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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二姐也在?”顾静媛从说话语气判断,能骂静妶是“傻瓜”的,除了二姐静娥还能有谁。三年前她在平洲云阳出嫁,不知是不是因为瘟疫时不能帮衬家里,一直耿耿于怀。高家众人认祖归宗,她只是派人送上离别礼物,自己没有出面——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高家众人都体谅她的难处,倒是没有人深究。
只是跟弟弟妹妹之间的情分,毕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了。
听小宝的“复读”中有二姐的存在,顾静媛立即打点起全部精神,暗暗猜测,以二姐的自尊,若无大事肯定是跟娘家保持淡淡往来,绝不会仗着自己同样出身“顾氏”而不停上门占便宜的。
“小宝,你慢些,仔细点,一句话也不要漏掉!”
“嗯!”见脾气不好的姐姐终于正视了,小宝立即挺起胸膛,一五一十的转述,
“你这个傻瓜!你还跟我犟嘴!看,这是什么!”
“啊,我的帕子!二姐,怎么到了你的手上。你去过我房里了?”
“你个蠢丫头!我就算去了你房里,偷你的手帕子做什么!这是我当家的给我的!”
“什么?你们夫妻两个去了我的闺房”
“高静妶,你疯了不成!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快点说!不要转移话题,试图抵赖了!证据确凿,你到底跟什么不干净的人往来?你的帕子,怎么流传到外面去了?二姐是关心你,才借着祭祖的机会上门告诫你一声。”
“我抵赖什么?证据确凿?一个帕子怎么了?”
“妶姐姐,自打从云阳离开我们的身份就不同了。你看看今日,我们住的,吃的,用的。跟以前在乡下能一样吗?在顾家主了这么多日子,弟弟不相信你不清楚事情的重要性!今天万幸是二姐拿着帕子,如果换了一个浪荡子,妶姐姐你打算如何?”
“我哼,横竖你们也不把我放在眼内。尽管去跟爹说去好了!哦,忘了,现在我爹已经不是你爹了,你应该叫叔父才对!”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忘讥讽守诚过继的事情!高静妶,你的心尖能不能放宽些。不要只有芝麻大?我和守诚、静瑛撇下其他人,单独跟你谈,是为了嘲笑你吗?是为了落井下石吗?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妹妹,是守诚的亲姐姐!我们几个之间,又再大的隔阂,我们不会希望你声名狼藉、落得不堪下场!”
“不错,静妶。我们都不是以前的乡下丫头了。以前我们女红好,帮衬家里做荷包、做帕子,家里人只有称赞的;可今日,你我缺衣服穿吗?缺吃的吗?你要怎么跟人解释你的帕子流落在外?”
“够了。你们别一个个的劝我。看似好心,谁知道你们暗藏着什么!这帕子哼,说不定是那个丫鬟不小心洗了、掉了。被人捡了。怎么能怪上我?”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狡辩?静妶,我对你非常失望、非常失望。你怨恨禄叔。迁怒守诚,我不怪你。静瑛和我都能体谅你,谁让我们都是自幼没有父母疼爱的人呢。可是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反悔,你明明知道自己的做法会给弟弟妹妹造成多大的伤害。只为你一己之私我不能原谅!”
“谁要你的原谅!我走我的路,你过你的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别说的你多么高洁无瑕。我就是一摊乱泥。咱们谁比谁高贵?有长房大姐带的好头,以后咱们姐妹的亲事。也别怪我!
“你说什么?静妶你太过分了!”
“静妶你是不是为了你娘?”
“啊?静瑛,你说清楚!”
“二姐,是这样的。有一次去那边的时候,我恍惚听到有两个嬷嬷说起我母家和静妶母家的冤案!”
“两个老嬷嬷?怎么会无端端提起十几年前的旧案?”
“就是啊。我当场就起了疑心了。故意放慢脚步,听她们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话,无非是我母家如何冤枉,如何在边疆受苦,不知道还剩几个活口当时我的心自然满是酸楚,可对她们更防备了!她们是故意在那里等着我经过!担心是计,我没有多留。结果下一次去的时候,有两个嬷嬷竟然毫不介意的说起京城两大神探,一个是大理寺庄碧贤,另一个是刑部司空家。还说如果能请到这两家的人帮忙翻案,不管什么样的冤案,都能沉冤得雪!我觉得这是圈套,没有多做理会,暗地里使人告诉了娴儿。当晚大伯母派人来安慰我,说我母家的事情一直记挂心上,但我们现在在顾家立足不稳,等过两年根基稳当了,徐徐图之。”
“蠢货!她随便哄你两句,你就当真了?”
“静妶,你果然是中了那边的计策!到底是谁?庄碧贤,还是司空家的人?”
“不用说了。庄碧贤是陆家的女婿,跟顾氏往来不多。一定是司空家的人!静妶,你好傻,你怎么就不信任大伯父和大伯母呢?你忘了在云阳,大伯父说过的话?那时高家算不上多么富有,可仍拿出田产嫁妆来,咱们高家女儿一人一份!不比男丁差。你若是觉得大伯父大伯母轻视你和静瑛女儿身,还有诺弟呢!他可是禄叔的长子,便是为了他的前程未来,大伯父就不会等闲视之。你母家的事,早晚会解决的。”
“呵,你们说的轻松!我爹马上要续弦了他早就忘掉我娘了。顾家富贵,谁还记得我娘是怎么死的。你们不必劝我了,我已经打定主意。这也是我作为女儿,唯一能为母亲做的。”
“高静妶,你醒醒。你以为这是为你娘尽的孝道吗?这是那边的阴谋!她们故意陷害你!”
“即便是,那又怎样!我心甘情愿。只要有一丝能让我娘九泉之下瞑目的事情,我也愿意!我知道那边有阴谋,但司空家的确是唯一的出路。我必须紧紧抓住!哪怕牺牲我自己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就算是身败名裂,我也一个人承担了。不会连累其他姐妹!”
“”小宝不停歇的说完。擦擦说话太多喷出的口水,低头看了一眼马蹄糕,手指头捏了一个,一口吞下。每次“复读”之后,他都有不停吃东西的*,眼神只盯着食物,这种专注做一个吃货的神态,难怪除了顾静媛,至亲的人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天才”之处。
顾静媛一边听,一边捋着鬓角的一丝头发。眼神放空,嘴角无意识的嘟嚷什么。若不是小宝站得近,耳朵又灵。肯定不会相信他的好姐姐说的竟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蠢到一块去了。”
语气之中,鄙视有,更多的则是不掩饰的亲昵。
一脸吞掉顾静媛带的所有零食。小宝才擦擦嘴“姐,要不要我继续跟踪?”
“不用了。你这两天给我看好八哥。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可是八哥已经严厉批评我,不准我跟着他了啊?”
“你告诉他,是我让你这么做的。要是你做不到,回家会被我揍。”
“哦。”小宝抓抓头。用这个办法的确能让八哥不能甩掉他了,不过。他很坦诚的说“姐。你越来越不讲理了。”
“讲理?”顾静媛微微一笑,伸手摸了一下弟弟的头“记住姐姐的一句话,‘家,不是讲理的地方’。”
跟小宝的谈话告一段落。顾静媛回到自己的住处,三个丫鬟。三七三八三九,正围着火炉磕着瓜子。
傅胤之曾经说过,她的丫鬟三七三八三九,在他的前世里还小有名气,看来还真不能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啊!
顾静媛开始仔细打量自己三个丫鬟,三七性格保守,眉眼清秀;三八顾名思义,喜欢八卦,是那边派来的“奸细”虽然表了衷心,但具体如何,还要继续观察。三九有些腼腆,但每次看顾静媛的眼神,都是充满感激的——她的脸上,有一块明显的胎记。就是俗称的阴阳脸,不得不梳一个古怪的发型,额头留长刘海,把半面脸遮挡住。
“你们几个好舒服啊?撇下姑娘我,自己舒舒服服的坐在一块聊天嗑瓜子!”
“小姐哦,不,姑娘,不是你吩咐的,‘辛苦了一年,今儿可以随心所欲一天’。”
“哈,你们还跟我犟嘴?那谁,你们谁跟了我足足一年了?三九,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三个月前,我搬到听风小筑之前过来的吧?三八,你是七月跟我的;三七,你稍微长点,那也是因为我之前的丫鬟四月中旬嫁人了,推荐了你!”
三个丫鬟不情愿的认错,齐齐躬身行礼“是奴婢的错。”
“行了,一口一个奴婢的,我听得厌烦。”顾静媛没心情弄什么“我们之间的人格都是平等的,以后见面不要自称奴婢,不要动不动下跪”之类推广人权活动。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她没办法遇到尊者不下跪,那就该补回来啊!都是体系之内的人,就该按照体系的规整制度来。
她只是单纯的表现自己的性格——在我的院子里,我的话就是一切。不管你们之前的经历,或者心理打着什么小算盘,只要还是我的丫鬟,就得听我的话!
“三九,细看你还蛮耐看么?”
三九立马用比较光洁白皙的脸蛋对着顾静媛,呵呵笑着“小姐说的是。我娘也常常这么说。”
三八噗嗤一笑!“你娘是有名的‘酥油嘴’,太会说话了。要不是她八面玲珑人缘广,能把你安排到内院来?就是这长相,别吓死人了!”
顾静媛把三个丫鬟的神态收在眼内。三七一副想劝解又不知怎么劝解的样子——看似好人,不过她巴不得三八三九对抗起来呢!而三九貌似忠厚,其实心思藏得更深。
挺好。顾静媛自己就不是什么良善人,自然也不配用善良的丫鬟。她丝毫不介意自己底下人斗个不停,只要不是你死我活的地步,正好能让她看清谁能为她所用。
静妶这事,她需要一个帮手,笑吟吟的看着来回看着三九和三八。“姑娘我有一件急事。三八,你长得最好看,派你出马,一个顶两;三九,你有个好娘,你娘人面广,兴许能打探别人打探不到的消息。哎,这事我托付谁好呢?”
故意摸着下巴做难以抉择状,引得两个丫鬟相视,火花四溅!
别看三九长得挺丑。但人家的战斗力丝毫不弱,立刻跪在顾静媛膝前“姑娘有什么事情。尽管交给三九。三九别的不敢说,保证让我娘尽最大的力!三八么,她人很好的,就是她的爹娘使不上劲儿”
三八怒气冲冲“你当我是你。小姐都说我一个顶得了两个人!你娘能打探的消息,我也能!根本用不上我爹娘”
三九的眼神无奈的一扫,看的三八怒上加怒了——眼神中分明说着,才不是担心你做不到,而是怕你爹娘拉后腿!
顾静媛也叹口气“不错。三八,你爹娘的确是个问题。虽然你对我表达是衷心,我呢。心底也是盼望咱们主仆一场,在我出嫁之前平平安安、和和睦睦。可惜,你爹娘对那边太忠诚了,若不是你,我都不敢让那边派来的丫鬟近身。”
“姑娘”
三八委委屈屈。“可是奴婢对姑娘的心,天日可鉴啊!”“好吧。这件事我就分明派给你们两个。做得好呢,就提一等,成为我身边的大丫鬟;做得不好呢,我也不多说,以后我的院子里不想看到你们两张面孔。明白了吗?”
“是。”
吩咐完了,三八和三九斗志昂扬的下去休息。独独剩下三七。顾静媛没有其他的交代,她只好咬咬嘴唇,慢慢的退下。一路上,她都在想小姐为什么想都没想到她呢?
难道是对她不信任了?不,小姐不会怀疑她的忠诚,不然贴身的事物不会都交给她。但像这次,一遇到关键事情,目光从来不会在她身上停留,彷佛她只是个清扫房间的丫鬟,不值得注意。
次日清晨,就是永安五年的新春了。
三七天不亮就过来跪在顾静媛的床前,声音低沉,隐隐带着哭腔“姑娘,三七也是很忠心的!”
顾静媛躺在床上,被一夜的鞭炮声也是吵得头昏昏的,没好气的说“知道,可是我身边不要无能的人。”
“如果你只是想在我身边混混日子,攒到一笔嫁妆出嫁,那也容易。别理会旁人的争斗,拉拢也好,谩骂也罢,谁的声音都不要听,三年后我就放你走。如果你想成为我倚重的心腹,就你这想处处讨好、藏头缩尾的性格,哼!”三七眼泪涌上来“小姐,三七不是想处处讨好。”
“知道,你是不想树敌么!”顾静媛慢腾腾的坐起来,眼睛睁开一条缝,打了个哈欠,在三七的肩膀拍了拍“你跟错了主子。姑娘我最不知好歹了,是连亲爹亲娘都敢得罪的人!给你两条建议,一,起立向后,一直走出门,到内院管事那里说我脾气太坏,你撑不住了,叫她帮帮忙,调你跟其他主子;二,继续忍气吞声,藏起你的野心,做你外表和善,内里嫉妒的好丫鬟。”
三七一怔,呆呆的看着已经看透她内心的顾静媛,银牙一咬,
“奴婢愿意效忠姑娘。”
顾静媛轻轻一笑,并不当一回事。这效忠不效忠,就跟她和傅胤之的合作一样,同样是有条件,建立在某种基础上。平白说“愿意效忠”她就非得接受?
“向我展示你到底有什么本领吧。若你值得,你所求的一切,我都会捧到你面前。”
顾静媛淡淡的说完,就叫人进来,打水帮她净面。
当封建家庭的贵族千金,就是不一般的享受啊。新剥的鸡蛋在她面上揉来揉去,温烫光洁的感觉好像给脸部进行了一次按摩。顾静媛十分舒适之下,思维放空,不禁想到一个时辰之后,她就要去房氏哪里叩拜父母了!
这对她还真是个考验呢!
经过去年那次争夺高老太留下的遗产,顾静媛差不多是跟房氏扯开了表面的温情面纱。既然房氏只在意她的小女儿,那顾静媛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
记忆起前尘往事,她甚至对养父母都深深愧疚起来。
别问血缘不血缘的。养父母对她的重视和喜爱,都超过这个亲娘。其他的,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再想到静妍遵两宫太皇太后旨意去皇家寺庙修行,她名下的田产地契,都被房氏接管。明明知道静妍这辈子都用不到田产了,可房氏丝毫交还田产的意思都没有!
似乎打算私吞了?
从来听说阴狠婆婆侵占媳妇的财产,没听过亲娘侵占婆婆点名留给女儿的财产!
顾静媛觉得有些好笑,她一点也不喜欢家庭伦理剧,更讨厌自己沾上这没完没了的伦理关系无法抽身而出。对房氏,她打算敬而远之。至于那些田产。房氏是给她大儿子还是小儿子,都无所谓了,跟她无关。
梳妆打扮好了。她在三七三八的服侍下,迈着端庄优雅的步伐,去父母磕头去。
房氏同样盛装打扮了,脸色还算可以,抿着唇点点头。给了顾静媛一个红包。顾祈恩则满脸胡须,沧桑的完全不似当初那个儒雅的君子。
不管内心怎么想,新春第一天,至少表面都是和和睦睦的。
一天下来,顾静媛笑得脸部肌肉发酸,难得听见有族里的女眷说她“知书达理、文雅可人”虽然内心并不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但每看到房氏听人这么说的时候,那脸上的表*哭不哭、欲笑不笑的,就让她觉得偶尔伪装一下也不错的!
夜晚很快到了。三八骄傲的抬着下巴。不屑的看了一眼三九,把自己今天的收获告诉顾静媛——
“妶姑娘的四个丫头出身都打听出来了,都是家生子,只一个在院子里洒扫的小丫头是外面买来的,叫做花花。听说是实在家里过不下去了。才卖掉她。不过听说她家里最近几个月过得越来越好了,家里买了地。哥哥都娶上媳妇。奴婢觉得,花花一个小丫鬟,得宠时赚几两银子是有的,但买地?帮她哥哥娶媳妇,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了!特意找那丫头身边的同伴咋呼了一下,果真问到了,花花的确帮人传递了东西进来。”
“嗯,做得不错!”顾静媛想了想“找个借口,把这丫头给我打一顿。”
“啊?姑娘,那是妶姑娘的丫头。要是她知道你故意打她的丫头?”
“多嘴!叫你打就打!”
顾静媛露出不高兴的表情,三八连忙不敢多说,心里腹诽着,我是一番好意,怕你们姐妹生了罅隙啊!
她怎么知道,顾静媛就是试探呢!
既然跟外面人私相授受被静娥她们发现了,只要不蠢,静妶一定会暂时中止行动。那小丫头花花,胆子不小,教训一顿也是应该。顾静媛正好用这种方式变相提醒静妶。
一想到当初在云阳,那个如水晶般通透,完美无瑕的女孩,会教育妹妹不要欺负年纪幼小的弟弟,变成现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子,顾静媛忍不住唏嘘。
三八觉得自己抓住了主线,至少比三九表现好。哪知道三九沉默了良久,跪在地上低声哭泣,
“你怎么了?”
“姑娘。奴婢无用,奴婢怕打草惊蛇,没有在老宅里找人询问。”
“哦,那你是一无所获了?”
“不是。”三九抬起头,那眼中的热切看的三七一惊——她终于知道自己欠缺什么了。虽然三九生得丑,平素长刘海遮挡,但她偶尔放下包袱,以真面目示人的时候,给人的感觉竟然是震撼打过丑陋!
“姑娘,司空家嫡出一脉有三位少爷,除了已经成家的司空晗外,其余两位都被约束在书院里不能外出。”
“司空晗?”
“奴婢的娘跟前门的老刘关系很好,听老刘说,司空晗和少爷们交情极好,经常唱和往来,书信频繁。尤其是礼少爷!”
“呵!呵!”顾静媛深感意外,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没得到竟然扯到大哥顾守礼身上了。
“司空晗有真才实学,在外的名声极好。听说好多人家都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看起来三九打探的消息不及三八多,也比较粗糙。但顾静媛深深看了一眼三九,笑眯眯的亲自搀扶起她,
“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丫鬟了。”
三八不服气“可是姑娘,她长那么丑,被人看到会冲撞贵人的!”
“长得丑吗?正好当绿叶衬托我了。”
顾静媛毫不介意的摆摆手“继续努力。以后遇到事情的时候,也要像今天多用用脑子。后续,我还要知道。”
“是的,姑娘。”
三九忍住激动,握着拳头道。
今天太忙了,她收获不多,再过个七八天,她一定能把司空晗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都挖出来。
顾静媛打算慢慢解决静妶的事,毕竟,还没闹大,总有挽回的办法。可惜,她忘记问一问傅胤之,等到事情发生后,才知道自己毕竟不是救世主,不是所有事情都会按照她的心意进行。
正月十五,元宵节,这一日是所有百姓载歌载舞、举国欢庆的大日子。入夜后,家家户户灯火通明,无数人都上街头,抛下了所有束缚,连未出嫁的小娘子都出来游玩。
顾守礼、顾守拙、顾守诚各有朋友圈子,不过他们得负责安排好几个妹妹,才能跟朋友们汇合。娴儿、静媛、娇娇几个才不管他们呢,笑嘻嘻的坐在酒楼上,看着一队精彩的舞龙队伍经过,又一条天女散花花车经过,都喜笑颜开。
谁知人群中有些骚动,好事者不停打探,终于传出消息,
“有人跳楼了!”
啊?谁会在这么喜庆的日子里跳楼?
娇娇纯粹好奇,顾静媛则是嘲笑,木质楼不比摩天大楼,别跳下来不死,摔成个半身不遂。只有娴儿担忧不止“快去问问,怎么回事?肯定是有不得了的冤情。不然怎么会在皇家也会出现的时候跳楼呢。”
“呆娴儿,真有什么冤情,干嘛不告御状?今天皇帝是会出现在城门楼,但他又不会出来与民同乐。死给他看,有什么用处?还不如老土的拦截告状、敲打登闻鼓呢!”
三姐妹在这里争论,忽然顾守礼、守拙、守诚几个脸色煞白的走过来,急命几个侍女赶快收拾东西回家,不能在外逗留。
“啊?怎么了?”
顾守礼本不想对娴儿明说,但一想事情闹得如此之大,根本就瞒不住。
“静妶跳楼了。”
“什么?”
娴儿当场腿脚一软,眼泪掉下来“她怎么样?哥,你快去救她啊?”
娇娇纳闷“她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跳楼?哥,别是吓唬人的吧?”
顾守拙一声怒斥“谁会拿自己姓名吓唬人!静妶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