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左顾右盼始见君

乐安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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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远身体瘦弱,加上年龄又,被家丁双手拎着着手臂,就像待宰杀的鸡一般。光着膀子气呼呼的兀自喊道:“你奶奶地个腿,打啊,再打啊!”

    栾施抢先道:“好啊,田相国,你口口声声家法处置,尘埃尚未落定,此子却又在大堂惹事生非,此等劣迹,不可轻赎!”

    刚才之事,田无宇完全看在了眼里,是栾旬自己跳出来打田奴,反遭被打,无奈栾、高两家共同把持朝政,向来同气连枝,与田家一向略有隔阂,再加上此番有备而来,肯定志在打压一下自己的而已,因此,孩事,家族事大!只能委屈从权了,想到此,急忙道:“栾公言重了!且请宽坐,吾……”

    田无宇本想严惩一番,却见外面几个家丁抬着刑鼎哼哧哼哧的挪进大堂!便转口道:“……家刑鼎已来,马上执行家法,二位意下如何?”

    栾施盯着田无宇道:“家法?要执行家法?那也得执行我们栾家的家法,然后再执行高家的家法,最后执行你们田家的家法!”

    高疆一甩袖子道:“不错,来人,给我将这两个子绑了!”

    随身家兵一声应诺,掏出绳索,上前要从家仆手中抢夺田远和田武!

    田无宇心下愤然,怒喝道:“且慢!”

    田府家丁一听主人发话,各执兵刃护住田武和田远。与对方家丁怒目相向。

    栾施见状,一甩衣袖,冷冷地道:“田相欲待如何?两个孩,你是交还是不交?”

    田无宇见他们不再顾及颜面,以咄咄逼人之势要人,心下自然有气。如果仅仅是一个奴隶还则罢了,但现在还要田氏子弟,自然不能答应他所求!朗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田家子弟以及奴仆之过,自然有田家家法惩治,何况今日之事,皆由你们栾家儿女嚣张霸道所引起,如若田家子弟交由你们处置,那你们栾家子弟也应当交由我们田家处置!”

    栾施、高疆听田无宇一,怒不可遏。

    高疆恶狠狠地道:“姓田的,看来你是要顽固到底了!早看出你护犊子了,你也不看看,你面前的是两个什么人?”

    田远在人群中,见人兵丁涌动,正是趁乱脱身的好机会,悄悄地跟田武道:“跑么?”

    田武摇了摇头,拔出随身携带的兵刃,热血沸腾,满是期待能跟对方拼杀一回。

    田远左顾右盼,暗中打起了自己的九九:你是贵族公子,自然死不了,我现在是你们家的奴隶,轻则挨打,重则丧命,若是落在对方手里,还指不定怎么折磨自己呢!唉,张静啊张静,你弄啥不好,非要弄什么催眠,现在可好,自己阴错阳差地掉到这里,要是再把命稀里糊涂的给丢了,那……那可不妙!

    栾、高两家公然抓人,令田无宇羞愤异常,指着他们道:“你……你们……欺人太甚!”

    栾施冷笑道:“好哇,田相国!!!胆子越来越大了,这是要戗杀国相吗?”

    田无宇愤然道:“栾大人真是强词夺理,若非你们二位步步逼人,欺上门来,怎会有这等僵局?”

    栾施冷笑道:“你倒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以多为胜,你以为我们怕你不成。

    高疆跟着道:“姓田的,我们栾高两家情已深深,想必田相国早就看不惯了,以前,你处心积虑、接二连三地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自己想一下,如愿以偿了吗?哈哈,哈哈。今日,这两个子,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由不得你!”

    转头又向家丁喝到:“愣着干什么,给我抢!”

    田无宇见他们在自己家就敢如此嚣张跋扈,气的口不能言、浑身发抖。手下众兵丁、家仆亦是义愤填膺,见栾、高家兵冲上前来,不待主人发话,立刻各自挥舞着兵刃欲拼命抵抗。

    一刹那,庄严、威武的大堂几欲成为混战的沙场!

    田远见两方人众瞬间厮杀在一起。正想悄悄地从人缝钻出去,忽听外面有人喊道:“大司马田穰苴将军到——!”

    田穰苴?他怎么来了?历史课上讲,此人治兵严谨,用兵如神!此时有幸相见,可不能错过机会。田远忙转身向外望去。

    只见外面走来一伙人,当先一人头黑冠,身穿青衣,络腮胡子乌黑遒劲,身形晃动时,宛如风中劲草一般。眉黑目长,嘴阔鼻粗。

    田远自己所想的大将军,当是身材高大、戴盔披甲,一声怒吼如洪钟之样的神人!而眼前这大司马,除了胡子有意思之外,真个是其貌不扬,不禁略微失望。

    田穰苴大步走了进来,见堂中两伙人剑拔弩张、虎视眈眈,一场火并迫在眉睫,不禁皱了皱眉。目光穿过众人,看到田武、田远两人,一个赤身裸-体,一个衣衫破碎。

    众家兵见他进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数步。

    田穰苴穿过众人,来到栾、高面前,跪拜在地,向他们敬礼道:“下官见过二位相国大人!”

    栾施方才亲见栾旬被打,心情激动,本已怒极,命手下抢人。却不成想田穰苴突然到来,虽然他官阶不如自己,却是手握齐国兵马大权,更何况他是田无宇同族,若帮助田府,栾、高两家自然不是对手。

    想到此,不由得暗自心惊,略有踌躇,见他走上前来向己行礼,忙同高疆跪拜还礼,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问道:“司马前来,所为何事?”

    田穰苴直起身答道:“不瞒二位相国,为今日田武之事而来!”

    栾施一听,果不其然,其虽是田氏旁门,但终究氏出一族,自然会过问此事,便抢先道:“此事关系三家之事,司马大人倒可做个见证!”

    田穰苴了头,转身向田无宇跪拜施礼道:“拜见叔公大人。”

    他见田无宇面含愠色,脸色不好,内心稍一揣测,已然明了。晓得此事由几个孩所引起,而几个老人护犊心切之下,几乎兵戈相向!朗声道:“几位大人,国之臂膀,齐之重臣,今日何必为孺子儿争斗而大动干戈!此事传出,路人皆耻也,国家亦耻也,是以当三思而行!”

    言罢,看了看两边人众,仍有人手握利刃,脸色一沉,怒喝道:“还不收拾兵刃,难道要自寻死路么?”

    三方家兵在他一斥之下,不由自主的收拾妥当刀剑,各退数步,内心惴惴,屏气敛声。

    高疆见状,哼了一声,道:“久闻田司马文韬武略、远胜旁他人。但今日之事非同于行军打仗,乃为朝臣之家事,大司马与田相国虽是同宗,但早出五服之外,大司马过问此事仅仅是国之颜面吗?”

    田穰苴闻言,眉毛一挑,转身面向高疆,呵呵一笑,道:“相国所言,是不许在下过问此事吗?”

    高疆道:“不错,这是我三家之事,非田司马辖下,不敢多劳费心!”

    田穰苴道:“如是所言,那依高相国所见,你处置此事,就是像刚才一样,大动刀兵,杀个你死我活么?待得明日面见齐侯,大家蓬头垢面,可是好看?”

    “这个……”,高疆被问住,无言以对。

    栾施看了高疆一眼,道:“如司马所言,此事确是几个儿嬉闹之事,但‘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田家的家奴竟敢大庭广众之下殴打官宦子弟,大堂之上的各位都皆见之,此等恶奴,勿论国法家法,必杀之。但田相国却仅依家法处置,窃以为此举甚为不妥,想请教田司马之高见,此子该如何惩治呢?”

    田穰苴听闻,指着早已抬到大堂之上的刑鼎,道:“田家子弟违背家法,自然有家法惩处。刑鼎已搬进大堂,请问栾相是对田家刑律不满么?”

    公开指责田族刑律,得罪的不只是田无宇一家,而是田氏一族。栾施老奸巨猾,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忙敛声道:“将军言重了,老夫之意,是要惩处恶奴,非有他指!”

    田穰苴头,见田武和田远躲在人群之后望着自己,便伸臂向他们招手道:“你们过来。”

    田武虽然年幼,耳染目睹,也晓得田家与栾高两家素来不合,只是太公田无宇碍于权位逊于栾施、高疆,奈何不得,只能委曲求全。但眼前这位族叔田穰苴却大不相同,生长于草莽之间,出身于奴隶之群。现在位高权重、治军严谨,仍然同情弱者。他若出面,自己和田远虽受惩罚,但不至于死,忙拉着田远走上前去。

    田远仰头望着这位和蔼的大胡子司马,内心十分激动。

    田穰苴问道:“武儿,今日之事,你述给我听!”

    于是,田武又将今日之事以及大堂上的事情诉了一遍。

    田穰苴头,然后回头又走向栾旬、栾月兄妹,问栾月道:“孩子,田武所的,可是事实吗?”

    栾旬抢答道:“是又怎么样,这等奴,命贱如狗,打又何妨!”

    这厮好生霸道!田穰苴听后皱了皱眉,不再理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栾月。

    大堂上众人,目光皆望着栾月,内心都在想她会如何回答!

    田远看着栾月,心道:这么蛮横的妮子,自然会谎了。

    栾月看了看栾旬,眼睛转了转,不答田穰苴的话,反而跑到栾施身边抱着他的手臂撒娇道:“爷公,这人很好玩,,我们买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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