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

零落成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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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祐面色一白,姜婉的话句句戳入他的心窝,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从前他的那些个自以为为她好的做法,彻底伤了她的心,如今见她满面悲伤地指责自己,他说出口半句为自己辩驳的话。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裴祐沉默了许久才道,“我只是想将我如今的想法告知于你……你,你愿不愿意等我,我都不会怪你。是我自己的错。”

    他伤了她的心,她若恨他,不愿意等他,他理解,只是他不愿什么都不做,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别人。万一……万一她愿意等他呢?

    姜婉恨恨地说:“你真不要脸!你这样说,好像我不等你就变成了我的错一般!”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裴祐忙道。

    姜婉道:“你就是这个意思!你若真有心,为什么不在妥善处理后所有事之后再来找我?那时候我若未嫁,便给你个机会,可我若已成人妇,你便离我远远的。”

    裴祐沉默。他此刻来寻她,确实是他的自私,他只怕他在处理好所有事情之前,她已经失望嫁了他人,他想着先同她表明心迹,她若对他还有情,或许……或许会等他一些时间。而他是相信她还喜欢着他的,那些甜蜜酸涩的过往,时常纠缠着他,让他每每想起便怅然若失,他多想回到那些日子,他还没有身负血海深仇,简简单单的,只需让他娘同意他与她成亲就好……

    “是我的自私。”裴祐道,“我只想着,若我的承诺能牵绊你些许……总归是好的。”

    姜婉什么都不想说了。如果换做之前,在她自己弄清楚真相之前他说这样的话,她会很高兴地等着他的,可如今……他对她的信任也不过如此,他只是因为受不了她嫁给别人才会来找她,但他对她的信任丝毫没有改变。

    “你的承诺牵绊不了我。”姜婉道。

    裴祐沉默。

    这时,品茶区里走出些许正低声调笑的女子,姜婉正对那个方向,忙推开裴祐迎了上去:“诸位这就要走了?”

    “是呀,离家已有些时辰,该回了。”有小姐笑道,“今后再来玩。我们已经约好,明日还来呢!”

    “对呀对呀。”有小姐嬉笑着附和。

    姜婉笑道:“诸位喜欢我这儿,便是我的荣幸。我送几位出去。”

    姜婉转身在前带路,经过裴祐时像是才刚看到他似的,笑道:“裴大人,您的夫人还未出来呢,您先在外头坐一会儿吧,一会儿我送她出来,全须全尾地还给您。”

    几位小姐们都有些害羞,娇笑着窃窃私语。

    裴祐面容苦涩:“……多谢姜姑娘。”

    说罢,他边走转身先走了出去。

    姜婉自然地领着其余小姐走出门去,见一个伙计没有客人,她随口说道:“东子,把昨日新到的那批锦缎拿出来,别被虫蛀了。”

    东子脆生生地应了,跑到后仓去拿锦缎。

    几位小姐的马车早已在外头等候,她们的目光却不自觉地转到里头的展示区。姜婉将展示区设计得很好看,一样样分门别类,按照颜色种类排布,每一种布料和成品都有充分的展示,在门口骤然望进去,相当漂亮。

    姜婉像是刚想起了什么,有些懊恼地说:“瞧我这记性,诸位稍等我片刻。”

    她飞快地走到柜台那边,让伙计拿出些荷包来,拿着走回到几位小姐身边笑道:“这是开业赠送的小礼品,我知道诸位小姐看不上眼,就当是为我捧个场收下,之后丢到臭水沟里都行。”

    几位小姐掩嘴笑了起来,纷纷接过小荷包,拿着仔细看了又看。

    这些赠送的香囊和荷包,用的是店里的布料,而绣娘却是京城找的,绣工相当不错。这些小姐看着,眼神尚算满意,有小姐喜欢荷包所用棉布的质感,犹豫了一会儿道:“几位姐姐先回吧,我想看一看这店里的布料。”

    她这一说,其余几位也不走了,同她一起走到展示区。

    这时候,东子也将锦缎抱了几匹过来,因为原材料的不同,再加上颜色的绚丽,在阳光下那么一照,有种流光溢彩的感觉。

    几位小姐的眼睛便落在那几匹锦缎上挪不开了。

    姜婉微微一笑,让东子将锦缎放在展示区的桌子上,再去搬过来一些,而她则给这几位小姐们讲述这些锦缎背后的故事——也就是罗纳出海,差点死在海上,最终千辛万苦才将棉花带入大宋的惊险故事。

    从来没有去过远地方的京城小姐们听到这样的故事只觉得十分刺激,仿佛连这些锦缎都沾染上了那些扬帆起航,乘风破浪的豪情。最后,几位小姐或多或少都买了些锦缎,又听从姜婉的,买了些白棉布回去作贴身衣物。

    送走了这些小姐,姜婉回到品茶区,里头还有三人,李蓉,薛相思和侯清。这三人本各自坐着喝茶,谁也没有搭理谁,见姜婉来了,纷纷起身,见到其他人的动作,三人又是一顿,再度各自坐下。

    姜婉有些好笑地看着三人同步性很高的动作,笑着走了过来,先对李蓉道:“你的相公在外头等着你呢,不然你先回去?”

    李蓉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点头。

    姜婉笑道:“那我就不送你了,絮儿,代我送送裴夫人。”

    絮儿之前一直在这个屋子里伺候着,闻言立刻道:“是,姑娘。”

    画堂和絮儿二人便带着李蓉先出去了。

    等李蓉一走,薛相思便凑过来,有些不解地说:“姜婉,你怎么跟那李蓉交好?”

    “怎么了?”姜婉不解道。

    “你不晓得么?她嫁人怀孕都太快了,我们都晓得她不检点,早跟那什么裴祐……勾搭上了。”薛相思说到后来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传言,在贵妇小姐圈子里可是流传得最快的。

    姜婉惊讶道:“是么?我初来京城,确实有许多事不晓得……不过我想,传言毕竟是传言,还是莫要太当真的好。”

    薛相思皱眉:“可大家伙都晓得的,并非传言。”

    姜婉笑道:“那他二人勾搭的时候,你在场?”

    薛相思脸一红:“我,我怎么可能在场!”这姜婉怎么什么话都说的!

    “那不就行了?”姜婉笑道,“正所谓三人成虎,有些话还是不要乱传的好。我在昌平县的时候,也曾被流言所扰,若换一个人,怕早投河自尽了。”

    薛相思捂着嘴惊讶道:“果真如此?”

    姜婉笑盈盈地说:“薛小姐,你瞧如今女子经商的有多少?你以为我为何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自个儿经商呢?”

    薛相思摇头。

    一直没有插话的侯清道:“都是流言蜚语害的?”

    姜婉点头道:“正是。我出生于一个小山村的农家,可不像京城这儿繁华,人们也更保守封闭些。”

    薛相思惊讶道:“你竟是出自农家?为何我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是哪家商人的女儿,自小读书教养大的……”

    她是真的惊讶,农家女她也曾经见过的,可哪一个会有姜婉这般的气度,若她没有抛头露面出来做生意,说是哪家官员家的小姐也有人信的。

    姜婉笑道:“薛小姐真是高看我了……不过书我倒是读了几本,毕竟要想经商,不识字不行的。”

    侯清两眼发亮:“那姜姐姐又是如何开始经商的?”

    “你们要听吗?”姜婉笑问。

    侯清和薛相思都连忙点头,闺中无聊,那些书生小姐的话本故事她们也听腻味了,那些贩夫走卒的故事倒是有趣,可言语太过粗鄙,实在不堪入目。因此这会儿能听到姜婉说故事,二人自然乐意听。

    姜婉便拉着二人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在二人有些期待的视线下娓娓道来:“这所有的一切,便要从栗子树说起了。话说我家的村子叫山下村,村后有座姥姥山,我经常会去山上捡拾柴火,有时候累了,便坐下想一些事。”

    薛相思插话道:“想什么事?”

    姜婉笑道:“想这天上究竟有多少颗星星,想大海的尽头是什么,诸如此类。”要装逼就要装得彻底一点,她当然不会告诉她们,她当时想的最多的是怎么赚钱,怎么去勾搭裴祐。

    薛相思有些懵懂地点点头。

    侯清道:“那你想明白了吗?”

    姜婉眨眨眼:“我梦到了。”

    “梦到了?”侯清奇怪道。

    姜婉有些神秘地说:“你们猜,为何九皇子会对我另眼相待?”

    说到这个问题,侯清和薛相思脸上的表情便都有些异样。

    姜婉只当没看到,笑道:“因为呀,九皇子看中了我……的梦境。”

    “梦境?”二人异口同声惊讶道。

    姜婉道:“此事今后再说也不迟,你们可要为我保密,不要说出去呀。”

    “我一定守口如瓶!”薛相思道。

    侯清也笑道:“姜姐姐放心,这事儿我不会告诉无关的他人。”

    其实姜婉并不在乎她们二人将这事传出去,本来要守住一个秘密就是别告诉别人,既然她说了,就表示无所谓,反正就算知道她跟九皇子套近乎用的是所谓梦境,别人也仿效不来——她们可没有一整个真实存在的现代社会作为梦境来诉说。

    “那我就多谢二人帮我保守这个秘密了。”姜婉笑道,“我继续说这栗子树之事。有一回我照旧去山上捡拾柴火,这时一只黄鼠狼忽然从我面前跑过,还停下回头看我,我觉得古怪,便跟着他往前走去,谁知在一片灌木之中,它不见了,而我也不慎一脚踩空,滑了下去。”

    薛相思一阵惊呼,这种事,她这个从小娇养长大的大小姐,自然从不会遇到。

    侯清忙问:“姜姐姐可有受伤?”

    姜婉道:“有啊,怎么没有?我手上脚上都被针刺了好几下呢!”

    “针?”

    “栗子的外壳可是长满刺的。”

    “天哪!”薛相思和侯清纷纷惊讶,栗子她们自然是吃过的,可栗子还在树上是怎么样的,他们可就不知道了。

    姜婉就给她们比划了一下。

    “然后呢?”二人迫不及待地说。

    姜婉将自己是怎么发现栗子树,然后走上经商之路的,像说书似的说给二人听。不过,自然不会是照搬现实,其中有很多的修改和润色。

    薛相思和侯清二人听得十分入迷,而姜婉讲到家人卖栗子糕却碰上县城中的小混混来找碴时戛然而止:“今日便说到这儿吧,这会儿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家去了。”

    二人都有些依依不舍,可看天色,她们出来得确实久了一些,只好带上各自的丫鬟,恋恋不舍的跟姜婉告别。

    姜婉沉思,看这些贵族小姐都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样子,或许将来的活动之中,她可以定期举办一些故事会之类的活动,按照她在现代时丰富的阅读量,讲一些类似这个朝代的故事,或许会很有效果。

    等送走了所有人,姜婉也没有出去,在品茶区里休息,喝着茶水,怔怔发着呆。

    她是真没想到,今日开张还能碰到裴祐来说出那样一番话。刚才她慷慨激昂地回绝了他,然而此刻冷静下来回想,又觉得那或许已是裴祐迈出的充满了勇气的一步,却被她如此当头一棒,也不知他是什么感受。

    她长长一叹,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

    一天下来,等到晚上关张的时候,潘宏一算账,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姜婉给他泼冷水:“潘管事,今日可都是九皇子的功劳,今后可没有今日这么多的生意了。”

    冲着九皇子来的那些商人也很给面子,买了不少布料回去,再加上那些小姐们的,今日大头就是这些为九皇子而来的,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她这赚的其实是九皇子的银子。

    不过,她经常给九皇子讲故事讲得口干舌燥,要一点“回报”也不算什么吧。

    潘宏笑道:“姑娘,你说的这些我也晓得,不过今日便让我也高兴一下吧。”

    姜婉见他心里有数,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道:“今日大家伙都辛苦了,每人都发个两钱银子,大家都乐呵乐呵。”

    潘宏笑道:“多谢姑娘,大家伙怕是要乐疯了。”

    “今后好好做事就行。”姜婉笑道。

    第二日,祥云阁相比第一日自然冷清多了,不过生意倒还过得去。祥云阁的伙计对待客人都十分热情,昨日得了赏银,今日更是殷勤。对于姜婉这个女老板,他们不但没有丝毫怨言,反倒真心拥戴得很,谁都喜欢待他们好,给赏钱也爽快的老板啊。更何况这女老板还长得花容月貌,天天见着都赏心悦目。

    这一日,昨日越好要再来小姐们是直接从后门进入品茶区的,跟前厅来来往往的顾客区别开。她们按照身份牌入内,到了之后她们发现房间内跟昨日稍有不同。

    房间内被分隔成了好几块,其中一块最大,是一张圆桌,旁边并几张小方桌,是给人多聚会用的,而其他几个用屏风隔开的小间里,则各自只放着一张小方桌,显然人少的时候便适合用那儿,或者说人多,但只想小团体内部聊天的时候,便可以使用。

    她们很喜欢这样的布置,而房间里也有丫鬟候着,有什么需要,而房间里没有的,可以跟丫鬟说,十分方便。

    姜婉见今日品茶区里人也不少,心情自然好,在侯清和薛相思的提醒之下,她又继续说关于她自己的故事,除了侯清和薛相思之外,其他人似乎也很感兴趣,纷纷围过来听她说,时不时也会打断她提几个问题,她也一一答了。

    今日来的都是未婚姑娘,像李蓉就没来。听到姜婉的故事,她们自然觉得十分刺激,不过毕竟每个人家教不同,又像侯清这样十分欣赏姜婉的选择的,就也有人并不赞同姜婉经商。

    姜婉也不介意,毕竟这时代的女子都被洗脑了,能有人理解她实在不易,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不会觉得难堪。

    那当有些鲁莽的姑娘问出姜婉为什么不嫁人后被同伴瞪了,她有些后悔之时,便听到姜婉那柔和的声音道:“这不过是个人的选择罢了。或许对你们来说,嫁一个俊秀的丈夫,为他生几个孩子,夫妻相敬如宾,与婆婆处好关系便已满足,我觉得这很好,”对于如今的时代来说,“但像我如今这般,自己手里攥着银子,不用被婆家刁难,不用看丈夫脸色,不也挺好的么?我每日里想吃便吃,想睡便睡,就算大白天赖在床上,谁又能管得了我?”她笑了一下,“还好我还有生意要打理,否则我每日说不定只想在床上度过呢?你们不觉得像这样有些寒冷的日子,躺在温暖的被窝之中很舒爽么?”

    这会儿听姜婉讲话的都是些年轻的未婚姑娘,而懒惰则是人类的天性,听姜婉这么一说,她们的脸上都有了些许赞同之色。她们都已经习惯了要按时起床,但有时候想一想,若能躺在被窝里不起来……似乎也是很舒适的一件事呢。只是她们从不会也不敢那么办罢了。

    “姜姐姐,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想此刻便躺床上去了。”有小姐有些埋怨地说。

    姜婉指了指门:“那对面有一间屋子,是给我准备的休息间,里头就有一张床,你要不要去躺会儿?”

    大家嬉嬉笑笑了一阵,自然是没人过去躺的,可对于姜婉的选择,她们也有些明白了。只是明白归明白,她们觉得自己若像姜婉一样,定是活不下去的,她们无法想象自己到了二十多岁还未嫁人是何模样,一定会十分凄惨吧,被人指点说是没人要的老姑娘……也正因为如此,她们无形之中对姜婉也就更为佩服,一个原本出身农家的女子,能走到如今这一步,真是不可思议。正如姜婉所说,曾经嚼她舌根之人,如今还要仰仗着她,半点都不敢说她坏话,这可真是大快人心。

    祥云阁开张的第三天,店铺里的生意渐渐稳定下来,跟姜婉估计得差不多,虽然完全比不上第一天,但相较于她对于没有九皇子的情况下祥云阁进账的收益估计,要好得多了。等坚持一段时间,若能继续保持这般,祥云阁就算是立稳脚跟了。

    按照先前说好的那样,姜婉又一次去了九皇子府,而跟上一次不同的是,她这次拿着正式的请帖上门。而来迎接姜婉的竟然是九皇子身边跟着的小厮,热情地迎接姜婉进去,在上回的水榭长廊里女客这边最好的位置,给姜婉看座。

    这儿跟上回来看到的差不多,只是姜婉这会儿心境不同了。

    女客这边,有小部分是被姜婉拉拢到祥云阁品茶区那边的,但大部分人对于姜婉是谁都不清楚,见九皇子身边的小厮对她如此客气,纷纷侧目,在知情人的解释之下,她们才明白,原来这便是这段时间令九皇子另眼相看的女子,听说家中无人做官,是从一个叫昌平县的小县城来的,也不知怎么的就得了九皇子的优待,对她十分不一般。

    而更让她们惊讶的是,她们认识的几位小姐见她来了,居然还迎了上去,那神态竟是十分熟识的模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儿的未婚姑娘,互相之间其实都较着劲,九皇子能多看她们一眼,对她们来说能是一整个月的叹词,因此互相间关系都不好,可这会儿呢?明明该成为众矢之的的姜婉,却是众星拱月一般,围上去的每个小姐,似乎都对她十分亲近,着实看得人一头雾水。

    姜婉低声笑道:“你们说,我这算不算是挖九皇子墙脚?原本你们可都是九皇子的客人,却被我挖到了我那儿去……”

    围着她的几人纷纷掩嘴轻笑,薛相思道:“那当然不算了,九皇子十天才办一次茶话会,多数也只跟那边的男人们谈天说地,很少理会我们,还不如在你那儿有趣呢。对了,是不是该取个名?要不然提起也不方便呀。”

    有人附和:“对呢,得取个雅致一点儿的名字。”

    姜婉笑道:“我读书少,大字也不识几个,就要麻烦诸位才女啦。”

    “姜姐姐就会取笑我们!”

    “对呀,什么叫大字不识几个,你家弟弟不是你教的么?”

    开张那天姜谷刚好着了凉就没去,在家里休息,等后来好了,他就时常跑店里去,有时候被她们撞见,因此也知道了不少事。

    “惭愧,所以我家弟弟跟我一样,也是大字不识几个。”姜婉笑。

    “好了,我们别跟姜姐姐扯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嘴皮子比我们可利索多了。快想想取个什么名字好!”薛相思道。

    有人道:“既然开在祥云阁内,不如就叫祥云会吧!”

    “太俗,多没意思!”薛相思反对。

    又有人说:“那叫百花轩如何?我们都是女子,不正好么?”她说着便有些脸红,毕竟还不习惯自夸将自己比作花儿。

    薛相思鄙夷道:“不觉得听起来像青楼么?”

    众人一愣,随即纷纷脸红,提议那人更是臊红了脸。

    侯清笑道:“那不如就无德居吧。”

    “无德居?”薛相思疑惑道。

    侯清道:“正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

    因此,无德的意思,便是说她们这些女子,个个都很有才。

    姜婉笑道:“这个好!无德居……要是大家伙都同意,回头我便叫人做了牌匾挂上去了。”

    “无德居……我喜欢这名字!”薛相思笑道。

    其余人也纷纷表示赞同,于是姜婉这女子俱乐部的正式对外名字,便就这么定下来了。

    “几位小姐在说些什么呢,如此尽兴?”

    九皇子不知什么是冒了出来,见姜婉和围着她的几人面上笑逐颜开,不禁疑惑道。他远远的见姜婉被人围了起来,还以为她被为难了,没想到过来一瞧,根本不是他想的那么回事。

    姜婉笑道:“殿下,我们说的都是女儿家的体己话,这您也要听?”

    九皇子笑着摇头:“那我还是不听了吧!”

    见九皇子到来,原本热闹的女眷们瞬间安静下来,面上带着淡淡的羞意,也就姜婉依然神态自若。她早就告诉过她们这些无德居的成员,她是有心上人的,不过并非九皇子,只是跟九皇子投缘,这才会交好,并无男女私情。

    她这话有人信,也有人不太信。这会儿见她如此泰然,不管信不信的,都很是羡慕,若她们也能如同她这般能坦然面对九皇子便好了。

    姜婉笑道:“殿下您便是好意思听,我也不好意思说呀。”

    九皇子道:“说的也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提,照顾不周,还请多担待些。”

    他说着,视线扫向其余众人。

    被那温柔似水的眼神一扫,不少未婚已婚的都羞红了脸,垂下视线不语。

    今日兵部尚书家的千金许小姐自然也来了,先前见九皇子去姜婉那一堆人那儿便差点搅碎了手里的帕子,好不容易等九皇子抬头对众人说话了,她才扬声笑道:“多谢殿下。”

    九皇子颔首。

    许小姐还想说些什么,男人那边有人在唤九皇子,他便歉然一笑,转身离去了。

    九皇子的来去牵动着不少女子的视线,姜婉好笑地看着她们那望眼欲穿的模样,摇摇头坐了回去。

    许小姐忽然娇叱一声:“你笑什么!”

    姜婉有些愕然地看了过去,那位许小姐怒斥的对象,正是她啊。她做了什么啊,怎么就惹到这位一看就不好招惹的主了呢?

    其余人都惊讶地看了过来,有人担忧,也有人是看好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