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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炼制出来的傀儡修为跟什么有关系呢?”叶无双继续问。
白佑道:“你这些材料还算可以,成功之后差不多是结丹初期吧,如果以后有更多的东西,还能升级,暂时是别想了。”
慕萱想了想,道:“若是交由师兄来炼,花费五六年,那师兄就没有时间来修炼了,不如交给我吧。我在流年殿里多磨练一下炼器技艺,花个几天时间,应该能赶上师兄。”
慕萱说的几天,差不多就是几年的意思。她并没有把握一定能赶上叶无双,只能说把差距拉小,不至于炼出来的傀儡质量太差罢了。
白佑本来想反对的,但慕萱做了决定之事向来很少再更改,他知道说也没用,干脆就闭了嘴。不过,慕萱的理由是为了不耽误叶无双修炼,这让白佑心里又不舒服了一把。
既然已经定了,慕萱把所有需要的材料全都收起来,又拿了一些别的炼器材料,带着熔炉进了流年殿。
叶无双也没有辜负慕萱的好意,利用参商洞天中的充沛灵气,日日打坐修炼。如此一来,他连与白佑拌嘴的时间都没有了,剩下一个白佑百无聊赖地在山上,整日昏昏欲睡。
过了几天,慕萱扶着墙出来了。
白佑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状态不对,急忙传音问她怎么了。慕萱虚弱地回道:“辟谷丹吃完了,饿的!”
白佑:“……”
慕萱捧着肚子,苦恼道:“如果辟谷之术能提前修炼就好了。这下可好,没了辟谷丹,我以后就不能长时间呆在流年殿里了,时间上的优势完全被抹掉。看来计划要改变一下了,明珠湖里的鱼也不够吃上五六年啊,何况我还没结丹……”
白佑道:“别说了,快吃点东西吧。”
慕萱强撑着身体挪到明珠湖边,叶无双被惊动。从入定状态中醒过来,吓了一跳,急忙过去扶着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炼个器还能走火入魔?”
慕萱不好意思道:“师兄。我是饿的。你会炼丹吗?辟谷丹。”
叶无双:“……炼丹要有丹方,辟谷丹虽然并不难,但我不知究竟是什么灵草配成,比例多少更不清楚,炼不出来啊。”
慕萱揉了揉肚子,道:“唉,早知道当初在门派丹房当差时,我就跟着震川师伯好好学学炼丹术了……师兄,麻烦你捉几条鱼上来。”
叶无双捉了几条,慕萱便唤白佑下山来。白佑吞咽了一口口水,道:“算了,总共就没多少,我怎能再跟你抢。你吃吧,让你师兄尝尝你的手艺。我吃的不少了。”
结果叶无双也是同样的理由拒绝了慕萱的好意,他反而替白佑着想了:“我已是金丹修士,早已不食五谷,何况是食物这么紧张的情况下,师妹的好意我就心领了。你给白佑留一条就行,他的原身是水鸟,应该很爱吃鱼。”
慕萱听到两人都为对方考虑。十分高兴,但他们又都推脱,便不爽快了:“不过是几条鱼而已,你们一个个的这么推辞,至于吗?就算你们不吃,最多也是省出了一顿给我。没什么用的。来来来,我已经打算要研究辟谷丹的丹方了,别客气,大家一起才热闹嘛!”
在慕萱的极力劝说下,白佑从苍临山上翩翩降落。叶无双也不再客气推辞。慕萱把阿萌和逐风也叫过来,一鸟一兽各分一条。
吃完叶无双对慕萱的手艺赞不绝口,显然没有吃过瘾,但是考虑到要炼出辟谷丹还遥遥无期,他坚决地推掉了慕萱的第二条鱼,与她一起参详辟谷丹的丹方。
慕萱好歹也在圣门的丹室中做过一年的执事弟子,平常其他人炼丹时她在一旁观摩过,一些低阶丹药还是会炼的。至于辟谷丹,虽然没有丹方,但炎灵真君在炼丹方面也留下了不少记录。关于辟谷丹,他有过炼制的心得流传下来,慢慢地从中推一推,再实验几次,慕萱有把握把辟谷丹炼出来。
这个事情在她吃完最后一瓶辟谷丹时就想到了。毕竟她还要冲击结丹期,到时候闭关了,难道还要饿了就停下跑去吃烤鱼吗?太不严肃了!
丹炉的话,之前翻叶无双的九个乾坤袋时,慕萱看到过一个小的,正好借过来。
在参商洞天这与世隔绝的环境里,最不缺的就是灵草。灵田这边长了一大片,慕萱几乎没有动过,都是上了年份的高品阶灵草,如今要用来炼再普通不过的辟谷丹,慕萱觉得怪可惜的。
可是没有办法,没有辟谷丹,所有的计划都进行不下去,如今炼丹才是首要之事。
经过一个月的反复试验,明珠湖里的鱼就剩最后孤零零的几条的时候,慕萱终于炼制出了第一炉辟谷丹。
这一炉的成丹率只有两成,已经把慕萱高兴坏了,毕竟是个好的兆头。她捡起丹炉中的那四枚辟谷丹,确认无误之后立即就吞了一颗。紧接着便开炉继续炼下去。
直到炼够了足够十年吃的丹药,慕萱才意犹未尽地停手。
叶无双道:“师妹,我不得不提醒你,虽然洞天里的高阶灵草还有很多,但最基本的一些配用灵草我这里已经没了。也就是说,吃完这十年的分量,咱们如果还没出去的话,而你还没结丹的话,后果很严重!”
慕萱道:“师兄放心,这一次不会出差错了。”
慕萱揣着辛勤炼出来的辟谷丹,再一次跨进了流年殿。两天后,她觉得炼器水平已经能够接傀儡的任务了,便停手练习,开始把炼制傀儡的各种珍贵材料放进了熔炉。
炼制傀儡跟煅造本命法宝不一样,中间不能停顿,必须一气呵成。慕萱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出了流年殿,在明珠湖边开始了这为期五年的炼器之途。在外面,如果有个意外情况发生,至少叶无双和白佑能帮着看看。
这期间,她偶尔有短暂的停止,检查过傀儡无误之后后,便继续开始。
第一年,所有的材料终于全部融化,按照慕萱炼器手法的指引,慢慢地去到它们该去的部位,渐渐成了个简易人形。
第二年,傀儡已经能看出胳膊腿等四肢,连指甲都慢慢显现出来了,就差脸上的五官了。
第三年,傀儡的鼻子眼睛已如精工雕刻般栩栩如生。
第四年,也开始进入了比较艰难的一年。这一年,慕萱要做的是,给金石材质的傀儡打通类似于人类经脉的灵槽,只有这样,傀儡的动作才能灵活起来,根据主人的指令做出一些特定的动作。
第五年,慕萱把傀儡每一处关节都尽量打磨的圆润,减少摩擦能延长傀儡的使用时间,把耗损降到最低。
五年过去,慕萱仍然全神贯注地盯着熔炉中的傀儡,仿佛忘记了外界之事。白佑不放心,多次下来查看,并没有发现不妥。叶无双则干脆就在慕萱身边,只要她一有动静,他立即停下修炼,看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五年的时间,慕萱耗费了大量心血,傀儡看起来差不多就要完工了。但她才是真正操控感知着傀儡细微变化的人,她不停止,白佑和叶无双便只能猜测。
好在目前看来一切顺利,两人才不至于着急心焦。
在第六年的尾巴上,一直看了慕萱很久的叶无双终于看到慕萱划了个收势手印,熔炉下面的火也渐渐变得微弱,直至熄灭。
慕萱收起双手,差点跌倒。此时距离她上一次离开熔炉短暂活动已经有三个多月了,三个多月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即便是修士,也很累的。
叶无双扶了她一把,关切道:“师妹可还好?最近这段时间你也太拼命了,都不肯站起来活动一下。这下才感觉到体力透支了?”
慕萱笑道:“师兄说笑了,我哪有这么娇弱?最后的几个月非常关键,我累一点没关系,已经坚持了这几年,万一毁在最后关头,我真是连哭都来不及了。好在这几年的功夫没白费,也没有浪费师兄的材料,这傀儡完成的不错。”
说着,她运使灵力,将傀儡从熔炉中抓出来,放在地上。
白佑也从苍临山上下来,看着慕萱和叶无双摆弄傀儡,他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成色比我想象的还要好。慕萱,你快导入神识试试!”
慕萱把一部分神识放入傀儡身上,操控着他做出了各种高难度的动作,不在话下。
叶无双奇道:“师妹的神识修炼竟隐隐有赶超我的趋势,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让人惊喜?”
慕萱笑道:“惊喜的,这应该是最后一项了,其他的也没什么。师兄,被困七年,傀儡终于成了,我这就尝试着让他去破解山洞口的结界试试,从里往外打破,估计也要好几年吧。”
说罢,慕萱把傀儡放出参商洞天。
过了七年,洞内的翠灵舌毒气看起来依然翠绿鲜艳,好像并没有散逸多少。
她指挥着傀儡,走到山洞洞口处,对着那处结界猛力挥出一道气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