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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只老虎本就怒气冲天,此时见田远伸着手臂张牙舞爪地挑衅,再加上驯兽师的驱赶,大嘴一张,嗷嗷叫着竟然同时向田远扑来。
“好!给我咬!咬死这畜生!”栾旬见此情景,在旁边跳着脚的大声叫好。
随从为讨好栾旬,为虎作伥地呐喊着。
“哼!敢惹我们公子,真是活腻了!”
“咬死他!给公子出气。”
田远充耳未闻一般,想起学过的一篇课文《唐打虎》中的,遇到老虎不要惊慌,也不要害怕。老虎不过是一扑、一抓、一咬、一剪而已。他凝神往左一晃身子,猛地往前一滚,手中菜刀往上一伸——
“嗤啦——”一阵皮肉撕裂声响,一只老虎腹部被生生地割了一条两尺的口子,肝、肠、胃、脾“扑哧、扑哧”地全耷拉在了地上。
“嗷——”
肚皮被削,老虎绝望地一声嚎叫,低头添了添肚皮,终于站立不稳,晃了几晃,不甘心地摔倒在地,一时未能气绝,慢慢呻吟着。
而另外两只老虎扑空之后,相互转身,几声嘶鸣,又向田远扑来。
田远侥幸杀了一只,却也被老虎这一扑累的够呛,刚喘了几口粗气,见老虎业已转身,无可奈何之下,又攥着菜刀继续迎战。
此时,他已经从初始惊慌失措中镇定下来,体内玄元真气飞速旋转,身体燥热无比,一股热流在体内燃烧着,几欲找个出口。此时见迎面虎至,大喝一声,热流涌入掌心,奋力一击——
“去你妈的!”
只听“咔吱”一声闷响,凌云掌正中老虎额头,硬生生地将其拍出三丈之外。红的鲜血、白的脑浆、黑的眼珠一下从虎头流了出来,哼都没哼,瞬时断气。
“啊——”在场众人瞠目结舌,心中均问这孩是谁?一出手,竟然将这成年猛虎拍翻在地,若不亲见,谁敢相信?若这一掌拍在自己身上,怕是比这猛虎死的还惨。
又一虎至,田远不及转身,身子轻摆,如弱柳迎风,避过锋芒,见虎尾至,顽心忽起,倏地伸出左手,一把抓住虎尾,顿觉身子一轻,被猛虎拖入半空。
“操!”
田远右手菜刀一挥——
“嗷——”
猛虎一声惨叫,尾巴齐根而断,虎威顿失,虎臀摇摆,甚是滑稽,左右哀鸣,一溜烟地跑了!
众人惊愕之余,却见田远已稳稳站在地上,手中握着一条长硕的虎尾,摩挲两下,扎在腰里。
“栾旬!给爷爷磕三个响头,便饶了你!”田远咬牙切齿地盯着栾旬,愤然道。
栾旬见自己豢养的猛虎仅仅几个回合便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又气又怒。听田远叫阵,手中马鞭一挥,对着仆从喊道:“上,都给我上,杀了这子,赏金一千!”
众仆从亲眼见田远搏斗猛虎,知道眼前这孩非同可,若换了自己,没准早就成了虎口下的伥鬼。听栾旬扬鞭号令,心惊胆颤站在当地,均想:几只凶猛大猫都杀不了他,我们奈他如何?赏金虽重,那也得有命花不是?
栾旬见仆从不动,挥鞭就打,“上!快上!赏金两千!”
众人无奈,你推我拥地缓步上前,慢慢逼近田远。
老虎虽猛,却终是动物。是以田远在危机之时可以放手斩杀。眼前呢,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他装作十分镇定的样子,冷冷地喝道:“谁上来,谁就死!”
前有猛男挥舞菜刀,后有恶主扬鞭叱咤,夹杂在中间的奴仆大眼瞪眼,进不是,退也不是!
田远见他们手中兵刃颤栗着,猛地一转身,蹲在死虎面前,挥刀砍下虎头,拎在手中,往众奴仆面前一甩,一声长吼:“滚——!”
众奴仆吓了一跳,不由地向后退缩两步。
“啪、啪!”
长鞭响起,一个仆人被打的皮开肉绽,呲牙咧嘴地哎呀起来。
“谁敢退后,杀他全家!”栾旬恐吓道。
天色已黑,人脸逐渐模糊起来。
“哎哟!”一个奴仆突然踉跄地冲了上来!
田远不敢怠慢,“啪”地一脚将其踢到一边,扑了一个狗吃屎。
奴仆翻身坐起,哭丧着脸嚷嚷道:“谁、谁他妈的推我?”
田远一听,哭笑不得,心我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得找机会逃跑!
想到这他又将身上的虎尾巴抽了出来,抡了几下,朝着奴仆猛地一冲——
“哎呀、哎呀!”
“脚啊,踩着脚了!”
奴仆挤成一团,后边的刀剑扎在前边的人身上,前边人惊慌之下踩到后边人的脚。
田远见他们彻底乱了,也不趁火打劫,倏地一转身,冲入荆棘满地的灌木丛!
见田远跑远,众奴仆从惊慌中反应过来,顿时来了劲头,举着兵刃虚张声势地喊着“冲啊!”“抓啊”,然后再装模作样地跑两步,心里却皆暗暗松了口气。
栾旬见田远跑了,一鞭子抽在马背上,跳着脚大骂:“畜生!你等着,爷爷抄你的老窝!”
荆枝乱舞,棘刺难消。田远顾不得身上疼痛,在荆棘中一阵跑,远离人群之后,休息一会儿,见天已经黑了,路也越来越难走。心中琢磨,刚才杀了三只老虎是真还是假?怎么跟做梦一样?但手中虎尾又是千真万确,莫非、莫非我真的像师父的那样,很厉害了吗?
想到这,又高兴起来,将虎尾重新扎在腰间,辨清方向,慢慢走回桃林筑。
拾阶而入,正想喊师父,忽听房中有人话,大为吃惊,这两个月来只有师父与自己在这生活,现在有人话,会是谁呢?想到这,立时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穿过桃林,来到窗外,倾耳聆听。
“……事已至此,苏清云,汝何话之有?”
声音沙哑像沙石摩擦一般,口气狂妄至极。
田远大怒,这谁啊?敢这么跟我师父话?抑不住心中怒火,刚要发作,忽听师父声音传来——
“哼!为一封神印,尔等处心积虑,弑教主、掘师坟、赴西都、奔齐鲁,碌碌无为一无所获,此乃上天不佑邪途!十年光阴虚度,尔迷途不知返,可怜至极!?”
“嗬嗬嗬!姓苏的,你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汝与教主素来亲近,他必将藏印处所告之于你,若出来,饶你一命!”
“快!”旁边一人跟着吼道。
田远一愣,这声音颇为熟悉,忽然想起这正是季常子声音,脑中想到,对,这必是季常子师徒?听他们意思,师父若不出什么封神印的下落,他们就要对师父下毒手。顿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冲进去吧,自己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不冲呢,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师父被杀吧!
绞尽脑汁想了好久,打是打不过的,不如我把他们引开,这样师父也就能趁机逃走了,这叫什么来着?对,调虎离山计。
一计想出,田远大为高兴,又蹑着脚回到桃林边上,弯腰捡起几只土块,朝着屋檐下的水缸乱丢一气。
“谁?”
房内三人听到动静,玄空子和季常子同时发生喝问,跳到门边,见缸中水波乱抖,又见桃枝微晃,依稀听到桃林内脚步匆匆。
“哼!哪里的蟊贼,竟前来送死!”季常子一声轻哼,身随声动,轻轻跃起脚踏桃林跳至院门处,刚刚站定,就见一黑影从桃林窜出,风驰电挚般地撞向自己。
“哎呀!”
他来不及躲闪,被撞个正着,顿觉胸肋间剧痛,肋骨似断,一个趔趄,摔在门框上,手中长剑“当啷”落地。
那黑影见他狼狈不堪,毫不停滞,又一头扑了上来!
季常子手忙脚乱,已无章法,伸手乱格,意欲将其推开。“咯吱”一声脆响,黑暗中见一掌翻落在地,接着右手手腕宛若挖心掏肺般地剧痛。
“啊——”眼前一黑,只觉体内玄元真气如狂泻的洪水万马奔腾般地冲向断掌,而后消失地无踪无影。
这黑影正是实施调虎离山之计的田远。
他制造了动静逃入桃林,正要窜出院门,却见半空中飘下个模糊的人来,心下大骇,来不及收脚,一头撞向那人,没成想,这一下竟把那人撞的站立不稳,见有机可乘,一咬牙,顺势举着菜刀拼命砍了下去,这才错打错着地砍下了季常子的手掌。
田远正要继续砍去,忽觉手臂被捏住,接着一股大力将自己甩出,“啪”地一声掉到房子门前,直摔得四肢百骸像被撸了身子的蛇一般。他忍着疼痛,滚进房中,一翻身站了起来将门关上并上了门。
回头见师父半卧半躺在榻前,手捂胸脯,脸色苍白。
“师父!”田远眼眶一红,心疼地如刀绞一般,奔上前想将玄成子扶起。
玄成子轻轻摇头,一声惨笑,拂去他手,低声问道:“我教你的诸多东西,可曾记下!”
田远头。
玄成子长舒了一口气,“玄元神教一派,尚有封神令未曾传你!只是,咳、咳!”
田远见他喘气不顺,伸手轻拍,“师父先休息一下,我把门关上了,他们进不来的!”
“咳、咳,区、区区门板,怎挡的住赵清河?”稍微一顿,目视田远,“你天资聪颖,加之天眼早开,日后将为师所传之术勤以修炼,必有大成。但有一样,需牢记在心,玄者法也,幻者障也,必用之正道,不可误入歧途,与赵清河师徒同流合污!”
“砰——”
田远尚未回答,却听一声巨响,房门倒塌在地,一片粉碎。
“这子肯定不会误入歧途!因为他今晚死定了!”玄空子赵清河夹着昏厥的季常子大踏步走了进来。
田远闻声望去,只见这人身着蓝衣,身材魁梧,满脸杀气笼罩,显是气愤异常,双目却精光四射,加上一把倒挂鸟巢一般地胡须凌乱杂烦,哪里像修身养性的术士,倒似一个卖肉的屠夫一般。
“崽子!你伤我徒弟,我要你命!”赵清河恶狠狠地道。
“此子田远,乃我玄元神教三十六代教主,玄空师兄,还不速来觐见掌门!”玄成子笑道。
“啊!”
田远、赵清河听后,皆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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