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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拉帘,小鸟知趣飞回那片树林,而远处的蛐蛐似乎总在这个时候出场,用单调的声音划破星空的静谧。此时,我习惯倚靠在床边,手持书卷品茗。
今天,我特意翻阅朋友引荐的由本地女作家王焕新执笔的长篇小说香阁思忆。单看“香阁”直觉不过是他人生活中的唱腔,我以为主角一定是位大家闺秀,享有丰富滋润的小资情怀。对于这样的题材,一般是草草浏览,不大入我耳目。于是,我只从谭观弟先生的序言中去统揽全文,当我读到这样一段文字:“但作者却这么说:我只是为作品主人公王紫凝的外公写作,为王紫凝的母亲写作,为王紫凝而写作。其它一切,并不是我要极力去关注,极力去垂考,或者说非要去归咎,非要去颂扬。这就是我的写作意图和力求目的。我抛给读者的,只是一部关于王紫凝的家族史,以及王紫凝的经历而已!”问号在我头脑闪现?作者执拗说出这样的话,却用十年时间去写这几个人?难道?。继续下读谭先生的序言“在香阁思忆中,着重塑造了三个人物,王紫凝外公刘瑜琨,王紫凝母亲刘若馨,以及王紫凝自己。外公刘瑜琨的一生,拥有过三个女人。一个是红颜知己梅蕊香;一个是父母包办婚姻的女人林孝雯;另一个就是王紫凝的外婆——“日本女子文化学院”学“服装设计”的女大学生若松千代。在作者的笔下:外公刘瑜琨,一生拥有爱情和婚姻,但他最终,却没有家庭。母亲刘若馨一生中,拥有过五个男人和四次婚姻。但每个男人和每次婚姻,给她的都是揪心的痛,滴血的泪,不堪回首的记忆。尤其是那四次婚姻——。”
看完了此书的序言“母亲刘若馨”这位流淌着日本血液的女子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命运嫁了四位男人。心情难以言状。于是,我开始从第一章读起。
(二)
下班回家,急迫的打开香阁思忆。终于,在两天后的午夜将书看完。“母亲刘若馨”日本东京大学金融专业留学归来的大学生一生凄惨、悲凉。日本的亲人、失散的亲人、不幸的婚姻。“母亲刘若馨”常说:“我一看见那高曙光先生呀,就想起我当年的大表哥高叔伦来,那五官、身段、做派、风度以及说话的声音,都通通一样。他们都姓高,高曙光很可能是我大表哥高叔伦的孙子辈。紫凝呀,妈妈求你一件事,帮妈查一查高曙光的个人资料,我越看他越象我家的亲人。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这辈子,非一定要见见他”然而风风雨雨挺立过来的母亲刘若馨却没有挡住积压已久的思念之痛,抱着遗憾去了天堂。
读此书,我泪水涟涟,为“母亲”、为“紫凝”两位坚强而韧性的女子哭泣。在那个暴风骤雨的年代,在那个讲究成分的年代“母亲”这位有着异族背景的女子,这位差点没有国籍的女子,这位被三天两头拖出去打得半死的女子,是何种毅力让她背负着沉重的压力走到生命的终点。“紫凝”。其实,我知道“紫凝”是谁了,作者在后记里写到“当我的长篇小说香阁思忆交付出版的时候,心情顿时一阵愉悦和轻松,我终于了却了母亲刘启文生前的再三嘱托,我终于完成了自己对自己所下的硬性任务”
我拨通了谭大哥的电话“我想见见大姐”
(三)
湖光小亭,初见王姐一位40多岁素衣女士,总觉得似曾相识,搜索记忆,原来她容貌很像渴望里的刘慧芳,只不过双目间多的是精明和泼辣。与之交谈就如邻家大姐很随和、善谈,浑身透出典型的北方骨架,没有距离感。我极力想从王姐的面部上去找出异族的血液,去找出她童年的悲惨。然而,她开朗的个性和幽默的话语,让我无从找到她对生活失望和妥协的影子,她给我讲“刘若馨”的原型她的母亲,抽着藤条打她的养父。
在她淡淡的拉家常中,我眼前又出现了王姐小说中的一幕“高科长他一脚踹飞我家立在门口的炕桌,揪住我妈妈的头发,把手枪枪头重重的往炕沿上一敲道:刘若馨!你以人民为敌,反对社会主义,反对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不会有好下场的!带走!。妈妈踉踉跄跄地被带走了,留下我们泪流满面的姐妹仨。我搬来小板凳扶着思雨妹妹往炕上爬。两岁多的思雨妹妹,长得白白胖胖的,圆圆的小脸上镶嵌着一对大大的眼睛,睫毛既密又长,眨眼时俨然一个洋娃娃。我用手向上托着她的小屁股,拼命地用力试了几次,她都没能爬上去,我有些失望了。这时,我耳边响起妈妈的话来:‘紫凝,你要看好两个小妹呀。’于是我便蹲下身子,趴在小板凳上说:‘思雨,踩着姐的背爬上去吧。’当思雨妹妹那胖胖的小脚丫踩在我后背上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一下子象断了气似的难受。思雨妹妹终于爬上了炕。趴在小板凳上的我,过了好半天才喘过气,慢慢地站起身来,背好疼好疼。”是啊!当时的紫凝也就四岁,这么小的年龄挑起了家中的重担,而紫凝的亲身父亲却在云南。
王姐偶尔也提及她的婚姻,他先前的老公一位正值的文化人,书中的人物韩韬,因忍受不了企业的贪污腐败导致精神崩溃下婚姻的解体。
坐在星空下听王姐娓娓道来,那些我不曾经历过的年代和苦难,心情再次被小说中的主人翁和眼前的王姐牵动,或许王姐的泪水早在童年艰辛道路上撒完,她那么平静,而我从心底涌出的泪水幻化成王姐坎坷生命下执着的追求与豁达的态度!
愿好人一生平安!愿香阁思忆的面世能帮助王姐实现天堂之灵的心愿找到上世纪50年代去了前苏联至今音信杳无的舅舅刘启刚先生,找到她母亲在日本的亲人左藤一郎先生;还有她母亲念念不忘的演员高曙光先生,愿如今的丈夫用爱来弥补这苦难女人一生的凄凉。
我仰望夜空,默默地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