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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真的早晨，到来的很早。
这男人是天生的劳碌命。
虽然不至于说【不做点什么就静不下来】，他平时自己一个人的话，也是能怎么懒就怎么懒，把节能主义贯彻始终的专业单身汉。
但他偏偏又是个老妈子。
一旦身边有需要照顾的女人，他就算嘴上抱怨，身体还是会很诚实的帮她们服务到各种细枝末节的部分，很擅长把好女人养成好废人。
虽然这有六成要怪莫斯提马，但也必须承认他本性中就是有点这种劳碌命的部分，虽然只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就是了。
“......”
所以，当罗真6点准时睁开眼时，自己的睡眠之好，甚至让他非常惊讶。
他先适应了一下环境，感受到一屋子十几个丫头的呼吸和微鼾声。
对了，昨天是把房间里的家具都撤空了，搞个了摇曳露营似的大通铺来着......罗真的大脑逐渐转起来了。
但这其实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作为萨科塔人出生后，从稍微成长到能独立行走，到15岁离开拉特兰为止，罗真一直饱受噩梦困扰。
但那也不算真正的噩梦。
只是因为他这个圣子，作为萨科塔共感网络的最高中枢，对网络中的情报太过敏感而已。
只要在拉特兰城内，整个圣城里上百万的萨科塔人，他们所有的潜意识，和不成型的心理活动，都会牵动他的神经。
因为数量太过庞杂，罗真根本做不到分辨，只能默默忍受。
在离开拉特兰之前，他甚至以为这就是理所当然的，自己一辈子大概都要这么度过了。
所以昨天晚上，罗真意外积极的推动这些丫头们胡闹，其实也有点想让自己周围热闹点的私心。
但现在看来，他好像连这点缺陷也克服了。
只要集中精神，罗真依然能感受到庞杂的共感网络。
但他已经能够淡然处之，能明确的分割自我思考和共感情绪，不会再被轻易干扰了。
这果然是证明我计算力上升了吧？
还是因为年纪足够了，大脑发育完全了？亦或者是觉醒了白冠，权限更高了？
罗真自己也不明白，或许是这些原因都有。
但反正是好事，罗真也不打算纠结。
他愉快的笑着，就想起身做早饭了......
莫斯提马：“呜嗯~......”
罗真家的圣妖女，也不知道是睡迷糊的还是故意的，抬手就抱住他的脑袋，把他拉了回来。
罗真在极近距离看着她酣睡的脸，甚至连她有几根睫毛都能数的清楚，呼出的气息还让他鼻子痒得不行。
这妖女......罗真就很纠结。
虽然从小到大，自己基本就是和她一起睡觉的，但那最多也就到15岁为止。
15岁和20岁，这年龄差距之间的变化，基本能说是人一辈子最大的时期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罗真挪开莫斯提马搁在自己身上的腿，又小心翼翼的从她手臂下钻了出来，挪着身子试图起身。
临光：“......佐菲娅姑妈......别缠着罗真嘛......”
那位曾经正气凛然的耀骑士小姐，在睡着时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而且在梦里都记着家人们。
她从罗真背后抱住他，像是想把他保护在怀里似的，还把自己又长有丰满的尾巴盖了上来。
临光的尾巴确实暖乎乎的，还有种太阳的味道，确实很舒服。
但现在不行......不能是现在！
罗真以极大的自制力，没有沉迷于耀骑士那一根千金的尾巴（真的有黑市在倒卖），继续想挪、挪......
能天使：“......诶嘿嘿~......小真真，让我摸摸光环~......”
德克萨斯：“罗真......好冷......”
能天使和德克萨斯一左一右，紧接着堵住了罗真的逃跑路线。
通过长久的相处经验，她们连罗真手臂的哪个角度最舒服、睡哪个姿势最不容易落枕都研究出来了，就很专业。
这让罗真再次陷入危机，表情越来越紧绷了。
而且大的还在后面。
琼安和菲亚梅塔，这对毁灭凤凰人姐妹，也像是闻到肉的猛禽一样凑过来了。
琼安：“嘿嘿......咕嘿嘿~。陛下，我的陛下......小小的，香香的，我可爱的陛下......?”
菲亚梅塔：“圣、圣子陛下......请恕菲亚不敬......”
罗真：“......”
圣子本子，基本是哀莫大于心死，数着天花板上的污迹不再挣扎了。
可即便如此，罗真还是说了一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装睡哦。今天还有事要做，别赖床太久。”
众女：“【......惊！】”
除了呼噜打的震天响的安比尔，房间里其他女人都抖了一下，一瞬间变得气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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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强行拖足了半个小时后，最终还是因为昨天喝了太多奶茶的锡兰憋不住了，慌忙跑进卫生间，结束了这场对所有人的煎熬。
有一说一讲道理，如果只是单纯撒娇赖床，那还能说是满甜蜜的，罗真也不讨厌这种感觉。
但在明知道是装睡的情况下，还为了互相牵制而继续强装，谁都不愿意第一个暴露......那就是纯纯折磨了。
以至于所有人都起床后，大家各自去不同房间更衣洗漱（在同一房间太浪费时间），莫斯提马才笑着叹息：
“我好久没体会过这种集嘎体生活了，真有点不习惯呢。以前只有我和罗真的时候，可不会这么乱。”
“那是因为小莫你和陛下两个人，也不能算是集体生活吧？”
和她一起晨浴出来的蕾缪安，愉快的扳起手指数着：
“小莫你从8岁开始，就被选为照料圣子的人选了吧？然后又要接受菁英教育，又要照顾陛下起居，也基本是和他同吃同住的。就算毕业后加入了戍卫队，也只是挂个职而已，实际都没经历过集体生活呢。然后就算堕天离开拉特兰了，那也是一个人独行长路......啊不对，应该说是和小菲相依为命？患难与共？”
说着说着，蕾缪安露出一脸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奇表情，愉快的一拍小手：
“也就是说，在陛下年纪还小的时光，你是充当着他姐姐的角色。而小莫你最青春的年华，是和小菲一起度过的呢~。你们真是好般配哦?”
莫斯提马：“......你说这种话可以吗，安。”
罗真家的圣妖女，不急不缓的穿好束身衣，还让蕾缪安帮自己拉紧。
任谁都看不出莫斯提马的表情有任何破绽，千锤百炼的圣女笑容，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代表拉特兰的门面，和寻常的营业笑容可差远了。
但只有最熟悉莫斯提马的个别人才会知道，这种笑容对莫斯提马来说，也意味着【接受宣战】的意思：
“确实这五年来，和我接触最多的就是菲亚梅塔。但那只是她单方面跟着我，从一般常识来说就是跟踪狂呢。虽然也有日久生情这个词，但在这种情况下，你不觉得有点侵犯人权吗~？”
“至于说陛下，那就更不一样了哦。十几岁的青春时光固然重要，但童年对一个人的重要性，我觉得还要更高哦~。而陛下的童年，毫无疑问是我独占的。无论是你还是小乐，都只能往后稍稍呢。——啊~，而且我还忘了，不只是我这五年不在陛下身边，安你好像也不在哦？”
“确实呢~。”
蕾缪安慢条斯理的坐在椅子上，抬起一条腿，穿上白色的长筒袜。
明明妹妹蕾缪乐一直是穿黑色的，但蕾缪安给人的印象就很适合穿白色，连这点上都很圣女。
她愉快的回答：
“因为有小乐代替我陪在陛下身边，这五年我都只专心工作，想着陛下回到拉特兰后能更好的适应，都没急着去见他呢~。但陛下非常温柔，每个月都会给我写信，还会给我发近况照片哦。看着陛下一点点成长起来，每个月都期待着他比上个月更长高一点、更帅气一点，变成一位立派的男子汉，那种感觉真是超棒的~?”
莫斯提马：“......那还真是有耐心呢~。不愧是擅长等待的好女人，感觉不管多久都能等的下去。”
——呲呲呲呲呲呲呲——
在这对圣女和妖女的闲聊交锋之中，无形的火花却似乎把空气都点燃了，让其他人凡人都只能瑟瑟发抖。
共用一个更衣室的安比尔，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恐怖的景象。
这让她这个瓜天使都不敢继续吃瓜了，一脸铁青的瑟瑟发抖，只能丢人的躲到能天使背后：
“蕾蕾蕾蕾缪乐......她们两个，平时一直都是这样？......前圣女和枢机卿......好可怕！这两个女人好可怕耶！？我都不敢和她们共感了！我们的拉特兰，原来是这种魔窟吗！？”
能天使：“嗯......嘛，怎么说呢......不知情的萨科塔人看到她们的本性，确实会这样呢。不过习惯就好，这种程度对她们来说，就只是半夜口渴起床喝杯水的程度而已，嗯......”
阿能在这种事上，总算能发挥自己充足的被迫害经验，已经能够淡然处之了。
她从小到大，都是看着这对旗鼓相当的对手，一路磨练技术，一直到如今无人能及的洪荒之境的。
这只能说她们确实是对卧龙凤雏，彼此还都乐此不疲的。
但也还好，偶尔她们两个太执着于内卷，反而能让瑟瑟发抖的能天使捡个漏，和罗真一起看神仙打架。
这种画面也真是久违了呢......能天使甚至有点欣慰，心情挺愉快的。
而且不管再怎么竞争，莫斯提马和蕾缪安都依然是心灵相通的好闺蜜。这点连能天使都羡慕不来。
而最能体现她们这种内卷生态的事情，就发生在这之后。
等女生组都洗漱打点的差不多了，重新又变得漂亮亮香喷喷的回到宾馆大厅，准备吃圣子陛下亲手制作的早饭时......
薇尔丽芙：“陛下请尽管接受我们的侍奉，一切都交给我们来吧！”
不知何时已经赶来宾馆的年轻枢机卿·薇尔丽芙，已经带着手下的修女，霸占了宾馆的厨房，甚至把客厅都整个改造了一圈。
因为罗真说没有必要，这个宾馆原本还维持着平时的风格，并没有做的太夸张。
但一大早就赶来的薇尔丽芙，就完全没有这种限制了。
她带来了枢机厅最专业的修女队，风卷残云的就把从墙纸到桌椅板凳的所有内容都换了一圈，甚至连地板都重新铺过了。
这下，这个原本为了接待各国宾客，特意保持不会犯错的大众风格的宾馆，被完全改成了和大圣堂如出一撤的华丽风格，倒是更适合当行宫了。
薇尔丽芙优雅的跪坐在罗真身边，就真像是依偎在神明脚边的天使。
她一脸春意盎然的深情模样，握着罗真的手：
“陛下，请允许我们侍奉您。您好不容易回归拉特兰，所有子民都大喜过望，迫不及待想展现自己的虔诚。还请您施以仁慈，给予我们这份机会，让我们展现自己的价值吧......！”
罗真：“呃......其实也不用搞这么夸张，我也没要求你们......啊行了，我让你们服务就是了。别真的流眼泪，我最怕这样了。”
......有一说一讲道理，薇尔丽芙假哭的能力，可比第八军团长蔻蔻强多了。
那表情，真叫一个梨花带雨，让罗真当场就举手认输，随便这个大姐姐做什么了。
也就在薇尔丽芙欣喜若狂，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还很自然的捧起罗真的手，让他触碰自己脸颊的时候。
她的眼神很巧妙的一瞥，望向刚走出来的莫斯提马她们。
别人或许没发现，但莫斯提马和蕾缪安都知道，这看似虔诚笃信的女人，正对她们露出一丝丝挑衅的笑容。
这让莫斯提马愉快的晃着尾巴，表情依然笑着的动起嘴唇：
“安，那女人是谁？我不认识，说明五年前还不在枢机厅工作咯？”
蕾缪安：“是哦。她叫薇尔丽芙，是第七枢机厅的新秀，和我算是同期。和我一样，她也是半路出家进修的，之前是公证所的代行者。所以有种普通枢机不具备的行动力，很帅气呢~。”
回答的时候，蕾缪安也是带着十足的可爱笑容，顺便还在朝罗真和薇尔丽芙挥手。
莫斯提马也和她一样，外表做的无懈可击，还在和周围路过的每个修女打招呼。
所有枢机厅的人，都知道莫斯提马是圣女，也都知道她堕天了，更知道她堕天了还被圣子赦免了。
所以哪怕是没亲眼见过她的人，现在见到这个头上长角的堕天使，都会一瞬间明白她就是莫斯提马，反应相当有趣。
就是在这种粉丝见面会似的热闹气氛中，莫斯提马不着痕迹的低声说道：
“那种挑衅的眼神，真是久违了呢。自从我过了15岁，就很少再有这种试图正面挑战我的人了......真不错，很有玩弄的价值呢。”
蕾缪安：“嘻嘻~，我就知道小莫你会喜欢的。那就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薇尔丽芙很讨厌堕天使，在身为代行者的时期，就亲手抓捕了两位数的通缉犯哦。所以对受到陛下专宠的你，她的竞争心肯定被点燃了吧~。”
嘿诶~......因为这个好消息，莫斯提马的笑容更开心了。
这种又优秀，又聪明，有着执着的内心和坚定的信仰，同时又有着不畏挑战的行动力......简直是萨科塔之鉴，足以成为教科书式的典范了。
所以才有玩弄的价值，肯定非常解压的。
莫斯提马舔了舔嘴角，让罗真本能的抖了一抖，都能共感到她膨胀的恶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