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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倍他”
“咳咳!”周超群重重的咳了两声,打断了郑立国。
郑立国瞅了他一眼,“这有什么不能说啊?小倍在医院呢。”
秦天一惊,心中的大石像是落下了又像是还悬着压着,他哑声道:“这两天不是期末考试的吗?怎么,怎么会去医院了呢。”
“这,三言两语也有点说不清楚,”郑立国说了一半,顺势将手肘往桌面上一搁。
“哎呦,”他不耐疼痛的喊了一嗓子,将手肘缩到了肚子上轻轻揉动。
秦天不由分说的夺过了他的手臂,撩开衣袖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特么谁干的?!”
郑立国的半个小臂连着手肘青紫一片,高高的肿胀着。
“就,就你走了一周之后,咱学校转来了一个外国的学生,他”郑立国收不回自己的胳膊,连带着说话都有点断断续续了。
“就是转来一个韩国留学生,看上岑玉娇学姐了,小倍不服气,硬要跟他划场子打一架,被那家伙打伤了,我跟立国想帮忙,也是受了点儿小伤,不过没小倍那么严重。”周超群咬牙道。
秦天诧异的看着他,“岑玉娇还没跟小倍在一块?这女人怎么这样?再说那什么留学生连你都打不过他?”
周朝群国家二级运动员,身高一米八九,一身的肌肉,居然都被打退了。
“那家伙也不知练了多久的跆拳道,来了没两天就坐上了校武术社副社长的位置,一双腿又快又重,我近不得他的身,”周超群面色颓然。
“先别管他了,小倍伤的重不重?我去看看吧。”秦天说。
郑立国一看时间,“都凌晨四点多了,明早九点还有考试呢,考完试我们再去吧。”
秦天点头,听他们讲了讲近期发生的事,天就亮了。
一早秦天就去跟老师销了假,八点多跟舍友们一起进了考场。
考的是《经络腧穴》,这门课对当前的秦天而言那就太简单了。
不过二十分钟他就全部完成了,快速复写了两遍答案。
秦天将两张纸条团成一团攥在双掌掌心,左手横推,右手插在两腿中间近靠地面,同时一掷。
左手袖底飞出一条淡黑色的龙魂,嘴里含着答案,摇曳到周超群头顶,张嘴一吐。
右手掌心窜出一只五百白狐,答案被尾巴托着,它蹦蹦跳跳到了郑立国脚下,尾巴一抛一扬。
郑立国跟周超群正在抓耳挠腮,啪嗒一声,试卷上已经是落下了两个纸团。
回身一望,秦天正佯作检查。
三个人自然而然的提前交卷了,时钟走到十点,秦天已经是在舍友带领下到了市二院。
病床上,李倍伊仍在酣睡,右脚被绷带高高吊着,石膏抹了一层又一层。
秦天没叫醒他,睁开虚眼一扫,满心怒火,他气冲冲的扭头就往外走。
“哎,阿天,不跟小倍见一见?”郑立国拉住了他。
秦天拳掌轻攥,“不着急见他,等我把那家伙送来跟他做伴再一起聊一聊。”
“别了吧,小倍都这样了,我怕你也”
“放心吧,跟我一起走一趟?”秦天冷笑道。
“我跟你去,立国,你照顾好小倍啊,”周超群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护着点秦天。
校门口,秦天捏了捏指节,“那家伙现在在哪儿呢?”
“他应该是在武术社呢,你小心点,能不动手就别动手啊。”
秦天剑眉一挑,“小倍的胫骨都折了,你让我能不动手就别动手?”
“马上都回家过寒假了,小倍的腿回家前还不知道能不能治得好,你别也拐着回去啊。”
“走着,”秦天也不再解释,径直朝着武术社团的地盘走了过去。
武术社团常驻校体育馆三楼,秦天跟周超群在走廊里就被堵住了去路,三楼外挤满了人,女生居多,她们垫脚凝视着里面,不时爆发出叫好声。
“金圣岳真是好帅啊!”
“嗯嗯,跆拳道也是干脆利落的很,腿还那么长。”
“我也想去韩国学跆拳道,你们说我想拜他为师会不会被拒绝啊。”
“肯定的啊,他只会收我,收我!”
“屁,明明是收我!”
周超群扬头往里面一看,沉声道:“坏了,赵恒要输了。”
“赵恒是谁?”秦天问道。
“赵恒就是武术社的社长,上次我们跟小倍过来,就是他阻止了那个金圣岳一下,要不然可能后果更加的严重。”
“那可得还他一个人情了,”秦天推开阻隔往里面走。
一个在大冬天还穿着短裙的女生不爽的回身喝骂:“挤什么挤?要吃老娘豆腐么?”
秦天端视了她两眼,“姑娘,如果你还坚持这样的穿着的话,不出两年,你的月经紊乱就再也正常不了了,至多四年,你的生育功能都会出现大问题,只是建议,你可以联系一下自身的经期对比下穿短裙和注意下身保暖时的区别。”
“还有,你之前所谓的要去韩国学跆拳道简直是贻笑大方,跆拳道怎么来的?韩国人学习的日本空手道,衍化了一下而已;空手道又是怎么来的?唐手想来你都没听过吧?追本溯源,这些当前大火的馆子全是衍生自我中华国术,以后,可别再言语间闹这么多笑话了。”
“你,你乱说什么?”这女孩强撑着回了一句,却是悄然给秦天让了一条路。
房子正中的空地上,两个青年各执一端,左边的长发飘逸,面容精致且俊朗。
右边的半寸短发,一对大浓眉男子气十足。
想来就是金圣岳和赵恒了。
左边的金圣岳阴柔帅气的脸上浮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他双脚一并,长身而起,宽大的裤脚带着哗哗劲风声响,朝着赵恒狠狠劈下。
赵恒脸色已经是一片惨白了,他双臂前横,身子狂颤却是不见丝毫佝偻,但是对比一下金圣岳的煊赫声势,他护体的双掌是那么的弱小不堪。
“嘣”的一声闷响,赵恒脸更白,双臂无力的垂落,他不受控制的后撤了七八步。
“你说的,这社团,向来谁强谁做社长,这次,我赢了。”金圣岳语调怪异,里面藏的自得几乎要跳跃着飞出来。
“我还没输!”赵恒额角青筋狂跳,他双掌猛地一拍,“再来!”
金圣岳阴冷的一摆手,“我来了。”
话音未落,他身子一矮,双脚撇成几乎贴近地面的大弓步,与赵恒之间的距离被急速缩短。
而后,金圣岳左手虎口夹成钳子,余下四指并拢,小臂斜向上方出击。
哗啦啦!
秦天看的双眸一缩,原来这家伙不只是脚,手也这么快。
瞬间下沉,瞬间上扬,赵恒的喉头已经被金圣岳虎钳一样的左手死死把控住。
“咳咳,哇!”赵恒呼吸艰涩,哑了的喉咙里像是积蓄了几个血块。
金圣岳眉间森冷,他空着右手五指捏成一个尖锥,手腕一抖,毒蛇吐信一样狠狠扎向了赵恒的耳下三寸。
秦天再不迟疑,这金圣岳还真是怨毒。
他所攻击的是赵恒的扶突穴,紧挨着喉管的一处要穴,轻揉轻刺可以消肿散结、清咽开音,但这么重重的一敲之下,赵恒必然要暴喑一个月,喉管损伤的足月说不出话来。
赵恒眸子急剧胀大,他不过是不想让校内的人尽皆只识跆拳道而不知国术武功,想不到金圣岳这么的不留情面,不给活路。
嘣!
一只手掌外翻前横,金圣岳鸟喙一样的五指啄在了这白莹莹的掌心。
秦天止住了金圣岳的攻势,默默的收回了自己右手,悄悄的揉捏。
已经青紫的掌心有岩龟爬动,三两息之后就恢复如初了。
“不好意思,没收住劲。”金圣岳倒退了两步,幽幽的道。
“什么叫没收住?你习武这么久,连死穴要穴都!”
“怎么?你们要二打一么?”金圣岳反倒是将愤怒的赵恒压制了下去。
“你是谁?也要争一争这社长的位置?”金圣岳问向秦天。
秦天一咧嘴,“武术社我没兴趣,等会儿你们可以继续打,我来只是想还你一脚,或者是一拳。群子,他是用什么伤的小倍?”
“右脚!”场外的周超群高声嚷道。
“原来是你们?那小家伙还没出医院吗?我记得,我下手很柔软的,啧啧。”金圣岳漫不经心的扭了扭自己的脚踝。
“说完了吗?”秦天脱下了外层的羽绒服。
北方天气虽然很冷,却是不阴寒,秦天里面也就一件贴身的黑色衬衫,一眼看上去板板平平,没有什么健硕的肌肉隆起。
“哈哈,就你这样,”金圣岳笑到一半一跃而起,双脚展开如折扇,又像大开的剪刀,他脚尖朝下一屈,像是准备狠狠踢飞身前这只皮球。
“小心,”赵恒提醒了一声,翻身离开了双方交战的场地。
秦天不闪不避,看准了金圣岳的落点,右臂划了一个通天的半圆,直直砸在了金圣岳的脚面上。
金圣岳见得秦天的手臂近身脸上一喜,他右脚发出外弹的崩劲,想要把秦天的手臂崩开,可他明显是想多了。
虚虚一声龙啸,金圣岳像是被扣杀的羽毛球,斜三十度落地,毫无形象的翻滚了十几圈,中拳的小腿癫痫一样直抽抽。
“不好意思,没收住劲。”秦天掸了掸拳面,轻松的像赶跑了一只苍蝇。
金圣岳艰难的爬了起来,他抖了抖右脚,重重将受伤的脚尖在地上捻了捻,他凶狠的盯着秦天吼道:“大韩民国只有战士没有懦夫!!!”
“唔,”秦天点头,“毕竟全宇宙都是你们的,懦夫算得什么,勇士算得什么,对比一下都可以忽略不计的。”
金圣岳好像没听懂,他扭头恶狠狠的问道:“他说什么?!”
在他身后助威的岑玉娇学姐用不太流利的韩语解释了一下。
秦天听到欧巴思密达什么的简直都要吐了,“岑学姐,我原本还以为你是个爽利的人物,真是浪费了你的天生性格,跟个韩国人在一起,做他的女友,视他为偶像,你爸妈知道吗?你帮我翻译一下,今天他只要打到我一下,算我输,我送他一条断腿,不然,我要他两条腿!”
岑玉娇身子一缩,迟疑了片刻,还是翻译给了金圣岳。
“好!”金圣岳咬牙应下,睁大双眼瞪着秦天示威。
“别瞪了,你割的双眼皮都快蹦出来了,来吧。”
金圣岳一声低吼,小碎步踏的如风踢了过来。
秦天剑眉一挑,双腿一前一后分开,腰腹一沉,肩头一耸,势如冲锋的奔马。
金圣岳的左脚自下而上,连出七脚,从秦天脚踝一直踹到了他的腰部。
秦天右脚抬起,一级断一级,每一脚都比金圣岳高出两厘米,在他近身之前就把他蹬下来了。
“吼!”金圣岳上半身一倾,双峰贯耳似的直直打向秦天两侧双耳。
秦天身子一昂,攥紧双拳一抬一压,重重砸在了金圣岳双臂上。
金圣岳趔趄着倒地,手臂上红紫斑驳,嫣红如血。
秦天半蹲下来,轻轻拍击着他的脸,“怎么了?我出手很柔软的啊,不过好像你这身子更软啊,出拳出脚都是软趴趴的,是不是没有泡菜拌饭吃不惯啊?”
“啊!”金圣岳一声嘶吼,腰腹发力支撑着膝盖腾空一并,大锤一样顶向了秦天的头颅。
秦天脚尖一顶,后撤小半步,双手似同时喷射的火炮,俯身崩击。
拳势刚猛而身姿内柔,极具马蹄踩踏之形意。
场外的赵恒愣愣的看着秦天的打法,喃喃道:“人学烈马蹄疾功,战场之上抖威风,英雄四海扬威名,全凭此势立奇功!形意拳,奔马势。”
咔咔两声脆响,金圣岳双膝无力的垂下,整个人瘫在地上陀螺一样飞滚了一圈又一圈,终于他身子停下来了,怨气却是不消停,他死死的瞪着秦天。
秦天探头轻轻一瞥,眼里的煞气热腾腾,灼尽了金圣岳的怨气。
金圣岳身子一抖,心神俱颤,再不敢跟他对视。
“哼,以后别老觉得自己吊吊的,在中国你算得什么东西,我们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