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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时并没有带乔汐回老宅,乔汐知道他的难处,也清楚自己身份的尴尬,所以只能强忍着担心待在家里等他。
那晚在y县,秦敖大骂秦天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而如今卢美萱的死会让原本就不和的父子俩更加雪上加霜。
他一个人回去,哪怕有司时阅一直在身边陪着,乔汐还是很不放心。
手机上显示了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昨晚司时阅打的,那阵他俩正在浴室里,所以全都没听见洽。
据司时阅所说,卢美萱是割腕自杀,她似乎想以此来威胁秦天时去见她,但是阴差阳错,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乔汐不知道为了爱这般疯狂究竟是对是错,如果有一天她和秦天时也到如此境地,她会怎么做……
拼命的摇了摇头,她连忙把一切消极的念头都从脑袋里排除出去。
她和秦天时一定会好的,一定钤。
——
老宅。
因为一条生命的流逝,所以这里显得格外的阴沉死寂。
秦天时一身黑装走进去,轮廓深邃冷漠。
客厅中央,秦敖坐在沙发上,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多岁,背脊佝偻,眼里黯淡的失去了光亮。
“医生怎么说?”话是对管家王兆泽说的。
王兆泽恭声回答,“老爷不能再受刺激。”
秦敖年轻时和秦天时无异,都有一种强势和霸气,虽然上了年岁,但是那种气场却丝毫不减,哪怕他现在悲痛难忍,可仍然冷冷的笑出了声,“你进来第一件事问的不是萱萱,王管家倒也能对答如流。”
王兆泽微弯了腰,未顶撞一言。
“萱萱的遗体还在楼上。”秦敖死死的盯着秦天时,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寻一丝愧疚的情绪。
但是没有,一丁点都没有。
“通知医院来接走。”秦天时吩咐王兆泽。
王兆泽领命应了,“是!”
“我看你们谁敢!”秦敖重重的用拐杖杵了一个地面,从沙发站起来,眼睛暗沉却冷锐,“秦天时,你到底有没有心?”
“有,不然我也不会隔三差五的回来看你的身体状况。”秦天时淡淡回应。
秦敖语气冷硬,“你是监督我什么时候死吧。”
“如果你这么认为,我无话可说。”也没什么好说的,有些想法已经在父亲的心中根深蒂固,不是他做什么事能够改变的。
“我问你,萱萱出事的时候,你在哪儿?”
“家。”
“家,呵呵,跟谁在一起?”秦敖逼问。
秦天时抬眸静静和父亲对视,缓缓回答,“未婚妻。”
“未婚妻?我认定的秦家儿媳只有萱萱一个人,你为了其他女人把她关在一个小县城里,差点儿逼疯了她,又为了那个女人对她的生命视若无睹,你真当我不敢动你藏的那个女人是不是?”秦敖每一个字都咬的狠绝。
“爸,”这个称呼对秦天时来说其实很生疏,“卢美萱是卢姨的侄女,名义上是我的妹妹,你要我做出不轨的事情?”
“这借口不错,如果你的那个女人是你的妹妹,你还顾什么伦|理吗?”
如若不是这个时候要是笑会惹父亲愤怒的话,秦天时一定会笑出来。
确实,倘若乔汐处在卢美萱那个身份,哪怕与他的亲属关系更近一层,他只要爱上,就会不择手段的把她握到手。
“您心知肚明的事情,何必再说出来给自己添堵。”秦天时姿态从容。
秦敖混浊的眼睛里忽然扬起一把火,“你不会上楼再去看萱萱最后一眼了是不是?”
“我来这儿只是为了确定你的情况而已。”意思很明显,楼上的人是生是死,与他无关。
“你走吧,”秦敖重新坐在沙发上,“我虽然年老,但是让萱萱风光的离开不是什么问题。”
话已至此,秦天时也没什么说的了,他叮嘱王兆泽,“照顾好老爷。”
“是。”王兆泽应道。
秦天时看了父亲一眼,转身要走。
“站住,”秦敖沉了声音叫住他,“你对不起萱萱,更对不起她的姑姑,你身上如今背负的性命不少,但愿你能睡得安稳。另外……”
他声音肃杀沉稳,带了一丝笃定,“你性子决绝,却也分对谁,当真就以为你和那个女人能走到最后吗?别忘了一件事。”
秦天时的身子一顿,没说什么,这次真的离开。
——
月半公寓。
乔汐焦虑的在地上直转圈,看了一眼时间,都好几个小时了,秦天时那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她一咬牙,冲到玄关处穿鞋就要往出跑,去找他。
正弯腰系鞋带,房门被打开,她一愣,顺着一双黑皮鞋往上瞅,黑裤黑衣,直到对上男人黑沉若夜的深眸。
乔汐跳起来,拉着他的手来回仔细认真的看,担忧的问他,“打哪了?”
“没挨打。”
“骗人,上次你后背上被你爸用拐杖打出来的痕迹好久才消退,你让我看看。”秦天时进了屋,靠躺在沙发上,任由她像个小尾巴一样的黏上来,继续检查。
“真没有吗?难道是内伤?”乔汐疑惑。
他爸也不是闯江湖练武的,秦天时无奈。
“司大哥呢?他不是陪你一起回去的吗?”
“没有,让他回公司了。”
乔汐点头,“不像你爸的风格啊。”她指他居然没挨打的事。
“也许真是伤心欲绝了想打也使不出什么力气了吧。”所以只能用夹了锋利刀片的语言去攻击他最软弱的地方。
乔汐很明白,他这一趟去,必定是带伤回来的,身上没有,那就是在心上。
抱住秦天时的肩膀,乔汐语气很温柔,“没关系的,总有一天他会想明白,你对他的孝心,他都会很清楚的。”
不。
秦天时在心里坚定的回答。
但是他不愿让乔汐跟着担心,虽然他很享受她围着他团团转,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感觉。
“如果他一辈子不原谅我呢?”秦天时问她,眼眸里有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闪烁。
乔汐知道他心里的创口,也知道他其实比谁都没安全感,只不过是藏在他坚强的外表下,不被人发现而已。
想及至此,乔汐很心疼,那是一种恨不得张开双臂,把他妥善的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再也不让他被风吹被雨淋被任何人重伤的强烈情感。
她爱上秦天时了。
“还有我。”乔汐温柔的笑着,温柔的说着,又随手把茶几上放在纸上的一粒药扔进垃圾桶里。
秦天时先前没注意到,看她动作后微微疑惑,“那是什么?”
“避|孕|药。”乔汐笑了笑,“你走之后出去买的,不过现在没必要了。”
“为什么?”他的音色听起来多了些沙哑和熠熠,虽然好像知道答案,还是还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乔汐当然明白,她爬起来坐在秦天时的腿上,捧着他的脸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郑重深情,“因为我想给你生个孩子,男孩儿也好,女孩儿也行,不管你在外面怎么闯荡,只要回到家,就一定会有孩子的笑声和我早已做好的饭菜还有暖好的床。”
秦天时深深的看着她。
抱着她站了起来大步往卧室走去。
“诶?你不累吗?”乔汐还以为自己一番表白会换来他也许会说出口的三个字,但是没想到秦总裁雷厉风行的直接用动作代替了。
“累。”他也不是铁打的。
“那你还……”
“就想做死你。”
乔汐捂脸,被他压下前还记得拉上窗帘,遮住满室的旖旎温情。
——
夜深。
老宅。
“都交代好了?”秦敖坐在床上,手上输着液,疲倦不堪。
“是,”王兆泽恭敬的站在一边,“明早八点出殡。”
秦敖的神色有着哀恸,“是我对不起添萍。”他已故的,唯一深爱的亡妻。
深知秦家往事的王兆泽有时也会忍不住的想,也许就是因为秦天时的母亲根本没有存在秦敖的心里过,所以连带着他也不是那么被重视的吧。
爱屋及乌合理,反过来也同样。
“她还有多久回来?”秦敖忽的眼眸一锐,问道。
一向反应灵敏的王兆泽有片刻的怔愣,随后很快意识到老爷说的是谁。
“不到半年。”王兆泽轻声回答。
秦敖点头,靠在床头闭目,唇角讽刺的冷笑慢慢浮上,“也不用有什么动作,静等她回来后秦天时的选择吧。”
王兆泽沉默。
只怕不管到时怎么选,都是无法逃避的伤吧。
——
第二天,司时阅代表秦天时去参加卢美萱的葬礼,而他开车送乔汐上学。
等红灯的时候,乔汐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和卢美萱,认识多久了?”
“20年。”秦天时淡淡的回答,在绿灯亮的第一秒就发动了车子。
乔汐叹气,“20年,秦总裁,你当真很绝情啊。”
没有日久生情也就算了,偏偏连最后一面都不肯去见,仿佛那个人是死是活都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如果她没有做出绑架你的事,或许,今天的葬礼我会出现。”秦天时语气凉薄。
乔汐却听得心里一揪。
所以,秦天时不是绝情,他是痴情和绝情的两个极端,当他把你放在心里时,你可以说上天入地,无所不及,但如果……
乔汐皱皱眉,“我会好好爱你的。”并不是不担心自己如果有一天行错了那一步,他对怎么对待自己。
“嗯,你努力。”秦天时觉得她的担忧很多余。
27年里,至今没有谁能够超过乔汐在他心里的位置。
唯独……那个例外。
不过,从那天起他们已经是两条平行线,不再有交集,所以,乔汐依然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车子停在学校门口,乔汐侧过身子认真的看着他,“离开你的这一周,我会很想你的。”
她要准备一场考试,所以得需要备战,而秦天时也要忙活c市的进程,所以乔汐忍痛做了这个决定。
“嗯。”谁知,秦总裁只给了她一个单音节。
擦!
乔汐很想直接掉头下车,留给他一个华丽丽的背影,可毕竟要分开一周……她没骨气的搂过他的脖子狠狠地在他的嘴上亲了一口,声音响亮,“按时吃饭,有空就给我发微信。”
“嗯。”依旧是一个字。
好吧,乔汐已经不指望从他的口中听到什么甜言蜜语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女人啊,上了床之后就不珍贵了。
哀叹一声,乔汐又抱了抱他,下了车,往学校里走去。
车里,秦天时一直凝着她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
有时,想说满腹的话,却到最后什么都说不出来。
秦天时就是这样。
他很想说,你别念了,我养得起你,哪怕你再生一个足球队我也能让你们娘12个过好。
他也想说,还没分开,其实我就已经很想你。
他更想说,不如,你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
但似乎哪句话说出来都显得很矫情,索性就不说了,何况,任何情况下,做比说更加的重要。
秦天时想起这几天她在他身子底下的无数哀声的求,坚定的认为着。
——
乔汐刚一进寝室,那几只就嗷嗷叫了起来。
她捂着耳朵嫌弃的看着她们,“屋顶要被你们这上千只鸭子掀翻啦!“
娇娇一把扯掉她的手,对她挤眉弄眼,“汐汐,你出名了哦。”
大胖也在一旁说道,“对哦,而且啊……嘿嘿,‘秦天时,请你娶了我’,微博热搜榜上你已经闯进前三名了。”
“淘宝上还有了你衣服鞋子和求婚戒指的同款热卖品。”小白补充了一句。
只有颜桐保持沉默,不过嘴角的笑看的乔汐直发毛。
“做名女人难啊。”乔汐叹道。
娇娇一下子抓到重点,“女人?”
“哦……”大胖坏笑着拉长音。
小白一脸呆呵的没明白她们在说什么。
“什么时候让你男票请吃饭呀?”朋友圈里,男友请女友闺蜜吃饭已经是亘古不变的规矩。
“秦氏集团的总裁诶……”大胖有些担心,“他会那么接地气吗?”
“乔汐去搞定就好。”颜桐总结了一句。
娇娇狠狠的“嗯”了一声,“诱|惑他。”
“迷|惑他。”
“上了他。”
大胖说完,颜桐就堵上一句。
小白依旧懵逼。
乔汐无语的看着几个饥|渴的女人,“考试你们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一个个闲的要命了?”
一句话戳中除了小白以外所有人的软肋,包括颜桐。
默默的回到自己座位上,开始背书啃题,乔汐哼了两声,正想也坐下认命的看厚厚的知识点时,颜桐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听后语气很不耐烦,“凭什么我要去?……你没助手跟我有什么关系……当初是你求我住你那儿的,滚,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你敢!靠!你给我等着!”
颜桐挂了电话,直接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颜桐在大家的印象里一直是性子古怪,不善言谈的,原来……她也是会爆脏话,有除了沉默以外的情绪的啊。
大胖趴在桌子上哀嚎,“很明显一段感情戏码又要上映虐狗了,偏偏我这灰姑娘怎么还碰上骑白马的王子啊,哪怕来个唐僧也行啊。”
几人笑。
乔汐笑后却也忍不住纳闷,好像颜桐身上当真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呢。
——
春城的夜晚月光浅淡,即将入秋,风也冷了起来。
乔汐站在“蓝影”酒吧门口,想也没想的冲了进去。
吃过晚饭后她原本想去自习室看书,却接到了一个电话,里面说颜桐喝多了,让乔汐来接。
她刚开始还秀眉轻蹙,有些疑惑,但是电话那端确实有颜桐的声音,就是太嘈杂听不太清。
于是乔汐快速的赶过来。
夜生活刚刚拉开序幕,酒吧里人声鼎沸,加上劲爆的摇滚,乔汐费力的挤过人群,来到吧台处,大声询问,“醉酒那个女孩儿呢?”
吧台小哥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亮。
的确,向来白短袖牛仔热裤的乔汐放在大学里并不是十分显眼,但是在酒吧里,到处都是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人,反而她这眉眼素雅精致,衣着简单大方的更能吸引人的眼光。
乔汐对他赤果果的目光很反感,眉间紧皱,不耐烦的又重复了一遍。
吧台小哥挑眉笑看着她,“你是她朋友?跟我来!”
乔汐也没做他想,跟着他往里面包房走。
进去后,乔汐忍不住捂嘴咳嗽,到处都是抽烟的男人,呛得她睁不开眼睛,不过倒是热闹程度跟外面差不多,几个满肚肥肠的男人一人搂着一个女人在拼酒,还有一个秃顶的一手揉着身旁女人的胸,一手握着麦克风唱歌,跟鬼哭有一拼。
乔汐不经意的侧眸一看,吓了一跳,左侧的大沙发上有三个人直接战上了。
巡视了一圈,没有见到颜桐的身影,她怒眉看向吧台小哥,声音冷冽,“你带我进错房间了吧?”
“没进错!”左侧正酣畅淋漓的男人突然抽身出来,打断了吧台小哥的回答。
他抽过纸巾擦了擦自己,乔汐忙转过头去不看那故意摆弄的丑陋,心里厌恶恶心至极。
那男人比起屋里其余的人倒是中看一些,但是依旧满眼猥亵,他慢悠悠的朝乔汐走来,一说话浓厚的酒味儿喷在乔汐的脸上,“你是来找她的吧?”他伸手指向角落。
坐在那里的女人侧过身子,露出被她挡住的人影。
黑衣黑裤白板鞋,是颜桐今天的穿着。
只不过她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长发完全遮挡住她的脸,看起来醉的不清。
乔汐直接就要往颜桐那边走,却被那男人抓住了胳膊。
那滑腻的触感让男人眼睛里烧了一股浴火。
被他搁置在一旁,还没享受好的女人黏了上来,靠在他的身上,用自己的胸部蹭他,不满的娇嗔道,“华哥是看上这丫头了?”
乔汐冷冷的甩开被称为华哥的男人的手,眸里怒意,“我要带我的朋友走。”
“你朋友,可没让我尽兴呢。”华哥点燃了一支烟,放在嘴里吸了一口,烟圈吐在乔汐的脸上。
“就是,”他身旁的女人鄙夷的瞪了乔汐一眼,“说好了喝够桌子上的酒,就给她钱的,谁知喝了一半就倒下了,还吐了一地,脏死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乔汐知道,来这里的有钱人就是图一乐呵,就是不清楚这位华哥的乐呵会过分到什么程度。
“你替她喝,我满意了,你带她走。”华哥舔了下薄唇。
果然。
“我要先确定我朋友的情况。”乔汐不让步。
“哦,跟我讲条件。”华哥慢慢的笑了,他眼光往颜桐那边一扫,就有一个男人走了过去,一脸猥琐的解开了裤子。
“慢着!”乔汐愤怒,却不敢再轻易的惹这群人。
没底线的人是没有办法谈条件的。
“酒呢?”她嗓音素冷。
华哥一摆手,要搂着乔汐往桌子那边走,被乔汐厌恶的躲开,自己走了过去。
华哥闻了闻指腹上她存留的味道,这丫头,有点儿意思。
桌子上摆的满满的都是酒。
“就这些,喝吧。”华哥身边的女人语气不屑。
乔汐冷静的看着,纵使她酒量不错,也不可能在喝完这些酒后安全无误的带着颜桐离开。
手状似随意的放在口袋里,那女人眼尖的看到,轻视的笑,走过来一把抢走了乔汐的手机。
华哥奖励似的捏了那女人一下,引得她娇喊身颤。
乔汐拿起了一瓶酒,孤助无援。
她一边慢慢的喝着,一边想着脱身之策,华哥也不催她,只是带着笑看着她。
当乔汐喝到第八瓶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儿,一股无名的热流开始在她的体内乱窜。
她暗叫不好,怎么就忘了对方会卑鄙的下药。
若是以往,她一定会敏感的发觉到这点的,可是现在她一心惦记着颜桐,又想着能够带她逃出去的办法,竟然疏忽了。
“你们……”药劲儿迅猛,乔汐很快的被烧毁了意识。
倒下前,她悲凉又恨怒。
——
当乔汐醒来时,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穿着舒适的睡衣躺在月半公寓的床上。
扯开领口,上面青紫痕迹遍布,她心头一沉,急忙下了床,跑到浴室里脱光了衣服,认真仔细的一一检查。
自己被动过。
一意识到这点,乔汐脑袋里一片空白。
门口传来响动,乔汐一震,胡乱的把睡衣穿好连进来的人都不看就往出跑,被门口的人拦住。
“想去哪儿,嗯?”低沉熟悉的声音,乔汐的鼻子顿时就酸了,眼泪也不由自主的往外流。
她捂着眼睛拼命的挣扎着往出跑,被男人一把抱起来压在沙发上,“怎么了?”
乔汐死死的捂着脸,不出一声。
“不敢看人了?你也知道自己昨晚多妖道了?”秦天时语气里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亲了亲她遮挡在脸上的手。
乔汐一怔,慢慢的拿下手,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是你?”
“不然呢,你想是谁?”秦天时的声音里夹了危险。
“真的,真的是你吗?”乔汐很不确定的颤抖着嗓音问。
秦天时捏了捏她的脸,“我走了不到一天,你连自己男人都认不出了吗?”
乔汐搂着秦天时的脖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原来你真的会这么哭啊。”男人低笑。
乔汐一直哭到打嗝才慢慢的停下来,“吓死我了!我以为……”她不敢说下去,一阵阵后怕。
“傻子。”秦天时给她擦着眼泪,“司时阅之前跟我说你也会像小孩子一样的大哭,我还没相信,替你辩解来着,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我是真的害怕啊!”乔汐委屈惊慌的又有再哭之势。
“没事了,没事了。”秦天时知道她的难过恐惧,把她抱在怀里,像哄小孩子一样的拍着她的背哄着她。
乔汐到底又哭了半天,才慢慢的缓解下来。
“你不是去c市出差了吗?”乔汐红肿着眼睛问他。
“嗯,知道你出事就赶回来了。”秦天时躺在沙发上,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他也感觉到累了。
“从c市回到这儿最少也要两个半小时,”乔汐喃喃道,“来不及的吧,你是不是瞒了我……”
“你觉得我的女人如果真的被碰了,我还能这么安静的躺在这儿?”秦天时清冽了声音反问她。
“那为什么……”乔汐想不通。
“菡姐撞见了,先救了你。”秦天时淡淡道。
乔汐松了一口气,又猛地抬起身子,“颜颜呢,我朋友呢?”
“在盛朋然那儿,没事。”秦天时闭着眼睛,虽然不愿意说话,但还是怕她担心告诉了她。
“盛医生?他们俩怎么会碰到一起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两个怪人居然撞出了火花?”
乔汐自言自语,不过也终于彻底放下心来,低头再想问男人什么时,发现他呼吸绵长,已经睡着了。
她忍不住自责,自己太不让人省心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她差点儿就闯出了大祸,真的不敢想如果昨晚她被……乔汐到底该怎么办。
幸好,幸好他及时出现了。
轻轻扒开他的衬衫,发现上面有她抓出来的痕迹,脸红心跳的给他遮好,却被男人握住了手。
“还想要?”他嗓音里含着睡衣。
乔汐轻声喷他,“你去床上睡呗,在这儿不舒服。”
“不了,床上有我的噩梦……”微微掀了眼皮瞅了她一眼又合上,“有我差点儿被折腾死的噩梦。”
乔汐狠狠地捶了他一下,嘴这么损,不过倒没敢使多大的劲儿。
等日落西山,秦天时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乔汐已经趴在他身上睡着,他半个身子都被她压麻了。
在她身子底下小幅度的活动了一下筋骨,乔汐也没有完全睡熟,基本上他一动,她就惊醒了。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里面还有着惊恐。
秦天时见她没有下去的意思,也就好心的没推开她,拿过一旁的手机按了司时阅的号码,“带药膳过来,再请来个中医。”
“你不舒服吗?”乔汐看他挂断电话后小声问他。
“还不下去?”秦天时答非所问,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她掀了下去。
乔汐吧唧摔在地上。
地板上铺了厚厚的地毯,摔在上面倒也么多疼,就是觉得很丢人。
“我心里受了创伤的。”乔汐跟他委屈的嚷嚷。
秦天时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露出里面的一条条抓痕咬痕,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受的创伤不比你小。”
“……”乔汐灰溜溜的,哪里再敢多说一句。
司时阅动作很快,他带了一大盒子晚餐,包括秦天时特意吩咐的药膳粥和汤。
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白胡子的老头儿,他捏着乔汐的手腕一边摸胡子一边闭目点头。
乔汐迟钝的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在给自己号脉。
在秦天时身边,她慢慢的从那件事的惊惧中缓过来,也有了开玩笑的情绪,“请问……”她凑过去低了嗓音,“老爷爷,我这是喜脉吗?”
老中医一愣,摇头,“不是。”
乔汐幽幽的叹口气。“怎么?你在备孕?”老中医见她神色黯淡,问了一句。
乔汐沉重的点点头,又叹了口气。
“挺不容易怀上?”老中医猜测。
乔汐看了浴室一眼,里面水声还在继续,她咬牙点头,“我不怪他。”
老中医一瞬间明白过来了,“那我再给你丈夫开一副药。”
“老爷爷,您千万别直说,我丈夫他,自尊心极强。”
“你放心,我懂得。”老中医怜悯的看着乔汐,心里暗叹,这么年轻的姑娘,本就不定性的时候,却对自己不能生育的丈夫不离不弃,精神和感情都可嘉啊。
在一旁摆着饭菜碗筷的司时阅全身抽搐,尤其是在秦天时洗完澡出来之后,更加迅速的转过身子去,继续抽搐。
秦天时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老中医和乔汐,包括餐厅的司时阅状态都不对,皱了眉,“她的状况很严重?”
“不重,”老中医目光复杂的看着秦天时,“我给你们俩开服药吧。”
“谢谢你,老爷爷。”乔汐诚恳道。
“我不用喝。”秦天时觉得莫名其妙。
乔汐握着他的手,目光深情缱绻,“安神的,听说挺苦,你陪我一起喝。”
秦天时捏了捏她的嘴巴,带着她往餐厅走。
乔汐偷偷的转过头给老中医使了一个眼神。
老中医了然的点头,一边开药房一边叹道,这小伙子真是命好啊,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司时阅实在忍不住,把自己大腿掐青了都制止不住那即将喷出的大笑,他憋得特别痛苦,赶紧催促着老中医快点儿写,然后带着老头儿和药方,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冲出了公寓。
“他怎么了?”秦天时接过乔汐递给他的盛满了粥的碗,不解的问。
乔汐担忧的瞅了司时阅离开的方向一眼,“估计有什么隐疾,迫不及待的想让中医给他瞧瞧吧。”
“是吗?”
“嗯,唉,司大哥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乔汐可怜的说道。
“你知道他有什么病?”秦天时挑眉。
乔汐嘴快,“还不就是跟女人……”她及时刹住了车,干巴巴的望着秦天时,“大宝,我什么都没说,你也没听见,好不好?”
“好。”捏了捏她的脸,“吃饭吧。”
“嗯。”乔汐乖乖的应着,不经意抬眸瞥见秦天时似乎也对司时阅有了怜悯同情。
她呼噜呼噜的喝着粥,肠子忍笑拧的生疼,心情愉悦的不得了。
——
她一连在公寓里呆了两周,秦天时以她身体过度劳累,外加受到惊吓为由,不允许她出去,甚至跟学校请了假,神通广大的把她的考试都取消了。
乔汐一边换床单一边鄙视的出去工作养家的男人。
嘴上说她劳累,身体却把她欺负的死死的,就跟罪魁祸首不是他似的。
但每晚看他陪着自己喝着老中医开的苦到要死的药,也就不跟他计较未婚夫妻之间履行过多的义务了。
不过,令她烦闷的是,她出不去,家里的网络还坏了,她想上个网都不行。
索性秦天时也很善解人意的让寝室几只轮番给她打电话哄她乐呵,给她解闷。
期间颜桐还给她打了电话,语气中她似乎很随意,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只有在乔汐提到盛朋然时,她才恼怒的挂断电话。
好像什么都没变,那场噩梦就这么过去了。
乔汐为此特意要来何漪菡的电话向她道谢,何漪菡依旧温柔的说她太客气了,还关心的询问她好几句。
第三周一开始的时候,乔汐接到了一个电话。
令她奇怪的是打电话的人,赵艺可。
她从未主动联系过乔汐,如果不是乔汐回乔家的话,她们两个人甚至一点儿接触都没有。
她打电话时为了什么?
乔汐眸子清冷的接了起来,没等她说话,电话里赵艺可战战兢兢,明显压低了的声音传来,语气忐忑惊惧,“汐汐,你快去救救杜娆,你哥哥要把她折磨死了。”
“杜娆?”乔汐一惊,“我不是把她安顿好了吗?”她说完一震。
她主动求婚秦天时的消息铺天盖地,乔辞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要么就在蓄积愤怒,要么就在等一个恰当的时机。
前者可能性更大一些。
他不会拿乔汐开刀,那就只能……是她疏忽了。
留下一张纸条,乔汐换好衣服出了门,往郊区的一户农家去。---题外话---
三更毕,希望大家支持~明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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