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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5 寸步难行
罗蕾点了点头，然后拿出笔记本电脑，点开了几个文件夹：“这是你当初给我的一些资料，上面有成小雅和atm公司和作的商业合同文本。我不知道你看了没有。”
苏俊青说：“这种文本合同不是我这样的老板费神去看的，不然，我雇请你干嘛？”
“那你让我看的目的是什么？”
苏俊青说：“当然是让你了解我要面对的对手情况了。”
罗蕾说：“我研究了成小雅和atm公司，第一个感觉是你要对抗这样的公司，简直就是疯了，是把钱往水里扔。还记得我曾经劝过你吧？但你没有接受我的劝告，而是漂亮地完成了第一步的准备工作——积累资本。”
“难得得到你的夸奖。”苏俊青说：“可惜，我还是算错了。当初我以为只要资本的实力扩大了，运用金融杠杆原理，能找成小雅的一点麻烦，让她陷入困境，然后再踢她出局。看来，这一点是难以实现了。”
罗蕾点头：“我的计划其实就是根据你的这个思路来的，但方法不一样。你是从成小雅公司的下游去找破绽，这样牵动的面虽然很大，但找不到突破点的话，就没有杀伤力；而我，是从成小雅上游的合作者那去找破绽。”
“有区别吗？”苏俊青说：“下游都搞不定，上游怎么搞？”
罗蕾笑了：“区别大着呢。在小游找突破点，无非是花钱收买，达到效果，你要付出代价和精力，稍微有个闪失，投出去的成本收不回来；而从上游找到突破点，那么上游公司为了自己的利益，就会成为你的同盟者，和你一起踢开成小雅，你的力量就增加了。”
苏俊青琢磨着罗蕾的这句话，越想越觉得对：“精彩！那你的上游突破点在哪？”
罗蕾点开了一个文件，那是atm和成小雅的文本式合同样本，然后推到苏俊青面前说：“这是atm公司站档案库上的英文合同文本，你应该没问题能看懂吧。”
苏俊青说：“没问题。”
罗蕾说：“如果你触发了第七条，那后果是什么？”
苏俊青离开用鼠标点击合同第七条，文字立刻放大了。苏俊青英文娴熟，他很快就看明白了。atm公司在合同中对合作方要求很严，在第七条尤其从商业道德和法律上进行了严格地限定，规定合作方不能做任何有损于商业规范和法律规定的事，不能出现有违社会道德的经营性丑闻以及对公司形象有损害的道德丑闻。
苏俊青看完，对罗蕾说：“你说的就是这？”
罗蕾点头。
苏俊青说：“这有什么用？成小雅能个atm合作，就证明她已经通过了审核。你怎么去激发这一条？”
罗蕾笑了：“看来，你付给我的那一成分红是值得的。不错，成小雅是通过了atm的审核，但你是以前，不是现在和将来。如今，一个大好的机会就放在眼前了，只要激发这一条，即使你不想让成小雅出局，atm公司也会请成小雅出局的。”
苏俊青不解地望着罗蕾，因为他实在不知道成小雅能有什么把柄会被罗蕾抓住。
罗蕾看苏俊青还在迷糊之中，就用鼠标点开了自己写的关于乾海木业公司的调查报告：“这是你让我去调查乾海木业公司有关的贷款报告，你只看到了现象，没有看到实质。你以为乾海木业的贷款是为了扩大再生产，而且贷款数额巨大，你无法全盘收买下来。但你不知道乾海木业虽然已经从银行贷了款，但却没有用于生产商，相反，乾海木业的实业还在收缩，市场要求购买的合同已经被销售部拒绝或者只备案。这也是银行敢于贷款的原因。”
苏俊青说：“是呀，乾海木业贷款不发展生产，那是干什么？”
罗蕾点开了一个图片，那是乾海木业公司副总宋德铭开新闻发布会的图片：“这是乾海木业公司的副总宋德铭，现在他全权主导乾海木业公司的一切事物，老板孙振海成了形象代言人。这个宋德铭的背景可不一般，他的父亲是省委组织部长，常委，他从美国哈佛毕业后在国内开了一家风投公司。”
“风投？那掺合木业干嘛？做家具的有什么风投意向？”
“不错！这也是我调查时的疑惑。但后来才发现，宋德铭的思虑可不一般，他要做风投，但查不到他的注册资金有多少，如果是个皮包公司呢？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需要巨额的资本来填充资金的公司。风投可以冒险，但必须有钱财能冒险。那么，如果他想利用乾海木业来贷款做自己的资本呢？”
苏俊青立刻觉得这里面麻烦大了，不是自己的麻烦，而是乾海木业的麻烦：“你说是骗贷？”
罗蕾点头：“宋德铭没有实业，也没有资本，想从事风投，即使有项目也没有资金，想靠一张嘴就获得认可，是不太可能的。所以，他就先进入了乾海木业，以乾海木业作为抵押，开始向银行贷款。他以风投利益高为诱饵，让孙振海愿意跟他合作，并充当他向银行贷款的工具，然后又利用自己的背景，走银行的路子，让银行同意向乾海木业公司放贷。钱一到账，就立刻被他转走了。
而宋德铭以买国际地产为由，然孙振海相信这钱很快就会有回报；但对外宣传却是说让乾海木业公司的产品进入国际奢侈品市场，获取更大的利润。这样，银行的报告也好看了。同时，为了让银行放心，孙振海还申请到了政府专项的补贴款，这就彻底让金融界放了心。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会申请贷款。但只要他申请，肯定会得到的。因为政府都参与进来了嘛。”
苏俊青点头：“分析地有道理！但这和第七条以及成小雅有什么关系？贷款的主意不是成小雅出的，钱难道分给她一份了？这不可能吧。”
罗蕾说：“这个问题不需要我们去考虑。我们只关注第七条就可以了。成小雅和乾海木业之间有联系，而且关联还很大。当初，成小雅采用金融租赁的关系，把制冷设备租给乾海木业，还有一个处理设备，为了保证还款安全，双方签订了股份抵押合同。
也就是说，成小雅的公司有乾海木业公司的股份，每年当乾海木业公司归还租金时，就相应地返还部分股份，一直到剩下3%作为租赁利润。现在，估计成小雅握有乾海木业公司的股份远远超出3%，也就是说成小雅是乾海木业公司很有分量的股东。如果乾海木业公司陷入了骗贷丑闻，作为关联方，成小雅能逃脱牵连吗？”
苏俊青点头：“妙！你的想法真不错。但你如何把成小雅牵连进去呢？我想，她应该很好解释这个问题吧？如果是我，我也能解释清楚的，更何况成小雅还是个有背景的人物。”
罗蕾说：“你是在用中国的思维在思考问题，可别忘了，atm是美国公司，美国是一个讲究诚信的国家，法律规定不允许撒谎。因此，在对你的证词进行调查时，尤其是商业行为，是需要自证清白的。”
“自证？”苏俊青仿佛没有明白：“如何自证清白？”
罗蕾笑了：“苏总，看来你这辈子没有去美国留学，真是一大损失。听我一句话，赚了钱，如果是享福就算了，如果想把生意做到美国去，成为国际企业，那你真应该到美国去学习一下美国的法律，不然，你在美国会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