的,现在被他捏在手中的手腕却有些发烫。

    小娇妻的脸色酡红,镜片后的眼睛也湿漉漉的。

    “你……”应在州欲言又止地摸上边云落的后脑,拨开小娇妻颈后略长的碎发,凑过去嗅了嗅。

    果不其然,他在这里闻到了属于O苦涩的信息素味道。

    边云落被那个可恶野A的信息素影响,提前发情了。

    边云落观察着应在州的动作,试探的问道:“你有什么感觉吗?”

    昨晚他看到的设定中,A似乎会被O发热时释放的信息素影响,也产生类似发热的状况。

    如果应在州对自己的定位也不是个正常人的话,应该下意识的认为自己会受到影响。

    应在州闻声,瞳孔放大,小O是故意的,故意被那个A蹭上了信息素,故意提前引发了自己的发情期。

    “我们还没有结婚。”狡猾又愚蠢的小O,居然因为他的冷落做出这样不理智的行为。

    “今晚不可以,你懂吗?”应在州对着边云落耳语。

    房间里虽然没有监控器,但还不知道有没有窃听器,如果被组织抓到把柄就不好了。

    应在州抿抿唇,可是小O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而且O发情期间信息素水平会越来越高,用不了多久肯定就会泄露出去。

    引得外面那只蠢狗发狂,甚至可能将附近可能存在的其他A吸引过来。

    应在州用舌头顶住口腔中尖锐的犬牙:“只能临时标记。”

    说话间,边云落就被应在州带到了床边,应在州耳尖通红地坐在了他身侧,掰着他的肩膀。

    边云落感觉自己大概是有点低烧,思绪发沉懒得思考,也不知道应在州要做什么。

    他背对着应在州,感觉到颈后的碎发再次被人拨开。

    不属于边云落的温热气息铺洒在他的后颈上,边云落下意识的想离开,但是又被应在州按在了原地。

    陌生的温度离他越来越近,边云落忍不住的开始颤抖。

    微微的刺痛感传来,他被应在州咬了……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边云落大脑一片空白,这是在干什么?他张张嘴没问出来。

    应在州咬的不算轻,痛感持续了片刻,接着湿热的触感接触到边云落的皮肤。

    边云落向前倾去,妄图逃离应在州的掌控,却做不到,边云落本就发烫的脸颊和耳朵变得一片通红,似乎还散发着热气:“你,你在做什么。”

    应在州这才面色通红地抬起头来,捂着嘴,松开了边云落,他也好不到哪去。

    心跳声在安静的卧室中无限放大,两人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只是,应在州想象中的,他强大的信息素驱散了狗蛋儿廉价信息素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整个卧室中仍然弥漫着薰衣草香。

    应在州奇怪的四处嗅嗅,这是怎么回事儿?

    身边的小娇妻捂着腺体,害羞至极地看着他,应在州能感觉的到,两人之间似乎多了丝看不见摸不着的联系,他确实是标记成功了。

    “我的信息素好闻吗?”应在州上手撑在腿上,一脸期待地看着边云落。

    还处在震惊中的边云落摇摇头,这屋里,除了洗衣凝珠的味道,剩下的什么也没有。

    “不好闻?!”应在州颇受打击,为什么他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小O还说他不好闻,难不成他是个残疾A,那他进化出的兽型会是只瘸腿瞎眼狗吗?

    边云落揉着后颈,总感觉自己好像漏掉了点什么,为什么应在州会突然咬他?“不是不好闻,是没闻到。”

    得到不同答案的应在州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我信息素的味道是像白水一样的无味?”难道是受了他情感缺失的影响?

    坐在一旁的边云落无奈地看着他,应在州就没想过,他可能根本不是什么A?

    “你感觉好多了吗?”自觉得出结论的应在州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小娇妻的身上,不知道他特殊的信息素会不会有其他问题。

    边云落看着应在州的样子,大概是想从他这里得到肯定的答复,为了早点结束今天的冒险,边云落连忙点了点头。

    “好,发热期大概会持续半个月左右吧,保险起见,我每天早中晚各帮你做一次临时标记。”应在州计算着时间。

    早中晚各一次?边云落捂着后颈向后仰去,意思是每天都要咬他三口吗?

    这是什么见鬼的设定,还要持续半个月,他又不是绝味儿鸭脖。

    他不过是想确定一下应在州对自己的设定,并没有想做这种事。

    “不用了吧。”边云落试图劝说应在州,“我感觉已经没问题了。”

    “你能不能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上点心。”应在州火冒三丈,边云落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四年来都是这样自己扛过去的吗!“这件事我说了算。”

    明明正在梳理小O的他都已经妥协了,小O不感动不说,居然还敢拒绝他,简直恃宠而骄。

    说完话后,应在州赌气般地上了床,气鼓鼓地盖上被子,留给边云落一个后脑勺。

    边云落见状无法,只能乖乖地躺在了大床的另一侧,合上眼。

    时间慢慢流逝,两人似乎都已经入睡,这时应在州动了动,他偷偷的往后蹭蹭,接近边云落,确认对方没有反应后,偷偷摸摸地转过身来。

    边云落僵直着没有动作,他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接近自己,熟悉的感觉传来,应在州在摸他的脖子。

    身后的人叹着气,“也不知道疼不疼。”手指轻轻拂过边云落还在隐隐作痛的位置。

    床头暖黄色的小夜灯还开着,应在州标记完后没来得及仔细查看,边云落就飞快地转过去了。

    现在勉强能看到边云落颈后的嫩肉上,留着圈鲜红的牙印,看上去像是也把那块皮肤刺破。

    书上说,标记都是要咬破腺体再把自己的信息素注射进去的。

    应在州怎么看怎么像毒蛇猎捕,刚才他咬着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小O在颤抖,好像疼坏了的样子。

    应在州也就没敢继续使劲,反正亲吻之类的不也算是临时标记嘛。

    现在看来,他好像还是用太大力了。

    边云落等了半天,应在州只是长叹短嘘看了看他的脖子,并没有做什么,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刚刚闭上眼就又听到应在州嘟囔了句:“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啧,要不然还是找机会把组织一锅端了吧。”

    边云落心头一跳,这个想法可太危险了。

    应在州好像还在说什么,但边云落额头发烫,眼皮越来越重,最后还是撑不住先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应在州一如昨天,早早地换好的衣服坐在小沙发上,拿着去年的财经报纸,确保小娇妻能准时被他帅醒。

    然而眼看着时间走到六点半,边云落都没有睁眼。

    “嗯?”应在州越过手中拿倒了的财经报,看向陷在蓬松被子中的边云落,怎么回事?

    小娇妻半张着嘴,呼吸困难,脸色通红看上去状态很糟糕的样子。

    昨晚的临时标记这么快就失效了吗?

    应在州四处嗅嗅,好像真的闻到了边云落身上那股中药味儿。

    他犹豫片刻,还是放下了报纸,本来也是要标记的,现在也不是不可以。

    应在州俯下身,找了半天角度,这个造型自己好像没有办法咬到小O的腺体。

    应在州两手撑在床上有点发酸,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娇妻红扑扑的脸蛋,怪可爱的。

    那亲一口应该也行吧,这是形势所迫,不是他自愿的。

    应在州做好心里建设,低下头,在边云落的脸颊上飞快的落下了个吻。

    然后瞬间撤离,用财经报挡住自己爆红的脸,等待小O苏醒。

    边云路本来就半梦半醒的,只是感觉头疼发热,身上也疼,根本睁不开眼。

    感觉有人在自己身边逗留了半天,好像又做了些什么,边云落这才强撑着让自己睁开了眼。

    眼前一片模糊,似乎有个人影,边云落努力辨认着,反应了半晌才想起这人是谁。

    “今天你还是休息吧。”看出小O状态不好,应在州想劝边云落今天不要出摊了。

    边云落摇摇头,今天要考试,他得去监考,不好请假。

    两人吃早饭时,管家在旁边担忧地看着边云落:“边先生是不是生病了,需要叫家庭医生来看看吗?”

    应在州瞪了他一眼,这个卧底,居然想往他家里塞同伙,他是不会允许的:“没事,我心里有数。”

    应在州抬抬手,堵住了管家接下来的话。

    边云落缓慢的喝着粥,根本没注意到两人的话。

    直到进考场他的状态也没见好,甚至还开始咳嗽了。

    怕影响到学生答题,边云落只能跑到走廊里低声咳嗽,考场里的汪老师抻着脖子往外瞧。

    “边老师,你是不是被传染感冒了啊?”汪老师见边云落回来,小声问着。

    所以才说,边老师太瘦了,像他就没事:“吃药了吗?今天中午我听说食堂有锅包肉啊,我跑快点给你打一份吧。”

    边云落端着保温杯,摆摆手,“没事,我喝粥吧。”他嗓子也哑了,声音听起来又低又糙。

    看来光吃药是不行了,这两天考完试,还接着上课,课余时间又要判卷,根本不能请假,下班了去挂挂吊瓶大概会好的快些。

    边云落拿出手机预约挂了晚上的号。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汪老师激动地抄起密封袋就要往食堂跑,想起边云落后又生生刹住了车:“边老师你喝什么粥,我顺手帮你打了吧。”

    “谢谢……”边云落道着谢,后面的“白粥”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的来电铃声打断了。

    盯着汪老师诡异的目光,边云落抱歉地点点头,接起了电话。

    那边传来了边云落熟悉的声音:“你在学校里?我进去找你,还是死你出来?”

    边云落想起来,昨晚应在州那个一天三口的奇妙约定,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我出去,你稍等。”是肯定不能让应在州进学校的。

    “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汪老师你自己去吧。”边云落皱着眉头离开。

    汪老师挠挠头,“哦。”总感觉最近边老师的话好像比以前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算了算了,锅包肉!他来了!

    汪老师夹着文件袋,撒开腿和周围的学生们赛跑。

    今天应在州换了辆车,车窗贴着防窥膜,就连前后排的座位之间也有着黑色的隔板,为了防止边云落找不到自己,应在州还特意把车窗摇下来了小半。

    边云落一出校门,就看见了应在州狗狗祟祟地趴在车窗上往外瞅,像只被主人带出来兜风的大狗。

    “上车。”应在州打开车门。

    车里已经备好了午饭,应在州奇怪地摸摸边云落的脸,皱起眉头,怎么小O的状况一点都不见好转。

    “先标记吧。”看小娇妻这个状态,不快点咬一口,估计都没什么胃口吃饭。

    边云落皱着眉头,想躲开,但他本来就发烧浑身无力,被应在州按着更是动弹不得。

    乖乖地被应在州啃了一口,这次也不知道是应在州下嘴比较轻,还是因为他生病痛觉神经有点麻木,比起疼,边云落感觉到更多的是痒和尴尬。

    “好了,吃饭吧。”应在州心满意足,打开他带来的餐盒,这里面都是他专门跑了趟金域酒店买来的。

    那里厨师手艺还算不错,用料也新鲜,应在州偶尔会去赏个脸。

    摆开的菜重口味偏多,边云落看着红彤彤的颜色,胃跟着太阳穴开始“突突”的跳。

    本就没胃口,现在都快吐了。

    “抱歉,我不太饿。”边云落摘下眼镜,疲惫地靠在座位上,合上眼。

    应在州委屈地张张嘴,看着边云落难受的样子,又闭上了嘴。

    他喜欢车,也宝贵这些车,从来不允许任何人在他车里吃东西,因为这样会留下味道,如果再有些残留的污渍,应在州想想就生气。

    这次可是他破例允许小O在他车里吃饭的,而且还是他第一次专门给人带饭回来。

    居然被边云落一点面子都不给的拒绝了。

    边云落闭着眼,时不时地咳嗽着,看上去想睡也睡不安稳。

    应在州瞧着他难受的样子,突然也感觉胃口全无:“很难受吗?有什么想吃的吗?”

    深灰色的眸子睁开小半,朦胧地看向应在州,边云落轻轻摇头,他现在根本不饿,也没什么胃口:“谢谢,没事。”

    想起晚上的预约,边云落强打着精神跟应在州说道:“晚上绵绵就拜托你接回家了,我情况不太好,打算去医院看看,就不用管我了。”

    “不行!”不知道这句话戳到了应在州的哪里,男人呵斥道。

    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点恶劣,应在州又放低了声音,凑到边云落身边,“你也太没有警惕性了,这种情况能往普通医院随便跑吗!”应在州生气地点了点真皮座椅。

    小O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有多特殊,如果被医院发现端倪,岂不是很危险。

    “下午我来接你,不许乱跑,去我认识的医生那里。”应在州强势地揽过边云落的肩膀,让小娇妻把头靠在他肩上,“你休息,其他事我来处理。”

    边云落不自在的动了动,然而,效果甚微,他根本拗不过应在州。

    算了,不过是个小感冒,在哪看都是看。

    他本就比应在州矮,这个姿势格外自然,应在州的肩膀宽阔又带着肌肉,恍惚间,边云落感觉自己似乎连头都没有那么疼了。

    边云落下意识的合上了眼,莫名的安心感充斥在不大的空间中。

    等边云落睡着后,应在州微微侧过头,目光刚刚触及到边云落又飞速的移开。

    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小娇妻粉扑扑的脸蛋和挺翘的鼻子,还有浓密的睫毛,就,有那么一点点的可爱吧……

    应在州不自在的再次将眼神落到边云落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娇妻一直紧系着的扣子被蹭开,露出精致的锁骨还有小片白里透粉的皮肤。

    淡淡的苦涩中药味,因为两人距离的缩短变得更加浓郁,应在州喉结上下滑动,放在身侧的手偷偷收紧,手背上隐隐爆出几根青筋。

    可恶,为什么变成A之后,他惊人的自制力仿佛也有所下降?

    应在州用另一只手掏出手机,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应在州默默打开了之前李秘书发来的文献,他总感觉小娇妻的状态有点奇怪,和书里发情热的状态相似,却又好像有些差别。

    翻阅着所谓的文献,应在州恰巧翻到了篇提到发情热和产后护理的。

    他若有所思的关上了手机,难不成小娇妻的奇怪状态是因为,产后没有坐月子,加上这么多年来的操劳,和一个人熬过发情热留下的后遗症。

    应在州点点头,打开工作号,就给秘书室唯里唯一一个生过孩子的女秘书发去了消息。

    因为心里惦记着监考的事,边云落睡的时间并不长,睁开眼时离下午开考的时间还有一会儿。

    边云落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感觉精神好多了:“谢谢,我先进去了,下午见。”

    “等等,你喜欢什么粥?”应在州拦住边云落,文献上说,发情期时O最好吃些清淡的东西,喝粥就是个很好的选择。

    不过,应在州选了半天,都没挑出来。

    本来想全买下来,让边云落自己挑,但一想起来之前每次边云落吃饭时的脸色,应在州就下意识地停下了付款的举动。

    小O是不是不喜欢炒一本?

    “嗯?白粥就好。”边云落咳嗽几声轻声说道,那些加料的粥他也喝过,新奇之余,更多的还是喝不来。

    他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生病,那时候家里已经没有多少钱了,经常喝的都是像水一样的玉米粥,只有他偶尔在生病的时候能喝到白粥。

    家里情况好的时候,可能还会有碗热糖水。

    边云落自嘲地勾起嘴角,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过是个小感冒,倒把自己搞得怪伤感的。

    “边老师咋样了,我从办公室里管吕老师要了点药来,你吃了坐着吧。”汪老师从自己的小提包里掏出两盒药,轻手轻脚地递给边云落。

    两人控制着音量,尽量不打扰到下面的学生。

    边云落接受了汪老师的好意,他已经感觉好多了,身上的温度好像也在逐渐恢复正常。

    这门刚好是物理,边云落和汪老师习惯性的一人拿了张卷纸,圆珠笔在边云落的指尖打着转。

    这次的考试是学校自己安排的,卷子自然也是老师们自己出的,不过边云落只参与了数学组,物理这边他还没看过。

    大学时他偶尔也会去物理系旁听,虽然比不上专业的,但答个高中题目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边云落盯着下面的学生,还能抽空飞快的答着题,偶尔在草纸上划上几笔,不过一个来小时,他就放下了手中的物理卷。

    “又写完了?”汪老师拿过来扫了两眼,轻轻摇摇头,“突然感觉自己要失业。”

    “我不过会写几道题,讲课就是误人子弟了。”边云落的目光落在下面抓耳挠腮的姜展身上,看新同学的这个反应,估计物理成绩不会太高了……

    这次考试除了摸底之外学校还有个目的,再过不久就是全国物理和数学竞赛了,主任跟校长商量过后,打算挑出来几个尖子生报名。

    也给他们这些老师安排了其他任务,每天放学后,给几个参赛的孩子再多补一个小时的课。

    其他学生,想要旁听的也可以留下。

    开学这段时间观察下来,边云落已经对班里孩子的学习进度有了一定的把握在,这次的参赛名单,他心里差不多早就定下了。

    就在边云落四处观察时。

    汪老师压低了声音,凑到边云落耳边:“边老师,我早就想问你个问题了。”

    汪老师搞的像地下党接头似的,左右扫视一圈,确定他的话没被学生听见,“你其实是个富二代,来体验生活的吧。”之前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先不说边云落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研究生,挤到这里来干数学老师这种不挣钱又累得要死的工作。

    就单论边云落的能力,会几国外语,还精通数理化。

    动不动又发表几篇论文,偶尔还参加些竞赛,之前他们被安排到大学听讲座,里面的那些博导教授似乎都认识边老师。

    对了,还长了张明星脸,除了有点瘦身体差了点,边老师基本就没什么缺点了吧。

    有时候汪老师都怀疑,边云落每天的时间,是不是要比他们这些普通人多出来几个小时。

    直到他今天看到边老师从一辆豪车里下来,汪老师顿悟了,这波操作应该叫体验生活。

    边云落奇怪地看了汪老师一眼,什么东西?富二代?

    “汪老师你最近也摔到脑子了吗?”除了脑子有问题,边云落想不到其他原因,能让汪老师得出这个诡异的结论。

    汪老师呆呆地摇摇头,“没啊。”为什么说也呢?边老师撞到脑袋了?

    边云落揉揉太阳穴,看了眼手表,“还有十五分钟交卷,答题卡没涂的同学抓紧时间。”

    因为考试,今天学生们放学格外的早,但老师们还要留下判卷,到日常放学时间才能走。

    边云落握着红笔,快速地判着卷。

    打分的手微顿,应在州一直以为他是校门口摆摊的小商贩,应该不知道今天学校提前放学,估计还会是正常时间来接他,倒是不用太担心。

    等到快下班,旁边的汪老师伸了个懒腰:“哎呦,总算快下班了,今天这一天都没怎么说话,憋的我都快疯了。”

    说着话,站起身来,走到边云落身边,单手撑在边云落的办公桌上,一手背在身后,看向桌上的卷纸。

    “边老师你这边咋样,我那边有个学生差点拿了个大鸭蛋,加上答题卡,保守估计,也就三十分上下,也不知道是哪个班的。”

    边云落手下压着的卷纸情况刚好和汪老师嘴里说的一样,两人对视一眼,这不会是同一个学生的卷纸吧。

    “你在干什么!”办公室外响起声暴呵,边云落心底涌上股不好的预感。

    回过头,果然,门口站着的正是应在州。

    应在州身边的年级主任又开始擦汗了,他本以为这位突然跑到学校来是担心弟弟的考试情况。

    没想到应在州根本对姜展没兴趣,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学校的食堂在哪?”

    主任跟着应在州把食堂从上到下转了一圈人就无果后,应在州才不情不愿的掏出了张照片。

    照片的一侧被打上了厚厚的马赛克,也就是主任老花镜质量不错,才能看出来那是个人。

    应在州指着另一侧的汪老师:“带我去找这个人。”

    两人这才出现在了数理组办公室的门口,主任脑门上的汗越来越多,也不知道姜小少爷是怎么了,能让这位大费周章的跑过来找老师。

    这边的边云落也完全没想到应在州会进学校,他略显迷茫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游走,应在州已经知道他真正的职业了?

    “请问,有什么事吗?”边云落试探性地问道。

    应在州火冒三丈的快步走进来,挤开凑在小娇妻身边的人,又狠狠的瞪了汪老师一眼。

    别以为他没看见,这个人刚才差点都要搂住他的小娇妻了!

    为人师表怎么这个样子,不但把他单纯可爱的小娇妻哄骗到小屋里来,还想要动手动脚。

    “走。”应在州把边云落从椅子上拉起来,直勾勾地盯着汪老师“你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汪老师被他中二的台词弄得一头雾水,看看边云落又看看应在州,不知作何反应。

    “人我就带走了。”应在州霸气的通知了主任一声,拉着边云落就走了。

    汪老师和主任两人在办公室里大眼瞪小眼,汪老师偷偷地问了声:“这是咋了啊?”

    “不知道啊。”主任收起手帕,满脸茫然。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的对视,最后皱着脸异口同声的:“不知道啊。”

    “你怎么突然来了?”被带走的边云落同样没搞清楚眼前的状况。

    “哼!”应在州没说话,把人塞进副驾驶,闷哼一声,帮边云落系上安全带。

    他从卧底弟弟那听说今天考试会早放学,就猜到小O今天肯定也会早收摊。

    绵绵已经被他送回家,为了避免两人今天行程的暴露,他特意自己开车过来接边云落。

    没想到,等了半天都不见人影,打电话也没人接,担心边云落出意外,应在州就直接杀了进来。

    没想到居然看到这样一幕。

    应在州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你这种行为让我很生气!”应在州看上去没有开车离开的打算,双臂抱胸,严肃的看着边云落。

    边云落沉默着,他本也不是有意隐瞒自己的真实职业,但欺骗了应在州也是真的,“抱歉,以后不会了。”就算是合作关系,他也应该尽量顾及到应在州的感受。

    突然听到道歉的应在州心头的火顿时被浇灭,碍于他冷面霸总的面子,应在州的脸色没有这么轻易就转晴:“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和孩子。”

    这样不注意,如果真的在外面遇到危险,他和儿子该怎么办。

    真应该让小O好好了解了解世间险恶。

    “喝完了再走。”应在州从后面拎过来袋白粥,这是家里的阿姨做好,他顺手带过来的。

    边云落手中一热,温温的白粥正好送进他手里。

    没想到应在州真的特意为他准备了粥,边云落捧着餐盒,心底欺骗应在州带来的罪恶感更甚。

    之前他认为,自己和应在州不过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他帮助应在州恢复病情,方韵帮他找人。

    但边云落现在有点动摇了,也许他没必要分得这么清。

    就算是应在州病情好转了,他们在工作上也仍然会有来往,他现在是不是也应该多考虑考虑应在州的感受,以朋友的关系来相处会更好。

    况且之前和应在州一起去宋姐那吃饭的时候,他就已经有这个想法了。

    “谢谢。”边云落打开餐盒。

    为了避免路上的颠簸影响边云落,应在州就只是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静等边云落进食结束再启动。

    边云落不自觉地放快速度,喝完后原样将餐盒封好:“我好了,我们走吧。”

    尽管边云落依旧没什么胃口,饿了一天的胃难免发出抗议,一碗粥下去舒服多了。

    应在州从鼻腔中发出声不满的轻哼,发动汽车往应氏旗下的医院驶去。

    “应总您好。”咨询台的小护士见到应在州后,“唰”的站了起来,“郭医生就在三楼。”

    “嗯。”应在州抬抬手表示明白,带着边云落向内走去。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忙,见到应在州后明显有点惊讶,“应少爷?”郭医生推推眼镜,从桌后走出来。

    前阵子应在州第一次检查并不是他负责的,最近经过商榷后,才决定由他来进行后续的治疗,他正在考虑应少爷的治疗方案。

    不过听说应少爷之前是非常不配合治疗得到。

    怎么今天突然跑过来了?

    “给他看看。”应在州指指身边的小娇妻,“今天的事也保密,如果敢告诉其他人,你自己知道后果。”

    郭医生调整了一下脸上的口罩,原来不是来复查的:“这位先生,坐。”

    “有哪里不舒服吗?”郭医生从白大褂胸口的口袋里掏出只笔,看向边云落,想必这位就是应夫人说的那位边先生了吧。

    边云落咳嗽几声,声音沙哑地开口:“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咳嗽发烧。”

    “还有什么症状?浑身酸疼、鼻塞之类的?”郭医生点点头,表示明白,确实是小毛病,换季感冒再正常不过了。

    诊疗全程都很顺利,两人极为放松,只有站在一旁的应在州表情严肃,死死地盯着郭医生。

    “想好的快点的话,就挂个吊瓶吧。”郭医生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打着字,“去隔壁病房稍等,等护士把药拿上来就好,今天明天各一次。”

    “好的,谢谢。”边云落起身道谢。

    两人在病房坐了没多久,小护士就带着药进来了:“应总,我是来给这位先生打针的。”

    等应在州点头后,小护士才敢凑过来。

    刚碰到边云落的手,给他绑上压脉带,小护士就感觉到一道存在感极强的犀利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偷偷抬眼看向应在州,果然,大老板正死死盯着她。

    小护士战战兢兢地给边云落扎上针,连句话都来不及说就落荒而逃了。

    边云落抬头看了看上方的两个药瓶,伸手把输液的速度调到最快,手背上传来细微的刺痛感,边云落面不改色地瞧了眼时间。

    “估计要有一阵子了,不然你先回去吧。”边云落怕耽误了应在州工作。

    应在州盯着药品,神情凝重,“抑制剂?”小O和那个四眼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谈了半天,到底是什么时候把抑制剂的成分偷偷告诉那个四眼的?

    比起临时标记,小O居然更愿意打抑制剂。

    还是说……小娇妻还是想要永久标记?

    边云落没听清应在州说了什么,抬头看向他,两人对上视线。

    从应在州的角度看,边云落脸颊泛红,嘴唇也粉嘟嘟的略显干燥,灰色的眸子看上去懵懵懂懂的,纤长的睫毛勾勒出眼睛圆润的弧度,像只大眼睛短腿的小脸白猫。

    应在州皱眉,他居然又被A原始的冲动影响。

    他略显局促的移开眼:“不要再用这种伤身体的东西了,只要你求求我,我也不是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反正都是要结婚的,破例进行一次永久标记而已。

    伤身体?求求他?边云落不自觉的面露疑惑,他已经很努力的在跟应在州的剧本了。

    但他还是太天真了,如果说他的思维是正弦函数,那应在州的一定是余弦函数,偶尔能碰到一起,但大部分时间都是背道而驰的。

    “什么意思?”边云落头疼的要命,不想再跟应在州打哑谜了。

    应在州见小O一意孤行,并没有停止使用抑制剂的意思,就明白过来边云落这是在跟他置气。

    “本来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些的。”应在州长出口气,翘起二郎腿,摆出那天在会议室的姿态,看上去像是要宣布什么正事。

    “我之前确实跟你说过,我不可能爱上你的。”应在州的眼神中满是沉痛,看上去比边云落还要痛心,“这是因为,我没有感情。”

    他想通了,决定把这些事都告诉小O,有的时候,知道可能会比不知道更安全,“组织上的事你应该都看出来了,但有些事你还不知道。”

    边云落表情呆滞,方韵和他还是低估应在州的阅读量了……

    搞了半天除了杀手文、古早霸总文的设定以外,应在州的剧本甚至还有东方玄幻色彩。

    没错,边云落恍惚间听到应在州说出了这样的话:“这个组织的领头人表面上是我的父母,实际上我根本不是他们亲生的,毕竟没有一对亲生父母会这样对自己的孩子。”

    “我是他们在海边捡回来的,那时,我还是一颗龙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