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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林巧儿见我要走,一把拉住我,扭扭捏捏地说:“那啥…啥,你不给我留号码,我等会怎么请你吃饭!”
我一愣,立马说:“不用了,先前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我这边还有事,先不说了哈!”
说完,我也顾不上那林巧儿什么反应,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刚进门,那颜瑜白了我一眼,估摸着是怪我刚才‘调戏’人家小姑娘了。
我苦笑一声,也没解释,就朝房内打量了一眼,这房子八九个方,一张白色的木床摆在房屋中间,床头的位置摆了一些化妆用的东西,两边放了几条凳子跟金黄Se的寿衣,令我疑惑的是,并没有看到颜瑜父亲的尸体。
“颜小姐,你过来下,有几个问题,我想问下你。”就在我打量房子的同时,从床底下钻出一名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开灵车的林叔。
一见他,也不晓得怎么回事,我总觉得这人身上有股亲切劲,连忙走了过去,不待我开口,那林叔抬手推了推我,皱眉道:“我是跟颜小姐商量事,你个外人瞎掺和什么!”
好吧,我的确是外人,朝他歉意的点点头,也不再说话,就静静地站在颜瑜边上。
“林叔,我爸的遗体呢?”那颜瑜朝林叔递了一张纸条。
“唉!”那林叔叹了叹气,解释道:“颜小姐,是这样的,由于令尊的福体死亡时间过长,身上的肌肤基本上溃烂不堪,想要化妆的话,过程颇为复杂,恐怕…”
不待他说完,我猛地想起一件事,送颜瑜父亲来这边时,这林叔跟我说,死者已经死了一个多月时间,我在路上一直就想不明白,死者怎么可能死了一个月。
直到现在,我特么还是没想明白。
当下,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就问林叔原因。
他没理我,反倒朝颜瑜看了过去。
这下,我特么也是郁闷了,就朝颜瑜问了一句。
她支吾老半天,方才写道:“林叔说的对,我爸的确死了一个多月时间,就在我去大陆后没多久,我爸就…”
我懵了,彻底懵了,“瑜儿,你别闹了,就在昨天我跟你父亲还说过话。”
她瞥了我一眼,写道:“真的,你那天所看到的一切,其实只是我爸的遗体。”
我更懵了,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遗体能说话?”
坦诚说,我根本不相信他们的话,我跟颜瑜父亲交流过一段时间,还给他派过烟,最为重要的一点,他死后,我检查过死者遗体,根本不像死了一个多月的尸体。
那颜瑜听我这么一问,也不说话,便朝林叔看了过去。
那林叔见颜瑜望着他,深叹一口气,对我说:“小兄弟,听过说坟没?”
说坟?
我一愣,这说坟我是没听过,不过赶坟倒是听过,这赶坟有两个意思,在河南那边的赶坟,有老人过世了,认识的人去吊唁,披麻戴孝跟着抬棺材的送殡队伍往坟地赶,这整个过程在那边称为赶坟。
而另一种意思是,每年逝者祭日和清明的时候,去坟头前烧纸磕头,也叫赶坟。
但林叔讲的这种说坟,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好奇心不由被勾了出来,立马问他:“什么叫说坟?”
他一听,长叹一声,摇了摇头,“算了,既然你不知道,我也不说了,我只能告诉你,福体跟说坟有关,这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
说完这话,他挨着那木床坐了下去,掏出烟,抽了起来。
不待他点火,我立马凑了过去,掏出打火机,连忙替他把烟点上,赔笑道:“林叔,您刚才讲的说坟是什么情况?”
他白了我一眼,一把推开我手中的打火机,自己掏出火柴,滑燃,点烟,摇了摇,将火柴棍丢在地面,沉声道:“不知道就别瞎打听,出了事,我可不会负责。”
“您放心,出了事,保证不让您负责!”我立马接了一句话,主要是我的猎奇心理作祟,感觉这说坟新奇,特想从他嘴里知道一些事。
他瞥了我一眼,“不行,这说坟事关死者,不能随便对外人说,否则,会招死者嫌弃。”
我一愣,就说:“我不是外人啊!”
那林叔估计是被我问的烦了,直接扭过头,根本不理我,我只好将眼光朝颜瑜抛了过去,直接告诉我,她应该知道。
不待我开口,那颜瑜朝我递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别问,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特么也是醉了,这俩人明显知道是怎么回事,愣是不告诉我,这把我给急的啊,差点没骂人。
随后,我一直缠着林叔,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问他说坟怎么回事,那林叔的态度很坚决,只对我说了五个字,“想知道,没门!”
大概缠了他三四分钟的时间,我特么也是失望了,估计是问不出什么名堂了,只好坐在林叔边上,抽着闷烟。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人,五十来岁的年龄,那人背后背着一具尸体,要是没猜错,应该是颜瑜的父亲,我连忙站起身,走了过去,先是从那人身上将尸体挪下来,放在木床上。
后是盯着尸体看了很久,这尸体没任何异样,根本不像死了一个多月的尸体。
那林叔显然是看出我的疑惑,瞥了我一眼,也不说话,然后从边上捞过寿衣,又朝送尸体那人说了一句辛苦了,便开始往死者身上套寿衣。
令我涨见识的是,这边穿寿衣的方法与我们那边不同,我们那边贴身寿衣是红色或蓝色,而这边的贴身寿衣是白色,就连穿衣服的数量也不一样,我们那边是以五件为主,也有三件、七件跟九件的,但,基本上寿衣都是单数。
可,这林叔给死者穿的寿衣是四件,我以为看花眼了,死劲数了数,没错,是四件,一件白色的贴身寿衣,两件大红色的里衣,最外面是一件金黄se的寿衣。
一见这情况,我壮着胆子朝林叔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啥,林叔,您老是不是弄错了,一般寿衣不是单数么,我刚才看您好像给死者穿了四件。”
这话一出,那林叔脸色一变,抬手就是一记耳光煽了过来,特别痛,我能感觉到他这次用了全力。
我特么当真是懵圈了,这老家伙没毛病吧,正准备发飙,那颜瑜拉了我一下,冲我摇了摇头。
强忍心中的愤怒,我朝林叔瞥了一眼,就发现他好似根本没注意我,而是全心全意在捣鼓死者的寿衣。
从他的神色,我能看出来,他对死者格外尊重,特别是穿寿衣时,好似生怕弄疼死者,手头上特别轻。
坦诚说,若换成我,我绝对不会这般细心。
当下,我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脸颊,一直在边上盯着他捣鼓尸体。
约摸过了七八分钟的样子,那林叔总算弄好了,他深呼一口气,先是冲我歉意的笑了笑,后是给我派了一支烟,我没敢接,主要是心中对刚才那一耳光耿耿于怀。
就这样平白无故被人煽了一掌,搁谁身上也不好受啊!
那林叔应该是看出我的意思,笑了笑,在我肩膀拍了拍,“小兄弟,咱们这些吃死人饭的呐,这辈子有三句话不能说,一旦说了恐怕会招来祸事。”
我微微一怔,忙问:“哪三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