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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武拿起青砖,仔细看了下,问道:“这是什么功夫?”
田远笑道:“《龙甲神章》上的金指!怎么样,凭此功夫,可以去看看那怪物了吗?”
孙武摇摇头,道:“不行!这怪物非同可。其口一张宽约三尺,吞吃牛羊就像吃豆子一样,你若有三长两短,我将遗恨终生。何况,你也答应了雪魔音,不会去那的!岂能失信于她?”
孙武越是不让他去,田远越是心痒难搔,心我就远远的看看,难道也会遭殃?他知道孙武向来一不二,他既然不许,若自己强去,势必让他愤怒。除非想个法子服他。
见田远沉思不语,孙武道:“田远,不要再动脑筋了。即使我放你去,到了亚海边,那看守的甲兵也不会放你过去。”
田远哈哈一笑,道:“没事,不去就不去!对了,这半年多,你在这生活的怎么样?”
孙武道:“跟以前一样,上午学《周礼》下午看书习武练剑。我最近研究了一套古阵法,叫鸳鸯阵。相传此阵为姜太公所创,九人一队,九队一形,两形为一阵。形分左右,队分前后。左右两形互为攻守,互相迂回。而九队呢,分为盾、刀、锤、枪、矛、链、箭、戟、钩、棍等,其中盾和刀为御,锤、枪和矛为攻,箭为射,链、棍和钩为抵。此阵法有九九八十一种变化,适合山地、沟壑等地攻坚和防御战。”
田远见他起阵法时严肃而专注的样子,忍不住道:“喂,孙武呀,我又不是你的弟子,你跟我这些没用!”
孙武不好意思地道:“我知道你对这些不感兴趣,但开了头,我就忍不住要完。”
田远趴在城墙垛口上,向远处望去,只见黄褐色的土地裸露在夕阳的霞光里,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我的家是在哪个位置!”
孙武问道:“你家?”
“是啊!我家就在这附近,却认不出来。也没办法,毕竟相隔两千多年。”
孙武道:“家不过是暂时住的地方而已,大丈夫何必眷恋家呢?我以前住临淄,而现在住乐安,明天住哪里,谁知道呢?田远,你就别老惦记了!”
田远笑道:“我知道你明天会住在哪里,而且,我也知道你以后会怎么样!”
“真的?那你看!”孙武来了兴趣。
田远道:“你以后啊,会到——”
“慢着!”孙武突然打断田远的话,道:“我改变主意了,你不能告诉我。我的以后,掌握在我的手中,而不是从你嘴里出来的。对明天,我要保持一种神秘感。这才会有吸引力,活着才有动力。”
田远听他的颇有道理,鼻子一酸,颇为哀伤地道:“大周也好,齐国也罢,我知道很多人的结局,可是不知道自己的结局。也许田远这个名字,在历史上就跟个蚊子一样,随便被人一捏,就成了肉泥,再也看不出他是个蚊子还是苍蝇了!”
孙武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田远,别难过了,走,我们去比比箭术!”
两人下了城墙,刚跨上马。见一个粗衣家仆匆匆赶了过来,远远地喊道:“公子,不好了!公子快回家!”
孙武皱了皱眉,待那人走近,问道:“何事这么慌张?”
那家仆道:“公子,今日你父率人射杀水怪,被那水怪一爪抓伤,差被拖入水中,幸亏仆射大人拼死相救,这才逃脱魔爪,你快去看看吧!”
“啊!”孙武闻听,顾不得再去射场,他对田远道:“走,回去!”
着,一拉马头,扬手一鞭,飞快地朝家中奔去。
田远不敢怠慢,赶紧跟了上去。
孙书将军受伤,家中诸人乱成一团。男人搓手叹气,女人凄凄艾艾。
田远跟着孙武回来之后,随手丢掉马缰,冲进孙书的卧房。
房中诸人见他孙武到来,自动让开一条路。
“父亲,父亲!”孙武扑到在床榻前,痛哭失声。
田远站在众人旁边,抬眼望去,见一个病怏怏地汉子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煞白,胸口血迹斑斑。
“大夫!大夫呢?”孙武急道。
一个老鼠髭须的矮个男子急忙上前,道:“长卿公子,我在这里!”
孙武怒道:“既然在此,还不赶紧给我父亲治伤!”
那人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连声道:“公子,请恕在下无能,将军之伤,深入肺腑,只恐、只恐药物难以企及!”
孙武一把攥住那人衣领,嗖地一下拔出长剑,斥道:“如此无能,要你何用?”
那人吓的头如捣蒜,连连叩头,嘴里忙不迭地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非是人无能,实乃这伤太重!”
孙武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扬起长剑,就要斩下!
那人哎呀一声,闭目等死。
这时,床榻之上的孙书虚弱地睁开眼,叫道:“武儿!休、休的放肆!咳咳!”
孙武一听,急忙扔下长剑,转身喊道:“父亲、父亲,你醒了!”
“咳、咳,武儿,为父、父南征北、北战,受伤、伤无数,以、以此伤为、为甚!休、休得迁怒他、他人。”
“是、是!孩儿知错!”孙武泪流满面。
孙书微微扬了扬手,继续道:“切、切记,为、为臣者,忠、忠君;为将者,报、报国;为、为官者,爱民;为人子者,修身!尔、尔兄弟四、四人,皆、皆已成人,我、我,咳、咳——”
孙武见他咳的厉害,忙道:“父亲莫多话,好好休息,孩儿再请其他大夫。”
孙书摆摆手,双眼看着房,断断续续地道:“没、没用!那、那怪、怪物齿尖、尖爪、爪利,唉,不、不能将其、其擒获,我、我死不、不瞑目!”
孙武道:“父亲放心,孩儿必擒获此怪,替父报仇!”
“不、不!你、你不能去!文、文儿!”
旁边身穿锦衣的孙文上前跪倒,道:“父亲,孩儿在这!”
“文、文儿,你、你是长、长子,日、日后必承、承袭为、为父之职,此、此事,由、由你去办!”孙书道。
孙文哭道:“孩儿拼了性命,也要杀了怪物!”
“咳咳、咳咳!不、不可强、强取,咳咳——”
孙书话没完,一口鲜血喷出,顿时昏厥过去!
“父亲——!”两人齐声喊道。
孙武怒不可遏,拿起地上长剑,猛地站起,大声喝道:“我要杀了那水怪!田远,你随我来!”
田远早就想去见识见识那水怪,听孙武一,心中暗喜,大声应道:“好,我们一起去!”
两人刚冲出门口,一人从旁边闪出,一下抓住两人手臂,大声断喝:“你们不想活了?”
孙武定睛一看,见是仆射宫泰来。他忙道:“多谢宫仆射救我父一命!”
宫泰来问道:“长卿,你武功比你父如何?”
孙武答道:“不及也!”
宫泰来又问道:“你箭术比你父如何?”
“亦不及也!”
宫泰来冷哼一声,道:“那你统兵之资历呢?”
孙武摇摇头,道:“更是不及!”
宫泰来松开手,道:“以将军之能,尚且受伤,你若去,无异于羊入虎口!何况将军危在旦夕,你怎忍心离开半步?”
孙武抱拳施礼,潸然泪下,道:“长卿一时冲动,多谢仆射醒!”
田远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由地大失所望,心中骂道什么宫仆射?是要自宫再射箭吗?呸!
宫泰来道:“还不回房伺候将军!”
孙武长剑归鞘,重新返回房中。
田远紧跟其后,低声道:“孙武,要不,让我试试?”
孙武道:“你?不行!宫仆射的对,以父亲之能,尚且受重伤,你单枪匹马,怎能抵的了那怪物,此事以后再!”
田远见他会错自己的意思,忙解释道:“我是让我试试,看能不能给你父亲疗伤!”
孙武一愣,问道:“你何时学会医术?”
田远道:“我没有学医术,但是我的内功可以治伤的,翠花知道吗?就是那条黑狗,头都快被人打碎了,就是我给它治好的!”
孙武怒道:“你岂能拿狗与我父亲相比?”
田远见他悲伤之下,有魂不守舍,道:“你自己好好想想,人和狗都是血肉之躯!”
孙武一把攥着他肩膀,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田远道:“我没有把握,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死马当活马医?”
孙武回头看了看孙书,心田远这句话虽然无礼,可不无道理,既然大夫无法医治父亲的伤,倒不如让他试试。
想到这里,孙武道:“来吧!”
来到榻前,孙武伸手慢慢将孙书扶起,道:“田远,怎么治?”
田远还没话,孙文喝道:“住手!长卿,你要做什么?”
孙武道:“为父亲治伤。”
孙文一指田远,问道:“治伤?谁?就他——田奴?哼!你疯了?”
孙武道:“他今非昔比,医术高明,父亲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不如一试!”
孙文喝道:“长卿,父亲伤重,家中一切事务由我做主!我不同意父亲的尊贵之躯交给一个奴隶治疗!”
他一指门外,朝田远喝道:“田奴,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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